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长谈
夜深了。
林九涛躺在吊床上，努力保持着清醒。照他勇者的身体素质来看的话，整理房间和熬夜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是几天不睡觉都没什么问题的。可这船舱，四壁散发着淡淡木头腐朽的味道，伴随着船行驶发出的单纯轻微的吱嘎吱嘎响，让他感到如坠温柔乡般的舒缓......
“噔噔噔。”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林九涛翻了个身，“进来吧。”
“你其实可以稍微尊重我一点的。”缇尔缇斯缇走进来，见他那懒散模样，鄙夷地给他比了个中指，“多晚了，你还没睡？”
“明知故问，我可不信你精神探测探不到我，要不然你来干嘛？”林九涛爬起身来，舒缓舒缓身子，扔给她半个苹果，“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家伙把这船里的东西看得挺严的，真是抠搜......凑合吃吧。”
“嗯。”缇尔缇斯缇也不客气。进入空间的这几日，正常饭菜那是一点没见过，这半个苹果，也是十分的珍贵了。
她打个哈欠，疲惫地往墙上一靠，顺着墙蹲坐下来，动了动嘴角：“卡莉半天才睡过去，哎，我总有种在养小孩的错觉——谢谢，但你要是再鼓掌的话我就要揍你了。”
林九涛讪笑两声，和缇尔缇斯缇靠着墙蹲下。
“那我也不弯弯绕绕的了，你也不喜欢听吧。那么，虽然不是有意偷听的，但那老家伙似乎跟你讲过了，卡莉有点问题。”
“嗯哼。”
“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没几个好朋友，所以我要救她。”
“嗯哼。”
“你也得帮忙。”
“嗯哼。”
“你再哼哼一声我就揍你。”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暴力嘛。”林九涛笑了，随即严肃起来，压低声音，“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船长可没跟我说过具体是什么东西。”
缇尔缇斯缇叹口气。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我隐瞒什么但......”她顿了顿，一脸纠结，“林子，你听过一种叫‘繁星’的东西吗？”
林九涛过往的记忆突然被拨动。
“......你先继续讲。”
缇尔缇斯缇明显看出了林九涛的迟疑，她瞥过来，耷拉着眼上下扫视了一番林九涛后，慢慢继续说道，“卡莉和我说，她是被‘繁星’感染了。被感染的人，就会像是得了什么慢性病一样，魔力慢慢地就没了，人，慢慢地就瘦了，然后精神错乱，然后发了疯，然后死去。她还说，这只会是经常进入空间的人才会得的病，什么时候得的，怎么得的，不知道。怎么治，不知道，只能等死。”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就算是为了我，也别瞒着了吧。”
“繁星”，他知道。这种神秘兮兮的东西只有教会里那帮实在没事干的人才回去研究，结果还真给他们折腾出点用途来了：给那些将死之人感染一点“繁星”，因为“繁星”会影响人的精神，强迫他变得活跃，在感染者的法力被吸干前，他都会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突然恢复了活力，教会也可以借此宣扬神明恩德，狠捞一笔。
但教会的“繁星”，是从那些使用空间戒指后莫名死亡的人身上提取的。他们并没有失踪，而是专门会有一批人回收他们的尸体，高价卖给教会，教会再从中提取出“繁星”，以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价格卖给那些富豪们。这玩意的用途基本上都是那去处理“遗产”纠纷用的，趁着“繁星”给老富豪续上一口气，他的孩子们一拥而上，用这最后的机会争夺继承权。
但这“繁星”，究竟自何而来，林九涛就真不知道了。想要找出线索来，也只能去教会里一探究竟了吧。这世上最大的教会，就在勒拿。
缇尔缇斯缇静静听完林九涛的解释，咬了咬嘴唇。她把手抬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那手在空中停了一停，最终又放了下去。
“还有什么吗？”她轻轻说着。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那我们就去勒拿。”她突然斩钉截铁地开口道，恢复了作为魔王的气势：“我们去勒拿，找到那个傻逼‘繁星’，然后把他做了，直接干净彻底一次性给他解决了，敢动我的人，你算是惹上麻烦了......”
