第14章 原来如此
报仇？报什么仇？林九涛来了兴趣。回顾一下他的勇者生活，似乎一直就是在人界和魔界两头转，眼界和他的年龄并不成正比。他想了想先前的经历，在他终于有点时间，能去看看世间奇景时，一座山，一片瀑布，都能把他惊得瞠目结舌，现在，这么个饱满多汁的故事就摆在他眼前，叫他怎么不兴奋？
“船长，这是要复什么仇......”
林九涛还没问清楚呢，缇尔缇斯缇一伸手拦住了他，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她不轻不重地开口道：“你别打岔，该问的我来问。”
声音不大不小，至少在座的四位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在疑惑着的林九涛，在不经意地瞟到船长的眉毛微妙地动了动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样，抱着茶杯靠到椅背上，不再说话。
“好了，接着说正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帮你个大忙？”缇尔缇斯缇顿了顿，“一个你等了很久很久，而且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而且，看起来只有我们能解决的忙？”
“嗯？”
船长似乎没料到缇尔缇斯缇能那么强势地要掌控整个对话走向，他愣了一愣，没能立刻回上话来。不过，缇尔缇斯缇也不着急，她一根手指在桌子上“咚，咚，咚”地轻声敲击着，面上微微带些笑意，眯着眼直勾勾盯着船长，像极了个见到大冤种的奸商。
“不愧是魔王大人哇！”卡莉内心激动地想着。
“你们帮我的忙，我自然也会有所回报的。”再开口时，船长的语气平淡了许多，缇尔缇斯缇的老道让他有点奇怪，他原本还以为，这三个小娃子只是出了些意外才进入镜子的冒险者罢了，他轻轻地笑了几声。
“海盗的宝藏，还有能让你们离开这的机会，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困在这吗？”
“说到困在这，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是世界的哪个角落，还是直接到了另一个空间？”
船长侧着头瞄了眼缇尔缇斯缇，他那种灰蒙蒙的，像是眺望远方的眼神弄得缇尔缇斯缇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眼中那股称得上是“不满”的情绪，这可比他五分钟前那种激动豪放的样子要相差太多了，让人很难再去完全地相信他。
“镜中世界，无所谓是什么地方了。”半晌，他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只不过这次他的嗓音明显带上了几分疲惫，回了一句后，他还微微叹了口气，“我守在这是因为我必须在这，我要是走了，海妖可得入侵人界了。”
......
又是这种故作深沉的模样，缇尔缇斯缇心中对他的不满又上升了几分。身为魔王，如何去掌握话题走向可是她的必修课，从一开始，她就有种感觉，这船长总想调动他们的情绪，先是做出一副老实热情的样子，再不经意地提两嘴自己的报仇计划，一下子就把林九涛和卡莉两人的情绪给激起来了，唉，还好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不过也得先提醒一下这两“好队友”......这么想着，缇尔缇斯缇干脆开口道：“我明白了，我先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船长倒也是大方，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他撑着腿站起身，拉开天台的铁门：“行，去天台，楼道的味道可不太好闻。”
-----------------
站在高处，刮来的海风更大了，无穷尽的海浪裹挟着潮气，整片海面好似块质地极差的翡翠。林九涛随着缇尔缇斯缇走出客厅，来到阳台。被这潮湿的风一吹，他愣是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膀，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被缇尔缇斯缇叫出来后，连卡莉都严肃了不少，稍稍回忆一下，在这次谈话中，卡莉似乎都没怎么说话，看来她早就知道要把“交涉”这项工作让给缇尔缇斯缇了，这次要是哪里出了问题，倒是要怪自己莽撞了。
“好了，我们自个讨论一下。”缇尔缇斯缇那轻盈的嗓音将林九涛拉回了现实，她靠着栏杆，面向大海，潮汐在她的注视下一涨一落，“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不喜欢这个人。”卡莉靠到了缇尔缇斯缇身旁，难得严肃地板着张脸，舔了舔嘴唇，“总感觉他太神经质了，一惊一乍的，是不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
“还是个谜语人，说话都只说一半的，说要复仇又不肯说复什么仇。”
“就不能让他说。”缇尔缇斯缇轻飘飘地插话进来，“他大可以把那所谓的‘复仇’好好添油加醋一下，给你们感动地稀里哗啦的，之后他再要求说要去做什么，都会显得理所当然。”
