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复仇的理由
医务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迈克尔被克莱丽莎带进医务室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红鹰。
这个魁梧的印第安人此时正侧躺着，胳膊受伤的一侧朝上，双腿蜷缩，这张单人床对他来说实在太小了，迈克尔估计他在那种狭小的牢房里应该住的很不舒服。
红鹰一察觉到动静就坐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人是迈克尔，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目光变得稍微柔和了些许。
“你好，杜弗兰先生，感谢你及时帮了我一把，不然我真的可能会死在那帮人手里，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欠一个白人这么大人情。”红鹰朝迈克尔点头。
“不用客气，我有些问题想问下你，你如果愿意跟我聊聊就太好了。”迈克尔直奔主题。
“请讲吧。”红鹰点头。
“想杀你的那帮人，是曼哈顿的黑手党，我想稍微调查一下他们，你对他们杀你的理由有头绪吗？”迈克尔问。
面对这个问题，印第安人显出了几分迟疑，他在意地瞧了几眼克莱丽莎。
克莱丽莎思考了一会儿，暂且退出房间，这样房间里的两人压低声音说话她就听不见了，但从窗户和门上的玻璃，她依然能监视里头的状况。
迈克尔稍微靠近红鹰，印第安人背靠床板坐正，然后沉声说道：“三个月前，他们杀了我妻子，绑架了我儿子，他们应该是害怕我报仇，想先杀了我。”
“你更早的时候有得罪过他们吗？”迈克尔开始了自己熟练的问话环节，这听起来很像是黑手党正统的报复手段。
“不，我从没有接触过他们，也没借过高利贷，我们一直都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我发誓！”讲到这里，红鹰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那根本就是平白无故！他们只是出去买东西就没回来，然后我在离家不到五百码的地方找到了我妻子的尸体，而我们的孩子不见了踪影，他才十一岁！”
“你们当时住在什么地方？”迈克尔追问起细节来。
“那个时候罗恩马戏团在布鲁克林的黑桃剧院表演，我们在那附近的街区租了公寓……”红鹰说明。
“稍等，你们当时住在布鲁克林？”迈克尔忍不住打断他。
“是的。”红鹰点头。
迈克尔用手指点了点额头，努力搜寻原主记忆中的情报。
这个时候布鲁克林和曼哈顿来往密切，布鲁克林大桥也建立在即，但布鲁克林严格来讲还不是纽约市的一部分。
罗马帮根植于曼哈顿，在布鲁克林和皇后县倒也有生意，但影响力就没有他们在曼哈顿那么大了，那里是其他帮派的地盘。
罗马帮专门跑那里搞事图个什么？
“他们向你勒索过赎金？”迈克尔问。
“他们绑走我儿子就不见了，我查了好几个月才知道是曼哈顿的黑帮干的。”红鹰说。
“你是怎么确定是他们做的？有目击者？”迈克尔又问。
红鹰摇头到一半突然停下，又点了点头：“我妻子看到了。”
“你不是说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是尸体了吗？”迈克尔疑惑问道。
“那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能保密吗？”红鹰盯着迈克尔的眼睛说。
“可以。”迈克尔认真地点头回答。
“我的部族的传统，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会受过祝福，当我们死的时候，萨满便能靠祝福指引我们的灵魂安全地离开。我带走了妻子的遗体，找到为我们祝福的长者，他唤回了她的灵魂，让我看到了她死前看到的画面……”红鹰解释到这里突然顿住，摇了摇头，“算了，你应该也没法相信吧。”
迈克尔终于明白了红鹰的顾虑，会巫术的印第安人，是可能被秘迹会列为调查对象的。
他也没质疑为什么对方没报警，他很清楚面对罗马帮警察根本帮不了他，更不用说他还是个印第安人。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迈克尔示意他进一步说下去。
“我看到了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现在隔离所中那八个黑手党的头头。”红鹰说。
保罗·加洛？迈克尔有点意外。
三个月前安德烈亚就已经失踪了，保罗成了罗马帮的头领，他亲自到布鲁克林，就为了杀一个女人绑一个小孩？
罗马帮难道在暗中从事人口贩卖？不，那应该连女人一块儿绑走。
还是说是为了灭口，因为这对母子撞破了什么交易或者犯罪现场？那要么男孩和女人应该会被一起处理，一具尸体留下，另一个人绑走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那个保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嗜好吧，但那应该也没必要专程在布鲁克林绑一个印第安人小孩，这完全是不必要的风险……
“你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迈克尔顺口一问。
红鹰想了想回答：“长者曾经说过他非常有学巫的天分，但我没打算让他走那条路，毕竟我们的部族都已经不存在了，传统什么的……唉！”
学习巫术的天分？如果这是理由，联系克莱丽莎提到的违禁物，罗马帮看起来是主动涉足了这种和超自然力量有关的领域。
