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算命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武大刚头发逢乱睡得正香。
武大刚：“花儿……花儿……花儿……”，武武大刚躺在床上抱着一只毛绒玩具猪边狂吻边念叨着。
武大刚一场春梦醒来，发现自己吻的是玩具娃娃，挺身坐起，一脸惊呆、气愤、羞辱。他感到愤恨之极，咬牙切齿，抓着玩具猪用力砸到墙上。然后重重地一头仰倒在床上，摆成了一个大字，用左右手一左一右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自从牵扯到李佳被杀一案中后，他被老板炒了鱿鱼，新交的六线明星女友张桂花也弃他而去，转身傍了个大款，舒舒服服地做起了小三，武大刚现在的处境十分窘困，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
这不，早上做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春梦，一觉醒来，他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在软件上搭讪各种自称美女的人聊天，想约一个出来解解闷，可是却一无所获。
快到中午了，武大刚腹内饥饿，俗话说饱暖思**，看来此话不假，想泡妞也得想填饱肚子再说。于是他跳下床来，却发现地上无处下脚。
原来地上一片零乱，全是酒杯酒瓶、花生爪子、袜子裤头、皮鞋领带，乱糟糟地撒了一地。
看来，没有个女人还他妈的真不行！
网上虚拟的美女不好约，也许现实世界中更容易牵手，没准大街上今天就碰着一个呢？
于是今天出门前，武大刚特意打扮了一番。
大街上车来人往，穿梭不停。人群之中武大刚的扮相那是相当抢眼：红色鸭舌帽，墨镜，白衬衫，红色领带，白皮鞋。
最让武大刚得意的是，他特意留的那撮小胡子，只要他动动嘴角，小胡子立即上下迎风摇摆，武大刚觉得这让他显得特阳刚，特有男人味。
武大刚运气不错，街头那家早点摊儿还未收摊儿，他心想，嘿，这也许是个好兆头，今天我要走运！
早点摊是露天的，还别说，吃饭的人还真不少，老板里里外外地忙活着，包子在蒸笼里冒着热气儿，炉子上正煮着茶鸡蛋，油锅里正炸着油条。
武大刚走到摊前，用鼻子噌噌作声地用力吸了几下，表情陶醉，装懂行美食家的作派一样吧几了两下嘴巴，然后用力点了几下头：“正宗！今儿爷们的早饭就在这吃了！”然后高声喊一嗓子：“老板，来一屉小笼包，两根油条，一个茶鸡蛋，外加一碗豆汁，尽快上！”
摊主儿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别慌别慌，这不是正炸住哩，出锅了这油条就是你哩，你先喝点豆汁暖暖。”
武大刚：“油条炸脆点，不要炸老了，豆汁晚点再盛过来，我就着油条吃，凉了不好喝，包子可以先端上来……哎，我说，桌子怎么不给我擦干净，你看这上面的水，还有油，都滴到我新鞋上了。”
老板拿着张破抹布过来，不耐烦地说：“给你擦了不就妥了嘛，你看你吃个早饭事多哩。”
武大刚白了老板一眼，嘴里哼了一声，小胡子颤动了几下，随即迎风摆荡起来。
有如此性感的小胡子，武大刚感到开心了，于是也就不再和老板计较。这在此时，早点也端了上来：两根油条、一屉包子、一个茶鸡蛋，一大碗豆汁。
武大刚一边摇着头一边吸着热气，吞咽了几下口水：“嗯，香！真他妈的香！”
武大刚狼吞虎咽起来，包子抓来一口一个，油条是塞满嘴流油，嘴里边吞咽油条，手里也没停下，在匆忙地剥着鸡蛋，他是真饿坏了。
没想到，鸡蛋太滑了，剥了一半竟然掉到地上去了，他妈的。
武大刚扫视了一下左右，然后趴到桌子下面捡鸡蛋。找到失踪的鸡蛋后后，他撅起小胡子包围着的嘴，用力在吹鸡蛋上面的土，这时候小胡子又开始上下摆动着，好像在很懂事的帮他扇风一样。
“他妈的，这胡子，不光是美观性感，而且还有实用”，武大刚心想。
武大刚用余光左右瞅瞅，发现大伙都在各吃各的，没有人注意他，就一口把鸡蛋全吞了下去。没想到鸡蛋太大了，一下子被噎着，他立即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双手捧起大碗，大口大口猛灌豆汁儿。才把鸡蛋从嗓子眼儿给冲下去。
不过，武大刚突然又有了一种想吐的强烈感觉，因为他是第一次喝豆汁，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酸不拉叽的味儿。