“我在意的是，明明我们现在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他一个人都够单刷我们三个了，究竟是什么事，还用得到我们普通人的力量？更何况，他自称是船长，还当过海盗，这复仇，想必是要和海妖相关吧，它们可比魔族要恶心多了，以前我都不太想跟它们打交道，我总感觉这里面有诈。”
“海妖？提子你不是魔王吗，海妖不归你管吗？”
“我是魔王，又不是那海王。”缇尔缇斯缇白了他一眼，见林九涛一脸不解的表情，她补充道，“海妖这种生物......照我读的那些传说来看，海妖正是因为在陆地上打不过人类和魔族，才被迫退回到大海的。它们身体素质和法术强度都不行，唯独在精神力这方面很厉害，也因此，它们有独特的信仰和秩序，一般来说是很难见到它们的，可是唯独这里......说实话，要是村里面那些东西真是海妖的话，连我都是第一次见。”
三人陷入沉默，只听得海风呼啸，切割空气发出的“咻咻咻”声。缇尔缇斯缇这一番解释无疑给他们的希望浇上了一盆冷水，如果这船长真是提出了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话......可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既然被那扇门上的古代铭文引导至此，想必也不会让他们就困死在这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缇尔缇斯缇打破了沉默，“回屋里去吧，我有点冷了，去听听他怎么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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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摆弄着他那只黄铜烟斗，靠在桌子旁。见三人回来，他舔舔嘴唇，把烟斗塞回袍子里，一摇一摇地走着，给他们拉开椅子。
三人最终还是同意了船长的要求，只是在他们同意后，船长竟没有给他们提供什么信息，任凭三人如何催促，他只是靠在椅背上，端着茶，维持着他那并不好看的笑容：“耐心，等着。”
等？等什么？等着海妖自己爬过来，告诉他们接下来往哪走，该怎么做吗？
林九涛瘫回座位上，他盯着船长，盯着他那只没被眼罩包着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让他莫名感觉，那眼球里是不是住了条鳗鱼？它把它的粘液慢慢糊到三人身上，腐蚀掉他们的外皮，直到从那掉下三颗心脏来，咕嘟咕嘟地在地上跳动......那诡异的寂静再一次笼罩住了这小小的客厅。
“你在茶里下了药，对吧？”
“哦？”船长饶有兴趣地回应一声，脸上的笑容不再像先前那般明显，他看向缇尔缇斯缇，后者双臂环抱胸前，虽然低着头，但那双眼却死死盯着船长，其上隐隐闪着冷冽的光，颇有不怒自威之感。
“怎么看出来的？”他也没有否认。
“喝第一口的时候我就好奇了，就算是泥浆水都比你这茶要好喝，你怎么敢拿这玩意来招待人的？不过，当时也只是好奇罢了。”缇尔缇斯缇拿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左右晃着，“直到刚才，明明你对你那复仇是那么期待，结果又在这里拖着时间，甚至连茶都不让喝了，我就想，这茶里肯定有问题。”
船长又笑了出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你是你们三个里面最聪明的嘛，小姑娘。”船长抑扬顿挫地说着，这似乎才是他正常的说话风格，之前的他，果然是在演戏，“没错，我是下药了。但那又如何？你有没有听过我们海盗的一句话？”
他摸出烟斗来，“呼”，升腾着的白色烟尘缓缓笼住他的脸：“没有炮弹，就得断腿。但显而易见，我的腿可还是好好的。”
“泡在你们杯子里的不是什么草药，这是从海妖祭祀官‘迷迭香’身上拔下来的‘枝条’。海妖以精神力著称，喝了用‘枝条’泡出来的水后，便可以直接深入它们所构造的精神世界，去摧毁他们所信仰的那个东西。”说到这，船长停了下来，耸耸肩，“至于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抱歉了，我不知道。在我眼里，它就是模糊一团，只要我一靠近它，就会被立马排除出来。”
“你们既然是通过镜子来到这里的，那就必然有能力去摧毁它。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我在和你们谈条件，这可算是你们的义务。”
“可是。”卡莉的声音中有了几分不解，“我们现在可就是个普通人，你知道的，凭你都能毫不费力杀死我们三个。”
“这个你不用担心。”船长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抓起身穿的破烂蓝色袍子的一角，懒懒散散地捏搓着边缘微微发黑的，包了浆的流苏，“海妖这东西，输了战争，自然极其渴望物理上的力量，那真正能见血的力量。你们那精神世界里，自然也会呈现出自己的全盛一面。”
林九涛无奈地转头看看缇尔缇斯缇，正好对上了她那同样生无可恋的目光，身为勇者和魔王，混迹江湖那么多年，今天却被人在一开始就摆了一道，更丢脸的是，明明已经被卖了，三人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要是传出去......
