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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守望城

    日上三杆,烈日炎炎,车轮咕扭咕扭转不停。

    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城。我不禁感叹:“好一座城池。”

    小黑:“哪里好?”

    我:“我哪知道好在哪里。”

    小黑:“那你发什么感叹?”

    我:“我感叹一下,不行呀?有道是,巍峨高墙坚胜铁,碧水轻波绕郭城,俯瞰芳草接连天,笑看名利去复还。”

    小黑:“要不要这么酸呀?不会写诗,就别写。”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嘿嘿。要不你来一个?”

    小黑:“你见过会写诗的人工智能?”

    我:“来一个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小黑:“来就我来,你听着

    石城高且雄,巍峨入云霄。城坚不可摧,磅礴定乾坤。

    远望如巨龙,盘踞山巅上。近观似天梯,直通天庭上。”(这真是人工智能写的)

    我:“还是不能对你要求太高。”

    小黑委屈的说:“是你要我写的。”

    说话间,马车到了城门口。

    城墙下一张简陋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官员,官员身后站着两名手握长枪的士兵。进城的人在桌子整齐的排成一排,等待着士兵的检查。

    军官:“你们从哪里来呀?”

    李峰:“我们从翠峰山来。”

    军官:“进城干嘛呀?”

    李峰:“我是魔法工会副会长的学徒,进城去看我的老师。”

    军官打量了李峰胸口的徽章一番,语气明显和蔼了一些:“马车里还有谁呀?”

    李峰:“我领居家的小孩和回城交任务的魔法师。”

    军官毕恭毕敬:“哦?还有一位魔法师?哪位大师在车上?”

    不等李峰回答,薇薇安走下车:“我是魔法学院的薇薇安。”

    军官立刻谄媚的说:“哎呀,原来是薇薇安小姐回来了。会长大人正等着您呢。”接着对身后的士兵高喊:“放行。”军官放过薇薇安,却将我和李峰拦了下来,犹如川剧变脸一般,瞬间变了一副嘴脸对李峰说:“你们四个人,进城费20个铜板。这只猫是你们的吗?它也要交进城税,看在薇薇安小姐的面上,给你们打个折,你们四人一猫一共交20个铜板吧。”

    小黑作势,要扑上去挠这军官。被我一把抱住。

    小黑:“猫都要交钱,太过分了。你别拦着我,让我挠死他。”

    看过古装戏的我,对这军官的言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能在城门口收税的一定是个人精。钱没少收,还卖了人情给薇薇安,这些都是基操。小黑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但并不耽误我用来调侃小黑。

    我:“你有啥不满的?把你当个东西还有错了?”

    小黑更生气了:“你让他不把我当个东西看看?我晚上烧他们家房子。”

    我:“你是个东西?”

    小黑似乎明白我在调侃他:“你才是个东西呢。”

    我:“那你不是个东西?”

    小黑:“你才不是个东西。”

    我:“那你到底是不是东西?”

    小黑:“我不是人,你是真狗。拐着弯的骂一只猫有意思吗?”

    被揭穿了的我尴尬的摸摸鼻子:“开个玩笑嘛。”

    嘻嘻哈哈20个铜板,我们一行人就畅通无阻的进了守望城,直奔城中的魔法师公会。

    顺着城中歪歪扭扭的石板路,将我们带到一个巨大的广场前。广场中间竖立着一座七层楼高的高塔,三座石头堆叠起来的大房子将高塔和广场围在中间。

    李峰驾驶着马车径直向着广场中间的高塔驶去。不等马车停稳,薇薇安跳下车,高喊着冲进了高塔里。不一会,一个身穿紫色魔法师长袍,腆着大肚子的老头就牵着薇薇安的手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老头:“哎呀,哎呀。多谢这几天你们对薇薇安的照顾。薇薇安都跟我说了。你们是打算有小银鱼要出售吗?”

    我:“是,我们偶然抓了几条小鱼,不知道城里的贵人们有没有兴趣收购。”

    老头:“你们有多少?”

    我:“我们这次来只带了20条,抓这种鱼完全看运气,说不定以后还有。”

    老头:“只有20条呀?那你们也不用申请柜台了,3枚银币一条,我全收了。”

    不等我们反应,薇薇安娇嗔的说:“爸。”

    老头笑眯眯的完全不看我和李峰,似乎这3枚银币一条的价格完全是看在薇薇安的面子上才给出的价格。宠溺的对薇薇安解释:“3枚一条的价格不算低了,虽然小银鱼的市价是5枚银币,但是去除柜台的租金和税款,能落在手里的还不到3枚银币一条呢。”

    薇薇安生气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魔法师工会的店铺是免税的。城里的税务官可不敢到我们魔法师工会来收税。”

    老头佯装为难的对薇薇安说:“那柜台的租金总要收吧?”