但是他目前经济情况不太好，工作还没有着落，绝不允许他像以前一样奢侈浪费，于是他赶紧塞了一个包子，氢豆汁的味儿给强压了下去。
早餐吃毕，武大刚打了一个饱嗝，用手顺了顺肚子，忘记刚才的不愉快，面部表情也变得舒畅起来。他用餐纸细细擦了擦嘴，然后用手捋了捋自己那撮得意的小胡子，听旁边食客闲聊消食儿。
红脸胖子食客：“哎，我听说咱们这毛儿眼胡同有一位大师，人称毛眼通天，相面测字批八字无所不准，看运道看仕途男女姻缘赛过半仙，你听说没？”
黑脸瘦子食客：“听我们单位张科长说过，好多大领导都找他测字指路哩，不过一般人他不给看，说看一次要开一次天眼，开一次天眼要折寿三年……”
武大刚若有所思，眼珠一转，然后高喊一声：“老板，结账！”
老板计算着饭钱：“两根油条四块，一屉小笼包五块……”
武大刚不耐烦：“哎呀，怎么那么婆婆妈妈，我还要赶时间。”武大刚用力在桌上拍下一张十块钱：“不用找了！”然后匆忙而去。
摊主儿伸长脖子望着武大刚的背影追了出去：“你先别急着走哩，总共十五块钱，你还少给五块钱……咦，跑哩比兔子还快哩，这都是啥人啊……”
在一个狭窄的胡同口，一位老人坐在一只矮凳子上，黑色瓜皮帽，金丝老花镜，黑色唐装，黑色布鞋，老人每个手指上都戴着玛瑙斑指之类饰物，不知是真是假。
他，就是名镇四九城的毛眼通天，毛大师、毛大仙。
又因为他左眼角上边有一撮毛格外醒目，所以江湖人也称他为“一撮毛”。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块红色的破布，上面画着太极阴阳图，左边写求财财旺，右边写求官官兴，下面写求偶速成，上面写毛眼通天。
破布上有镇尺一把，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套，黑色小水壶一把，签筒一个，里面装满了算命用的签条。
不过，只有签筒里只有上签，上上签，上上上签，上上上上签……，再没有其他的。
这年头，谁不想听两句吉祥话儿。
这年头，谁听了丧气话还心甘情愿掏钞票出来！
这会儿没什么生意，毛大仙把黑色小壶拿起来，高吊二郎腿晃悠着，嘴里叨着壶嘴，时而美滋滋地喝上一口。
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他却自比为姜太公，因为他的这门生意和姜太公当年在渭水边上做的买卖一样：公平交易，愿者上钩，绝不强求！
一双白色皮鞋站在算命摊前，您猜是谁？没错，就是武大刚。
武大刚下施一礼，恭敬地问道：“您就是毛眼通天，毛大师吧？”
毛眼通天闭目不答，似乎睡着。
武大刚用手在毛半仙眼前挥了挥，毛眼通天仍然未睁开眼。
于是，武大刚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在他眼前又挥了挥，这次，毛眼通天微睁一目，只看了一眼钞票，随后又闭上了。
武大刚拿一把百元钞票，故意抖出声响来，毛眼通天才睁开了两只眼睛，斜眼看了一眼武大刚：“你小子，在我面前瞎闹腾什么，刚才我正在兜率宫冥游，和太上老君喝酒聊天呢，他知道我一向积德行善，正说要把新炼成的仙丹送我几颗，好让我延年益寿，你到好，让我开了天眼，这次又要折寿三年。”
说完，毛眼通天伸出左手的三根手指，在武大刚面前狠狠地比划了一下。
武大刚：“你和太上老君一块喝酒？我还和玉皇大帝一块嫖娼呢，牛皮谁不会吹？”
毛眼通天一副很惊恐的表情：“你怎么敢这么说话，你这是大不敬，去去去，赶紧走，别玷污了神灵，玷污了我这块宝地。”说着，就连连挥手赶武大刚离开。
武大刚：“我说毛眼通天，都说你能通天，可是我除了看到你眼角上长了一撮毛儿，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你既然都是太上老君的坐上宾，自然不是凡人，这样吧，别的不说，你就算算今天早上我早饭吃的什么吧？”
毛眼通天用一根食指点着武大刚的脑袋：“按说我不应该轻意开天眼给人算命，不过你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你小子长点见识，以后别那么狂妄！”
武大刚：“你算，你算，本公子洗耳恭听！”
毛半仙掐捏手指，闭目若有所思，眼角上那一撮毛上下跳动。
武大刚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捋着自己的小胡子。
毛半仙微睁双目：“今天早上你吃的不少啊，两根油条，一屉包子……还有一个茶鸡蛋……另外还喝了一大碗豆汁。”
