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查
傍晚时分。
云雾缥缈，凉风习习。
吴家父子两人，屏退了李家侍女。
吴陌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儿子，点了了头。
李家的事，他已大体了解。
此番李府强征的赋税不少，但以云州的体量，再杀些人还是能做到的。
李家行此苛政，不满的又何止一家？
放眼整个云州，上至豪门世家、下至商贩百姓，说是民怨滔天，怕也没有丝毫夸张。
只不过...
李家毕竟是修仙家族。
即使他们不懂如何处理政务，不懂细水长流的道理，乃至处事残暴无情，视百姓如草芥，但他们拥有绝对的实力，就足够了。
“应辰，你觉得李成馨如何？”吴陌随口问道。
“面容姣好，天赋平平，此生的顶点也就练气七八层，当个暖床丫头还行。”吴应辰想了想，不假思索的答道。
“想不到短短百年，李家竟沦落至此。”
“以一州之力供养一家，却混得这般模样，你可知为何？”吴陌轻笑道。
“父亲，李家不思进取，贪图享乐，整日与凡人厮混，理因如此。”
“我听说李家还有几人死于凡人之手，真是一群废物！”
吴陌眼神微动：
“不过，李家的立命之本，乃是其先祖留下的守山阵法。”
“传闻此阵法全力施展，堪比筑基修士三次出手...”
吴应辰面露不屑，回道：
“然阵法历经百年岁月，李家又无养护之道，其威力必然大打折扣！”
“的确如此，李无涯有意嫁女，你且应下，为父已有了计划。”
“你潜心修炼，好好准备南域之行，与此相比，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是！”吴应辰躬身一礼道。
吴家虽为修仙世家，但与李家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历代家主严格遵守祖训，“求仙问道，顺势而为，不与凡人争利。”
吴家能屹立数百年，大都缘至于此。
吴陌此行的目标，正是李家这头肥羊。
“逆仙盟的道友想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
清晨。
细雨朦胧。
杨落称起油纸伞，缓步走在三江城街道中，径自去往了通仙街。
这是是三江城最为繁华的街道。
虽然此时天色还有些暗，晨光初升，街道上却已经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立于街头审视几眼，杨落收起油纸伞，步入旁边一家无名药店。
“店家。”
他倒扣纸伞，轻声开口：
“我的东西好了没有？”
“公子。”店家正自收拾货架，见到来人，面上当即一喜，连连笑道：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拿过来。”
说着，他朝伙计招呼一声，就急匆匆走向后院。
不多时，店家手托一个玉盒行了出来。
“公子，此物名为隐灵丹，我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
“嗯。”杨落点头，伸手接过：
“我看看。”
这隐灵丹算不上多高明的丹药，服用后可改变气息、容貌，时限两个时辰，即便修仙者，也不能轻易识破。
他一直想进李家一探究竟，虽说不惧李家修士，但谨慎一些总没什么问题。
“公子...”一旁的店家双手搓动，面露忐忑：
“必物乃灵物，这价格嘛，自然当以灵石为主。”
“当然。”杨落轻摆双手，当下取出一快灵石递了过去：
“有劳了。”
“公子不必客气，这三江城，本店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欢迎常来。”
收好丹药，交付灵石后，告辞离开。
既然来了通仙街，又岂能不逛逛，看看各种稀奇物件。
“卖身葬父，先到先得...”
“五十年药蟾，价格优惠。”
“功法秘籍，证道先天！”
“......”
一路行来，不时有人大声吆喝。
“果然还是喜欢热闹的地方...”
行出街道，杨落微微驻足，随即摇了摇头，迈步远去。
倒是自己，也该去李府一趟了。
沿着内城主道向前走，越过一片有府军驻扎的巷子，再行一个时辰，便是李府所在。
李府占地广阔，杨落早有耳闻，因楼阁重叠，树木阻隔，一眼难见边际。
正中的建筑群，占地足有数百公顷。
整个李府，要比内城的面积，大上两倍不止。
可惜李府的数代传承，真正的修仙者，加在一起，也不过寥寥数人。
亭台楼阁、湖光山色、美轮美奂...
