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龙凤平权衡
赵安香自然不信皇帝将自己召来只为增进父女之情，心中猜测着他的真实意图，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同时轻声问道
“父皇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如此，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恒景皇帝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说道
“唉，你从小饱读诗书，永国史记也看过不止一遍了吧，依照我大永国皇族的传统，皇帝娶妻只能为了血脉传承，所以历代皇帝膝下儿女都不算多。”
赵安香闻言点点头，也不问他为何提这传统，抬手提起桌旁的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见你母后诞下广承和觉良，自觉血脉能得以延续，便也没再取妃，谁知你母后在生你那日难产，哪怕我与太医们一再劝阻，她也执意要保你性命，将你生下后，她便香消玉殒。”
赵安香听到这，垂下脑袋，眼中露出一丝忧伤与自责，皇帝见状，侧过身来，拍了拍她肩膀说道
“你也不必自哀自怨，这不是你的过错，是你母后自己的选择。”
赵安香闻言很快调整情绪，抬头说道
“儿臣想起未曾谋面的母后，一时忧伤罢了，父皇请继而言之，不必在意。”
恒景皇帝闻言，靠回木椅上继续说道
“我膝下就你们兄妹三人，从小看着你们长大，脾气秉性我也了解。广承他虽然胸怀大志，但有时有勇无谋，颇为自负。觉良倒是有些谋略，求知欲也强，但唯独对权力没什么兴趣，这两年出去游历后就鲜有音信。安香，只有你，从小就乖巧懂事，博览群书，且做事稳重，我交与你的事，从未让我失望。”
赵安香闻言，微微颔首
“父皇过誉了，能为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你不必谦虚，三人中你最让我省心，从小到大，我光顾着处理朝政，还要教育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兄长，倒是冷落了你，只扔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让你分担，现在回想起来，这对你颇为不公，现在也该给你些实权了”
恒景皇帝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黑色方形玉佩，放在桌上说道
“如今觉良不在宫中，广承作为继位候选的第一人，自然备受瞩目，文武百官对他如众星捧月一般，可我担心他得意忘形，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为了达到目的，有时会……剑走偏锋。”
赵安香正琢磨着他的话，就见皇帝将那黑色方形玉佩推到自己面前，玉佩上用黄金镶着“太衍”二字，她内心讶然，类似的东西皇帝手里也有一块，只不过那块是令牌，刻着太衍令，也比这玉佩要大一些。
赵安香反复确认那玉佩上的两个字后，心中已猜到皇帝的意思，抬头说道
“父皇，我一介女流，这不合……”
恒景皇帝抬手打断她道
“我如今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广承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代为监督，让他……不要忘乎所以。有了这玉佩，你调动太衍司的权力，仅在我之下，你向来心思机敏，应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吧？”
赵安香看着眼前的玉佩，双手在桌下紧紧攥着衣角，心中斟酌着。先前自己在这御书房里，从本翻开的奏折上看到，太衍司捉了个邪修，查实身份后发现上赵广承手下的广德卫成员，事后自己也派人悄悄打听过，虽然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来，消息也被封锁，但宫外还是能听到些风吹草动，说明赵广承可能真的与邪教有染。
如今没过多久，皇帝就把太衍令交给自己，说什么弥补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不公，她可半个字都不信。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日，这御书房里的奏折，也是他见自己过来，才故意翻开的，他只是想让自己替代觉良哥哥，制衡赵广承罢了，若是哥哥还在宫中，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赵安香低头沉吟着，内心有些犹豫，皇帝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这么多年，他都把自己当成处理杂事的工具，虽然这一回交代的不是什么杂事，但说到底，自己还是他用来制约赵广承的工具，玉佩他也能随时找借口收回，可这机会摆在面前……
