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山
许青山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猪板油全部切好，准备下锅了。
许杉年纪虽小，烧火却已经十分熟练了，趁着添柴的间隙，他起身看着砧板上的肉，不自觉的流口水。
许青山看着他那个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过去他喝酒，打牌，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也被他挥霍的所剩无几，家里顿顿都是土豆白菜，已经很久没见荤腥了，两个孩子都是面黄肌瘦，妻子也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
想着想着，他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时，他听见许杉的声音。
“爸爸，锅热了，可以放肉了。”
许青山这才回过神来，他把猪板油全都放到了锅里，然后便耐心的等着，时而翻一下。
趁着等待的间隙，他发现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便打算明天上山去捡一些。
他们这个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山很高很高，他们每家每户都承包了相应的地，开荒之后有的用来种菜，有的用来种水果，还有的用来种茶叶。
山泉水清甜，不仅可以喝，还可以用来浇灌土地，可以说，他们村子大半的经济来源，都是这座山赐予的。
此时，不大的厨房里已经弥漫出了香气，许青山用铲子翻了一下，看到已经出油了。
他看着一旁眼巴巴的儿子，从锅里捞起一块油渣，塞到他的嘴里。
许杉一边喊着烫，一边仔细的咀嚼着，一张小脸仿佛都要笑成一朵花。
“真香！”
“等会儿把剩下的油渣都用辣椒炒了，让你吃个够！”
两个孩子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是最重要的。
许杉高兴极了，也许是得了他的承诺，他没有再眼巴巴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眼看着快熬好了，林玫走进来，将之前装油的罐子放到灶台上，又找来漏勺递给他。
许青山伸手接过，然后往她的嘴里也塞了一块油渣。
林玫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脸颊微红。
“中午的饭还有剩的，你等会儿热一下，然后再炒个蔬菜就行了。”
许青山应下，然后就看着她急匆匆的出去了。
许杉此时偷偷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爸爸，妈妈好像脸红了诶！”
许青山笑了笑，然后就用漏勺把油渣全部盛了起来，然后又开始装猪油。
猪油装了满满一罐子，想来可以吃一段时间了。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他便抓紧开始炒菜，除了辣椒炒猪油渣外，他又炒了一个白菜，还把饭热了一下。
等饭菜都盛上桌的时候，最激动的是许杉，他围着那盘猪油渣看来看去，但是始终没有伸出筷子。
许青山往他碗里夹了几块，又夹了一筷子的白菜。
“多吃点，将来和爸爸一样，长得高高的！”
许杉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便埋头开始扒饭，许青山又看向一旁的妻子，只见她一直夹着白菜。
他知道她是舍不得，有什么好的都想要给孩子。
可是这猪油渣，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他将来要给他们的，一定比这好上千倍百倍。
他给她碗里夹了几块油渣，“别光吃白菜，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林玫摇头，然后就要夹给许杉，“我不爱吃，你给孩子们吃吧……”
许青山却拦住她的动作，“你是这个家里最辛苦的那个人，你必须吃。”
林玫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下来，许青山看着她那缓慢的动作，心里不是滋味。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赚钱，让我们家以后天天都能吃上肉！”
林玫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动容。
饭后，许青山抢着洗了碗，等回到房间时，两个孩子已经睡了，而林玫此时正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补着衣服。
他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针线，“明天再补，别伤了眼睛。”
上一世，她到中年时视力就出了问题，后来能看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少。
现在想来，她那双眼睛不仅是熬坏的，更是哭坏的。
而此时，她还伸手要来抢，“就差几针了，小杉明天还穿呢……”
许青山拉住她的手，“不急，你现在脚伤了，就在家里歇着，地里的活，都我来干。”
林玫看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疼不疼？”
许青山这才想起，她说的是他给自己的那一巴掌。
他摇摇头，“不疼。”
林玫拿起床边的红花油，倒了一点在手上，然后给他轻轻的抹在红肿的地方。
许青山看着她许久，又看了看不远处床上的一双儿女，心里别提多幸福了。
没一会儿，林玫收回了手，又仔细的把药油瓶子盖上了。
“睡吧。”
许青山应了一声，随手拉灭了灯，就在她身边躺下了。
他看着天花板，这时候他们一家人还挤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温馨，但是未免清贫了些。
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赚钱，可怎么赚，是个大问题。
想到明天要上山，他打算到处看看，确定下哪块的竹子和树长得好。
这时候家家户户的家具都是木头打的，也因此木匠在农村里算得上一个吃香的行当。
而他刚好就和老师傅学过五六年的学徒，手艺也学的不错，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是被鸡叫声吵醒的。
他醒来之后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到身边的妻子儿女，才真正相信了他重生的事实。
他小心翼翼的下床，拿着柴刀和背篓就上山去了。
这时候天才刚刚亮，小河边却已经有不少的女人在洗衣服了，见他拿着柴刀，都问道，“青山，上山砍柴去啊？”
许青山应了一声，然后就大步的往山上走去，不顾身后的议论声。
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露水有点重，他折了一些松针，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落叶都捡了起来，打算拿回去引火。
一路上，他又捡了一些枯树枝，他全都仔细的折好放到了筐里。
再往上走，他看到两棵枯死的树，他用柴刀直接砍了下来，打算拖回家去当柴烧。
柴火找的差不多了，他又继续往上面走，发现竹子和适合用来做家具的杉树松树都在山顶。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他们虽然无人照料，但是意外的都长得很不错。
他心中有了盘算，打算先下山去，免得家里人看不见他该着急了。
他个子高步子也快，别人下山要一个多小时，他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山脚下。
看着太阳出来了，他正准备把柴火都放到院子里晒一晒，却不想家的方向忽然传来吵闹声。
“你是不是傻，别人送上门来的东西干嘛不要，你不要我要！”