武大刚一脸惊讶，心想：“妈的，还真神了，我吃的早饭，他怎么知道，好像他亲眼看到的一样”。
毛半仙把眼镜吊到鼻子上，眼神盯着武大刚：“怎么样，我没算错吧？”
武大刚语塞：“对对，没错没错……”
毛半仙：“我还算到你吃鸡蛋掉地上了有没有？”
武大刚：“对对……”
毛半仙：“我还算到你又拣起来吃了有没有？”
武大刚：“对对……”
毛半仙：“我还算到你吃鸡蛋噎着了有没有？”
武大刚：“有有……”
毛半仙：“我还算到早饭你一共花了十五块钱还少给人家五块有没有？”
武大刚一屁股后仰栽坐在地上，无比崇拜地连声说：“有有，有……”
毛半仙：“去去去，赶紧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以后记住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懂了吗小子？”
武大刚就差立马磕头了：“懂了，信了，毛眼通天，不，毛大师，毛仙人，刚才是我年少无知冲撞了仙家，请你别跟我一凡人计较，就勉开天眼给我算算吧，您老积德行善，老君肯定会送您一整壶仙丹的。”
武大刚说着把一把百元钞票拍到毛半仙手上。
毛半仙不经意看了一眼手中钞票。
毛半仙：“算了，谁让我这人心肠软心地善呢，折寿三年就折寿三年吧。你是……求官，”
看到武大刚表情无变化，毛半仙摇摇头说：“不像！求财，”
武大刚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毛半仙又改口：“更不是！肯定是感情方面不顺心了！”
武大刚两眼放光：“对对，您算得真准！”，然后一脸苦相地说：“我女朋友和我掰了。”
毛半仙安慰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恋一只花！”
武大刚目瞪口呆：“您都能算到我前女友小名叫花儿啊？”
毛半仙脸上一惊，随即恢复自如：“这天底下的事儿，还有我毛仙人算不到的吗？你马上就会又有一份新的好姻缘！”说完，毛半仙摇着二郎腿，一副睥睨世间，万物尽在掌控的神情。
武大刚双手合十，双膝跪地：“敢问缘在何方？求毛大仙指点迷津。”
毛半仙闭目掐着指头算了半天：“天机不可说破，我给你写在纸上吧。”
武大刚：“花儿……花儿……花儿……”，武武大刚躺在床上抱着一只毛绒玩具猪边狂吻边念叨着。
武大刚一场春梦醒来，发现自己吻的是玩具娃娃，挺身坐起，一脸惊呆、气愤、羞辱。他感到愤恨之极，咬牙切齿，抓着玩具猪用力砸到墙上。然后重重地一头仰倒在床上，摆成了一个大字，用左右手一左一右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自从牵扯到李佳被杀一案中后，他被老板炒了鱿鱼，新交的六线明星女友张桂花也弃他而去，转身傍了个大款，舒舒服服地做起了小三，武大刚现在的处境十分窘困，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
这不，早上做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春梦，一觉醒来，他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在软件上搭讪各种自称美女的人聊天，想约一个出来解解闷，可是却一无所获。
快到中午了，武大刚腹内饥饿，俗话说饱暖思**，看来此话不假，想泡妞也得想填饱肚子再说。于是他跳下床来，却发现地上无处下脚。
原来地上一片零乱，全是酒杯酒瓶、花生爪子、袜子裤头、皮鞋领带，乱糟糟地撒了一地。
看来，没有个女人还他妈的真不行！
网上虚拟的美女不好约，也许现实世界中更容易牵手，没准大街上今天就碰着一个呢？
于是今天出门前，武大刚特意打扮了一番。
大街上车来人往，穿梭不停。人群之中武大刚的扮相那是相当抢眼：红色鸭舌帽，墨镜，白衬衫，红色领带，白皮鞋。
最让武大刚得意的是，他特意留的那撮小胡子，只要他动动嘴角，小胡子立即上下迎风摇摆，武大刚觉得这让他显得特阳刚，特有男人味。
武大刚运气不错，街头那家早点摊儿还未收摊儿，他心想，嘿，这也许是个好兆头，今天我要走运！
早点摊是露天的，还别说，吃饭的人还真不少，老板里里外外地忙活着，包子在蒸笼里冒着热气儿，炉子上正煮着茶鸡蛋，油锅里正炸着油条。
武大刚走到摊前，用鼻子噌噌作声地用力吸了几下，表情陶醉，装懂行美食家的作派一样吧几了两下嘴巴，然后用力点了几下头：“正宗！今儿爷们的早饭就在这吃了！”然后高声喊一嗓子：“老板，来一屉小笼包，两根油条，一个茶鸡蛋，外加一碗豆汁，尽快上！”