    薇薇安似乎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摇晃着老头的胳膊,撒娇的说:“我不管,你把他们的租金免了,三楼的柜台好多都空了好几年了,也没见谁去租。二楼卖治疗药水的铺子也没见它交过租。”

    老头:“那是副会长开的铺子,能一样吗?”

    小黑又受不了了,又要上去挠人:“哎呀我去,这也太势利眼了。”

    我赶忙抱住小黑,只见薇薇安继续撒娇:“爹~~~~”

    老头似乎实在受不住薇薇安的攻势,最后对我和李峰说:“那就这样吧,你们也别租柜台了,也别去其他地方卖了,4枚银币一条,我全包了。以后也一样,有多少我收多少。你看怎么样?”

    最后的“怎么样”却是对着薇薇安说的。

    小黑用力一挣,从我的怀里蹿到了地上。我赶忙俯身将它重新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防止它真的把啤酒肚抓成了大花脸。

    小黑:“你拦着我干嘛?明摆着乘火打劫嘛。”

    我:“人家说的也没错呀,我们自己卖,交税,租金,最后核算下来是只有3枚银币一条的。4枚银币一条我们是占了便宜的。”

    小黑:“没发现你这么傻呀。”

    我:“咋了?”

    小黑:“小银鱼是不是稀罕货?”

    我:“是呀,那也就是5枚银币一条的价格呀。”

    小黑:“那是以前,小银鱼数量少,对于很多人来说,有和没有差别不大。如果能稳定供应,长期食用就不一样了。至少每天释放的魔法可以多几次吧?魔法水平的提升速度就变成可预期的增快。但凡一个长期服用小银鱼的魔法师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小银鱼的价格都将飞涨。”

    我:“小银鱼没有这么厉害吧?”

    小黑:“他是魔法工会会长,只要他想就一定有。还可以更厉害。另外,能稳定供应小银鱼的只有我们,他垄断了我们的小银鱼就等于垄断了整个市场,他就拥有了定价权。一旦证明具有特殊功效,卖多少都是他说了算。”

    我:“这我倒是没想到,这些都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小黑:“嘿嘿,他绝对会这么做的。”

    我:“那又如何?那是他的地位和权势决定他能这么赚钱,我们又做不到。”

    小黑沉默了。

    我:“欸,这样的情况在星际文明中是怎么处理的?”

    小黑:“商业互惠合同,商定按照百分比分配利润。”

    我遗憾的说:“可惜这里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也没有开放,公平竞争的商业平台。他就是在用我们能挣钱交换我们独占的资源。在当前的环境下,这就是公平。”

    小黑:“我就是不甘心,明明可以拿到更多。”

    我:“更多的背后,是更多的血与泪。”

    我看看李峰,试探他的意思,这样一来,李峰在这场交易中的作用就变的尴尬了。

    李峰看起来并没有想太多,是不是真的没有多想我看不出来:“赶快卖了,给婷婷交学费吧。”

    我从马车上将装着小银鱼的瓦罐搬下来,放在大腹便便的老头面前:“成交,我们带来的20条小银鱼都在这了。”

    老头很爽快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掏出80枚银币,交到我的手里,还好心的叮嘱:“快收起来,别让人看到了。下次还有记得找我。”

    做完了生意,老头让薇薇安邀请我们进入魔法师工会,自己抱着装小银鱼的罐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薇薇安带着我们在魔法师公会的高塔里转了一圈,这个过程,薇薇安一直笑的很不自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双手空空的老头又出现了。

    老头客套起来:“这次进城让薇薇安带着你们在城里转转。多见识见识,让薇薇安也尽下地主之谊。”

    李峰是个实诚人,不善言辞,也没有看出来刚才的弯弯绕绕,但是对于小银鱼的价格是有些不满的,接口道:“不麻烦薇薇安小姐了,我们还要赶去魔法学院那边给我这小侄女报名。”

    老头来了兴趣:“哦,这小丫头要去魔法学院学习吗?”

    李峰:“是,这丫头的魔法天赋还是不错的。”

    老头盯着婷婷,灼灼的目光让婷婷一个劲的往我和李峰背后躲。良久老头开口:“不错是个好苗子。我先带你们去楼下给这孩子做个测试。对这孩子的魔法水平有个低,一会你们去报名的时候把握也大一些。”

    我好奇的问:“魔法学院,还有入学考试吗?”

