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圣人，神物
林一奇带着众位师兄弟，深深一礼直拜到底：“方先生千万别这么说，能救回师父的命，我剑谷众人，已感激涕零。”
方敏哀叹一声：“冯前辈内力深厚，即使是被天雷所戕，却依然保住了五脏六腑的一丝生气，这才给了方某救治的机会。但天雷终非凡物，如果要让冯前辈彻底恢复，已非人力所能为，除非……”
林一奇心中一喜，赶紧问道：“如果还有办法，方先生请尽管直言，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我们这些做徒弟的，也愿意拼死一搏。”
方敏苦笑一声：“既然非人力可为，那就只能在非人的角度去想办法了。据方某所知，这个世上，应该有两种方式可以帮到冯前辈。”
“竟然有两种？方先生快说快说。”宋乐乐眼中放光，惊喜地问道。
“没错，两种。第一种是圣人，第二种是神物。”
“方某虽然从未见过圣人，但根据医典的记载，冯老前辈这雷伤，恐怕就是突破天地桎梏时所受的成圣劫雷吧。”
林一奇众人一脸茫然：“什么是成圣劫雷？什么是圣人？”
“你们不知道圣人？”方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林一奇众人又是摇了摇头。
“你们师父难道也不知道？”方敏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又是一阵摇头。
方敏大感震惊：“方某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们的师父冯前辈，应该是这天下近三百年来，第一个触摸到天地桎梏的人，更是走上神之道的第一人杰，可你们竟然对成圣之事一无所知，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无知者无畏，还是说你们莽撞。”
林一奇主动端上一杯茶：“请方先生不吝赐教。”
“唉，这可都是常识啊。试问世间谁人不想超凡脱俗，做那逍遥无边的神圣啊。”
方敏一阵带着向往的感慨之后，向众人描述了神之道、民之道和武之道三条成圣之路，随后说道：“三条成圣之路，虽然各有偏颇，但每一条都极为艰难，唯有一代人杰可以尝试。”
“圣人身具无规无矩、无伤无垢、言出法随、教化万灵四项圣技。无规无矩可以让其不会被天地任何地方束缚，水下呼吸，火烧不伤，无翼飞翔，一步千里，皆为等闲；无伤无垢保证了圣人不会被世间万物所伤，万病所扰；言出法随，可以让圣人之言受天地之力加持，他所制定的规则就是世界的规则，他所希望的事情都将成真。最后的教化万灵，则将世间所有生灵的思想都会被圣人所影响，你以为的自己的所思所想，或许只是因为圣人想让你如此去想，或让世间平乐祥和，或让世间杀戮残忍，皆在圣人一念之间。”
“可以说一旦成圣，就已然彻底脱去了凡胎，成为至圣之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圣人就是这片天地本身。在其寿命耗尽陨落之前，将是整个世间，真正的掌控者，无人可以忤逆。”
林一奇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方先生，你确定，不是在讲话本故事吗？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圣人吗？”
方敏叹了一声：“人人皆盼着自己成圣，却又希望无人能够成圣。可惜，这个世界真的拥有成圣之路。迄今为止，已有十人成圣，分别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杀戮、幸福。最近的一位圣人，就是走武之道成圣的谭兴。”
“谭圣人性喜杀戮，在其一百五十年的圣寿期间，世间之人皆以争强好胜，血腥杀戮为乐，即使没有发生过战争，但世间人口，却足足减少了一半。可谓是十步一杀人，处处有遗骨。幸好啊，圣人只有一百五十年的圣寿，而不是永恒啊。”
“没想到谭圣人才故去一百多年，竟然由冯前辈，再次开启了这成圣之世。唉，世间从此恐怕要多纷争了。”
“而且贵派作为先行者，恐怕会成为所有野心家们的统一目标啊。”
林一奇皱了皱眉头：“既然有三条成圣之路，那就表示，最少可以有三个人互不干扰地同时成圣，为何要以我们为目标？”
方敏笑了笑：“林掌柜啊，你还是太善良，不了解人性啊。群峰耸立，哪有一枝独秀来的痛快。只要有人先一步成圣，且不说圣人可以轻易抹杀掉任何一个妄图成圣的人，仅凭言出法随的能力，一句‘自我成圣，其余皆为凡人’，就足够从规则上封死同时代所有人的成圣之路。”
“现在冯前辈可是距离圣人最近的那一位，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想？”