摊主儿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别慌别慌，这不是正炸住哩，出锅了这油条就是你哩，你先喝点豆汁暖暖。”
武大刚：“油条炸脆点，不要炸老了，豆汁晚点再盛过来，我就着油条吃，凉了不好喝，包子可以先端上来……哎，我说，桌子怎么不给我擦干净，你看这上面的水，还有油，都滴到我新鞋上了。”
老板拿着张破抹布过来，不耐烦地说：“给你擦了不就妥了嘛，你看你吃个早饭事多哩。”
武大刚白了老板一眼，嘴里哼了一声，小胡子颤动了几下，随即迎风摆荡起来。
有如此性感的小胡子，武大刚感到开心了，于是也就不再和老板计较。这在此时，早点也端了上来：两根油条、一屉包子、一个茶鸡蛋，一大碗豆汁。
武大刚一边摇着头一边吸着热气，吞咽了几下口水：“嗯，香！真他妈的香！”
武大刚狼吞虎咽起来，包子抓来一口一个，油条是塞满嘴流油，嘴里边吞咽油条，手里也没停下，在匆忙地剥着鸡蛋，他是真饿坏了。
没想到，鸡蛋太滑了，剥了一半竟然掉到地上去了，他妈的。
武大刚扫视了一下左右，然后趴到桌子下面捡鸡蛋。找到失踪的鸡蛋后后，他撅起小胡子包围着的嘴，用力在吹鸡蛋上面的土，这时候小胡子又开始上下摆动着，好像在很懂事的帮他扇风一样。
“他妈的，这胡子，不光是美观性感，而且还有实用”，武大刚心想。
武大刚用余光左右瞅瞅，发现大伙都在各吃各的，没有人注意他，就一口把鸡蛋全吞了下去。没想到鸡蛋太大了，一下子被噎着，他立即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双手捧起大碗，大口大口猛灌豆汁儿。才把鸡蛋从嗓子眼儿给冲下去。
不过，武大刚突然又有了一种想吐的强烈感觉，因为他是第一次喝豆汁，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酸不拉叽的味儿。
但是他目前经济情况不太好，工作还没有着落，绝不允许他像以前一样奢侈浪费，于是他赶紧塞了一个包子，氢豆汁的味儿给强压了下去。
早餐吃毕，武大刚打了一个饱嗝，用手顺了顺肚子，忘记刚才的不愉快，面部表情也变得舒畅起来。他用餐纸细细擦了擦嘴，然后用手捋了捋自己那撮得意的小胡子，听旁边食客闲聊消食儿。
红脸胖子食客：“哎，我听说咱们这毛儿眼胡同有一位大师，人称毛眼通天，相面测字批八字无所不准，看运道看仕途男女姻缘赛过半仙，你听说没？”
黑脸瘦子食客：“听我们单位张科长说过，好多大领导都找他测字指路哩，不过一般人他不给看，说看一次要开一次天眼，开一次天眼要折寿三年……”
武大刚若有所思，眼珠一转，然后高喊一声：“老板，结账！”
老板计算着饭钱：“两根油条四块，一屉小笼包五块……”
武大刚不耐烦：“哎呀，怎么那么婆婆妈妈，我还要赶时间。”武大刚用力在桌上拍下一张十块钱：“不用找了！”然后匆忙而去。
摊主儿伸长脖子望着武大刚的背影追了出去：“你先别急着走哩，总共十五块钱，你还少给五块钱……咦，跑哩比兔子还快哩，这都是啥人啊……”
在一个狭窄的胡同口，一位老人坐在一只矮凳子上，黑色瓜皮帽，金丝老花镜，黑色唐装，黑色布鞋，老人每个手指上都戴着玛瑙斑指之类饰物，不知是真是假。
他，就是名镇四九城的毛眼通天，毛大师、毛大仙。
又因为他左眼角上边有一撮毛格外醒目，所以江湖人也称他为“一撮毛”。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块红色的破布，上面画着太极阴阳图，左边写求财财旺，右边写求官官兴，下面写求偶速成，上面写毛眼通天。
破布上有镇尺一把，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套，黑色小水壶一把，签筒一个，里面装满了算命用的签条。
不过，只有签筒里只有上签，上上签，上上上签，上上上上签……，再没有其他的。
这年头，谁不想听两句吉祥话儿。
这年头，谁听了丧气话还心甘情愿掏钞票出来！
这会儿没什么生意，毛大仙把黑色小壶拿起来，高吊二郎腿晃悠着，嘴里叨着壶嘴，时而美滋滋地喝上一口。
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他却自比为姜太公，因为他的这门生意和姜太公当年在渭水边上做的买卖一样：公平交易，愿者上钩，绝不强求！
一双白色皮鞋站在算命摊前，您猜是谁？没错，就是武大刚。