迈克尔思考了一下，又接着问起其他细节：“那除了保罗外的另一个人也在这里吗？”
“不，那家伙只是个负责做事的小角色，就是他动手杀了我妻子。我打听了好几个月才在曼哈顿找到他，就是从他口中我知道了那个叫保罗·加洛的男人被关进了这里。”红鹰表情冷硬地说道。
听到这里，迈克尔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你跟我说实话，你杀了那个人？他们主要是因为这个想要杀你的对不对？”
“……”红鹰选择了沉默。
但迈克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有仇必报算是罗马帮的老传统，有外人杀了成员，罗马帮就会发动大量资源找出凶手处决掉，曼哈顿有些警察就是在他们的复仇行动中殉职的。
“放心吧，我无意追查那些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进来的？”迈克尔试着问道。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听说那男人被抓进来了，就想办法故意混进来了，我要从那个男人嘴里逼问出我儿子的下落，再掐死那个意大利人！”红鹰的语气很冷静，却透着一股一定会做到的气势。
“你又是怎么想办法进来的？”迈克尔突然有点好奇。
“我有位长者曾经被送到这里过，他给我出了主意。我主动找到了那个叫秘迹调查局的地方，我说自己想要改信教，但以前接触过一点巫术，偶尔能听到精灵的声音，现在想要净化自己，希望他们帮帮我，他们就先把我送到这里观察了。”红鹰回答。
“你能跟我讲讲你们印第安人的巫术吗？”迈克尔问。
“这个我也不是专业的萨满……”红鹰在这个地方突然变得有点犹豫，“别的部族信什么我不清楚，我们部族信仰寄宿在万物中的精灵，只要能和那些精灵沟通，与他们合二为一，就能从它们那里获得力量。”
他似乎并不愿意细说，对迈克尔讲得很笼统。
但迈克尔还是听出了一点端倪。
秘迹会代行官，是靠主的降灵，听取主的声音获得神授予的奇迹。
女巫和邪教徒，是靠主动让恶灵附身来获得力量，从泰德·盖因的情况看，被附身者能听到恶灵的声音。
而印第安巫师，则是靠所谓的精灵。
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似乎都是伴随着跟某个特殊附身和交流的环节，莫非其实是同源的？
这时克莱丽莎敲了敲房门，然后开口道：“差不多了迈克尔，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待太久。”
“我这就出来。”迈克尔回声，然后朝红鹰说道，“多谢你的耐心回答。他们人多势众，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行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也是，先生。”红鹰认真地说道。
这个魁梧的印第安人此时正侧躺着，胳膊受伤的一侧朝上，双腿蜷缩，这张单人床对他来说实在太小了，迈克尔估计他在那种狭小的牢房里应该住的很不舒服。
红鹰一察觉到动静就坐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人是迈克尔，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目光变得稍微柔和了些许。
“你好，杜弗兰先生，感谢你及时帮了我一把，不然我真的可能会死在那帮人手里，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欠一个白人这么大人情。”红鹰朝迈克尔点头。
“不用客气，我有些问题想问下你，你如果愿意跟我聊聊就太好了。”迈克尔直奔主题。
“请讲吧。”红鹰点头。
“想杀你的那帮人，是曼哈顿的黑手党，我想稍微调查一下他们，你对他们杀你的理由有头绪吗？”迈克尔问。
面对这个问题，印第安人显出了几分迟疑，他在意地瞧了几眼克莱丽莎。
克莱丽莎思考了一会儿，暂且退出房间，这样房间里的两人压低声音说话她就听不见了，但从窗户和门上的玻璃，她依然能监视里头的状况。
迈克尔稍微靠近红鹰，印第安人背靠床板坐正，然后沉声说道：“三个月前，他们杀了我妻子，绑架了我儿子，他们应该是害怕我报仇，想先杀了我。”
“你更早的时候有得罪过他们吗？”迈克尔开始了自己熟练的问话环节，这听起来很像是黑手党正统的报复手段。
“不，我从没有接触过他们，也没借过高利贷，我们一直都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我发誓！”讲到这里，红鹰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那根本就是平白无故！他们只是出去买东西就没回来，然后我在离家不到五百码的地方找到了我妻子的尸体，而我们的孩子不见了踪影，他才十一岁！”
“你们当时住在什么地方？”迈克尔追问起细节来。
“那个时候罗恩马戏团在布鲁克林的黑桃剧院表演，我们在那附近的街区租了公寓……”红鹰说明。
“稍等，你们当时住在布鲁克林？”迈克尔忍不住打断他。
“是的。”红鹰点头。
迈克尔用手指点了点额头，努力搜寻原主记忆中的情报。
这个时候布鲁克林和曼哈顿来往密切，布鲁克林大桥也建立在即，但布鲁克林严格来讲还不是纽约市的一部分。
罗马帮根植于曼哈顿，在布鲁克林和皇后县倒也有生意，但影响力就没有他们在曼哈顿那么大了，那里是其他帮派的地盘。
罗马帮专门跑那里搞事图个什么？
“他们向你勒索过赎金？”迈克尔问。
“他们绑走我儿子就不见了，我查了好几个月才知道是曼哈顿的黑帮干的。”红鹰说。
“你是怎么确定是他们做的？有目击者？”迈克尔又问。