恒景皇帝也不催促她，在一旁喝着茶，看着门外院子里的风景，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
一盏茶后，赵安香走出御书房，见大总管陈兴远已经不在，只有自己的几位宫女还在等候，便转身带她们朝寝宫走去。
一位宫女垂首问道
“公主，您还没用早膳呢，您今日想吃点什么？奴婢去让御膳房准备”
赵安香深吸了一口气，又从口中缓缓吐出，吩咐道
“不必了，回去以后收拾东西，随我出宫去”
宫女闻言，抬头好奇地问道
“公主，咱们这是要出远门了？”
“不远，就在这京城之中……”
赵安香眼神坚定，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太衍玉佩，脑海里回想起离开御书房之前的场景
她临走前拿起玉佩，谢恩后走出了御书房，没走出几步，房内又传来皇帝的声音
“安香，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把觉良找回来。”
中午，环山寨，玄明三人和一群寨民围坐在族长家中，族长贾鸿安慰着旁边一对泣不成声的老夫妻，他们那伤心的模样，让玄明三人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玄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二位见谅，当时阿铁已经那副模样，我不得不……”
玄明不忍继续往下说，这时那阿铁的父亲，抬起头，用哭得发红的眼睛望着玄明说道
“大人别误会，我们只是可怜阿铁，人走了还不得安宁……大人你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让阿铁安息罢了……”
那阿铁，正是昨日在村口被玄明他们消灭的那只刀劳鬼，也是前几日，没能从刀劳鬼剧毒下救回来的两位寨民之一。
这时族长也抬头看向玄明，说道
“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当时也多亏了你及时救下了阿宋，不然寨子里可能又要折损一人啊”
那族长身旁，一位年纪与阿铁父亲差不多的男人，听到族长的话后点点头，向玄明投来感激的目光，正是阿宋的父亲。
当日董金海将阿宋抱回来后，村里的蛊师当即为阿宋止血疗伤，虽然他腹部被捅穿，但好在没有中那剧毒，而且阿铁成型不久，骨刀不像后来出现的那两只刀劳鬼一样粗壮，所以没有捅伤要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之后被蛊师们用蛊术救了回来。
等玄明回来后，见蛊师们不知用了什么蛊，将阿宋腹部和背部的伤口，用一层蚕丝状的东西堵住，但玄明看他气血依旧虚弱，又给他喂了一枚补气丹，配合有寨子里的蛊术，他恢复起来只是时间问题，阿宋的父母见他服下丹药后，脸色逐渐恢复血色，这才稍稍放心，对玄明感恩戴德。
过了一会儿，阿铁的父母逐渐平静下来，族长见他们憔悴的模样，便派人将他们送回家去休息。
待他们走后，苏听风将身子靠向玄明问道
“玄明，被那刀劳鬼伤到的人……也会变成刀劳鬼吗？”
其余族人闻言，也表情凝重地看向玄明，只见他摇了摇头道
“我当年和师父师姐对付刀劳鬼的时候，没发现死伤的村民有什么变化，书上也没说刀劳鬼会用这种方式增加同类。”
族长闻言，补充道
“昨日过后，我已经派族人去墓地查探，因毒逝世的两人中，阿铁的墓的确空了，可阿娟的墓还是完好无损的，我已经派人在墓地远处驻守，万一有什么动静，他们会跑回来通知的。”
玄明闻言，看了一屋内角落处，那位阿娟的父亲，正双眼无光，失神落魄地低着头，玄明又转头向族长说道
“族长，你的人在那驻守太危险了，山里现在至少还有两只刀劳鬼，还是让我们下午去亲自探查一下，确认情况后，让你的人尽快撤回来。”
那阿娟的父亲闻言，突然站起身来问道
“什么？！你们要怎么探查？难道要掘墓吗？！我告诉你们！娟儿她不会变成那样的！！”
族长见状转身喊道
“姚泰，你冷静点！大人们自有分寸。”
那姚泰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被玄明起身打断道
“请放心，我们自有办法，不用掘墓也能探查，绝对不会打扰您女儿安息的。”
那姚泰闻言，依旧不买账，咬牙说道
“不！娟儿绝不会变成那样！你们是在亵渎娟儿！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族长见他越说越激动，怕他惹怒玄明三人，连忙让其他族人把他拦住安抚，自己带着玄明三人走出屋子。
出来后，族长对着他们抱拳道
“各位大人请勿见怪，姚泰他夫人走得早，膝下就姚娟一个女儿，对她百般疼爱，前阵子她遭遇不测后，姚泰伤痛欲绝，饭也不吃，哭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所以刚刚他情绪激动也是……”
董金海摆了摆手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理解，族长你可得让他按时吃饭呐，不吃饭……心情能好嘛”
玄明注意到董金海脸上，罕见地蒙上一丝忧伤，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说道
“诶，对了族长，你赶紧给我们弄点儿吃的吧，都这个点儿了，吃完我们还得去探查呢”
