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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粮食自带调味

    待到炊烟袅袅的时候,刘爷爷来叫我回家吃饭。

    刘爷爷:“朱呀。回家吃饭了。”

    老爷爷的呼唤让我湿润了眼眶。小时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是这样招呼在外疯玩的我回家吃饭的。

    这种感觉,就很,就很挠心挠肝。懂?当你离开了家,在孤独无助的残酷世界努力生存,当你的善良,矜持,天真无邪,乃至性格中的棱角都被磨成圆滑的时候。“回家吃饭”的杀伤力是多么的致命,回家吃饭意味着,不用多想,不用做选择题,不用理会别人的挽留和催促。一句“叫我回家吃饭了”就放下一切的疲惫和焦虑。回到一个无条件的欢迎我,无条件照顾我,无条件关爱我的地方。

    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放下手中的木槌,高声回应刘爷爷的呼唤:“来了。”

    看到我从树林中走出来,刘爷爷略带不满的说:“后生在树林里做啥嘞?不得胡闹。”

    我嬉笑着拉住刘爷爷:“小子没胡闹。就是累了,树林里清凉。”

    刘爷爷:“没闯祸就行。走回家吃饭。”

    我满心欢喜:“欸,好嘞。”

    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小黑。

    晚饭依然是那那啥一样的糊糊,味道依然香甜。我依然将盛糊糊的木碗舔的干干净净的。婷婷也还是分了小半碗给小黑,让小黑酒足饭饱的再次给婷婷翻了肚皮。

    我疑惑的问刘爷爷:“刘爷爷,你这是什么粉呀?也没您往里面加盐,怎么就咸丝丝的呢?”

    刘爷爷:“盐?那是什么?这个叫manna,用水煮一下就是这个味道。”

    我小声嘀咕着:“manna?怎么和上帝赐予出埃及的以色列人的食物的名字一样?”

    小黑:“是呀。巧合吧。”

    我:“也许吧。”

    小黑:“你刚才是不是动了制盐的念头?”

    我:“是呀,总得寻个生计才行。”

    小黑:“我劝你不要害人。”

    我:“害人?怎么会?制盐技术几千年了,怎么会害人呢?”

    小黑:“你知不知道,大部分盐井中的盐水都是有毒的。”

    我:“知道呀。需要多次吸附和过滤。”

    小黑:“那你知道用什么来吸附卤水中的有害物质吗?”

    我:“我记得用黄泥水就可以吧?”

    小黑:“黄泥水确实可以吸附大部分的重金属。但是矿物质盐水中还有砷化合物,硫化合物等有害物质,黄泥水是无法完全吸附这些剧毒物质,再通过过滤去除的。”

    我:“那先祖们在古代是如何通过卤水制盐的?”

    小黑:“保存下来的史料显示,在某些地区人们将磨好的豆浆加入从地底打上来的卤水中,将豆浆煮沸利用豆腐的细微孔洞和蛋白质吸附重金属和有毒的化合物。海盐使用自然结晶,倒是简单很多。”

    我:“你看看四周的山,哪里有海?且不说这个世界有没有黄豆,就是有黄豆,我又要用什么来磨豆子?这样制出来的盐成本也太高了。”

    小黑:“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盐并不是必需品。”

    我无奈的表态:“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看起来并不是所有的知识和经验都适用在新的世界里。”

    就在我和小黑针对制盐的问题进行讨论的时候,刘爷爷发问了:“朱诸呀,白天你在树林里搞什么呢?轰轰隆隆的,树还倒了两棵。我叫你吃饭的时候,地上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木材是打算用来做什么的呀?你还挺厉害的嘛,半天时间就把两棵树处理成了成型的板材。”

    我心虚的看向小黑,不知该怎么应对刘爷爷的好奇心:“啊,这。”

    小黑:“不要让刘爷爷发现是我使用魔法帮你处理的木材,随便编个瞎话。”

    我支支吾吾:“哦,您说那些木材呀。有一个云游的魔法师出现在小河边,他说要检验下自己的修行成果就砍了两棵树,顺带帮忙处理了一下。”

    小黑用前爪捂着脸:“游方道士的魔法师版本吗?”