红鹰摇头到一半突然停下，又点了点头：“我妻子看到了。”
“你不是说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是尸体了吗？”迈克尔疑惑问道。
“那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能保密吗？”红鹰盯着迈克尔的眼睛说。
“可以。”迈克尔认真地点头回答。
“我的部族的传统，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会受过祝福，当我们死的时候，萨满便能靠祝福指引我们的灵魂安全地离开。我带走了妻子的遗体，找到为我们祝福的长者，他唤回了她的灵魂，让我看到了她死前看到的画面……”红鹰解释到这里突然顿住，摇了摇头，“算了，你应该也没法相信吧。”
迈克尔终于明白了红鹰的顾虑，会巫术的印第安人，是可能被秘迹会列为调查对象的。
他也没质疑为什么对方没报警，他很清楚面对罗马帮警察根本帮不了他，更不用说他还是个印第安人。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迈克尔示意他进一步说下去。
“我看到了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现在隔离所中那八个黑手党的头头。”红鹰说。
保罗·加洛？迈克尔有点意外。
三个月前安德烈亚就已经失踪了，保罗成了罗马帮的头领，他亲自到布鲁克林，就为了杀一个女人绑一个小孩？
罗马帮难道在暗中从事人口贩卖？不，那应该连女人一块儿绑走。
还是说是为了灭口，因为这对母子撞破了什么交易或者犯罪现场？那要么男孩和女人应该会被一起处理，一具尸体留下，另一个人绑走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那个保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嗜好吧，但那应该也没必要专程在布鲁克林绑一个印第安人小孩，这完全是不必要的风险……
“你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迈克尔顺口一问。
红鹰想了想回答：“长者曾经说过他非常有学巫的天分，但我没打算让他走那条路，毕竟我们的部族都已经不存在了，传统什么的……唉！”
学习巫术的天分？如果这是理由，联系克莱丽莎提到的违禁物，罗马帮看起来是主动涉足了这种和超自然力量有关的领域。
迈克尔思考了一下，又接着问起其他细节：“那除了保罗外的另一个人也在这里吗？”
“不，那家伙只是个负责做事的小角色，就是他动手杀了我妻子。我打听了好几个月才在曼哈顿找到他，就是从他口中我知道了那个叫保罗·加洛的男人被关进了这里。”红鹰表情冷硬地说道。
听到这里，迈克尔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你跟我说实话，你杀了那个人？他们主要是因为这个想要杀你的对不对？”
“……”红鹰选择了沉默。
但迈克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有仇必报算是罗马帮的老传统，有外人杀了成员，罗马帮就会发动大量资源找出凶手处决掉，曼哈顿有些警察就是在他们的复仇行动中殉职的。
“放心吧，我无意追查那些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进来的？”迈克尔试着问道。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听说那男人被抓进来了，就想办法故意混进来了，我要从那个男人嘴里逼问出我儿子的下落，再掐死那个意大利人！”红鹰的语气很冷静，却透着一股一定会做到的气势。
“你又是怎么想办法进来的？”迈克尔突然有点好奇。
“我有位长者曾经被送到这里过，他给我出了主意。我主动找到了那个叫秘迹调查局的地方，我说自己想要改信教，但以前接触过一点巫术，偶尔能听到精灵的声音，现在想要净化自己，希望他们帮帮我，他们就先把我送到这里观察了。”红鹰回答。
“你能跟我讲讲你们印第安人的巫术吗？”迈克尔问。
“这个我也不是专业的萨满……”红鹰在这个地方突然变得有点犹豫，“别的部族信什么我不清楚，我们部族信仰寄宿在万物中的精灵，只要能和那些精灵沟通，与他们合二为一，就能从它们那里获得力量。”
他似乎并不愿意细说，对迈克尔讲得很笼统。
但迈克尔还是听出了一点端倪。
秘迹会代行官，是靠主的降灵，听取主的声音获得神授予的奇迹。
女巫和邪教徒，是靠主动让恶灵附身来获得力量，从泰德·盖因的情况看，被附身者能听到恶灵的声音。
而印第安巫师，则是靠所谓的精灵。
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似乎都是伴随着跟某个特殊附身和交流的环节，莫非其实是同源的？
这时克莱丽莎敲了敲房门，然后开口道：“差不多了迈克尔，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待太久。”
“我这就出来。”迈克尔回声，然后朝红鹰说道，“多谢你的耐心回答。他们人多势众，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行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也是，先生。”红鹰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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