族长闻言，连连点头，叫来远处的尹桂秀和尹达祥兄妹，让他们带三人去用膳。
“父皇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如此，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恒景皇帝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说道
“唉，你从小饱读诗书，永国史记也看过不止一遍了吧，依照我大永国皇族的传统，皇帝娶妻只能为了血脉传承，所以历代皇帝膝下儿女都不算多。”
赵安香闻言点点头，也不问他为何提这传统，抬手提起桌旁的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见你母后诞下广承和觉良，自觉血脉能得以延续，便也没再取妃，谁知你母后在生你那日难产，哪怕我与太医们一再劝阻，她也执意要保你性命，将你生下后，她便香消玉殒。”
赵安香听到这，垂下脑袋，眼中露出一丝忧伤与自责，皇帝见状，侧过身来，拍了拍她肩膀说道
“你也不必自哀自怨，这不是你的过错，是你母后自己的选择。”
赵安香闻言很快调整情绪，抬头说道
“儿臣想起未曾谋面的母后，一时忧伤罢了，父皇请继而言之，不必在意。”
恒景皇帝闻言，靠回木椅上继续说道
“我膝下就你们兄妹三人，从小看着你们长大，脾气秉性我也了解。广承他虽然胸怀大志，但有时有勇无谋，颇为自负。觉良倒是有些谋略，求知欲也强，但唯独对权力没什么兴趣，这两年出去游历后就鲜有音信。安香，只有你，从小就乖巧懂事，博览群书，且做事稳重，我交与你的事，从未让我失望。”
赵安香闻言，微微颔首
“父皇过誉了，能为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你不必谦虚，三人中你最让我省心，从小到大，我光顾着处理朝政，还要教育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兄长，倒是冷落了你，只扔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让你分担，现在回想起来，这对你颇为不公，现在也该给你些实权了”
恒景皇帝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黑色方形玉佩，放在桌上说道
“如今觉良不在宫中，广承作为继位候选的第一人，自然备受瞩目，文武百官对他如众星捧月一般，可我担心他得意忘形，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为了达到目的，有时会……剑走偏锋。”
赵安香正琢磨着他的话，就见皇帝将那黑色方形玉佩推到自己面前，玉佩上用黄金镶着“太衍”二字，她内心讶然，类似的东西皇帝手里也有一块，只不过那块是令牌，刻着太衍令，也比这玉佩要大一些。
赵安香反复确认那玉佩上的两个字后，心中已猜到皇帝的意思，抬头说道
“父皇，我一介女流，这不合……”
恒景皇帝抬手打断她道
“我如今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广承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代为监督，让他……不要忘乎所以。有了这玉佩，你调动太衍司的权力，仅在我之下，你向来心思机敏，应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吧？”
赵安香看着眼前的玉佩，双手在桌下紧紧攥着衣角，心中斟酌着。先前自己在这御书房里，从本翻开的奏折上看到，太衍司捉了个邪修，查实身份后发现上赵广承手下的广德卫成员，事后自己也派人悄悄打听过，虽然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来，消息也被封锁，但宫外还是能听到些风吹草动，说明赵广承可能真的与邪教有染。
如今没过多久，皇帝就把太衍令交给自己，说什么弥补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不公，她可半个字都不信。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日，这御书房里的奏折，也是他见自己过来，才故意翻开的，他只是想让自己替代觉良哥哥，制衡赵广承罢了，若是哥哥还在宫中，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赵安香低头沉吟着，内心有些犹豫，皇帝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这么多年，他都把自己当成处理杂事的工具，虽然这一回交代的不是什么杂事，但说到底，自己还是他用来制约赵广承的工具，玉佩他也能随时找借口收回，可这机会摆在面前……
恒景皇帝也不催促她，在一旁喝着茶，看着门外院子里的风景，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
一盏茶后，赵安香走出御书房，见大总管陈兴远已经不在，只有自己的几位宫女还在等候，便转身带她们朝寝宫走去。
一位宫女垂首问道