剑谷众弟子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惶恐，唯有林一奇还算镇定：“那些都是后话了，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回师父。方先生，能麻烦您详细说一下那两种让师父恢复实力的办法吗？”
方敏笑着点点头：“林掌柜的看来胸有成竹啊，那方某就不杞人忧天了。我刚才说的圣人和神物，其中的圣人，就是已经成圣者，对这些超脱之人来说，救好冯前辈不过举手之劳。可是……”
林一奇略一思量，叹了一声：“可是，这最简单的路，却也是最难的路。一来这个世上如今没有圣人，其次，就算是真的有人成了圣，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救回一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
方敏点点头：“林掌柜是明白人啊，那方某就直接说第二种方法，神物了。天道是公平的，既然给了人类三条超脱之路，自然也会给那些非人类的生灵的，留出一个超脱之机。”
“据我师门的典籍记载，有一些神异的动物与植物，当然也包括部分药草，会因为机缘巧合，捕获到这个超脱之机，随后依靠漫长岁月的积累，开启灵智，拥有种种奇妙之处。这一类非人灵物，被称为是神物。”
“这些神物有着极为神妙的药效，尤其善于补足人体的各类亏损，正对冯前辈的症状。但这些神物，也是众多准备成圣的强者们最喜欢的东西，可以帮助他们补充身体历年的亏损，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成圣劫难，大幅提高成圣的几率。”
“所以，一旦哪里出现神物的消息，必然会迎来各大势力的争夺，每一次都是血雨腥风死伤无数，而最终也都被各大势力拿走成为成圣薪材，从来没有哪个小势力，成功获得过。”
“如果贵派想要争取神物，要么靠运气寻到无主之物，之后悄悄摘取使用。要么，就要勤于打探消息，在神物出现时，去参与这场血腥的争夺。”
冯九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个，我去。”
林一奇摇摇头：“这次，我亲自出马。小九你既然已经学会了采药，那就向方先生请教神物的特点，从明天开始，就到锦山深处各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找吧。锦山如此之大，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个把神物出来。咱们双管齐下。”
冯九很淡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方敏道：“锦山雄踞天下之中，绵延万里，必有神物潜藏。方某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林掌柜，这神物争夺之事，凶险万分，参与之人十之八九都会命丧当场，还需慎重啊。倒不如多派人手搜查锦山，或许希望更大一些。”
林一奇笑着说道：“方先生无需担忧，林某恰恰最擅长的，就是在枪林剑雨中，火中取栗。”
方敏愣了一下，也不再劝了。
林一奇继续说道：“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了。在我们寻回神物之前，必须保守住师父的秘密，既不能让别人知道师父就是那触碰天地桎梏的人，更不能让人发现师父已功力全失。”
方敏突然咳嗽一声，说道：“那个，我挺喜欢贵派的师徒和睦，互助互爱的氛围的，如果各位不嫌弃方某岁数太大，资质愚钝，不知方某是否有幸，成为贵派的一名小弟子？”
众人都被方敏这突然的求职给惊呆了，随后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林一奇。
林一奇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方先生帮四师弟包扎了伤口，治好了九师弟的痉挛，如今更是救活了师父，也帮我们寻到了解决的办法，于我剑谷是有大恩的。我们万万不会恩将仇报的，请方先生放心。”
谁知方敏却正色地摇摇头：“非也非也，方某可不是害怕贵派的杀人灭口，而是真的喜欢贵派的氛围，真心想要加入的。”
方敏一指独臂的冯四：“这位为了保护师父，毫不犹豫地牺牲了自己的右臂。”
又指了一下冯九：“这位更是敢为了师父，向雷霆挥剑。”
最后指向冯七：“一位本应最爱美的姑娘，为了师父师兄，让自己的半边手臂被彻底烧伤。”
“方某也算漂泊半生了，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即使是在我那个小小师门，也是充满了嫉贤妒能甚至暗箭伤人。”
“如今这把岁数了，也只敢藏在这个小地方，跑山采药勉强糊口。也只有这几个月，靠着帮贵派炮制药材，过了几天滋润日子。”
“方某别的本事没有，这治病救人的能力还说得过去。所以，真心希望贵派能给一个机会，哪怕做一个小小的洒扫弟子，至少未来老了，不至于饿死或者葬身野兽之口。”
说完，方敏就跪在地上，向众人纳头就拜。