    意外的,刘爷爷没有深究:“哦,这样呀。那些板材你打算用来做什么呀?”

    我略带兴奋的说:“我打算用这些板材做一架水车。”

    刘爷爷:“水车?有什么用?”

    我:“水车是一种将水的势能转化为机械能,用来提水、碾米、磨面的机械装置。”

    刘爷爷更疑惑了:“碾米,磨面又是什么?”

    我:“就是将晒干的谷物,通过挤压的方法去除谷物表面的谷壳和表膜。”

    刘爷爷:“晒干的粮食迎风抛洒,粮食颗粒表面得壳就分离了。不需要碾压。”

    我:“那水车还可以将粮食谷粒磨成面粉,不需要人力。”

    刘爷爷:“粮食谷物放在瓦罐中加热,烘得足够干自然就分解成粉了。你说的磨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在以最简单的方式照顾着人类。魔法,成熟就调味好的粮食作物,就是粮食的加工都这么简单草率的吗?估计长虫,发霉也是不存在的吧?不死心的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刘爷爷,粮食放的时间久了会坏掉吗?”

    刘爷爷:“坏掉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暗道,果然,解释道:“就是受潮发霉,长出奇怪的东西或者结块导致吃了会生病。”

    刘爷爷:“好像没听说谁家的粮食放久了吃了会生病。“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世界呀?这里的人也太幸福了吧?种地就有吃的,不用学习复杂的烹饪,调味,做出来的东西就很美味。使用魔法做什么都很方便,快捷。只要念动咒语就能得到心中想要的东西。这里的神明是不是过于宠爱这里的人了?

    小黑并没有放过这个幸灾乐祸的机会:“有没有可能是你原来的世界太复杂了?你那个世界的人太不招神明的喜欢了?”

    没见过世面的我竟无言以对。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不放心的刘爷爷要看看我正在做的叫水车的东西,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的婷婷。

    在去森林的路上我好奇的问婷婷:“婷婷,你不需要上学吗?”

    婷婷理所当然的道:“村上没有学校,婷婷上不起城里的学院。”

    我:“那婷婷昨天是去玩了吗?”

    婷婷:“是呀,村上的小孩都喜欢去村里的李大师家里玩。李大师会教我们识字,还会给我们讲故事,也教我们用魔法。小伙伴们可喜欢李大师了。”

    我:“那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呀?”

    婷婷:“李大师说过几天他要参加魔法师认证,今天他要在家里整理材料和做实验。不让我们去,说是魔法实验很危险。”

    我:“这个李大师魔法很厉害吗?”

    婷婷:“不知道。李大师说它还不算是真正的魔法师,还没有通过魔法师认证。通过了魔法师认证之后,李大师才是合格的魔法师。”

    虽然有些绕口,我还是听明白了,魔法师还有认证考试?怎么哪里都有学历门槛呀?

    我:“婷婷,李大师都教了你什么魔法呀?”

    婷婷:“有日常使用的‘火焰术’,‘风刃术’,‘引水术’。”

    我:“婷婷最擅长使用哪种法术呀?”

    婷婷:“我的风刃术可厉害了。”

    说着话,我,刘爷爷,刘婷婷就来到了树林中,小河边。分门别类摆放的板材散落在河边的空地上。

    看着地上各种形状的板材,婷婷高呼:“朱诸哥哥好厉害。”

    我羞涩的说:“不是我处理的。是一位云游的魔法师处理的。”

    一边说着,我看向脚边的小黑。问婷婷:“婷婷能做到吗?能将大树处理成这样的板材吗?”

    婷婷:“我不行,我只能给大树留下一道一道的口子。更不能把大树抛成这样的木板。那边那种圆弧形的木板就是城里请来的魔法师也做不到呢。”

    我眯着眼睛盯着小黑,嘴上却在问婷婷:“婷婷怎么知道城里的魔法师也做不到?”

