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里外不是人
许青山侧着身子，双手在她头上慢慢地按着，上一世，林玫中年以后也有偏头痛的毛病，他那会儿其实已经有些悔悟了，想要对她好，为此还专门去和人学了按摩的手法，可惜她已经被他彻底伤了心，抗拒他的接近。
如今有了弥补的机会，他心里是既高兴又悔恨。
如今的林玫才不到三十岁，就落下了这样的毛病，可在这之前，他不知道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硬熬过来的。
兴许是累了，兴许是他按得舒服，林玫此刻已经睡着了。
许青山停下了动作，然后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等他多赚点钱，还是要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吃点中药好好调理一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青山就出了门，像上次那样，提着水桶和网兜去了之前捞鱼的地方。
兴许是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那些鱼一听到动静就四散游开了，可许青山眼力好，速度又快，不到半小时就捞了大半桶。
他把太小的鱼放掉了，毕竟不是就来这一次，一网打尽肯定不是最正确的做法。
等他捞满了一桶，他便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回家去了，而这次，他同样得到了家门口洗衣服的婶子们的亲切问候。
“青山，这么早就上山去了啊？”
许青山笑而不语，大步往家走。
只是他也意识到，他以后得换个时间去了，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的。
他回到厨房，把鱼交给林玫，林玫当即拿到柴火堆后面藏了起来，然后招呼他吃早饭。
早饭是简单的地瓜粥，粥很稀，但是地瓜很甜，许青山吃了好几碗。
吃完早饭后，他便来到地里，给田埂上的果树苗浇水，然后又开始翻地播种。
如今正是种植各种叶菜的好时候，他打算多种一些，到时候吃不完的拿去镇上卖。
地里的活忙完，他也没歇，又坐在家门口开始编筐。
许杉则是搬着板凳在他边上看书学写字，许青山偶尔看看，指导几句，他脑瓜子聪明，学的也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山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是许母过来了。
许杉还生她的气，赌气不肯喊奶奶，许青山手上的活也没停，低声问道，“妈，你怎么过来了？”
许母心里那个委屈啊，大儿子大儿媳生她的气，从她家门口走过，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老二对她倒是还恭敬，但是也没了从前的懂事亲近。
她怎么就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了呢！
她看着许杉，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也被他躲了过去。
看看，如今孙子也不搭理她了。
她难受得不行，眼底带着几分凄切，“小杉，你不喜欢奶奶了吗？”
许杉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欺负妹妹，你是坏人！”
许母没想到他也知道了那事，她也没什么能辩解的了，而这时，恰好房间里的许念走了出来。
她一看见她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就往许青山身后躲。
许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那还是过年的时候别人送来的，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念念，到奶奶这里来。”
许念摇摇头，抱紧了许青山的胳膊。
“不…不要……”
许青山生怕把她吓着了，扭头劝着许母。
“妈，念念还小，那事把她吓得不轻，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日子还长呢，慢慢补偿吧。”
许母悻悻的收回手，“哎”了一声。
紧接着，她的目光一移。
“小杉，你想不想吃？”
许杉飞快的摇摇头，“妹妹不要，我也不要！”
眼看着又吃了瘪，许母的脸色更难看了。
“青山，我……”
忽然，她看见许昊从溪边走了过来，她的眼睛顿时亮了，朝着他走近几步，又要往口袋里摸饼干。
“阿昊，来奶奶这里，奶奶……”
“我妈说了，你假惺惺，我以后都不要去你家了。”
说完，他就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许青山此时也被惊到了，不过五六岁的人，那冷着脸的样子，竟然和许火根像了五六分。
看他这个样子，是已经被那夫妻俩教坏了。
而不等他走远，许母一脸悲怆的看着远处，身子竟直直的往后栽去。
许青山连忙跑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扭头又让许杉去搬把椅子来。
等把她扶着坐下了，她只是哭。
“这老大一家没良心啊，我病着没来看一眼就算了，现在还这么教孩子，我对阿昊那么好，我对他那么好啊！”
她哭天喊地，眼泪掉个不停，许青山站在一旁，却不知道她的眼泪有几分真心。
他太了解她了，也就是老大这次把事做绝了伤到她的心了，她才会转身看看他。
作为老二，他从小就是最不受宠的，上头有个爱争抢的大哥，许母当年为了给他娶媳妇，家底都差点掏空了。
等到他要娶媳妇了，她就一句话，没钱。
要不是林玫就认准了他，说服家里人没要彩礼，他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而许文亮是家里老小，许母自然是什么好的都想着他。