方敏哀叹一声：“冯前辈内力深厚，即使是被天雷所戕，却依然保住了五脏六腑的一丝生气，这才给了方某救治的机会。但天雷终非凡物，如果要让冯前辈彻底恢复，已非人力所能为，除非……”
林一奇心中一喜，赶紧问道：“如果还有办法，方先生请尽管直言，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我们这些做徒弟的，也愿意拼死一搏。”
方敏苦笑一声：“既然非人力可为，那就只能在非人的角度去想办法了。据方某所知，这个世上，应该有两种方式可以帮到冯前辈。”
“竟然有两种？方先生快说快说。”宋乐乐眼中放光，惊喜地问道。
“没错，两种。第一种是圣人，第二种是神物。”
“方某虽然从未见过圣人，但根据医典的记载，冯老前辈这雷伤，恐怕就是突破天地桎梏时所受的成圣劫雷吧。”
林一奇众人一脸茫然：“什么是成圣劫雷？什么是圣人？”
“你们不知道圣人？”方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林一奇众人又是摇了摇头。
“你们师父难道也不知道？”方敏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又是一阵摇头。
方敏大感震惊：“方某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们的师父冯前辈，应该是这天下近三百年来，第一个触摸到天地桎梏的人，更是走上神之道的第一人杰，可你们竟然对成圣之事一无所知，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无知者无畏，还是说你们莽撞。”
林一奇主动端上一杯茶：“请方先生不吝赐教。”
“唉，这可都是常识啊。试问世间谁人不想超凡脱俗，做那逍遥无边的神圣啊。”
方敏一阵带着向往的感慨之后，向众人描述了神之道、民之道和武之道三条成圣之路，随后说道：“三条成圣之路，虽然各有偏颇，但每一条都极为艰难，唯有一代人杰可以尝试。”
“圣人身具无规无矩、无伤无垢、言出法随、教化万灵四项圣技。无规无矩可以让其不会被天地任何地方束缚，水下呼吸，火烧不伤，无翼飞翔，一步千里，皆为等闲；无伤无垢保证了圣人不会被世间万物所伤，万病所扰；言出法随，可以让圣人之言受天地之力加持，他所制定的规则就是世界的规则，他所希望的事情都将成真。最后的教化万灵，则将世间所有生灵的思想都会被圣人所影响，你以为的自己的所思所想，或许只是因为圣人想让你如此去想，或让世间平乐祥和，或让世间杀戮残忍，皆在圣人一念之间。”
“可以说一旦成圣，就已然彻底脱去了凡胎，成为至圣之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圣人就是这片天地本身。在其寿命耗尽陨落之前，将是整个世间，真正的掌控者，无人可以忤逆。”
林一奇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方先生，你确定，不是在讲话本故事吗？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圣人吗？”
方敏叹了一声：“人人皆盼着自己成圣，却又希望无人能够成圣。可惜，这个世界真的拥有成圣之路。迄今为止，已有十人成圣，分别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杀戮、幸福。最近的一位圣人，就是走武之道成圣的谭兴。”
“谭圣人性喜杀戮，在其一百五十年的圣寿期间，世间之人皆以争强好胜，血腥杀戮为乐，即使没有发生过战争，但世间人口，却足足减少了一半。可谓是十步一杀人，处处有遗骨。幸好啊，圣人只有一百五十年的圣寿，而不是永恒啊。”
“没想到谭圣人才故去一百多年，竟然由冯前辈，再次开启了这成圣之世。唉，世间从此恐怕要多纷争了。”
“而且贵派作为先行者，恐怕会成为所有野心家们的统一目标啊。”
林一奇皱了皱眉头：“既然有三条成圣之路，那就表示，最少可以有三个人互不干扰地同时成圣，为何要以我们为目标？”
方敏笑了笑：“林掌柜啊，你还是太善良，不了解人性啊。群峰耸立，哪有一枝独秀来的痛快。只要有人先一步成圣，且不说圣人可以轻易抹杀掉任何一个妄图成圣的人，仅凭言出法随的能力，一句‘自我成圣，其余皆为凡人’，就足够从规则上封死同时代所有人的成圣之路。”
“现在冯前辈可是距离圣人最近的那一位，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想？”
剑谷众弟子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惶恐，唯有林一奇还算镇定：“那些都是后话了，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回师父。方先生，能麻烦您详细说一下那两种让师父恢复实力的办法吗？”
