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禁闭室里的二人
铁门上的小窗，安迪也立刻注意到了出现在门口的迈克尔。
“老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安迪诧异地眨巴眼睛。
“我反倒想问你，你怎么被关起来了？”迈克尔问。
“我……”安迪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句，“我是被你给害惨了啊……”
“你说什么？”迈克尔没听清楚。
“迈克尔，注意看他的手环。”背手站在迈克尔身旁的艾弗森提醒。
迈克尔将目光集中在安迪左手拷着的手环上面，每个隔离者进来都会被锁上这么一个醒目的橙色手环，迈克尔一开始还以为这玩意跟给囚犯剃头穿囚服一样，是为了便于区分和管理。
但看到安迪手上那个已经变成了醒目红色的手环，他意识到这手环似乎还有其他用处。
安迪听到了艾弗森的声音，意识到有看守在迈克尔身边，立刻起身扑到小窗前面，摆出一脸可怜相朝艾弗森那边喊：“代行官老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什么手环变色的事情，肯定是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搞得鬼，我就是被他们打了一顿昏过去，醒过来就这样了……”
“安静！”艾弗森让安迪先闭上了那张絮絮叨叨的嘴。
随后，他转向迈克尔解释道：“发放给隔离者的手环，是能检测到恶灵的。”
“不是说没有确切的办法可以分辨恶灵附身者吗？”迈克尔有点意外。
克莱丽莎跟他解释过这里的事情，如果能直接分辨恶灵附身者和普通人，那这座监狱就不会存在所谓的观察区了。
“潜伏的恶灵是没办法探查的，但活动起来的就不一样了。恶灵越活跃，显现的力量越强，就越容易被发现。那个镇灵手环，佩戴者一旦展现恶灵的力量，就会变成红色，缺点是灵敏度不太高。”艾弗森背着手对着趴在小窗上头的安迪说，“但反过来说，能让手环出现反应的，必然是相当强大的恶灵。我劝你还是早点配合为好。”
“哎呀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老爷，你不能说这玩意做出来绝对不会出故障是不是？”安迪还在死皮赖脸地辩解。
“迈克尔，他跟你住一个房间，你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吗？”艾弗森直白地向迈克尔提问。
安迪立刻紧张起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对迈克尔显露过可疑的地方。
“没有，我并没有感觉到他有问题。”迈克尔面不改色地回答。
安迪在心里松了口气。
“是么？”艾弗森没有继续追问，像是对安迪的事情失去了兴趣般朝里头指指，“这边走，还有個人想让你确认下。”
说完他兀自先往里头去，迈克尔正准备跟上，就听到安迪小声叫住他：“等一下老大！这位老爷究竟是什么官？”
看到了艾弗森的制服，安迪就意识到这个人作为代行官的等级应该不低，这种等级的代行官在这监狱里绝对是个高层。
“他就是这儿的典狱长。”迈克尔给他介绍。
“你原来跟典狱长很熟吗！？”安迪很是惊讶。
他姑且懂一点察言观色，典狱长对迈克尔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要比对普通隔离者要熟络些，而且虽说走廊里还有其他看守警戒，典狱长敢自己往前走把迈克尔留在后头，还是能看出来他对迈克尔的戒心不算很高。
“你想要做什么？”迈克尔已经有点猜到安迪的意图了。
“帮兄弟一把啊老大！把我从这里搞出去，我感激伱一辈子！”安迪抓着小窗口的边沿对迈克尔求道，“别忘了，我可是帮过你的！”
“安迪，欠你的我肯定会还你。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迈克尔一边望着艾弗森的背影，一边小声询问安迪。
“这个……”安迪立刻面露难色，他还没考虑过对迈克尔透露自己的秘密。
这时艾弗森转身催促起迈克尔：“悄悄话适可而止，抓紧时间。”
迈克尔见状只能跟上典狱长，安迪只来得及强调一句：“拜托老大，先帮我再说啊！”