她愤愤咬了口苹果，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那口可怜的苹果上。随后，手心升起一簇紫火，将剩下的苹果一瞬间焚烧殆尽。
勒拿啊......这么快又要回去了，自己和勒拿还真是有缘分呢。也罢，顺便再去看望一下老朋友吧。他那么跳脱的一个人，在勒拿这种连空气都能闷死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人都得傻掉了吧？
林九涛暗暗想着，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看得缇尔缇斯缇很不爽。
接下来的一日风平浪静，唯一搅动这躺旅程的也只是老天懒洋洋地下了一场雪罢了，船上的人，除了缇尔缇斯缇兴奋地在外面大吵大嚷之外，都静悄悄地待在自己的船舱内。直到船长实在忍不了要叫她闭嘴了。
“这像什么话！”他语气狠厉，却迫于缇尔缇斯缇的威压，不敢大声喊话，只能一个人在甲板上一边嘟囔一遍绕圈，“这像什么话！”
时间来到第二天夜晚，四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准备各自回到船舱时，船长叫住了众人。
“今天晚上要开始守夜！”他粗声粗气地说，“后半夜我们就能到地方了，今晚会陆陆续续有海妖来攻击我的船，这艘船不能沉——待会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要留下来守夜，今晚不准闹腾！不准使用法术！”
“不准使用法术？”林九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准使用法力，除非你不用就得下地狱——法术会吸引更多的海妖！”虽然知道林九涛是勇者，另外两个女孩子也不简单，船长还是对海妖抱有忌惮。虽说在外界，众人都是昏迷状态，但要在空间内死了，外面也就跟着死了，他不敢冒这个险，“用我船上的武器，有炮，火铳，刀，弩！东西在下面的船舱里，自己去挑！”
“就凭海妖能顶个肺啊，至于那么畏畏缩缩的吗？”缇尔缇斯缇打了个哈欠，似是在嘲讽船长的神经紧张，“我们的安全之类的不需要你来担忧......我们可是相当强的。”
船长狠狠撇了她一眼。
“我这是最稳妥的方案，并且我是船长，这船上的一切必须得听我的！”他低声怒吼道，“如果你要冒险，那么你就自己下船——别拿我的命开玩笑！”
说罢，他站起身来，一甩手走了。待他皮靴的“噔噔噔”声远去后，林九涛转过头来，说道，“我觉得他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
“赞成。”卡莉晃晃悠悠举起右手。
“缇子，你怎么说？”林九涛问道，“听他的吗？待会是个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要不还是先听他的......”
“我可是魔王，我要是连区区海妖都处理不掉的话，我出去了就跑人族那儿去自杀了然后被抬着游街，昭告天下魔王缇尔缇斯缇因为干不过海妖而羞愧自杀了。”缇尔缇斯缇不屑地“切”了一声，还海妖？海妖它祖宗来了都不顶用！
“再说了，这几天我真的很想揍人啊......”缇尔缇斯缇脸上露出一副阴沉可怕的笑容，像极了个见到了猎物的抖s，“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我踏马杀杀杀杀杀！”
林九涛躺在吊床上，努力保持着清醒。照他勇者的身体素质来看的话，整理房间和熬夜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是几天不睡觉都没什么问题的。可这船舱，四壁散发着淡淡木头腐朽的味道，伴随着船行驶发出的单纯轻微的吱嘎吱嘎响，让他感到如坠温柔乡般的舒缓......
“噔噔噔。”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林九涛翻了个身，“进来吧。”
“你其实可以稍微尊重我一点的。”缇尔缇斯缇走进来，见他那懒散模样，鄙夷地给他比了个中指，“多晚了，你还没睡？”
“明知故问，我可不信你精神探测探不到我，要不然你来干嘛？”林九涛爬起身来，舒缓舒缓身子，扔给她半个苹果，“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家伙把这船里的东西看得挺严的，真是抠搜......凑合吃吧。”
“嗯。”缇尔缇斯缇也不客气。进入空间的这几日，正常饭菜那是一点没见过，这半个苹果，也是十分的珍贵了。
她打个哈欠，疲惫地往墙上一靠，顺着墙蹲坐下来，动了动嘴角：“卡莉半天才睡过去，哎，我总有种在养小孩的错觉——谢谢，但你要是再鼓掌的话我就要揍你了。”
林九涛讪笑两声，和缇尔缇斯缇靠着墙蹲下。
“那我也不弯弯绕绕的了，你也不喜欢听吧。那么，虽然不是有意偷听的，但那老家伙似乎跟你讲过了，卡莉有点问题。”
“嗯哼。”
“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没几个好朋友，所以我要救她。”
“嗯哼。”
“你也得帮忙。”
“嗯哼。”
“你再哼哼一声我就揍你。”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暴力嘛。”林九涛笑了，随即严肃起来，压低声音，“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船长可没跟我说过具体是什么东西。”
缇尔缇斯缇叹口气。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我隐瞒什么但......”她顿了顿，一脸纠结，“林子，你听过一种叫‘繁星’的东西吗？”
林九涛过往的记忆突然被拨动。
“......你先继续讲。”
