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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山野隐者桃公

    鲁定公十四年,姬龄来到宋国,准备在宋国游玩一下。

    未曾被一个老者教训了一番,不过从老者的谈吐,姬龄可以得知这位老者一定是一位隐居的智者。

    姬龄对于这样隐居山野的智者自然是很尊敬的,为了向这样的智者请教,姬龄特意备下一尾鲜鱼,购买一瓶酒酿。

    在向柴夫询问了老者,姬龄这才得知,这位老者是当地有名的人,因为他家左右种了几株桃树,所以人们称他为桃公。

    桃公善耕作,也懂得为医治牲畜,因此在本地,只要人们的牲畜生了病,或者田地减产,大多向桃公请教,只有得桃公指点,来年必定是丰收、牲畜强健。

    在得知桃公的事迹以后,姬龄便在心中暗自有了猜测,看来这位桃公应该是农家之人。

    农家,诸子百家之一,又称“农家流”,是先秦时期反映农业生产和农民思想的学术流派,奉神农为祖师,祖述神农,主张劝耕桑,以足衣食。由于儒家轻商农,东汉中期以后农家迅速衰落。

    虽说农家在春秋时期还产生,但姬龄相信在农业技术发展缓慢的华夏,农家这个技术型学派,早在春秋,便可以看到它的影子。

    从后世资料来看,春秋战国的社会大变革使阶级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动,以至于反映劳动者利益的思想学说,在当时也能有存在的条件,墨子、杨朱和许行正是劳动者的思想代表。

    但是,由于他们所代表的阶级与阶层各不一样,因此其思想又各有差异。

    墨家是小手工业者的思想代表,杨朱学派代表小土地私有者的利益,而以许行为代表的农家,则是下层农民的代言人。

    许行有弟子几十人,他们生活极为简朴,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靠打草鞋、编席子为生。他们没有土地,过着流浪的生活。他们从楚国来到滕国,不是追求高官厚禄,而是希望得到一块土地、一间房子,以便定居下来从事耕种。许行的主张在当时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以至使儒家的门徒陈相及其弟陈辛也抛弃儒家而拜许行为师。从孟子对许行的大肆攻击也可以看出,许行代表着当时一股相当大的社会势力,所以引起孟子的如此重视。

    虽说农业正式出现历史上,是在战国,但一个学派的形成和发展,尤其是农家、墨家这种技术学派,必须要不断积累和沉淀科学技术。

    所以姬龄有理由认为,这位桃公恐怕是农家思想的推动者之一。

    在得知桃公是一位农业人才以后,姬龄喜出望外,连忙让宋甲准备好一饭菜,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炒菜,前往桃公居住的小院去。

    桃公居住的地方,是位于一片溪流的上游,两岸青绿,鸡舍草庐,在溪流旁,姬龄远远的便看见一颗粗大的桃树,和几颗教较小的桃树,烟味十足,若非姬龄知道此地是桃公的住所,否则一定会认为这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

    姬龄出生于农村,自然是对农村格外熟悉,在卫国、齐国见惯钩心斗角,在进入桃公的草庐时,姬龄也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之感。

    或许正如陶渊明所说的那样: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椋,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长处权利斗争场中久了,姬龄被人算计,和算计他人,实在是太累了。

    若是可以的话,就这样隐居山野,每天与农耕、鸡鸭打交道,也好过与那些阴谋家们打交道。

    可是姬龄转念又想,此时是乱世,就算自己隐居与山野,可接下来战国又是一段长期的大乱。

    自己或能隐居与山野,可天下的百姓们呢?

    可秦国变法后,始皇帝发动统一之战,那自己是否还可以继续隐居下去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虽说老子这话有些偏颇,但世道就是如此,战争之下,没有人能逃过。

    更何况,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若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发展,华夏又会经历无数次伤痛,况且难道真的要等到始皇帝诞生,天下才能一统吗?

    姬龄长长叹了一口气,把隐居山野的想法,搁置在心中。

    姬龄提着食盒,宋甲抱着酒壶跟在后面。

    待姬龄整理一下衣冠,并在柴门呼喊道:“请问桃公在家后?”

    听到姬龄的呼唤后,一位老妇头上包着头巾,手中拿着簸箕,在看了看姬龄后,随后转身便道:“老头子!有位士子找你——”

    老妇之所以称呼姬龄为士子,那是因为老妇看到姬龄腰间配着的宝剑。

    在这个时代,腰间能配宝剑的人,一般都是贵族,或者是士卿,不过像姬龄这般年轻,头上又没有戴冠,所以姬龄很有可能是一位士,或者某位大夫之子。

    桃公在听到,老伴的呼声以后,很是不高兴:“知道了,这就来了!”

    桃公出现时,他两鬓斑白,胡须杂乱,倒是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刀,姬龄看着他手中拿的短刀,形状很是怪异,倒是有点像曾经见过,用来牛马修剪用的斩趾刀。

    桃公本来正在医治一头老牛,正只关键时刻,被人打扰,心情不太好。

    不过见到是姬龄后,桃公心中的怒火,暂时熄了下来,连忙上前,朝姬龄问道:“年轻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姬龄对桃公拱手行礼:“前日,得老先生教诲,小子感激不尽,今日特意备下薄礼,以示感谢。”

    “把你的礼物拿回去吧!老夫的些许话语,还值不得你的厚礼,老夫还有事要忙,你走吧!”

    桃公的态度很冷淡,不负那日的热心。

    姬龄知道可能是自己送礼,有些适得其反了,要知道农家的人,据说都是身穿粗衣麻布,自己耕作,生活极为俭朴的人。

    姬龄没有将礼物拿回去,反而是将礼物拿到桃公面前,将食盒打开。

    “桃公误会了,这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而是小子自己做得一些饭食,今日送来,一是想借此机会,向桃公表达谢意,二来是听闻桃公善农事,能医牲畜,故向桃公求教农事之道。”

    桃公闻言,脸色稍微好看一些,并将姬龄请入自己家中,随即开口问道:“世人皆以农事下贱低作,何故你对此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