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有约不来
K市最有名气的湖光饭店门庭若市，灯火辉煌。“湖光饭店”四个行书大字潇洒飘逸，一看就是著名书法家启功题的字。
今天是小亮的生日，他和凯风、强子三个人在队里处得最好，好久没有一块坐了，小亮请两个吃饭，三个人一起聚聚为小亮庆生，同时也是为了拉凯风出来散散心，解解闷。
虽然和赵小丹合好，但两人中间始终有那座跨不过去的大山，两家的世仇不允许他们结合，他和小丹的事儿，提都没敢跟姥姥提一个字，生怕老太太有个好歹，家人和小丹他只能选一个，而一旦做出了选择，让他怎么去面对另一个？
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都是他的至爱，他无法去做选择，不想去做选择，可最终可能不得不去做选择。
凯风把一杯啤酒倒入肚里：“这真是命运弄人！”
小亮一边给凯风倒酒，一边安慰他说：“哥，天涯何处……何处无芳草，是不是？“
强子了解凯风是动了真情了，感到亮仔的醉话有些不妥当，连忙岔开说：“来来来，不说这个了，咱喝酒、咱喝酒，一醉解千愁！”
凯风：“我也想开了，不想了，这就是命，无法逃脱的宿命，来，干！”
就在三人在饭店举杯痛饮的同时，一辆黑色奔驰车在马路上疾驶着，里面坐着的，正是刚从RB回国的赵百川。
下飞机后，因为他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就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直奔当地最有名气的湖光饭店。
赵百川在车内拨通女儿的电话：“阿丹，我已经下飞机了，给你妈报个平安……对了，我不回家吃饭了，你们俩吃吧……我去干嘛？我去给你挑一件好礼物，你现在把苏家那小子的手机号码给我发一下……这个，暂时保密！”
赵百川挂了电话，接着按女儿传来的讯息，拨通了苏凯风的电话。
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赵百川：“这臭小子！”
此时的凯风，正和兄弟们喝到忘情处，三人已经语无伦次，皆显醉态，根本没有留意到旁边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隔壁房间吵闹声、叫好声、起哄声、尖叫声不时传来，乱哄哄的尖锐刺耳，这此嘈杂的声音包裹着一个尖细的女声，是在唱红楼梦的主题曲《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凯风醉了，敲着桌子上的碟子跟着哼唱：“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强子小亮看起来也是一副快要不省人事的样子，一起调侃着、附和着：“今天苏探长成贾宝玉了，啊哈哈，哈哈哈，唱的好，唱的好，来来来，为此曲干一杯！”
赵百川在车内又拔了一遍苏凯风的电话，却依然无人接听。
他沉思了一下，用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凯风：“我是赵百川，赵小丹的父亲，晚上我在湖光饭店808房间等你，有件事情你一定感兴趣，想和你当面聊一下，不管多晚，不见不散。”
赵百川对司机说：“走，湖光饭店。”
等到赵百川赶到湖光饭店时，凯风，强子，小亮三个人相互搀扶着，正好刚走出饭店门口。
赵百川的车正巧从他们面前晃过，三人已经东倒西歪，如果不是司机眼疾手快，连忙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撞上了三个醉鬼。
当时但如果真撞上了，倒好了。当然，这是后话。
司机在车内骂了一句：“找死啊醉鬼，赶着投胎去，走路不长眼！”
三个人根本听不见，继续摇晃着身子走到马路对面，一个个垂着脑袋，伸手去拦出租车。
赵百川：“算了算了，别给醉汉一般见识”，说完就下车走进饭店。
赵百川刚走了几步又回到车边，对司机说：“你把车给我留下吧，我今天晚上要约见重要的客人，可能会很晚回家，不用你送了，你打个车先回去吧。”
赵百川来到808房间，要了一瓶茅台酒，点了饭店几个特色的小菜，略显激动地等着苏凯风，这位以前的仇家子，现在的未准女婿的到来。
这次RB出差，赵百川最大的收获就是无意弄明白了当年雁寇山上的真相，两家的世仇竟然是一场误会，而且祖辈还在一起并肩战斗过，一起曾歼灭RB鬼子保家卫国，最后又壮烈牺牲在一起，这是多么难得的情分。
是啊，那么多年过去了，两家是应该握手言和、化敌为友了，先辈们的不愉快不应该让后辈们来承担痛苦，况且所谓的仇杀本身就是一场误会。
