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满城悲歌
周天子对于兵围洛邑之事，感到这是自己作为天子以来，最大的耻辱。
那怕是周桓王、庄王也没有自己遭受的耻辱大。
自周厉王被国人逐出镐京、周幽王被戎狄杀死在王宫，周天子已有三百年没有被人攻至城下。
这几乎等同于在他面上吐口水，后世的史官只怕要将此事大笔一记，到时候后人在看到，他，大周天子，天下共主竟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的庶子，如此欺凌，他就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洛邑恐怕是不能守住了。”
虢南满脸愁苦，洛邑城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虽然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却无险可守，顶多是个一座高大的肥肉，这也就罢了，主要是如今洛邑城中人人已无心恋战……
这王室与先太子晋嫡子的战争，在守城的将士，不愿意死在这场王室内乱之中。
所谓的为王尽忠，在此刻成了笑话。
正如卫军所唱的，人家王子龄不过是想认祖归宗，以一个儿子的身份祭祀他的父亲、祖父，周天子明明贵为天子，且久居天子之位，难道还怕一个王子觊觎他位置吗？
再说了，这位周天子虽然有心重振王室的心，可这么多年以来，也王室的弊病依旧存在。
而周人们对天子无聊的尊严及史书如何记载，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关心自家丈夫、子弟何时归来，除了洛邑城外，其他城邑已经派出使者，表示愿意听从王子龄的军令，不同意的氏族，已经换了一位新家主，他很愿意听从王子龄的号令。
刚开始，虢公和虢南还能造谣说卫国人残暴不仁，大战后将兵卒全部坑杀，说的有模有样，直让人咬牙切齿，与卫人的仇恨又深了几分。
可等到火麟军围城数重，让人在外唱洛邑城外本地歌谣时，这个谎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周兮王兮，子归王庭，父兮父兮，子泣王庙；周兮王兮，社稷忧困，父兮父兮，未得侍汤……”
“彼黍离离\u0002\u0001\u0005\u0001，彼稷之苗。行迈靡靡\u0002\u0001\u0005\u0001，中心摇摇。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心忧；不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u0002\u0001\u0005\u0001，彼稷之穗。行迈靡靡\u0002\u0001\u0005\u0001，中心如醉。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心忧；不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u0002\u0001\u0005\u0001，彼稷之实。行迈靡靡\u0002\u0001\u0005\u0001，中心如噎。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心忧；不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王风·黍离》是《诗经》中的一首诗洛邑周边地区的民歌，是一首有感于家国兴亡的诗歌。
此诗由物及情，寓情于景，情景相谐，在空灵抽象的情境中传递出悯意情怀，蕴含着主人公绵绵不尽的故国之思和凄怆无已之情。
其中大意是：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如同喝醉酒一样。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红彤彤。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这首诗成于东周平王时期，自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即所谓宗周，满目所见，已没有了昔日的城阙宫殿，也没有了都市的繁盛荣华，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尽情地生长，也许偶尔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此情此景，令诗作者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
这首诗充分表达了诗人的悲怆情感，也刚好切合姬龄的需求。
歌声响起时，虢珏最初还以为是卫军乘夜攻城，从卧榻上猛地惊醒后，却夜闻洛邑四面皆歌，虢南
也大惊道：“卫国司寇皆已得王幾乎？为何满城悲歌，犹在我耳！”
是夜，城内众人被歌声扰得人心惶惶，直不知道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国人齐声歌唱？
单是这样，虢珏和虢南尚能控制住局面，毕竟他们除了三千族兵，还有天子调来的七千周卒。
姬龄本可以大举攻城，只要拿出抛石机、床弩等重型攻城武器，不下十天，周天子势必会开城投降。
只不过姬龄不想接收一座废城，况且他要的是入住洛邑，而非夺取洛邑，使用大型攻城武器，势必会造成周人大量伤亡。
同为周人，同为一个族群，姬龄不想让自己的族人伤亡太过，况且这会将仇恨种在周人心中。
“必要的话，吾等手中的存粮足以支撑一年围城。”
虢珏给虢南，也是给自己打气道。
涉宾却给他泼了一头冷水。“恐怕不会有什么围城，卫人围城已经数日了，一直没发动总攻，据我观察，他们或许正在伐木采石，制造攻城器械，洛邑附近森林茂密，还有郁山、邙山诸山可以提供石头。等那种旬月破洛邑的军械，我观卫军之中有一物，形似梯子，却高数丈有余，必为卫军攻城厉器，介时只要卫兵捆扎爪钩一拥而上，洛邑的城墙会在几十个个地点被同时突破。吾等也许可以退到内城、王宫固守一时，但其他地方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沦陷……这四面俱唱悲怆厌战之歌，恐怕就是为了削弱守卒心志的。”
虢珏心凉了，的确，单凭他们这些人，想要对付城外的三万卫军大军，以及维持城内的人心惶惶，却尤嫌弃不够，所以虢珏只能上书天子，言明利弊，其中虢珏连连高呼：洛邑人心溃散，不愿守城，甚至夜逃五百，兵甲尽弃于地，望天子决断，早日安稳人心、士气。
那怕是周桓王、庄王也没有自己遭受的耻辱大。