琉璃瓦、白玉灯、奇珍异兽、药园等，诸如此类，可谓应有尽有。
以一州之力，供养一家。
李府的极致繁华，远超杨落想象。
即便是此处的奴仆，也都打扮光鲜，穿金带银。
服下隐灵丹后，整个人的气息大变。
杨落这才迈步行向李府。
李府常年招收先天武者，以他的身份，倒是可以借机进入。
在显露了一番先天武者气息后，就有两个仆人将其从侧门引入。
几人走了近半个时辰，百再一处阁楼附近停了下来。
“那边就是外务阁，你要去的地方。”一女遥指前方阁楼，道：
“自己过去就行，别乱转，若是发现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便是死罪！”
这是一位模样俏丽的丫鬟，算是李府的低等下人，但与杨落说话的语气，却是高高在上。
另有一人一路上不吭一声，只是此时随口道：
“李府有仙人法阵，你可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这是自然。”杨落也不置气，闻言脚下轻点，行向阁楼。
他沿小径疾行，不多时便抵达。
此地房门大开，也无人看守，甚至连虫鸣鸟叫也无。
略作沉思，杨落举步行入其中，除了几个高约丈余的书架，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有人吗？”
他提声开口，声音在周遭回荡。
“新来的武者？”幽暗之中，一道苍老的身形缓缓走出，低声道：“怎么又有人来？”
老者白发苍苍，身材佝偻，手持一根拐杖，极其艰难得走出阴影。
来人虽然声音虚弱，面色憔悴，但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道先天。
“小子。”老者递过一面手掌大小的令牌：
“李府近来要举办订婚宴，你走运了，不必考核，稍后自会给你安排住处。”
“哦？”杨落拱手：
“仙人也讲凡俗之礼？”
“哼！”老者不屑道：
“入了李府，可得遵守规矩，不可妄议仙人！”
老者出言警告，颤颤巍巍再一张住凳上坐下来，挥手示意：
“你可以下去了，自有人教你规矩。”
李家招收武者，不问出处，不问往事，行事风格，可见一斑。
只因武者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心念转动，杨落面上表情越发严肃。
离开阁楼，立于长亭之中。
杨落抬头望天，脑中思绪翻涌。
云雾缥缈，凉风习习。
吴家父子两人，屏退了李家侍女。
吴陌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儿子，点了了头。
李家的事，他已大体了解。
此番李府强征的赋税不少，但以云州的体量，再杀些人还是能做到的。
李家行此苛政，不满的又何止一家？
放眼整个云州，上至豪门世家、下至商贩百姓，说是民怨滔天，怕也没有丝毫夸张。
只不过...
李家毕竟是修仙家族。
即使他们不懂如何处理政务，不懂细水长流的道理，乃至处事残暴无情，视百姓如草芥，但他们拥有绝对的实力，就足够了。
“应辰，你觉得李成馨如何？”吴陌随口问道。
“面容姣好，天赋平平，此生的顶点也就练气七八层，当个暖床丫头还行。”吴应辰想了想，不假思索的答道。
“想不到短短百年，李家竟沦落至此。”
“以一州之力供养一家，却混得这般模样，你可知为何？”吴陌轻笑道。
“父亲，李家不思进取，贪图享乐，整日与凡人厮混，理因如此。”
“我听说李家还有几人死于凡人之手，真是一群废物！”
吴陌眼神微动：
“不过，李家的立命之本，乃是其先祖留下的守山阵法。”
“传闻此阵法全力施展，堪比筑基修士三次出手...”
