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工作
张正义也不抱太大希望，心想老人遗嘱的事，最后可能需要找警察同志来帮忙。
祁云升一脸问号：“我就是祁云升。”
张正义上下打量了一遍祁云升，又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该骂。
心道：刚认识3天，那位老人就立遗嘱把全部遗产给你，肯定是个骗子。
但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医生，他又只能尊重死者的意愿。
于是他冷冷的说：“那你跟我来吧，老人的遗嘱得交给你。”
原来那天秦奶奶在朗华消散后，似有所感，睡醒后竟然就拟定了遗嘱，还请一屋子医护人员做见证，交代完后事，就安详的去世了。
遗嘱很简单，所有财产赠送给祁云升，并请祁云升帮忙替自己办结医院的费用。
她可不是赖账的老太太。
然后，祁云升就见到了这辈子，最长的账单。
“一共一万零八百一十四元贰角三分，先生您怎么支付？”
“就住两天院，一万多？”
“因为老人没有医保。”
再次刷卡欠债后，祁云升带复杂的心情离开医院。
不知道是因为世事无常的感慨，还是新增卡债一万多的悲凉，亦或者得到了一份秦奶奶馈赠的感动。
但是，一周里，突然身负6万卡债的他，愁眉苦脸。
要知道，一周前他还是个每天花30元的超级节俭星人，不知不觉间，这一周竟成了挥金如土的“负”人。
“虽然秦奶奶可能有些积蓄，但是老人家连医保都没有交，应该没什么大钱，还是回头再去她店里看看吧。还款日在即，当务之急是寻求母上大人的经济救援。”
祁云升一脸愁容的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希望老妈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别打死我。”
到家时正赶着吃晚饭，一天没怎么好好吃饭的祁云升大快朵颐。
“还是老妈的手艺好。”祁云升一边扒饭，一边拍马屁。
祁妈妈看着好几个礼拜没回家的儿子，笑着嗔怪。
“臭小子，自从毕业就住在你那个姓蒋的哥们儿家，也不爱回家了，怎么的，嫌弃家里平房条件不好啊？”
“诶呦，亲爱的妈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在那边方便找工作。”
祁云升心里略虚了一下：主要是在那边整宿打游戏没人揍自己。
一听工作，祁妈妈像领导检查工作一样问话：“说说吧，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祁云升尴尬的傻笑：“嘿嘿，还没有。”
祁妈妈伸手就拍了儿子后脑勺一下：“一天天没个正事儿。我看你就是为了天天玩儿游戏，才躲在蒋忠那。”
心事被说破，祁云升只能闷头扒饭。
祁爸爸看着儿子被老婆抓住了小辫子，赶紧打圆场：“老婆大人，儿子这么聪明，只是生不逢时而已，现在大学生找工作是挺难的，你也别逼他了，孩子本来就上火。”
祁妈妈瞪了一眼丈夫：“不逼他，我逼你行了吧。明天，你带着他，去找你那个小堂叔，我给你准备一筐咱家的柴鸡蛋做礼物，再给你拿两千块钱，你好好求求人家，给你这‘聪明的儿子’办个工作下来。”
一听这话，祁爸爸也犯了难：“可是小堂叔在公家当局长了，能搭理咱们吗。”
祁妈妈说：“怎么不行，我今儿听说了，王婶儿前阵子就给你那小堂叔送了一筐鸡蛋，愣是把她家大黄入了编。”
祁云升想起王婶儿和大黄：“可她家大黄是条土狗啊？”
祁妈妈啧啧道：“可不是嘛，你那小爷爷真够意思，王婶儿当初接济过他家三个月的口粮，他就一直记得这个恩情，现在发迹了，聘请王婶儿家的土狗看大门，还给大黄上了编制，按警犬预备役走，月月能给王婶儿800块钱的工资呢。”
祁妈妈想了想，又补充：“我记得他在的那个单位叫什么局来着，哦，特务局。”
噗，祁云升喷了一口米饭。
“妈，现在早不是抗战年代了，哪有这个局。”
祁妈妈立刻去拿卫生纸擦桌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脏，诶呀，王婶儿亲口说的特务局，还能有假。我让你去你就去，当初你爹和你那小爷爷可是穿开裆裤撒尿和泥的交情，肯定能给你在局里办个工作。”
就这样，话题偏到了工作上，祁云升几次想说要钱还卡债的事儿，最后还是没敢。