自周厉王被国人逐出镐京、周幽王被戎狄杀死在王宫，周天子已有三百年没有被人攻至城下。
这几乎等同于在他面上吐口水，后世的史官只怕要将此事大笔一记，到时候后人在看到，他，大周天子，天下共主竟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的庶子，如此欺凌，他就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洛邑恐怕是不能守住了。”
虢南满脸愁苦，洛邑城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虽然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却无险可守，顶多是个一座高大的肥肉，这也就罢了，主要是如今洛邑城中人人已无心恋战……
这王室与先太子晋嫡子的战争，在守城的将士，不愿意死在这场王室内乱之中。
所谓的为王尽忠，在此刻成了笑话。
正如卫军所唱的，人家王子龄不过是想认祖归宗，以一个儿子的身份祭祀他的父亲、祖父，周天子明明贵为天子，且久居天子之位，难道还怕一个王子觊觎他位置吗？
再说了，这位周天子虽然有心重振王室的心，可这么多年以来，也王室的弊病依旧存在。
而周人们对天子无聊的尊严及史书如何记载，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关心自家丈夫、子弟何时归来，除了洛邑城外，其他城邑已经派出使者，表示愿意听从王子龄的军令，不同意的氏族，已经换了一位新家主，他很愿意听从王子龄的号令。
刚开始，虢公和虢南还能造谣说卫国人残暴不仁，大战后将兵卒全部坑杀，说的有模有样，直让人咬牙切齿，与卫人的仇恨又深了几分。
可等到火麟军围城数重，让人在外唱洛邑城外本地歌谣时，这个谎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周兮王兮，子归王庭，父兮父兮，子泣王庙；周兮王兮，社稷忧困，父兮父兮，未得侍汤……”
“彼黍离离\u0002\u0001\u0005\u0001，彼稷之苗。行迈靡靡\u0002\u0001\u0005\u0001，中心摇摇。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心忧；不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u0002\u0001\u0005\u0001，彼稷之穗。行迈靡靡\u0002\u0001\u0005\u0001，中心如醉。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心忧；不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u0002\u0001\u0005\u0001，彼稷之实。行迈靡靡\u0002\u0001\u0005\u0001，中心如噎。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心忧；不知我者\u0002\u0001\u0005\u0001，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王风·黍离》是《诗经》中的一首诗洛邑周边地区的民歌，是一首有感于家国兴亡的诗歌。
此诗由物及情，寓情于景，情景相谐，在空灵抽象的情境中传递出悯意情怀，蕴含着主人公绵绵不尽的故国之思和凄怆无已之情。
其中大意是：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如同喝醉酒一样。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红彤彤。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这首诗成于东周平王时期，自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即所谓宗周，满目所见，已没有了昔日的城阙宫殿，也没有了都市的繁盛荣华，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尽情地生长，也许偶尔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此情此景，令诗作者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
这首诗充分表达了诗人的悲怆情感，也刚好切合姬龄的需求。
歌声响起时，虢珏最初还以为是卫军乘夜攻城，从卧榻上猛地惊醒后，却夜闻洛邑四面皆歌，虢南
也大惊道：“卫国司寇皆已得王幾乎？为何满城悲歌，犹在我耳！”
是夜，城内众人被歌声扰得人心惶惶，直不知道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国人齐声歌唱？
单是这样，虢珏和虢南尚能控制住局面，毕竟他们除了三千族兵，还有天子调来的七千周卒。
姬龄本可以大举攻城，只要拿出抛石机、床弩等重型攻城武器，不下十天，周天子势必会开城投降。
只不过姬龄不想接收一座废城，况且他要的是入住洛邑，而非夺取洛邑，使用大型攻城武器，势必会造成周人大量伤亡。
同为周人，同为一个族群，姬龄不想让自己的族人伤亡太过，况且这会将仇恨种在周人心中。
“必要的话，吾等手中的存粮足以支撑一年围城。”
虢珏给虢南，也是给自己打气道。
涉宾却给他泼了一头冷水。“恐怕不会有什么围城，卫人围城已经数日了，一直没发动总攻，据我观察，他们或许正在伐木采石，制造攻城器械，洛邑附近森林茂密，还有郁山、邙山诸山可以提供石头。等那种旬月破洛邑的军械，我观卫军之中有一物，形似梯子，却高数丈有余，必为卫军攻城厉器，介时只要卫兵捆扎爪钩一拥而上，洛邑的城墙会在几十个个地点被同时突破。吾等也许可以退到内城、王宫固守一时，但其他地方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沦陷……这四面俱唱悲怆厌战之歌，恐怕就是为了削弱守卒心志的。”
虢珏心凉了，的确，单凭他们这些人，想要对付城外的三万卫军大军，以及维持城内的人心惶惶，却尤嫌弃不够，所以虢珏只能上书天子，言明利弊，其中虢珏连连高呼：洛邑人心溃散，不愿守城，甚至夜逃五百，兵甲尽弃于地，望天子决断，早日安稳人心、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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