吴应辰面露不屑，回道：
“然阵法历经百年岁月，李家又无养护之道，其威力必然大打折扣！”
“的确如此，李无涯有意嫁女，你且应下，为父已有了计划。”
“你潜心修炼，好好准备南域之行，与此相比，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是！”吴应辰躬身一礼道。
吴家虽为修仙世家，但与李家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历代家主严格遵守祖训，“求仙问道，顺势而为，不与凡人争利。”
吴家能屹立数百年，大都缘至于此。
吴陌此行的目标，正是李家这头肥羊。
“逆仙盟的道友想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
清晨。
细雨朦胧。
杨落称起油纸伞，缓步走在三江城街道中，径自去往了通仙街。
这是是三江城最为繁华的街道。
虽然此时天色还有些暗，晨光初升，街道上却已经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立于街头审视几眼，杨落收起油纸伞，步入旁边一家无名药店。
“店家。”
他倒扣纸伞，轻声开口：
“我的东西好了没有？”
“公子。”店家正自收拾货架，见到来人，面上当即一喜，连连笑道：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拿过来。”
说着，他朝伙计招呼一声，就急匆匆走向后院。
不多时，店家手托一个玉盒行了出来。
“公子，此物名为隐灵丹，我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
“嗯。”杨落点头，伸手接过：
“我看看。”
这隐灵丹算不上多高明的丹药，服用后可改变气息、容貌，时限两个时辰，即便修仙者，也不能轻易识破。
他一直想进李家一探究竟，虽说不惧李家修士，但谨慎一些总没什么问题。
“公子...”一旁的店家双手搓动，面露忐忑：
“必物乃灵物，这价格嘛，自然当以灵石为主。”
“当然。”杨落轻摆双手，当下取出一快灵石递了过去：
“有劳了。”
“公子不必客气，这三江城，本店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欢迎常来。”
收好丹药，交付灵石后，告辞离开。
既然来了通仙街，又岂能不逛逛，看看各种稀奇物件。
“卖身葬父，先到先得...”
“五十年药蟾，价格优惠。”
“功法秘籍，证道先天！”
“......”
一路行来，不时有人大声吆喝。
“果然还是喜欢热闹的地方...”
行出街道，杨落微微驻足，随即摇了摇头，迈步远去。
倒是自己，也该去李府一趟了。
沿着内城主道向前走，越过一片有府军驻扎的巷子，再行一个时辰，便是李府所在。
李府占地广阔，杨落早有耳闻，因楼阁重叠，树木阻隔，一眼难见边际。
正中的建筑群，占地足有数百公顷。
整个李府，要比内城的面积，大上两倍不止。
可惜李府的数代传承，真正的修仙者，加在一起，也不过寥寥数人。
亭台楼阁、湖光山色、美轮美奂...
琉璃瓦、白玉灯、奇珍异兽、药园等，诸如此类，可谓应有尽有。
以一州之力，供养一家。
李府的极致繁华，远超杨落想象。
即便是此处的奴仆，也都打扮光鲜，穿金带银。
服下隐灵丹后，整个人的气息大变。
杨落这才迈步行向李府。
李府常年招收先天武者，以他的身份，倒是可以借机进入。
在显露了一番先天武者气息后，就有两个仆人将其从侧门引入。
几人走了近半个时辰，百再一处阁楼附近停了下来。
“那边就是外务阁，你要去的地方。”一女遥指前方阁楼，道：
“自己过去就行，别乱转，若是发现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便是死罪！”
这是一位模样俏丽的丫鬟，算是李府的低等下人，但与杨落说话的语气，却是高高在上。
另有一人一路上不吭一声，只是此时随口道：
“李府有仙人法阵，你可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这是自然。”杨落也不置气，闻言脚下轻点，行向阁楼。
他沿小径疾行，不多时便抵达。
此地房门大开，也无人看守，甚至连虫鸣鸟叫也无。
略作沉思，杨落举步行入其中，除了几个高约丈余的书架，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有人吗？”
他提声开口，声音在周遭回荡。
“新来的武者？”幽暗之中，一道苍老的身形缓缓走出，低声道：“怎么又有人来？”
老者白发苍苍，身材佝偻，手持一根拐杖，极其艰难得走出阴影。
来人虽然声音虚弱，面色憔悴，但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道先天。
“小子。”老者递过一面手掌大小的令牌：
“李府近来要举办订婚宴，你走运了，不必考核，稍后自会给你安排住处。”
“哦？”杨落拱手：
“仙人也讲凡俗之礼？”
“哼！”老者不屑道：
“入了李府，可得遵守规矩，不可妄议仙人！”
老者出言警告，颤颤巍巍再一张住凳上坐下来，挥手示意：
“你可以下去了，自有人教你规矩。”
李家招收武者，不问出处，不问往事，行事风格，可见一斑。
只因武者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心念转动，杨落面上表情越发严肃。
离开阁楼，立于长亭之中。
杨落抬头望天，脑中思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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