许杉年纪虽小，烧火却已经十分熟练了，趁着添柴的间隙，他起身看着砧板上的肉，不自觉的流口水。
许青山看着他那个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过去他喝酒，打牌，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也被他挥霍的所剩无几，家里顿顿都是土豆白菜，已经很久没见荤腥了，两个孩子都是面黄肌瘦，妻子也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
想着想着，他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时，他听见许杉的声音。
“爸爸，锅热了，可以放肉了。”
许青山这才回过神来，他把猪板油全都放到了锅里，然后便耐心的等着，时而翻一下。
趁着等待的间隙，他发现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便打算明天上山去捡一些。
他们这个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山很高很高，他们每家每户都承包了相应的地，开荒之后有的用来种菜，有的用来种水果，还有的用来种茶叶。
山泉水清甜，不仅可以喝，还可以用来浇灌土地，可以说，他们村子大半的经济来源，都是这座山赐予的。
此时，不大的厨房里已经弥漫出了香气，许青山用铲子翻了一下，看到已经出油了。
他看着一旁眼巴巴的儿子，从锅里捞起一块油渣，塞到他的嘴里。
许杉一边喊着烫，一边仔细的咀嚼着，一张小脸仿佛都要笑成一朵花。
“真香！”
“等会儿把剩下的油渣都用辣椒炒了，让你吃个够！”
两个孩子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是最重要的。
许杉高兴极了，也许是得了他的承诺，他没有再眼巴巴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眼看着快熬好了，林玫走进来，将之前装油的罐子放到灶台上，又找来漏勺递给他。
许青山伸手接过，然后往她的嘴里也塞了一块油渣。
林玫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脸颊微红。
“中午的饭还有剩的，你等会儿热一下，然后再炒个蔬菜就行了。”
许青山应下，然后就看着她急匆匆的出去了。
许杉此时偷偷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爸爸，妈妈好像脸红了诶！”
许青山笑了笑，然后就用漏勺把油渣全部盛了起来，然后又开始装猪油。
猪油装了满满一罐子，想来可以吃一段时间了。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他便抓紧开始炒菜，除了辣椒炒猪油渣外，他又炒了一个白菜，还把饭热了一下。
等饭菜都盛上桌的时候，最激动的是许杉，他围着那盘猪油渣看来看去，但是始终没有伸出筷子。
许青山往他碗里夹了几块，又夹了一筷子的白菜。
“多吃点，将来和爸爸一样，长得高高的！”
许杉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便埋头开始扒饭，许青山又看向一旁的妻子，只见她一直夹着白菜。
他知道她是舍不得，有什么好的都想要给孩子。
可是这猪油渣，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他将来要给他们的，一定比这好上千倍百倍。
他给她碗里夹了几块油渣，“别光吃白菜，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林玫摇头，然后就要夹给许杉，“我不爱吃，你给孩子们吃吧……”
许青山却拦住她的动作，“你是这个家里最辛苦的那个人，你必须吃。”
林玫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下来，许青山看着她那缓慢的动作，心里不是滋味。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赚钱，让我们家以后天天都能吃上肉！”
林玫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动容。
饭后，许青山抢着洗了碗，等回到房间时，两个孩子已经睡了，而林玫此时正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补着衣服。
他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针线，“明天再补，别伤了眼睛。”
上一世，她到中年时视力就出了问题，后来能看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少。
现在想来，她那双眼睛不仅是熬坏的，更是哭坏的。
而此时，她还伸手要来抢，“就差几针了，小杉明天还穿呢……”
许青山拉住她的手，“不急，你现在脚伤了，就在家里歇着，地里的活，都我来干。”
林玫看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疼不疼？”
许青山这才想起，她说的是他给自己的那一巴掌。
他摇摇头，“不疼。”
林玫拿起床边的红花油，倒了一点在手上，然后给他轻轻的抹在红肿的地方。
许青山看着她许久，又看了看不远处床上的一双儿女，心里别提多幸福了。
没一会儿，林玫收回了手，又仔细的把药油瓶子盖上了。
“睡吧。”
许青山应了一声，随手拉灭了灯，就在她身边躺下了。
他看着天花板，这时候他们一家人还挤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温馨，但是未免清贫了些。
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赚钱，可怎么赚，是个大问题。
想到明天要上山，他打算到处看看，确定下哪块的竹子和树长得好。
这时候家家户户的家具都是木头打的，也因此木匠在农村里算得上一个吃香的行当。
而他刚好就和老师傅学过五六年的学徒，手艺也学的不错，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是被鸡叫声吵醒的。
他醒来之后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到身边的妻子儿女，才真正相信了他重生的事实。
他小心翼翼的下床，拿着柴刀和背篓就上山去了。
这时候天才刚刚亮，小河边却已经有不少的女人在洗衣服了，见他拿着柴刀，都问道，“青山，上山砍柴去啊？”
许青山应了一声，然后就大步的往山上走去，不顾身后的议论声。
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露水有点重，他折了一些松针，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落叶都捡了起来，打算拿回去引火。
一路上，他又捡了一些枯树枝，他全都仔细的折好放到了筐里。
再往上走，他看到两棵枯死的树，他用柴刀直接砍了下来，打算拖回家去当柴烧。
柴火找的差不多了，他又继续往上面走，发现竹子和适合用来做家具的杉树松树都在山顶。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他们虽然无人照料，但是意外的都长得很不错。
他心中有了盘算，打算先下山去，免得家里人看不见他该着急了。
他个子高步子也快，别人下山要一个多小时，他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山脚下。
看着太阳出来了，他正准备把柴火都放到院子里晒一晒，却不想家的方向忽然传来吵闹声。
“你是不是傻，别人送上门来的东西干嘛不要，你不要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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