林九涛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脖子后仰，无话可说。
“船长，这是要复什么仇......”
林九涛还没问清楚呢，缇尔缇斯缇一伸手拦住了他，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她不轻不重地开口道：“你别打岔，该问的我来问。”
声音不大不小，至少在座的四位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在疑惑着的林九涛，在不经意地瞟到船长的眉毛微妙地动了动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样，抱着茶杯靠到椅背上，不再说话。
“好了，接着说正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帮你个大忙？”缇尔缇斯缇顿了顿，“一个你等了很久很久，而且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而且，看起来只有我们能解决的忙？”
“嗯？”
船长似乎没料到缇尔缇斯缇能那么强势地要掌控整个对话走向，他愣了一愣，没能立刻回上话来。不过，缇尔缇斯缇也不着急，她一根手指在桌子上“咚，咚，咚”地轻声敲击着，面上微微带些笑意，眯着眼直勾勾盯着船长，像极了个见到大冤种的奸商。
“不愧是魔王大人哇！”卡莉内心激动地想着。
“你们帮我的忙，我自然也会有所回报的。”再开口时，船长的语气平淡了许多，缇尔缇斯缇的老道让他有点奇怪，他原本还以为，这三个小娃子只是出了些意外才进入镜子的冒险者罢了，他轻轻地笑了几声。
“海盗的宝藏，还有能让你们离开这的机会，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困在这吗？”
“说到困在这，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是世界的哪个角落，还是直接到了另一个空间？”
船长侧着头瞄了眼缇尔缇斯缇，他那种灰蒙蒙的，像是眺望远方的眼神弄得缇尔缇斯缇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眼中那股称得上是“不满”的情绪，这可比他五分钟前那种激动豪放的样子要相差太多了，让人很难再去完全地相信他。
“镜中世界，无所谓是什么地方了。”半晌，他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只不过这次他的嗓音明显带上了几分疲惫，回了一句后，他还微微叹了口气，“我守在这是因为我必须在这，我要是走了，海妖可得入侵人界了。”
......
又是这种故作深沉的模样，缇尔缇斯缇心中对他的不满又上升了几分。身为魔王，如何去掌握话题走向可是她的必修课，从一开始，她就有种感觉，这船长总想调动他们的情绪，先是做出一副老实热情的样子，再不经意地提两嘴自己的报仇计划，一下子就把林九涛和卡莉两人的情绪给激起来了，唉，还好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不过也得先提醒一下这两“好队友”......这么想着，缇尔缇斯缇干脆开口道：“我明白了，我先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船长倒也是大方，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他撑着腿站起身，拉开天台的铁门：“行，去天台，楼道的味道可不太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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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处，刮来的海风更大了，无穷尽的海浪裹挟着潮气，整片海面好似块质地极差的翡翠。林九涛随着缇尔缇斯缇走出客厅，来到阳台。被这潮湿的风一吹，他愣是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膀，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被缇尔缇斯缇叫出来后，连卡莉都严肃了不少，稍稍回忆一下，在这次谈话中，卡莉似乎都没怎么说话，看来她早就知道要把“交涉”这项工作让给缇尔缇斯缇了，这次要是哪里出了问题，倒是要怪自己莽撞了。
“好了，我们自个讨论一下。”缇尔缇斯缇那轻盈的嗓音将林九涛拉回了现实，她靠着栏杆，面向大海，潮汐在她的注视下一涨一落，“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不喜欢这个人。”卡莉靠到了缇尔缇斯缇身旁，难得严肃地板着张脸，舔了舔嘴唇，“总感觉他太神经质了，一惊一乍的，是不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
“还是个谜语人，说话都只说一半的，说要复仇又不肯说复什么仇。”
“就不能让他说。”缇尔缇斯缇轻飘飘地插话进来，“他大可以把那所谓的‘复仇’好好添油加醋一下，给你们感动地稀里哗啦的，之后他再要求说要去做什么，都会显得理所当然。”
“我在意的是，明明我们现在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他一个人都够单刷我们三个了，究竟是什么事，还用得到我们普通人的力量？更何况，他自称是船长，还当过海盗，这复仇，想必是要和海妖相关吧，它们可比魔族要恶心多了，以前我都不太想跟它们打交道，我总感觉这里面有诈。”
