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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三问三才(一)

    与孔丘、南子等人辩论并意味着结束。

    卫候元在听闻孔子一改往日,竟然公然支持南子和离,气得他当即大骂孔丘、南子、姬龄三人,卫候元也因此病了。

    以王孙贾、祝鮀等人见卫灵公病入膏肓,连忙上书,请求他立嗣,暂代君权。

    卫侯元虽然患病,可他却知道,若是此时立嗣,可以借此机转移国人视线,并逐渐淡化南子之事,还可以安稳人心,如今的卫国已经经不起再乱一次了。

    卫候元先后召集三辅臣,分别垂问他们三人,对于立嗣的看法。

    卫候元屏退左右,让自己亲军守在外面。

    卫侯元说道:“今日不谈朝政,也谈其他的事情,两就谈立嗣之事,不知祝鮀以为该立何人为嗣?”

    祝鮀此人心机颇深,就连卫候元与他打交道的时候,都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卫候元之所以会问祝鮀这件事,是想从祝鮀这只老狐狸身上,试探出他的想法。

    趋利避害是人性,人都是有私心的。

    官场这种充满权力和金钱的地方,是最容易将人性的恶无限放大的。

    哪怕是多年与祝鮀、我王孙贾相伴多年,卫侯元依旧不敢保证,他们不会生出野心。

    祝鮀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君上,此乃国家大事,立嗣之事,事关社稷,臣不敢妄言。”

    卫候元并没有放过祝鮀,而是继续追问:“卿与寡君君臣多年,难道卿之功劳、才能,寡君还不知道吗?

    此时只有你我君臣二人,卿但说无妨。”

    祝鮀见状,不由拱手向卫候元行礼道:“既然君上问起,那臣姑且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不知国君心中可有人选?”

    卫候元就知道祝鮀没有这么轻易上钩:“眼下蒯聩不在卫国,且他企图弑母,已失道义,他若为君,则我卫国必定生乱。寡君以为公子郢、君子辄此二人可担大任。”

    祝鮀道:“君上所说二人,一为仁德,二为嫡。”

    卫公子郢,字子南,乃卫灵公的幼子。

    公子郢,因为是次庶子,所以在卫国是近乎透明的公子,本来他是没有机会继承国君的君位的,但因为嫡长子蒯聩出逃,君子辄又太过年少,所以卫灵公特意将他列为了君位继承人之一。

    祝鮀所说的仁德,其实是在所说公子郢即没有太大的才能,也没有太大的过错。

    “眼下卫国已经经不起大乱,国君出于此立公子郢是再好不过了,然……”

    “此话怎讲?”卫候元问道。

    祝鮀道:“如今卫国虽外无强敌,无论晋齐楚何人称霸,他们都必须交好我卫国。”

    “这不是好事吗?正好与民修养,积蓄力量。”

    “国君只看见了卫国之外,却忽略了卫国内部,现今的卫国,前后经历数次大乱,况且今日又出了……

    这些无异于动摇了国君的威严,如今卫人皆言,卫国有麒麟君子,卫国必兴,如此下去,国人势必会忘了国君,宵小之徒只会越发的猖狂。

    如果国君立公子郢为嗣,只恐有心人,以嫡庶有别为由行赵盾之事。”

    “那君子辄呢?”

    “君子辄乃君上之嫡孙,无论在名义上,还是礼法上都符合大义,且与立嫡之法不谋而合,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生出想法,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只是君子辄太过年幼,恐不能服众。”

    卫侯元没有在祝鮀这里得知他的心思,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随后,卫侯元又找了王孙贾、孔囿,询问了他们意见。

    历史的走向,一切正按照所熟知的方向前进,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在历史的时间线中,多姬龄这个变数。

    卫候元垂垂老矣,祝鮀趁此机会,不断发力,先后撺掇着朝中臣子,先后将弥子瑕、宋朝等人挤出卫国朝堂。

    姬龄没有管祝鮀的动作,从结果来看,此时他们二人即是盟友,又是利益的获得者。

    将弥子瑕、宋朝等不稳定因素排除,这有利于姬龄进行接下来的变法改革。

    南子的家臣,也大多被南子清洗干净了。

    凭借着宋若这个“内奸”,凡是有异心,且不能忠于南子的家臣,一律废除封地、废掉官职。

    姬龄占据卫西,就这样一直不退兵,大家似乎默契的忘掉了卫西之事。

    由于孔门弟子一下子涌入姬龄的麾下,倒让姬龄一时之间不好安排,不过才华出众,譬如子路、子贡、子我、颜回等人,姬龄却早有想法,姬龄举荐子贡为延津宰,并为玄麟府户部郎,掌管延津税赋、户籍、商事。

    子路由于已经在朝堂担任官职,所以姬龄到没有继续封赏他,而是将孔门十哲,按照不同的才能做了调整。

    颜回出任玄麟府礼部授书郎,负责玄麟府教育、文化、典籍、文书等。

    子骞为长垣中学夫子,代中学山长。

    伯牛身体不好,暂时在扁鹊那里调养身体,接受治疗。

    子游、子夏出任太仆尚书郎,负责起草审核玄麟府颁布的文书、法律、政令。

    等基本安排好了这十人之后,姬龄又举行了宴会,与即将在自己手下出仕的孔门弟子举行宴饮。

    姬龄邀请了孔子,但孔丘推脱,没有前来。

    姬龄坐在席上沉吟了片刻,想起冉求之前提议,想起方才那阵沉寂,摇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子有知兵,且眼光独到,可惜他的性子正而不诡……”

    冉求是姬龄在不经意发现的将才,也是个可以托付重任的敦敦治吏,可惜人哪有十全十美,他的情商以及对局势的观察比子贡、章恪还差了不少。姬龄轻笑:“也罢,不诡便不诡,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子有性情如此,焉能苛求。”

    纵然如此,往日治兵军演时,姬铎、勇、刺、西门夔、器义等人却无一能敌。唯独姬铎依靠作战经验老道,能胜之一筹,等以后有机会,再历练历练的冉求,他大概就是姬龄手下除姬铎外,第二个能独当一面的军吏了。

    姬龄与孔门弟子们宴饮很是愉快,在饮浆水差不多之后,姬龄正了正声,道:“诸位皆有真才实学之人,如今于我家臣,实乃屈才了,龄虽无才德,但亦闻惜周公摄政之时,有一饭三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

    今我得君上信赖,国人厚爱,暂入朝堂,为不辜负君恩,国人多年的厚爱,龄欲起新政,匡扶社稷,重振卫国,敢问诸侯,可有计教我,但有一言,龄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