“公主，您还没用早膳呢，您今日想吃点什么？奴婢去让御膳房准备”
赵安香深吸了一口气，又从口中缓缓吐出，吩咐道
“不必了，回去以后收拾东西，随我出宫去”
宫女闻言，抬头好奇地问道
“公主，咱们这是要出远门了？”
“不远，就在这京城之中……”
赵安香眼神坚定，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太衍玉佩，脑海里回想起离开御书房之前的场景
她临走前拿起玉佩，谢恩后走出了御书房，没走出几步，房内又传来皇帝的声音
“安香，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把觉良找回来。”
中午，环山寨，玄明三人和一群寨民围坐在族长家中，族长贾鸿安慰着旁边一对泣不成声的老夫妻，他们那伤心的模样，让玄明三人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玄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二位见谅，当时阿铁已经那副模样，我不得不……”
玄明不忍继续往下说，这时那阿铁的父亲，抬起头，用哭得发红的眼睛望着玄明说道
“大人别误会，我们只是可怜阿铁，人走了还不得安宁……大人你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让阿铁安息罢了……”
那阿铁，正是昨日在村口被玄明他们消灭的那只刀劳鬼，也是前几日，没能从刀劳鬼剧毒下救回来的两位寨民之一。
这时族长也抬头看向玄明，说道
“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当时也多亏了你及时救下了阿宋，不然寨子里可能又要折损一人啊”
那族长身旁，一位年纪与阿铁父亲差不多的男人，听到族长的话后点点头，向玄明投来感激的目光，正是阿宋的父亲。
当日董金海将阿宋抱回来后，村里的蛊师当即为阿宋止血疗伤，虽然他腹部被捅穿，但好在没有中那剧毒，而且阿铁成型不久，骨刀不像后来出现的那两只刀劳鬼一样粗壮，所以没有捅伤要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之后被蛊师们用蛊术救了回来。
等玄明回来后，见蛊师们不知用了什么蛊，将阿宋腹部和背部的伤口，用一层蚕丝状的东西堵住，但玄明看他气血依旧虚弱，又给他喂了一枚补气丹，配合有寨子里的蛊术，他恢复起来只是时间问题，阿宋的父母见他服下丹药后，脸色逐渐恢复血色，这才稍稍放心，对玄明感恩戴德。
过了一会儿，阿铁的父母逐渐平静下来，族长见他们憔悴的模样，便派人将他们送回家去休息。
待他们走后，苏听风将身子靠向玄明问道
“玄明，被那刀劳鬼伤到的人……也会变成刀劳鬼吗？”
其余族人闻言，也表情凝重地看向玄明，只见他摇了摇头道
“我当年和师父师姐对付刀劳鬼的时候，没发现死伤的村民有什么变化，书上也没说刀劳鬼会用这种方式增加同类。”
族长闻言，补充道
“昨日过后，我已经派族人去墓地查探，因毒逝世的两人中，阿铁的墓的确空了，可阿娟的墓还是完好无损的，我已经派人在墓地远处驻守，万一有什么动静，他们会跑回来通知的。”
玄明闻言，看了一屋内角落处，那位阿娟的父亲，正双眼无光，失神落魄地低着头，玄明又转头向族长说道
“族长，你的人在那驻守太危险了，山里现在至少还有两只刀劳鬼，还是让我们下午去亲自探查一下，确认情况后，让你的人尽快撤回来。”
那阿娟的父亲闻言，突然站起身来问道
“什么？！你们要怎么探查？难道要掘墓吗？！我告诉你们！娟儿她不会变成那样的！！”
族长见状转身喊道
“姚泰，你冷静点！大人们自有分寸。”
那姚泰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被玄明起身打断道
“请放心，我们自有办法，不用掘墓也能探查，绝对不会打扰您女儿安息的。”
那姚泰闻言，依旧不买账，咬牙说道
“不！娟儿绝不会变成那样！你们是在亵渎娟儿！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族长见他越说越激动，怕他惹怒玄明三人，连忙让其他族人把他拦住安抚，自己带着玄明三人走出屋子。
出来后，族长对着他们抱拳道
“各位大人请勿见怪，姚泰他夫人走得早，膝下就姚娟一个女儿，对她百般疼爱，前阵子她遭遇不测后，姚泰伤痛欲绝，饭也不吃，哭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所以刚刚他情绪激动也是……”
董金海摆了摆手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理解，族长你可得让他按时吃饭呐，不吃饭……心情能好嘛”
玄明注意到董金海脸上，罕见地蒙上一丝忧伤，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说道
“诶，对了族长，你赶紧给我们弄点儿吃的吧，都这个点儿了，吃完我们还得去探查呢”
族长闻言，连连点头，叫来远处的尹桂秀和尹达祥兄妹，让他们带三人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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