缇尔缇斯缇明显看出了林九涛的迟疑，她瞥过来，耷拉着眼上下扫视了一番林九涛后，慢慢继续说道，“卡莉和我说，她是被‘繁星’感染了。被感染的人，就会像是得了什么慢性病一样，魔力慢慢地就没了，人，慢慢地就瘦了，然后精神错乱，然后发了疯，然后死去。她还说，这只会是经常进入空间的人才会得的病，什么时候得的，怎么得的，不知道。怎么治，不知道，只能等死。”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就算是为了我，也别瞒着了吧。”
“繁星”，他知道。这种神秘兮兮的东西只有教会里那帮实在没事干的人才回去研究，结果还真给他们折腾出点用途来了：给那些将死之人感染一点“繁星”，因为“繁星”会影响人的精神，强迫他变得活跃，在感染者的法力被吸干前，他都会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突然恢复了活力，教会也可以借此宣扬神明恩德，狠捞一笔。
但教会的“繁星”，是从那些使用空间戒指后莫名死亡的人身上提取的。他们并没有失踪，而是专门会有一批人回收他们的尸体，高价卖给教会，教会再从中提取出“繁星”，以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价格卖给那些富豪们。这玩意的用途基本上都是那去处理“遗产”纠纷用的，趁着“繁星”给老富豪续上一口气，他的孩子们一拥而上，用这最后的机会争夺继承权。
但这“繁星”，究竟自何而来，林九涛就真不知道了。想要找出线索来，也只能去教会里一探究竟了吧。这世上最大的教会，就在勒拿。
缇尔缇斯缇静静听完林九涛的解释，咬了咬嘴唇。她把手抬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那手在空中停了一停，最终又放了下去。
“还有什么吗？”她轻轻说着。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那我们就去勒拿。”她突然斩钉截铁地开口道，恢复了作为魔王的气势：“我们去勒拿，找到那个傻逼‘繁星’，然后把他做了，直接干净彻底一次性给他解决了，敢动我的人，你算是惹上麻烦了......”
她愤愤咬了口苹果，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那口可怜的苹果上。随后，手心升起一簇紫火，将剩下的苹果一瞬间焚烧殆尽。
勒拿啊......这么快又要回去了，自己和勒拿还真是有缘分呢。也罢，顺便再去看望一下老朋友吧。他那么跳脱的一个人，在勒拿这种连空气都能闷死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人都得傻掉了吧？
林九涛暗暗想着，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看得缇尔缇斯缇很不爽。
接下来的一日风平浪静，唯一搅动这躺旅程的也只是老天懒洋洋地下了一场雪罢了，船上的人，除了缇尔缇斯缇兴奋地在外面大吵大嚷之外，都静悄悄地待在自己的船舱内。直到船长实在忍不了要叫她闭嘴了。
“这像什么话！”他语气狠厉，却迫于缇尔缇斯缇的威压，不敢大声喊话，只能一个人在甲板上一边嘟囔一遍绕圈，“这像什么话！”
时间来到第二天夜晚，四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准备各自回到船舱时，船长叫住了众人。
“今天晚上要开始守夜！”他粗声粗气地说，“后半夜我们就能到地方了，今晚会陆陆续续有海妖来攻击我的船，这艘船不能沉——待会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要留下来守夜，今晚不准闹腾！不准使用法术！”
“不准使用法术？”林九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准使用法力，除非你不用就得下地狱——法术会吸引更多的海妖！”虽然知道林九涛是勇者，另外两个女孩子也不简单，船长还是对海妖抱有忌惮。虽说在外界，众人都是昏迷状态，但要在空间内死了，外面也就跟着死了，他不敢冒这个险，“用我船上的武器，有炮，火铳，刀，弩！东西在下面的船舱里，自己去挑！”
“就凭海妖能顶个肺啊，至于那么畏畏缩缩的吗？”缇尔缇斯缇打了个哈欠，似是在嘲讽船长的神经紧张，“我们的安全之类的不需要你来担忧......我们可是相当强的。”
船长狠狠撇了她一眼。
“我这是最稳妥的方案，并且我是船长，这船上的一切必须得听我的！”他低声怒吼道，“如果你要冒险，那么你就自己下船——别拿我的命开玩笑！”
说罢，他站起身来，一甩手走了。待他皮靴的“噔噔噔”声远去后，林九涛转过头来，说道，“我觉得他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
“赞成。”卡莉晃晃悠悠举起右手。
“缇子，你怎么说？”林九涛问道，“听他的吗？待会是个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要不还是先听他的......”
“我可是魔王，我要是连区区海妖都处理不掉的话，我出去了就跑人族那儿去自杀了然后被抬着游街，昭告天下魔王缇尔缇斯缇因为干不过海妖而羞愧自杀了。”缇尔缇斯缇不屑地“切”了一声，还海妖？海妖它祖宗来了都不顶用！
“再说了，这几天我真的很想揍人啊......”缇尔缇斯缇脸上露出一副阴沉可怕的笑容，像极了个见到了猎物的抖s，“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我踏马杀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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