今天他赵百川首先拿出高姿态，要将真相合盘托出告诉苏凯风，并且亲口告诉他，同意他和女儿交往。他相信，苏凯风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很开心很兴奋，一定会好好敬他这个未来岳父一杯！
赵百川想好了，等到明天，就和苏家的人一起，到雁寇山的后山去寻找两家先辈的遗体，再由他出资建个墓园，好好安葬两家的祖辈先烈、抗日英雄。然后，他就给女儿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这么多年他一直阻拦女儿和苏家那小子来往，对女儿也说过不少狠话、气话，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女儿。
至于山洞里赵家祖辈积攒下的财物，本来也是搜刮地主土豪的，赵百川不差这点钱，他准备全部捐给当地政府，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祖辈虽然当过土匪，但同时也是抗日英雄！
这么多年来他苦心经营，走南闯北做买卖谈生意，就是想能够出人投地，让别人瞧得起，而不是一辈子顶着一个土匪后代的骂名。
现在好了，一切真相大白了，他们赵家，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是革命先烈、是抗日英雄，他怎能不激动，今晚，他必须和这个未来的女婿好好喝几杯！
赵百川沉浸在无比美好的畅想之中，不知不觉，约摸一个小时已经过去。赵百川收回心神，看了看手机，依然毫无动静，连个短信都没有回复。他想，也许这小子临时有紧急任务吧，警察这行业嘛，可不这样。
赵百川走出房间，叫来饭店服务员，让他们把菜热热。正在这时，饭店过道里一位儒雅的中年人，一身知识分子打扮，正在送几位客人离去。中年人一回头，两人正撞了个满怀，那人一怔，随后哎哟了一声：“您是，赵总？怎么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了！”
赵百川一回神儿，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当年的生意伙伴张总张文远，不过以前总是一身西装革履，今天却戴着金丝眼镜，一身中山装，无比的儒雅，穿着这身行头，他一时还真不敢相认：“这不是张总嘛？可不，真是够巧的！”
张文远：“好久没见着赵总金面了，我先送了客人啊，先失陪一下，回头咱们再聊。”
赵百川：“您忙，你先忙……”
赵百川一个人走回房间，把外套脱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料想这个时间，苏凯风那小子应该不会过来赴约了，自己这么盛情邀约、精心准备，那小子却不赏脸，他心里闪过一丝的不爽。
但他转念一眼，也是，自己以前对人家那么冷漠，现在却要请人家吃饭，是谁都可能感到莫名奇妙，一时接受不了磨不开面子，不能怪他，还是孩子嘛！
等不到，索性不等了，赵百川也不管那么多了，等到这个点儿了，他也真饿了，平时吃饭净是应酬别人了，今天难得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索性自己一个人无拘无束的吃点喝点，痛快一番！
一杯茅台酒下肚，赵百川刚要起筷夹菜，门外响起“当，当”的敲门声。
赵百川心头一喜，这小子，正说他不来呢，却又来了，于是边起身去开门边说：“你小子可真难请……”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苏凯风，而是那位儒雅的张总，张文远先生，赵百川由喜变惊。
张文远看得出来赵百川脸色有变化，明白自己来得唐突了：“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啊？”
赵百川赶紧招呼他进来：“哪里哪里，来来来，里边坐。”
张文远一摆手：“早看出来你在等贵客喽，我呆几分钟就走，这不多年没见了，上来跟你叙两句！”
赵百川反而不好意思了：“是啊，有七八年没见了吧，你这一身打扮，我刚才乍见还真不敢认了！该不是改行了吧？”
张文远：“你猜准了，这年头生意赵来赵不好做，不像您赵总一路顺风顺水，我改做教育培训行业了，虽然咱是没啥文化，但不得不装扮得像个知识分子啊，要不然哪有生意做，这叫干一行，像一行，哈哈，你说对不对啊赵总？”
赵百川：“还别说，你这一打扮，还真像个大学教授，我这儿本来有点小事儿，可等了半天人没来，算了，不等了，咱哥俩好久不见了，正好一块喝两杯！”
张文远却忙起身说：“今天场合不合适，你这有正事，咱老哥俩来日方长，我是不请自来，不轰自走，哈哈，改天我做东，改天我做东！”
赵百川一把拉住按在座上：“来了想走可不成，今晚高兴，谁也不等了，就咱老哥俩，来，走一个！”赵百川端起两只酒杯，不由分说塞给张文远手里一只。
