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希望

    夜里十二点半，和香草聊完天的刘海心情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烦心事。时间也不早了，刘海离开办公室，准备去西川叔店里吃点宵夜。

    现在正是灯红酒绿的夜场，路上有聚会的，有喝酒的，有刚下班的，刘海成为其中一员，这景象和深圳老街有相似之处，十二点的老街也是非常热闹，有一群熟悉的人，亲近的密友，喝酒吃饭，就一个字：“爽”，刘海走在街上，回想着过去的生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川西馆，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一帮说着标准的普通话食客正在有说有笑，你一言我一语，偶尔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方言，喝着酒，聊着天，好让人羡慕，和刘海心中的苦闷形成鲜明的对比。

    川西馆座位已满，刘海只能稍等一会，有空座再点菜，西川叔从背后走来，只见他忙得出汗，瘦小的身躯尽显疲惫，但他还是中气十足地说：“刘啊，什么时候过来的”，刘海勉强地笑了笑说：“刚到”，然后看了看满是人的大厅说：“你先去忙，不用管我，等有坐我自己找个空位坐”，西川叔擦擦头上稀疏的几个汗珠说：“没事，歇会，现在是高峰期，再过一个小时人就少了，每天就忙一个小时”，刘海笑着说：“西川叔，你都把这开成中国人的聚义堂了，每次来这里，都感觉没出国一样，文化，习俗都原汁原味”，西川叔哈哈大笑，说：“这就是我要的效果，给每个在外打拼的华人一个心灵的港湾，也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家，那个回不去的家”，刘海认真地对西川叔说：“早晚能回去的”。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有空座了，刘海跟随着西川叔过去，一边走着，西川叔问：“欧阳小姐没陪你来吗”，刘海说：“没有，她九点就下班了，现在我和她负责不同的工作”，西川叔笑着说：“她好像不太喜欢吃中餐，上次来过店里后就没来过了”，刘海思忖几秒说：“她大概不喜欢热闹吧，女孩子都那样，人多害羞”，西川叔知道这是几句搪塞的话，也就没继续问了。

    刘海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西川叔说：“想吃点什么”，刘海脱口而出说：“老三样”，这是刘海一直过来吃得非常合口的菜，一个宫保鸡丁，一个开水白菜，一个酸菜鱼，西川叔说：“喝酒不”，刘海摇摇头说：“明天一堆事，不喝了”，西川叔没说什么，去准备菜了。

    这里有些预制菜，所以上菜速度快，十分钟左右，服务员就把刚点的菜摆上桌，西川叔没有过来，一会店里的人都走完了，今天比之前散的快，西川叔好像是忙完了，悠闲地走过来说：“你一会去海边吗”，刘海一怔说：“去海边，干嘛”，西川叔说：“今天是跨年夜啊”，他看了看表说：“哦，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里，所以人都是海边放烟花，那景象老漂亮了”，刘海笑了笑说：“算了吧，不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工作呢，现在和你说声新年快乐，也算礼到了”，西川叔过来坐下说：“别老想着工作，该放松也要放松”，刘海叹了口气说：“我也放松，可条件不允许啊”，说完正准备起身要走，西川叔说：“坐会，聊聊天，急什么，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刘海又坐会原位，无精打采地说：“西川叔，有烟吗”，西川叔说：“你不是不抽烟吗”，刘海说：“心烦，抽两口，你不是说抽一口神清气爽吗，我试试”，西川叔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一支递给刘海，帮他点着，刘海猛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西川叔笑着说：“慢点，烟一口一口的抽，路一步一步的走，欲速则不达”，这是一语双关呢。

    西川叔起身离开，刘海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去干嘛，不一会，西川叔从储藏室里出来，左手提着一个玻璃瓶，右手拿着两个高脚杯，向刘海走过来，笑着说：“这是我刚刚酿的葡萄酒，尝尝”，刘海连忙摆摆手说：“今晚不喝酒，不喝酒”，西川叔坐下，仿佛没听到刘海的话，往两个高脚杯里倒上三分之一的葡萄酒，暗红色的葡萄酒染红了杯底，西川叔拿起杯子，摇晃了几下，酸酸的味道已经溢出来，他浅尝了一口，回味了几秒说：“味不错，还以为没酿好呢”，然后和刘海说：“你尝一口看看，可以的话，过两天摆出来给客人喝”，刘海就这样半推半就地拿起杯子，微微尝了一小口，有些兴奋地说：“酸甜口的，好喝，酒味也小”，又试探性地喝了一口，两口，三口……

    转眼间，刘海把杯里的酒喝完了，认真地评价说：“这酒由人工自酿能达到这样的口感很不错了，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度数也不高，男女都适合喝，西川叔，你真行，对酒研究颇深呢”，西川叔笑笑说：“小癖好，没事就喜欢研究研究酿酒”，说完又给刘海倒一杯，这次刘海没有拒绝，脑子里回味着这酒的味道，把烦心事抛到脑后。

    虽然是低度酒，喝多了也有反应，刘海喝了5杯后，有点微醺，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慢慢喝着，刘海浅说了一下公司面前的困境，他也知道和西川叔说了也没用，帮不上什么忙，就没细说，西川叔突然问：“你刚才说的沧海集团，是那个加工水产品卖往全世界的大公司吗”，刘海情绪低落的点点头，西川叔说：“你业务上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我还是认识点人的，就你说这个公司，我就认识一个经理”，刘海抬起头，惊讶地说：“真的”，西川叔笑着点点头，刘海赶忙问：“他是负责什么的”，西川叔摇摇头说：“我就知道他是个经理，是个华侨，三十多岁，经常过来吃饭，和我聊过几次天，挺随和的”，刘海的散乱的思绪仿佛找到了尽头，看到一丝希望，西川叔说：“都和你说了，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刘海本想说现在，但想想不太合适，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