    老头:“那可不,魔法学院又不是菜市场,还能什么人都收呀?”

    说话间老头将我们带到了一个水晶球面前:“小丫头,把手放在水晶球上。让我们看看你的魔法天赋是什么属性的。”

    婷婷怯懦的看着我,我:“照爷爷说的做,就是测试一下,没关系的。”

    婷婷怯生生的走到水晶球前,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上慢慢的亮起银白色的光,进而转为红色,最后变成了青光。光越来越亮,照的婷婷的小脸都青光流动。

    对着这样的结果,李峰呆立当场,老头则兴奋的直搓手。

    老头:“好呀,好呀。果然是个好苗子,居然是水,火,风三属性的天赋。初始魔力值就这么高。难得一见的天才呀,天才。只要磨练一下技巧,通过魔法师考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薇薇安兴奋的拉住婷婷,上下不停的打量。只有我对于测试结果一脸的不知所谓。

    小黑:“大惊小怪,要是让你们看到婷婷发出来的黑色火焰。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

    我:“很厉害吗?”

    小黑:“七岁的初级魔法师你说厉害不厉害。李峰都快30了,还没通过初级魔法师认证,你觉得呢?”

    我:“这么厉害的吗?”

    小黑:“可不是。”

    我:“看来我教授的练习方法,很有效呀。”

    小黑:“那是婷婷自身条件好,跟你有什么关系。臭美。”

    我撑大家都在看婷婷的时候,偷偷的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在老头期待的眼神中,水晶球毫无反应。我听到老头嘟囔着:“还以为又出现了一位天才呢,原来是个麻瓜。浪费感情。”

    我心说,老头你要不要这么现实呀?

    老头看着婷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叫婷婷吧?来当我的学生好不好呀?”

    薇薇安和李峰明显的一愣,随后薇薇安很愤怒的喊:“爸!!!你都有十名学徒了。”

    老头尴尬起来,说:“那些不一样。”

    薇薇安不依不饶,那也不行。

    最终老头妥协了:“不收就不收。可惜了,我去给你们写张条子,让魔法学院那边给婷婷的学费打七折。”

    薇薇安没好气的说:“我是魔法学院的教师,我带婷婷过去,走内部推荐,可以打6折,用不着您的条子。”

    老头挠挠头:“我把这岔给忘了,好了你们早点去报名吧,晚了今天就完成不了入学考试了。婷婷呀,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你薇薇安阿姨。”

    薇薇安生气的说:“是姐姐。以后婷婷受了欺负,就找你薇薇安姐姐,姐姐帮你。”

    出了魔法师公会,我问薇薇安:“你为啥不让你爸收婷婷为徒呀?”

    薇薇安叹了口气:“唉,我爸收的那是个土地都是城里有头有脸人物的孩子,他总说自己忙,平常根本就没教他们什么,这么多年下来,还没有李峰教婷婷的多。”

    李峰捏呆呆的说:“我?我能教婷婷什么?都是婷婷在教我。”

    薇薇安:“婷婷控制魔法的技巧不是你教的还能使朱诸教的不成?一个麻瓜,跟名字一样跟猪一样,能教婷婷啥?”

    我无语,真是我教的好不好。

    接着,薇薇安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币全倒出来,看样子有十几枚:“刚才对不起了,我爸就是这样,什么便宜都要占。4枚银币一条,你们确实吃亏了。我就这么多了,你们全拿去。”

    我和李峰坚持不要,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拗不过薇薇安收下了。我安慰薇薇安:“其实你爸说的没错,要是我们自己卖,还真挣不了这么多。”

    薇薇安:“那是你们的事,我带你们做买卖,就不能让你们吃亏。”

    小黑:“这傻白甜能处,要不你收了吧。”

    我一个暴栗打在小黑的脑袋上:“瞎说什么?”

    有了薇薇安的推荐和婷婷过人的天赋,入学考试很简单的就通过了。

    听说是李峰的侄女来报名,李峰的老师还特意过来关照了考官不要出太难的考题,发放崭新的学习用具和生活用品,分配干净的宿舍。

    相对薇薇安的父亲,李峰中级魔法水平的老师给人的感觉就实在多了。

    没想到,婷婷这么顺利的就住进了魔法学院,下次只能是我和李峰带着刘爷爷到城里来看婷婷了。

    从魔法学院出来,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李峰回他在学院里的宿舍,我和小黑则在李峰的马车上将就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