“当”的一声，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今天是小亮的生日，他和凯风、强子三个人在队里处得最好，好久没有一块坐了，小亮请两个吃饭，三个人一起聚聚为小亮庆生，同时也是为了拉凯风出来散散心，解解闷。
虽然和赵小丹合好，但两人中间始终有那座跨不过去的大山，两家的世仇不允许他们结合，他和小丹的事儿，提都没敢跟姥姥提一个字，生怕老太太有个好歹，家人和小丹他只能选一个，而一旦做出了选择，让他怎么去面对另一个？
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都是他的至爱，他无法去做选择，不想去做选择，可最终可能不得不去做选择。
凯风把一杯啤酒倒入肚里：“这真是命运弄人！”
小亮一边给凯风倒酒，一边安慰他说：“哥，天涯何处……何处无芳草，是不是？“
强子了解凯风是动了真情了，感到亮仔的醉话有些不妥当，连忙岔开说：“来来来，不说这个了，咱喝酒、咱喝酒，一醉解千愁！”
凯风：“我也想开了，不想了，这就是命，无法逃脱的宿命，来，干！”
就在三人在饭店举杯痛饮的同时，一辆黑色奔驰车在马路上疾驶着，里面坐着的，正是刚从RB回国的赵百川。
下飞机后，因为他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就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直奔当地最有名气的湖光饭店。
赵百川在车内拨通女儿的电话：“阿丹，我已经下飞机了，给你妈报个平安……对了，我不回家吃饭了，你们俩吃吧……我去干嘛？我去给你挑一件好礼物，你现在把苏家那小子的手机号码给我发一下……这个，暂时保密！”
赵百川挂了电话，接着按女儿传来的讯息，拨通了苏凯风的电话。
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赵百川：“这臭小子！”
此时的凯风，正和兄弟们喝到忘情处，三人已经语无伦次，皆显醉态，根本没有留意到旁边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隔壁房间吵闹声、叫好声、起哄声、尖叫声不时传来，乱哄哄的尖锐刺耳，这此嘈杂的声音包裹着一个尖细的女声，是在唱红楼梦的主题曲《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凯风醉了，敲着桌子上的碟子跟着哼唱：“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强子小亮看起来也是一副快要不省人事的样子，一起调侃着、附和着：“今天苏探长成贾宝玉了，啊哈哈，哈哈哈，唱的好，唱的好，来来来，为此曲干一杯！”
赵百川在车内又拔了一遍苏凯风的电话，却依然无人接听。
他沉思了一下，用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凯风：“我是赵百川，赵小丹的父亲，晚上我在湖光饭店808房间等你，有件事情你一定感兴趣，想和你当面聊一下，不管多晚，不见不散。”
赵百川对司机说：“走，湖光饭店。”
等到赵百川赶到湖光饭店时，凯风，强子，小亮三个人相互搀扶着，正好刚走出饭店门口。
赵百川的车正巧从他们面前晃过，三人已经东倒西歪，如果不是司机眼疾手快，连忙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撞上了三个醉鬼。
当时但如果真撞上了，倒好了。当然，这是后话。
司机在车内骂了一句：“找死啊醉鬼，赶着投胎去，走路不长眼！”
三个人根本听不见，继续摇晃着身子走到马路对面，一个个垂着脑袋，伸手去拦出租车。
赵百川：“算了算了，别给醉汉一般见识”，说完就下车走进饭店。
赵百川刚走了几步又回到车边，对司机说：“你把车给我留下吧，我今天晚上要约见重要的客人，可能会很晚回家，不用你送了，你打个车先回去吧。”
赵百川来到808房间，要了一瓶茅台酒，点了饭店几个特色的小菜，略显激动地等着苏凯风，这位以前的仇家子，现在的未准女婿的到来。
这次RB出差，赵百川最大的收获就是无意弄明白了当年雁寇山上的真相，两家的世仇竟然是一场误会，而且祖辈还在一起并肩战斗过，一起曾歼灭RB鬼子保家卫国，最后又壮烈牺牲在一起，这是多么难得的情分。
是啊，那么多年过去了，两家是应该握手言和、化敌为友了，先辈们的不愉快不应该让后辈们来承担痛苦，况且所谓的仇杀本身就是一场误会。
今天他赵百川首先拿出高姿态，要将真相合盘托出告诉苏凯风，并且亲口告诉他，同意他和女儿交往。他相信，苏凯风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很开心很兴奋，一定会好好敬他这个未来岳父一杯！