    婷婷:“上次爷爷建房子的时候,爷爷想要个圆形的窗户。那个魔法师就说自己做不了。说是得大城市里的高级魔法师才能做到。圆窗户都是贵族老爷的城堡才有的。”

    我敷衍道:“那昨天云游路过的魔法师是一位很厉害的魔法师呢。”

    刘爷爷和小黑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虽然刘爷爷并不认为我口中的水车具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是对地上一堆奇奇怪怪的板材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一家人就这么愉快的扔下地里的农活,一起像搭建一个巨大的乐高积木一样搭建起水车来。

    在河道接近岸边的位置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用石头垒出一个简单的分水渠。将水渠的底部挖深以方便放置水轮,在水渠的两边用石头加固河床为放置水轮的支架做准备。

    小河的水流并不湍急,估计水流冲击形成的力矩也不会很大。看起来舂要使用力矩平衡设计的重力舂锤。

    其实经过昨天一天的体力劳作,今天的我肌肉依然僵硬,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肌肉传来的酸痛。即便如此与家人一起完成一项任务,建造一座建筑,嬉笑打闹,还是让我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温暖和喜悦。没有任何的功利目的,对于刘爷爷和婷婷来说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建造这东西,建好了能用来干什么,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都不知道。依然愿意伸出援手,并乐在其中。简单,善良,淳朴的刘爷爷和刘婷婷让我羡慕。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一座水车即便在三人的合力之下,一天时间也只够搭建好支架,和完成连接支撑轴的水轮的内环部分。

    一身水,半身泥。三人就这么忙碌了一整天。

    待到村子里炊烟再次升起的时候,刘老头看着完成了一半,立在水中的架子,河边用来引水的沟槽。

    刘老头的眼中出现了略带兴奋的光芒。他不明白小伙子嘴里的舂米,磨坊是什么。也不明白水车将水具有的势能转化为机械能后能够做什么。但是刘老头知道,这个水车可以将水从小河里引出来,通过精心设计的沟渠,小河里的水可以自己流到田里去。水车完成之后,就不再需要肩挑背扛的运送河水去浇灌土地,也不用费力的使用引水魔法了。不仅仅是他们家的土地,持续的浇灌可以保证小河边一大片农田的用水。简化了耕种的过程,意味着他可以耕作更多的土地,种植更多的粮食。几乎是在一瞬间,刘老头就决定将与自家土地相连的四块荒地也都一起翻整出来,一起耕种。

    刘爷爷:“后生娃,这是个好东西呀。你是个有本事的。”

    受到表扬的我,羞涩的埋头走路。心中却乐开了花:“发现好处了吧?快夸我,狠狠的夸我。”

    小黑:“臭不要脸。”

    刘爷爷:“有了这东西,今年就能侍弄更多的庄家了。这玩意叫什么”

    我:“刘爷爷,那是水车!水车!”

    刘爷爷:“等着水车建好了,你跟我把那边的几亩地也翻出来,也种上粮食。”

    昨天累的汗如雨下,腰酸背疼的经历让我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既视感。

    偷懒不成,工作量加倍,真是优秀的反面教材。

    我并没有气馁:“刘爷爷,那几块地我看好像是别人家的吧?”

    刘爷爷:“是,那几块地原本是孙家的地。自从去年他家搬到城里去之后就一直荒着。”

    我:“我们种没问题吗?”

    刘爷爷:“庄稼汉,种地还有错了?去年我是忙不过来,侍弄不了那么多庄家,现在有了你,有了水车。我还想把西边那几块地也开出来。”

    我不甘心:“他们会不会又跑回来呀?”

    刘爷爷:“回来就回来呗,回来了就交给人家。念咱的好就分点地里产出的粮食给咱,不方便或者不念咱的好,不分也无所谓。”

    我:“您这......实在是......太高尚了。”

    刘爷爷:“高尚是啥意思?庄稼汉,侍弄庄稼是天经地义的,能忙过来,让地荒着是要遭天遣滴。”

    我服了,服了行不行?您还真是......道德楷模,你这样让我自惭形愧,无地自容呀,有没有?说好的表扬,说好的小红花,说好的得意洋洋,得意忘形呢?

    我赶忙岔开话题:“他们为啥都到城里去了呀?我看好多地都荒了。”

    这个问题换来刘爷爷一声长叹:“唉~~~,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