武大刚下施一礼，恭敬地问道：“您就是毛眼通天，毛大师吧？”
毛眼通天闭目不答，似乎睡着。
武大刚用手在毛半仙眼前挥了挥，毛眼通天仍然未睁开眼。
于是，武大刚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在他眼前又挥了挥，这次，毛眼通天微睁一目，只看了一眼钞票，随后又闭上了。
武大刚拿一把百元钞票，故意抖出声响来，毛眼通天才睁开了两只眼睛，斜眼看了一眼武大刚：“你小子，在我面前瞎闹腾什么，刚才我正在兜率宫冥游，和太上老君喝酒聊天呢，他知道我一向积德行善，正说要把新炼成的仙丹送我几颗，好让我延年益寿，你到好，让我开了天眼，这次又要折寿三年。”
说完，毛眼通天伸出左手的三根手指，在武大刚面前狠狠地比划了一下。
武大刚：“你和太上老君一块喝酒？我还和玉皇大帝一块嫖娼呢，牛皮谁不会吹？”
毛眼通天一副很惊恐的表情：“你怎么敢这么说话，你这是大不敬，去去去，赶紧走，别玷污了神灵，玷污了我这块宝地。”说着，就连连挥手赶武大刚离开。
武大刚：“我说毛眼通天，都说你能通天，可是我除了看到你眼角上长了一撮毛儿，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你既然都是太上老君的坐上宾，自然不是凡人，这样吧，别的不说，你就算算今天早上我早饭吃的什么吧？”
毛眼通天用一根食指点着武大刚的脑袋：“按说我不应该轻意开天眼给人算命，不过你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你小子长点见识，以后别那么狂妄！”
武大刚：“你算，你算，本公子洗耳恭听！”
毛半仙掐捏手指，闭目若有所思，眼角上那一撮毛上下跳动。
武大刚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捋着自己的小胡子。
毛半仙微睁双目：“今天早上你吃的不少啊，两根油条，一屉包子……还有一个茶鸡蛋……另外还喝了一大碗豆汁。”
武大刚一脸惊讶，心想：“妈的，还真神了，我吃的早饭，他怎么知道，好像他亲眼看到的一样”。
毛半仙把眼镜吊到鼻子上，眼神盯着武大刚：“怎么样，我没算错吧？”
武大刚语塞：“对对，没错没错……”
毛半仙：“我还算到你吃鸡蛋掉地上了有没有？”
武大刚：“对对……”
毛半仙：“我还算到你又拣起来吃了有没有？”
武大刚：“对对……”
毛半仙：“我还算到你吃鸡蛋噎着了有没有？”
武大刚：“有有……”
毛半仙：“我还算到早饭你一共花了十五块钱还少给人家五块有没有？”
武大刚一屁股后仰栽坐在地上，无比崇拜地连声说：“有有，有……”
毛半仙：“去去去，赶紧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以后记住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懂了吗小子？”
武大刚就差立马磕头了：“懂了，信了，毛眼通天，不，毛大师，毛仙人，刚才是我年少无知冲撞了仙家，请你别跟我一凡人计较，就勉开天眼给我算算吧，您老积德行善，老君肯定会送您一整壶仙丹的。”
武大刚说着把一把百元钞票拍到毛半仙手上。
毛半仙不经意看了一眼手中钞票。
毛半仙：“算了，谁让我这人心肠软心地善呢，折寿三年就折寿三年吧。你是……求官，”
看到武大刚表情无变化，毛半仙摇摇头说：“不像！求财，”
武大刚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毛半仙又改口：“更不是！肯定是感情方面不顺心了！”
武大刚两眼放光：“对对，您算得真准！”，然后一脸苦相地说：“我女朋友和我掰了。”
毛半仙安慰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恋一只花！”
武大刚目瞪口呆：“您都能算到我前女友小名叫花儿啊？”
毛半仙脸上一惊，随即恢复自如：“这天底下的事儿，还有我毛仙人算不到的吗？你马上就会又有一份新的好姻缘！”说完，毛半仙摇着二郎腿，一副睥睨世间，万物尽在掌控的神情。
武大刚双手合十，双膝跪地：“敢问缘在何方？求毛大仙指点迷津。”
毛半仙闭目掐着指头算了半天：“天机不可说破，我给你写在纸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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