迈克尔一边思考该如何跟典狱长商量安迪的情况一边跟着对方往前，然后典狱长将他带到了最里头的另一间禁闭室前，同样打开了小窗。
迈克尔朝里头张望，看到了高大的红鹰正垂头丧气地抱着双腿，坐在禁闭室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手环也变成了红色，而且手腕有明显的勒出来的血痕。
“你之前救下的印第安人，其实是巫术的大师，掌握着一种被秘迹会称为‘兽态变形术’的能力，他手臂上的伤口，是他变成大型野兽后被手环勒出来的。我们怀疑他跟医务室罗马帮四人，还有一名天启密教的教徒的死亡有关。
其实他的问题不算很大，他的行动对我们来说算是相当正面的。而且由于现在联邦尤其是北方各州还是支持归化政策，所以秘迹会对印第安巫术的管理还是比较宽松的，只要他愿意交待实情……但现在的问题在于，面对我们的问话他始终保持沉默，这对他是很不利的。”艾弗森解释。
“我并不是很了解他掌握巫术的事情。”迈克尔回答。
这倒也是实话，红鹰虽然跟他透露了不少关于自己的情况，却还是隐瞒了自己会巫术的事实。
“但我听说他曾对你敞开过一点心扉，我希望你再跟他聊聊试试看。”艾弗森拍拍迈克尔的肩膀，然后转身拉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
迈克尔转向小窗，试着呼唤：“红鹰。”
红鹰听到声音过了好长一阵子才抬起脸，迈克尔看到了他脸上写满了疲惫，这个中年印第安人显然碰上了某种挫折。
“杜弗兰先生。”红鹰轻声叹息。
“叫我迈克尔就好了。”迈克尔试着拉近双方对话的距离感。
“我失败了，迈克尔。我没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来，那个混账，在我面前直接自杀了……我还抓了个劫狱的人，还是什么都没问到，我……”他说着说着头又垂了下去，“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并非对寻找儿子这件事感到退缩，而是无从下手的迷茫让他感受到了绝望。
这种绝望源于无力感，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永远都无法被他找到，一直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承受着折磨，他却对此无能为力，这让他心如刀绞。
迈克尔见状，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也许还有人知道，罗马帮的首领，安德烈亚，他其实是假死的。”
红鹰带着几分疑惑抬起了脸。
于是迈克尔便将安德烈亚·罗马诺利用大卫王之鹰返老还童，又自导自演了一出假死和私生子的戏码，最后在越狱过程中被他抓获的事情跟红鹰说明了一遍，红鹰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开始闪动起焦灼的光芒。
“保罗·加洛其实一直对安德烈亚十分忠诚，我在想他自杀可能就是为了守住安德烈亚。在他‘独揽大权’的时候安德烈亚依然在背后控制着罗马帮，也就是你儿子被绑架的时候，也许他才是背后的主谋……”
迈克尔讲到这里，红鹰激动地趴在窗口：“你有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吗？”
“抱歉，我抓到他之后他就被看守带走了，他现在在监禁区，但他还什么都不肯交代。”迈克尔轻轻摇头，“但线索还在那里，只是需要花点时间。”
他想要给对方一点希望，无论红鹰的儿子是生是死，这位父亲都有权力知晓。
“能让我见见他吗？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他那里问出来？”红鹰呼吸急促，一边焦虑地思考一边朝迈克尔恳求道，“求你了迈克尔，他们带走了我儿子！”
“我没法给你绝对的保证，但我会尽我所能。”迈克尔点头回答。
迈克尔正在怀疑罗马帮背后的“大人物”跟玛丽莎一案有关系，红鹰的儿子遭到绑架跟这件事并非全无关联也说不定，反正他本来就准备想办法去见一见安德烈亚。
“谢谢你，迈克尔，谢谢！”红鹰热切地透过小窗看着迈克尔，“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迈克尔点点头，转身走向艾弗森站着的地方。