晚上，祁爸爸在院子里抽烟，祁云升才敢跟老爹坦白欠了巨额卡债的事儿。
祁爸爸猛嘬了一口烟：“升子，6万太多了，你也知道，咱家超过10块钱的大事儿都得你妈做主，这事儿啊，你还是得跟她说。”
祁云升两条眉毛快拧巴到一起了，胆怯的说：“我妈要知道我欠这么多钱，会打死我的。”
祁爸爸鼓励儿子：“如果明天你工作能办下来，你妈心情一好，应该就不会打死你了。嗯~我估计打个半死就够了。”
祁云升吓得身体抖了一抖。
本来不愿意去低头求人的父子俩，终于还是为了保住祁云升的小命，向祁妈妈妥协了。
翌日，祁爸爸骑出心爱的电三轮，拉着祁云升和一筐鸡蛋，去了小堂叔家。
路上，祁云升好奇的问：“爹，我小爷爷全名叫啥啊。”
“祁瞳伪。”
默念了一遍小爷爷的名字，祁云升竟觉得自己办工作的成功率自带80%正向加成。
果然，父子俩到了祁瞳伪家，在老爹和小爷爷各种忆往昔中，一筐柴鸡蛋还真把祁云升的工作给办下来了。
酒桌上，祁爸爸和祁瞳伪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祁瞳伪一拍胸脯，承诺道。
“过去最困难那阵，我在你家吃了一年饭，这个恩情我一直记得，我祁瞳伪不是忘本的人。你放心，升子的事儿我办了。周一就来我们单位报到。”
“诶，好勒，谢谢小爷爷。”
“以后可别叫我小爷爷，要叫我局长。”
“好的，小爷爷。”
“咱们单位是燕都市特殊事务管理局，简称特务局，你到这个地址报到就行。”
听见这名字，祁云升差点又喷饭：还真叫“特务局”啊。
祁瞳伪和气的说：“到了单位也不用怕，都是你熟人。”
“收发室是你三叔太爷，人事是你四婶儿，后勤是你五娘，都是咱村亲戚。”
祁云升刚在心里生出点儿领导亲戚的优越感，滋啦一下全灭了。
是夜，祁云升的小院里想起了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没错，祁妈妈果然不负众望，把祁云升打了个半死。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祁云升看着银行卡的进账提醒，欲哭无泪。
“母上大人，我都挨揍了，您老人家才给我600？”
祁云升一脸问号：“我就是祁云升。”
张正义上下打量了一遍祁云升，又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该骂。
心道：刚认识3天，那位老人就立遗嘱把全部遗产给你，肯定是个骗子。
但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医生，他又只能尊重死者的意愿。
于是他冷冷的说：“那你跟我来吧，老人的遗嘱得交给你。”
原来那天秦奶奶在朗华消散后，似有所感，睡醒后竟然就拟定了遗嘱，还请一屋子医护人员做见证，交代完后事，就安详的去世了。
遗嘱很简单，所有财产赠送给祁云升，并请祁云升帮忙替自己办结医院的费用。
她可不是赖账的老太太。
然后，祁云升就见到了这辈子，最长的账单。
“一共一万零八百一十四元贰角三分，先生您怎么支付？”
“就住两天院，一万多？”
“因为老人没有医保。”
再次刷卡欠债后，祁云升带复杂的心情离开医院。
不知道是因为世事无常的感慨，还是新增卡债一万多的悲凉，亦或者得到了一份秦奶奶馈赠的感动。
但是，一周里，突然身负6万卡债的他，愁眉苦脸。
要知道，一周前他还是个每天花30元的超级节俭星人，不知不觉间，这一周竟成了挥金如土的“负”人。
“虽然秦奶奶可能有些积蓄，但是老人家连医保都没有交，应该没什么大钱，还是回头再去她店里看看吧。还款日在即，当务之急是寻求母上大人的经济救援。”
祁云升一脸愁容的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希望老妈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别打死我。”
到家时正赶着吃晚饭，一天没怎么好好吃饭的祁云升大快朵颐。
“还是老妈的手艺好。”祁云升一边扒饭，一边拍马屁。
祁妈妈看着好几个礼拜没回家的儿子，笑着嗔怪。
“臭小子，自从毕业就住在你那个姓蒋的哥们儿家，也不爱回家了，怎么的，嫌弃家里平房条件不好啊？”
“诶呦，亲爱的妈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在那边方便找工作。”
