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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晋国赵兵入侵

    公子蒯聩自谋杀南子事露出奔宋,后寻之晋,依赵鞅。

    在听说他的父亲去世后,公子蒯聩自以为自己回国的时机到了,于是公子蒯聩便找到晋国六卿之一的赵鞅,向他言明利弊。

    而赵鞅认为此时帮助公子蒯聩登位,有机可图,于是派家将带领赵兵护送公子蒯聩回国。

    而作为谢礼,公子蒯聩给将北边的邯郸城送给赵氏。

    卫国与晋国虽同出一脉,又是姬姓诸侯,但随着晋国称霸以来,晋国就成为了中原霸主,而作为霸主的晋国,也逼得许多小国臣服。

    卫国只是一个弱小的诸侯国,常常被迫与晋国结盟,并实际上完全听命于晋国,需要不停的进贡财物。

    早些年的时候,国君卫侯元并不愿意长久处于这样屈辱的地位,于是便与齐景公缔结盟约,从而断绝了与晋国的关系。

    当时晋国刚刚经历过了一场内乱不久,国内的重要卿族智氏已经削减到了四家,赵氏家主赵鞅作为正卿开始主持晋国事务。当时的晋国在赵鞅的管辖之下非常强悍,即便是齐国也不敢与之争锋。

    因此赵鞅绝不能容忍卫国的背叛行为,他立即调集军队,打算袭击卫国的都城帝丘,以迫使卫灵公屈服。

    在出发之前,赵鞅派遣大夫史默到卫国去暗中了解情况,并命他在一个月内回国反馈。

    不料,一个月过去了,史默并没有按时回国,这让赵鞅心神不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此,有人猜测史默很可能已经被卫国人杀害了,凭借卫国的少许军事力量,晋国大军挥师讨伐定能不战而胜,不需要等待史默了。对此,赵鞅并不同意。

    在赵鞅看来,既然卫灵公敢于同晋国断绝往来,就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主内,因此决不能草率行事,坚持等史默归来后再作考虑。

    过了半年以后,史默终于回来了。赵鞅询问他为何在卫国耽误了那么久,史默回复说是需要用足够的时间打探对方的消息。并且他认为,晋国如果贸然出兵,不仅难以获利,反而会遭受祸患。因为卫国已经任命了受到过陷害的贤臣蘧伯为相国,这促使卫灵公在国内赢得了民心。

    同时卫国还派遣大夫王孙贾向国人宣告说晋国正在压迫卫国,并命令卫国凡是有姐妹女儿的人家,都要抽出一个人送到晋国当人质。消息传开以后,卫国到处都是痛苦声和悲愤声。

    另外,史默向赵鞅反馈了一个重要动向,那就是素有贤名的麒麟公子,他治理的地方,百姓富足,士兵强悍,而且天下有名的孔子已经来到了卫国,其弟子子贡正在为卫灵公出谋划策。

    最后,史默认为卫国现在贤臣很多、民气旺盛,且有外援,想用武力使卫国屈服,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赵鞅听了史默介绍的情况以后,认为进攻卫国的时机并不成熟,于是下令军队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再说。

    赵鞅是晋国内部赵氏家族非常重要的一位家主,他在位期间成功完成了对赵氏大宗、小宗的整合,并在魏氏、韩氏、智氏三家的支持之下,消灭了范氏和中行氏。

    然而,彼时的晋国内部,智氏才是实力最为强大的卿族。

    虽然在面对内外压力的情况下,四家能够十分紧密额配合,但智氏与赵氏之间貌合神离的态势双方对范氏、中行氏战后安排的分歧开始,就已经出现了。

    但为了确保赵氏在晋国内部的威望,赵鞅在对外战争中,即便是面临卫国这样小国的挑衅也显得非常沉着冷静,绝不愿意出现任何纰漏,这也是他执着于等待史默回国再做商议的根本原因。

    公子蒯聩前来投奔他,这让他看到了机会,一个可以从取利的计会。

    如今卫侯元薨逝,赵鞅认为卫国势必会陷入一场动乱之中,于是果断趁机,以“护送公子蒯聩回国即位”为由,准备插手卫国朝堂,并谋取些利益。

    赵鞅此人姬龄知道,他也在姬龄墨麒麟情报网之中。

    赵鞅,又名志父,亦称赵孟,春秋时期晋国赵氏的领袖,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改革家。

    他是战国时代赵国基业的开创者,郡县制社会改革的积极推动者,先秦法家思想的实践者,对春秋战国的历史发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与其子赵无恤(即赵襄子)并称“简襄功烈”。

    赵鞅此人虽不如他的儿子有名,可他能在智氏的打压下,还能建立一番功业,自然是本事的人。

    姬龄不敢小觑,晋国赵兵来袭,他们首先进攻的便是邯郸城。

    邯郸城此时还属于卫国,因为靠近晋国赵氏族地,一直以来都被赵氏觊觎。

    邯郸告急,姬龄与一众卫臣,当即被南子召集议事,此时正值国丧,卫侯元的谥号刚刚才确立:灵;公子蒯聩就率领赵兵前来,卫国大臣们身披孝服,就在君子辄、南子面前开始商量退敌之事。

    如今君子辄是嗣君,而南子只是暂时摄政,所以为了避嫌,她在议事的朝堂设了一个屏风。

    按照周礼,身为臣子的姬龄要为先君守孝三年,不过按照先君遗命:诸位臣民,务以国事为重,守孝月余,即可除服,婚嫁不误,不怠政事。

    不用三年,只需要守孝一月即可,但国丧期间,臣子不能饮酒设宴,举办娱乐活动,就连夫妻也要分居。

    公子蒯聩是卫灵侯的儿子,按说他有奔丧的权利,但他只能自己和家臣一起回来,如今他率领赵兵前来,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君上,如今晋军来袭,围攻邯郸,我等应尽快派兵支援,缓解邯郸之围才是。”

    君子辄端坐在君位上,所有大臣基本上都对公子蒯聩闭口不谈,毕竟公子蒯聩是他的父亲,而且依照周礼国君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君子辄,应由公子蒯聩即位才是,可公子蒯聩刻薄寡恩,心胸狭隘,实在是难以托付社稷。

    如今君子辄即承君位,若君子辄派兵拦截公子蒯聩回国,这就变成了子逆父,父子刀兵相见,传扬出去,只会遭人笑话。

    君子辄徘徊不定,还是屏风后南子开口问道:“司马执掌卫国兵车,如今晋军来袭,可有计较?”

    王孙贾被点,缓缓起身道:“启禀君上、太夫人,自公孙作乱,我卫国兵车尚有抵御晋国之力,只是粮草不济,请君上定夺。”

    “粮草还有多少?”

    “只够一万士卒食用月余。”

    “……”

    王孙贾此话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