“海妖？提子你不是魔王吗，海妖不归你管吗？”
“我是魔王，又不是那海王。”缇尔缇斯缇白了他一眼，见林九涛一脸不解的表情，她补充道，“海妖这种生物......照我读的那些传说来看，海妖正是因为在陆地上打不过人类和魔族，才被迫退回到大海的。它们身体素质和法术强度都不行，唯独在精神力这方面很厉害，也因此，它们有独特的信仰和秩序，一般来说是很难见到它们的，可是唯独这里......说实话，要是村里面那些东西真是海妖的话，连我都是第一次见。”
三人陷入沉默，只听得海风呼啸，切割空气发出的“咻咻咻”声。缇尔缇斯缇这一番解释无疑给他们的希望浇上了一盆冷水，如果这船长真是提出了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话......可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既然被那扇门上的古代铭文引导至此，想必也不会让他们就困死在这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缇尔缇斯缇打破了沉默，“回屋里去吧，我有点冷了，去听听他怎么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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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摆弄着他那只黄铜烟斗，靠在桌子旁。见三人回来，他舔舔嘴唇，把烟斗塞回袍子里，一摇一摇地走着，给他们拉开椅子。
三人最终还是同意了船长的要求，只是在他们同意后，船长竟没有给他们提供什么信息，任凭三人如何催促，他只是靠在椅背上，端着茶，维持着他那并不好看的笑容：“耐心，等着。”
等？等什么？等着海妖自己爬过来，告诉他们接下来往哪走，该怎么做吗？
林九涛瘫回座位上，他盯着船长，盯着他那只没被眼罩包着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让他莫名感觉，那眼球里是不是住了条鳗鱼？它把它的粘液慢慢糊到三人身上，腐蚀掉他们的外皮，直到从那掉下三颗心脏来，咕嘟咕嘟地在地上跳动......那诡异的寂静再一次笼罩住了这小小的客厅。
“你在茶里下了药，对吧？”
“哦？”船长饶有兴趣地回应一声，脸上的笑容不再像先前那般明显，他看向缇尔缇斯缇，后者双臂环抱胸前，虽然低着头，但那双眼却死死盯着船长，其上隐隐闪着冷冽的光，颇有不怒自威之感。
“怎么看出来的？”他也没有否认。
“喝第一口的时候我就好奇了，就算是泥浆水都比你这茶要好喝，你怎么敢拿这玩意来招待人的？不过，当时也只是好奇罢了。”缇尔缇斯缇拿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左右晃着，“直到刚才，明明你对你那复仇是那么期待，结果又在这里拖着时间，甚至连茶都不让喝了，我就想，这茶里肯定有问题。”
船长又笑了出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你是你们三个里面最聪明的嘛，小姑娘。”船长抑扬顿挫地说着，这似乎才是他正常的说话风格，之前的他，果然是在演戏，“没错，我是下药了。但那又如何？你有没有听过我们海盗的一句话？”
他摸出烟斗来，“呼”，升腾着的白色烟尘缓缓笼住他的脸：“没有炮弹，就得断腿。但显而易见，我的腿可还是好好的。”
“泡在你们杯子里的不是什么草药，这是从海妖祭祀官‘迷迭香’身上拔下来的‘枝条’。海妖以精神力著称，喝了用‘枝条’泡出来的水后，便可以直接深入它们所构造的精神世界，去摧毁他们所信仰的那个东西。”说到这，船长停了下来，耸耸肩，“至于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抱歉了，我不知道。在我眼里，它就是模糊一团，只要我一靠近它，就会被立马排除出来。”
“你们既然是通过镜子来到这里的，那就必然有能力去摧毁它。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我在和你们谈条件，这可算是你们的义务。”
“可是。”卡莉的声音中有了几分不解，“我们现在可就是个普通人，你知道的，凭你都能毫不费力杀死我们三个。”
“这个你不用担心。”船长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抓起身穿的破烂蓝色袍子的一角，懒懒散散地捏搓着边缘微微发黑的，包了浆的流苏，“海妖这东西，输了战争，自然极其渴望物理上的力量，那真正能见血的力量。你们那精神世界里，自然也会呈现出自己的全盛一面。”
林九涛无奈地转头看看缇尔缇斯缇，正好对上了她那同样生无可恋的目光，身为勇者和魔王，混迹江湖那么多年，今天却被人在一开始就摆了一道，更丢脸的是，明明已经被卖了，三人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要是传出去......
林九涛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脖子后仰，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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