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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脑袋瓜不中用了

    “你看你,皇帝和皇后都被你气成啥样了?”

    琮柯在一旁描摹郁芷的笔法,准备帮郁芷抄一半的“灵都禁令”。

    就拿刚刚她在南皇面前的那副叫嚣来说,南皇罚她抄写“灵都禁令”一百遍都算是轻巧不过的。这一抄写,还是关于直系亲人通婚的禁令,一遍足足要写十张纸。

    琮柯拿出多年来珍藏的实木钢琴给郁芷弹奏,说是让她消消气。原本以为郁芷不会弹奏,可郁芷伸手触碰钢琴,顺手拈来。

    琮柯听着郁芷弹奏着钢琴曲,琴声悠扬,却夹杂着一丝怒气。

    “哎哎哎,你可小心些,这可是我用上古好木做成的钢琴键,花了好些力气才得来的。别被你的怒气给弄死。”

    突然,“咚”的一声震耳欲聋,郁芷走近琮柯,抢掉他手上的笔。琮柯下意识去抓笔,不料竟未抓到,于是笔尖的墨汁滑过他的拇指。

    郁芷怒气冲冲说道:“小琮子,别抄了,我记得了。”

    “记得什么?”

    “记得了那个无聊的禁令啊,就这么几百条总结下来不就是兄妹之间不能在一起嘛,非要搞得这么多。”

    琮柯起身走到她身旁,手温婉轻柔的抚摸她的脸庞,说道:“傻姑娘,人家只是想罚你,记住了不抄,能有什么用呢。抄书似乎能为他们二老解气,你就屈就一下自己,抄书吧。”

    他这一句话像极了优美的歌声,余音缭绕;又像极了鸟鸣婉转,百啭千声。在郁芷心中荡气回肠,这究竟是劝说,还是在护短呢。

    她泪眼朦胧,松开他的手匆匆离去,只留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就一个人静静吧,我不会打扰你的,等你心情好些,唤我便行。”

    她开门而去,他也并未上前追。

    风雪萧萧,郁芷的挺拔的鼻子呼出仙气,腾飞的雾在空中渐渐消失,郁芷一个瞬移便到自身院子里。

    她一人坐在铺满雪地的厚雪毯子中,雪人与她作伴,除她以外院里再无其他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就这么坐着,任冰雪点缀在她的眉眼。

    一个时辰过去,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如刚开始时干燥,她现在似乎已经自动融化冰雪了,但身上确是一丝湿润也没有。

    对于寻珠者来说,她的福气一直都很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从小体内便存有光羽夜明珠。

    对于修炼者来说,她的运气一直都很顺,简简单单吸收花香便可使其灵力提升,只在一瞬间灵力值便可达到几亿级。

    对于养花着来说,她的血脉一直都很纯,稍稍微微滴几滴血便可使其万年冷寂忘川花盛开。

    可尽管如此,她又能怎么样呢?

    想爱的人得不到,想做的事做不了。本以为人生很长,可如今来看,命不久已。

    她靠在雪人身上,身体不冷也不热,她觉得此刻自己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靠着这股子强大的灵力,她的演技增强了不少。

    原本不能控制的情绪如今能控制得当,哭笑吵闹,自控自知。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一直呆呆的靠在雪人身旁,想了好多好多的事。

    突然,一时脑子中冒出无数的画面。

    有小时候皇宫的模样,有小时候琮柯的模样,也有小时候白合丁旒的模样。微笑,痛哭,激动,包含千百年来的种种。

    将这些记忆是衔接起来,她竟也不知今夕何夕,也傻傻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也分不清爱谁不爱谁。

    糊涂了,真的糊涂了。

    想着想着便靠在雪人身旁睡着了,直至夜幕降临时听见琮柯的呼唤:“芷儿,芷儿。”

    她微微睁眼,腾腾兀兀,抬头望着半空中的油纸伞,揉揉双眼说道:“皇兄,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你刚刚喊我什么?”琮柯心慌问道。

    郁芷眼中满是朦胧,她揉揉双眼,再看了看他的脸,凭借肯定的语气说道:“皇兄,我没喊错啊。”

    郁芷坐的屁股有些发疼,她唤宫女们前来扶她,略过琮柯的眼神,毫不在意地说道:“皇兄,你别闹了,酒儿屁股有些发疼。”

    琮柯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他上前去握住她的双臂说道:“你在认真看我一眼,在看我一眼,认真看,仔细看!”

    可郁芷觉得奇怪,明明就是脑子里的那个昔日以来对自己照顾入微的皇兄啊,她无奈说道:“皇兄,你这是干嘛?今日酒儿累了,过几日在于皇兄踢毽子。”

    “对了,皇兄。在酒儿的脑海里,阿白他是已经和一曾成亲了,是吧?唉,可能是我来皇宫太久没联系他了,忘了我也好。”她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琮柯说道。

    “啊?”他只觉得奇怪,这又是哪一出啊,她的话语完全毫无逻辑。

    郁芷只觉头疼,于是将琮柯拒之门外,门窗将她撂在温暖之外。

    屋内烛光瞒照,屋外冰雪纷飞。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只听见郁芷在屋内吩咐道:“我皇兄还在外面吗?你出去瞧瞧,若他还在,便送他回去吧。传我的话,就说今日我感风寒,改天再去他门下拜访。”

    他听此话,只在原地叹气感叹道:“早知道就别让你一个人静了。”

    见宫女从屋里出来劝说,他将几叠纸塞给宫女。转头就走,似乎毫不留情,主要是他还是跑着离开的,比那短跑运动员跑得还快。

    她在屋里坐着,未觉身子冰冷,也未见身子暖和,只是这心竟有些发闷,慌张。她在屋里烤着暖炉,可那颗心却怎么也捂不暖,似乎缺些什么?

    她问一旁的宫女:“平日里皇兄对我的照顾都是这么无微不至吗?在我的脑海中,我竟然对他有一种心思悸动,面含羞涩之感。”

    宫女们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说一二。这时那宫女开门,手中拿着那几叠纸张,将它递给郁芷。

    郁芷撑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眉头微皱:“这是“灵都禁令吗”?为什么都是关于兄妹恋的?这都是些什么啊?难道皇兄对我有......呸呸呸,尹酒灵,你在想些什么呢?”

    手中握着纸张,她脸色微冷,几张几张的将它放在炉火中。

    宫女们见她如此,便都纷纷跪下,慌张道:“二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你明日要拿去南宫殿交给南皇的,万万不可毁掉。”

    郁芷有些糊涂,此时懵懵懂懂,实在分不清自己是谁,她只疑问道:“父皇叫我抄?还是一堆关于兄妹恋的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