祁云升心里略虚了一下：主要是在那边整宿打游戏没人揍自己。
一听工作，祁妈妈像领导检查工作一样问话：“说说吧，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祁云升尴尬的傻笑：“嘿嘿，还没有。”
祁妈妈伸手就拍了儿子后脑勺一下：“一天天没个正事儿。我看你就是为了天天玩儿游戏，才躲在蒋忠那。”
心事被说破，祁云升只能闷头扒饭。
祁爸爸看着儿子被老婆抓住了小辫子，赶紧打圆场：“老婆大人，儿子这么聪明，只是生不逢时而已，现在大学生找工作是挺难的，你也别逼他了，孩子本来就上火。”
祁妈妈瞪了一眼丈夫：“不逼他，我逼你行了吧。明天，你带着他，去找你那个小堂叔，我给你准备一筐咱家的柴鸡蛋做礼物，再给你拿两千块钱，你好好求求人家，给你这‘聪明的儿子’办个工作下来。”
一听这话，祁爸爸也犯了难：“可是小堂叔在公家当局长了，能搭理咱们吗。”
祁妈妈说：“怎么不行，我今儿听说了，王婶儿前阵子就给你那小堂叔送了一筐鸡蛋，愣是把她家大黄入了编。”
祁云升想起王婶儿和大黄：“可她家大黄是条土狗啊？”
祁妈妈啧啧道：“可不是嘛，你那小爷爷真够意思，王婶儿当初接济过他家三个月的口粮，他就一直记得这个恩情，现在发迹了，聘请王婶儿家的土狗看大门，还给大黄上了编制，按警犬预备役走，月月能给王婶儿800块钱的工资呢。”
祁妈妈想了想，又补充：“我记得他在的那个单位叫什么局来着，哦，特务局。”
噗，祁云升喷了一口米饭。
“妈，现在早不是抗战年代了，哪有这个局。”
祁妈妈立刻去拿卫生纸擦桌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脏，诶呀，王婶儿亲口说的特务局，还能有假。我让你去你就去，当初你爹和你那小爷爷可是穿开裆裤撒尿和泥的交情，肯定能给你在局里办个工作。”
就这样，话题偏到了工作上，祁云升几次想说要钱还卡债的事儿，最后还是没敢。
晚上，祁爸爸在院子里抽烟，祁云升才敢跟老爹坦白欠了巨额卡债的事儿。
祁爸爸猛嘬了一口烟：“升子，6万太多了，你也知道，咱家超过10块钱的大事儿都得你妈做主，这事儿啊，你还是得跟她说。”
祁云升两条眉毛快拧巴到一起了，胆怯的说：“我妈要知道我欠这么多钱，会打死我的。”
祁爸爸鼓励儿子：“如果明天你工作能办下来，你妈心情一好，应该就不会打死你了。嗯~我估计打个半死就够了。”
祁云升吓得身体抖了一抖。
本来不愿意去低头求人的父子俩，终于还是为了保住祁云升的小命，向祁妈妈妥协了。
翌日，祁爸爸骑出心爱的电三轮，拉着祁云升和一筐鸡蛋，去了小堂叔家。
路上，祁云升好奇的问：“爹，我小爷爷全名叫啥啊。”
“祁瞳伪。”
默念了一遍小爷爷的名字，祁云升竟觉得自己办工作的成功率自带80%正向加成。
果然，父子俩到了祁瞳伪家，在老爹和小爷爷各种忆往昔中，一筐柴鸡蛋还真把祁云升的工作给办下来了。
酒桌上，祁爸爸和祁瞳伪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祁瞳伪一拍胸脯，承诺道。
“过去最困难那阵，我在你家吃了一年饭，这个恩情我一直记得，我祁瞳伪不是忘本的人。你放心，升子的事儿我办了。周一就来我们单位报到。”
“诶，好勒，谢谢小爷爷。”
“以后可别叫我小爷爷，要叫我局长。”
“好的，小爷爷。”
“咱们单位是燕都市特殊事务管理局，简称特务局，你到这个地址报到就行。”
听见这名字，祁云升差点又喷饭：还真叫“特务局”啊。
祁瞳伪和气的说：“到了单位也不用怕，都是你熟人。”
“收发室是你三叔太爷，人事是你四婶儿，后勤是你五娘，都是咱村亲戚。”
祁云升刚在心里生出点儿领导亲戚的优越感，滋啦一下全灭了。
是夜，祁云升的小院里想起了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没错，祁妈妈果然不负众望，把祁云升打了个半死。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祁云升看着银行卡的进账提醒，欲哭无泪。
“母上大人，我都挨揍了，您老人家才给我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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