赵百川想好了，等到明天，就和苏家的人一起，到雁寇山的后山去寻找两家先辈的遗体，再由他出资建个墓园，好好安葬两家的祖辈先烈、抗日英雄。然后，他就给女儿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这么多年他一直阻拦女儿和苏家那小子来往，对女儿也说过不少狠话、气话，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女儿。
至于山洞里赵家祖辈积攒下的财物，本来也是搜刮地主土豪的，赵百川不差这点钱，他准备全部捐给当地政府，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祖辈虽然当过土匪，但同时也是抗日英雄！
这么多年来他苦心经营，走南闯北做买卖谈生意，就是想能够出人投地，让别人瞧得起，而不是一辈子顶着一个土匪后代的骂名。
现在好了，一切真相大白了，他们赵家，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是革命先烈、是抗日英雄，他怎能不激动，今晚，他必须和这个未来的女婿好好喝几杯！
赵百川沉浸在无比美好的畅想之中，不知不觉，约摸一个小时已经过去。赵百川收回心神，看了看手机，依然毫无动静，连个短信都没有回复。他想，也许这小子临时有紧急任务吧，警察这行业嘛，可不这样。
赵百川走出房间，叫来饭店服务员，让他们把菜热热。正在这时，饭店过道里一位儒雅的中年人，一身知识分子打扮，正在送几位客人离去。中年人一回头，两人正撞了个满怀，那人一怔，随后哎哟了一声：“您是，赵总？怎么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了！”
赵百川一回神儿，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当年的生意伙伴张总张文远，不过以前总是一身西装革履，今天却戴着金丝眼镜，一身中山装，无比的儒雅，穿着这身行头，他一时还真不敢相认：“这不是张总嘛？可不，真是够巧的！”
张文远：“好久没见着赵总金面了，我先送了客人啊，先失陪一下，回头咱们再聊。”
赵百川：“您忙，你先忙……”
赵百川一个人走回房间，把外套脱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料想这个时间，苏凯风那小子应该不会过来赴约了，自己这么盛情邀约、精心准备，那小子却不赏脸，他心里闪过一丝的不爽。
但他转念一眼，也是，自己以前对人家那么冷漠，现在却要请人家吃饭，是谁都可能感到莫名奇妙，一时接受不了磨不开面子，不能怪他，还是孩子嘛！
等不到，索性不等了，赵百川也不管那么多了，等到这个点儿了，他也真饿了，平时吃饭净是应酬别人了，今天难得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索性自己一个人无拘无束的吃点喝点，痛快一番！
一杯茅台酒下肚，赵百川刚要起筷夹菜，门外响起“当，当”的敲门声。
赵百川心头一喜，这小子，正说他不来呢，却又来了，于是边起身去开门边说：“你小子可真难请……”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苏凯风，而是那位儒雅的张总，张文远先生，赵百川由喜变惊。
张文远看得出来赵百川脸色有变化，明白自己来得唐突了：“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啊？”
赵百川赶紧招呼他进来：“哪里哪里，来来来，里边坐。”
张文远一摆手：“早看出来你在等贵客喽，我呆几分钟就走，这不多年没见了，上来跟你叙两句！”
赵百川反而不好意思了：“是啊，有七八年没见了吧，你这一身打扮，我刚才乍见还真不敢认了！该不是改行了吧？”
张文远：“你猜准了，这年头生意赵来赵不好做，不像您赵总一路顺风顺水，我改做教育培训行业了，虽然咱是没啥文化，但不得不装扮得像个知识分子啊，要不然哪有生意做，这叫干一行，像一行，哈哈，你说对不对啊赵总？”
赵百川：“还别说，你这一打扮，还真像个大学教授，我这儿本来有点小事儿，可等了半天人没来，算了，不等了，咱哥俩好久不见了，正好一块喝两杯！”
张文远却忙起身说：“今天场合不合适，你这有正事，咱老哥俩来日方长，我是不请自来，不轰自走，哈哈，改天我做东，改天我做东！”
赵百川一把拉住按在座上：“来了想走可不成，今晚高兴，谁也不等了，就咱老哥俩，来，走一个！”赵百川端起两只酒杯，不由分说塞给张文远手里一只。
“当”的一声，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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