方敏笑着点点头：“林掌柜的看来胸有成竹啊，那方某就不杞人忧天了。我刚才说的圣人和神物，其中的圣人，就是已经成圣者，对这些超脱之人来说，救好冯前辈不过举手之劳。可是……”
林一奇略一思量，叹了一声：“可是，这最简单的路，却也是最难的路。一来这个世上如今没有圣人，其次，就算是真的有人成了圣，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救回一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
方敏点点头：“林掌柜是明白人啊，那方某就直接说第二种方法，神物了。天道是公平的，既然给了人类三条超脱之路，自然也会给那些非人类的生灵的，留出一个超脱之机。”
“据我师门的典籍记载，有一些神异的动物与植物，当然也包括部分药草，会因为机缘巧合，捕获到这个超脱之机，随后依靠漫长岁月的积累，开启灵智，拥有种种奇妙之处。这一类非人灵物，被称为是神物。”
“这些神物有着极为神妙的药效，尤其善于补足人体的各类亏损，正对冯前辈的症状。但这些神物，也是众多准备成圣的强者们最喜欢的东西，可以帮助他们补充身体历年的亏损，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成圣劫难，大幅提高成圣的几率。”
“所以，一旦哪里出现神物的消息，必然会迎来各大势力的争夺，每一次都是血雨腥风死伤无数，而最终也都被各大势力拿走成为成圣薪材，从来没有哪个小势力，成功获得过。”
“如果贵派想要争取神物，要么靠运气寻到无主之物，之后悄悄摘取使用。要么，就要勤于打探消息，在神物出现时，去参与这场血腥的争夺。”
冯九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个，我去。”
林一奇摇摇头：“这次，我亲自出马。小九你既然已经学会了采药，那就向方先生请教神物的特点，从明天开始，就到锦山深处各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找吧。锦山如此之大，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个把神物出来。咱们双管齐下。”
冯九很淡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方敏道：“锦山雄踞天下之中，绵延万里，必有神物潜藏。方某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林掌柜，这神物争夺之事，凶险万分，参与之人十之八九都会命丧当场，还需慎重啊。倒不如多派人手搜查锦山，或许希望更大一些。”
林一奇笑着说道：“方先生无需担忧，林某恰恰最擅长的，就是在枪林剑雨中，火中取栗。”
方敏愣了一下，也不再劝了。
林一奇继续说道：“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了。在我们寻回神物之前，必须保守住师父的秘密，既不能让别人知道师父就是那触碰天地桎梏的人，更不能让人发现师父已功力全失。”
方敏突然咳嗽一声，说道：“那个，我挺喜欢贵派的师徒和睦，互助互爱的氛围的，如果各位不嫌弃方某岁数太大，资质愚钝，不知方某是否有幸，成为贵派的一名小弟子？”
众人都被方敏这突然的求职给惊呆了，随后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林一奇。
林一奇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方先生帮四师弟包扎了伤口，治好了九师弟的痉挛，如今更是救活了师父，也帮我们寻到了解决的办法，于我剑谷是有大恩的。我们万万不会恩将仇报的，请方先生放心。”
谁知方敏却正色地摇摇头：“非也非也，方某可不是害怕贵派的杀人灭口，而是真的喜欢贵派的氛围，真心想要加入的。”
方敏一指独臂的冯四：“这位为了保护师父，毫不犹豫地牺牲了自己的右臂。”
又指了一下冯九：“这位更是敢为了师父，向雷霆挥剑。”
最后指向冯七：“一位本应最爱美的姑娘，为了师父师兄，让自己的半边手臂被彻底烧伤。”
“方某也算漂泊半生了，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即使是在我那个小小师门，也是充满了嫉贤妒能甚至暗箭伤人。”
“如今这把岁数了，也只敢藏在这个小地方，跑山采药勉强糊口。也只有这几个月，靠着帮贵派炮制药材，过了几天滋润日子。”
“方某别的本事没有，这治病救人的能力还说得过去。所以，真心希望贵派能给一个机会，哪怕做一个小小的洒扫弟子，至少未来老了，不至于饿死或者葬身野兽之口。”
说完，方敏就跪在地上，向众人纳头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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