“老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安迪诧异地眨巴眼睛。
“我反倒想问你，你怎么被关起来了？”迈克尔问。
“我……”安迪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句，“我是被你给害惨了啊……”
“你说什么？”迈克尔没听清楚。
“迈克尔，注意看他的手环。”背手站在迈克尔身旁的艾弗森提醒。
迈克尔将目光集中在安迪左手拷着的手环上面，每个隔离者进来都会被锁上这么一个醒目的橙色手环，迈克尔一开始还以为这玩意跟给囚犯剃头穿囚服一样，是为了便于区分和管理。
但看到安迪手上那个已经变成了醒目红色的手环，他意识到这手环似乎还有其他用处。
安迪听到了艾弗森的声音，意识到有看守在迈克尔身边，立刻起身扑到小窗前面，摆出一脸可怜相朝艾弗森那边喊：“代行官老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什么手环变色的事情，肯定是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搞得鬼，我就是被他们打了一顿昏过去，醒过来就这样了……”
“安静！”艾弗森让安迪先闭上了那张絮絮叨叨的嘴。
随后，他转向迈克尔解释道：“发放给隔离者的手环，是能检测到恶灵的。”
“不是说没有确切的办法可以分辨恶灵附身者吗？”迈克尔有点意外。
克莱丽莎跟他解释过这里的事情，如果能直接分辨恶灵附身者和普通人，那这座监狱就不会存在所谓的观察区了。
“潜伏的恶灵是没办法探查的，但活动起来的就不一样了。恶灵越活跃，显现的力量越强，就越容易被发现。那个镇灵手环，佩戴者一旦展现恶灵的力量，就会变成红色，缺点是灵敏度不太高。”艾弗森背着手对着趴在小窗上头的安迪说，“但反过来说，能让手环出现反应的，必然是相当强大的恶灵。我劝你还是早点配合为好。”
“哎呀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老爷，你不能说这玩意做出来绝对不会出故障是不是？”安迪还在死皮赖脸地辩解。
“迈克尔，他跟你住一个房间，你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吗？”艾弗森直白地向迈克尔提问。
安迪立刻紧张起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对迈克尔显露过可疑的地方。
“没有，我并没有感觉到他有问题。”迈克尔面不改色地回答。
安迪在心里松了口气。
“是么？”艾弗森没有继续追问，像是对安迪的事情失去了兴趣般朝里头指指，“这边走，还有個人想让你确认下。”
说完他兀自先往里头去，迈克尔正准备跟上，就听到安迪小声叫住他：“等一下老大！这位老爷究竟是什么官？”
看到了艾弗森的制服，安迪就意识到这个人作为代行官的等级应该不低，这种等级的代行官在这监狱里绝对是个高层。
“他就是这儿的典狱长。”迈克尔给他介绍。
“你原来跟典狱长很熟吗！？”安迪很是惊讶。
他姑且懂一点察言观色，典狱长对迈克尔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要比对普通隔离者要熟络些，而且虽说走廊里还有其他看守警戒，典狱长敢自己往前走把迈克尔留在后头，还是能看出来他对迈克尔的戒心不算很高。
“你想要做什么？”迈克尔已经有点猜到安迪的意图了。
“帮兄弟一把啊老大！把我从这里搞出去，我感激伱一辈子！”安迪抓着小窗口的边沿对迈克尔求道，“别忘了，我可是帮过你的！”
“安迪，欠你的我肯定会还你。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迈克尔一边望着艾弗森的背影，一边小声询问安迪。
“这个……”安迪立刻面露难色，他还没考虑过对迈克尔透露自己的秘密。
这时艾弗森转身催促起迈克尔：“悄悄话适可而止，抓紧时间。”
迈克尔见状只能跟上典狱长，安迪只来得及强调一句：“拜托老大，先帮我再说啊！”
迈克尔一边思考该如何跟典狱长商量安迪的情况一边跟着对方往前，然后典狱长将他带到了最里头的另一间禁闭室前，同样打开了小窗。
迈克尔朝里头张望，看到了高大的红鹰正垂头丧气地抱着双腿，坐在禁闭室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手环也变成了红色，而且手腕有明显的勒出来的血痕。
“你之前救下的印第安人，其实是巫术的大师，掌握着一种被秘迹会称为‘兽态变形术’的能力，他手臂上的伤口，是他变成大型野兽后被手环勒出来的。我们怀疑他跟医务室罗马帮四人，还有一名天启密教的教徒的死亡有关。
其实他的问题不算很大，他的行动对我们来说算是相当正面的。而且由于现在联邦尤其是北方各州还是支持归化政策，所以秘迹会对印第安巫术的管理还是比较宽松的，只要他愿意交待实情……但现在的问题在于，面对我们的问话他始终保持沉默，这对他是很不利的。”艾弗森解释。
“我并不是很了解他掌握巫术的事情。”迈克尔回答。
这倒也是实话，红鹰虽然跟他透露了不少关于自己的情况，却还是隐瞒了自己会巫术的事实。
“但我听说他曾对你敞开过一点心扉，我希望你再跟他聊聊试试看。”艾弗森拍拍迈克尔的肩膀，然后转身拉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
迈克尔转向小窗，试着呼唤：“红鹰。”
红鹰听到声音过了好长一阵子才抬起脸，迈克尔看到了他脸上写满了疲惫，这个中年印第安人显然碰上了某种挫折。
“杜弗兰先生。”红鹰轻声叹息。
“叫我迈克尔就好了。”迈克尔试着拉近双方对话的距离感。
“我失败了，迈克尔。我没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来，那个混账，在我面前直接自杀了……我还抓了个劫狱的人，还是什么都没问到，我……”他说着说着头又垂了下去，“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并非对寻找儿子这件事感到退缩，而是无从下手的迷茫让他感受到了绝望。
这种绝望源于无力感，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永远都无法被他找到，一直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承受着折磨，他却对此无能为力，这让他心如刀绞。
迈克尔见状，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也许还有人知道，罗马帮的首领，安德烈亚，他其实是假死的。”
红鹰带着几分疑惑抬起了脸。
于是迈克尔便将安德烈亚·罗马诺利用大卫王之鹰返老还童，又自导自演了一出假死和私生子的戏码，最后在越狱过程中被他抓获的事情跟红鹰说明了一遍，红鹰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开始闪动起焦灼的光芒。
“保罗·加洛其实一直对安德烈亚十分忠诚，我在想他自杀可能就是为了守住安德烈亚。在他‘独揽大权’的时候安德烈亚依然在背后控制着罗马帮，也就是你儿子被绑架的时候，也许他才是背后的主谋……”
迈克尔讲到这里，红鹰激动地趴在窗口：“你有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吗？”
“抱歉，我抓到他之后他就被看守带走了，他现在在监禁区，但他还什么都不肯交代。”迈克尔轻轻摇头，“但线索还在那里，只是需要花点时间。”
他想要给对方一点希望，无论红鹰的儿子是生是死，这位父亲都有权力知晓。
“能让我见见他吗？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他那里问出来？”红鹰呼吸急促，一边焦虑地思考一边朝迈克尔恳求道，“求你了迈克尔，他们带走了我儿子！”
“我没法给你绝对的保证，但我会尽我所能。”迈克尔点头回答。
迈克尔正在怀疑罗马帮背后的“大人物”跟玛丽莎一案有关系，红鹰的儿子遭到绑架跟这件事并非全无关联也说不定，反正他本来就准备想办法去见一见安德烈亚。
“谢谢你，迈克尔，谢谢！”红鹰热切地透过小窗看着迈克尔，“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迈克尔点点头，转身走向艾弗森站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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