他苦笑了下，没劝。
而此时，林玫从茶山回来了，看见这一幕，迟疑着用眼神问他。
“妈怎么了？”
许青山摇摇头，只让她去准备午饭，又让许杉带着许念进屋了。
许母哭了好一阵，见没人来哄，也没人来劝，索性伸手擦了眼泪，从口袋里拿出那包饼干，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都说养儿防老，我生这么多个儿子没一个是真心疼我的，都是些没良心的！”
说完，她就气愤的站起身，朝着老屋走去。
许青山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每次不顺心了便会把他们都骂一遍。
从前他还会争辩，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看她这样，已经缓过来了。
他坐下来继续编筐，没一会儿，就有菜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他算是想明白了，反正他无论如何都当不好一个让许母百分百满意的儿子，倒不如顾好自己的小家，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吃过饭，林玫没再去茶山，而是找出木桶，趁着天气好给两个孩子都洗了澡，然后她又把他们换下的衣服拿去门口的小溪边洗了。
她自己也洗了澡，这会儿穿着的，正是他给她买的那件新衣服。
许青山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也朝着小溪边走去。
如今有了弥补的机会，他心里是既高兴又悔恨。
如今的林玫才不到三十岁，就落下了这样的毛病，可在这之前，他不知道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硬熬过来的。
兴许是累了，兴许是他按得舒服，林玫此刻已经睡着了。
许青山停下了动作，然后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等他多赚点钱，还是要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吃点中药好好调理一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青山就出了门，像上次那样，提着水桶和网兜去了之前捞鱼的地方。
兴许是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那些鱼一听到动静就四散游开了，可许青山眼力好，速度又快，不到半小时就捞了大半桶。
他把太小的鱼放掉了，毕竟不是就来这一次，一网打尽肯定不是最正确的做法。
等他捞满了一桶，他便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回家去了，而这次，他同样得到了家门口洗衣服的婶子们的亲切问候。
“青山，这么早就上山去了啊？”
许青山笑而不语，大步往家走。
只是他也意识到，他以后得换个时间去了，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的。
他回到厨房，把鱼交给林玫，林玫当即拿到柴火堆后面藏了起来，然后招呼他吃早饭。
早饭是简单的地瓜粥，粥很稀，但是地瓜很甜，许青山吃了好几碗。
吃完早饭后，他便来到地里，给田埂上的果树苗浇水，然后又开始翻地播种。
如今正是种植各种叶菜的好时候，他打算多种一些，到时候吃不完的拿去镇上卖。
地里的活忙完，他也没歇，又坐在家门口开始编筐。
许杉则是搬着板凳在他边上看书学写字，许青山偶尔看看，指导几句，他脑瓜子聪明，学的也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山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是许母过来了。
许杉还生她的气，赌气不肯喊奶奶，许青山手上的活也没停，低声问道，“妈，你怎么过来了？”
许母心里那个委屈啊，大儿子大儿媳生她的气，从她家门口走过，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老二对她倒是还恭敬，但是也没了从前的懂事亲近。
她怎么就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了呢！
她看着许杉，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也被他躲了过去。
看看，如今孙子也不搭理她了。
她难受得不行，眼底带着几分凄切，“小杉，你不喜欢奶奶了吗？”
许杉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欺负妹妹，你是坏人！”
许母没想到他也知道了那事，她也没什么能辩解的了，而这时，恰好房间里的许念走了出来。
她一看见她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就往许青山身后躲。
许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那还是过年的时候别人送来的，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念念，到奶奶这里来。”
许念摇摇头，抱紧了许青山的胳膊。
“不…不要……”
许青山生怕把她吓着了，扭头劝着许母。
“妈，念念还小，那事把她吓得不轻，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日子还长呢，慢慢补偿吧。”
许母悻悻的收回手，“哎”了一声。
紧接着，她的目光一移。
“小杉，你想不想吃？”
许杉飞快的摇摇头，“妹妹不要，我也不要！”
眼看着又吃了瘪，许母的脸色更难看了。
“青山，我……”
忽然，她看见许昊从溪边走了过来，她的眼睛顿时亮了，朝着他走近几步，又要往口袋里摸饼干。
“阿昊，来奶奶这里，奶奶……”
“我妈说了，你假惺惺，我以后都不要去你家了。”
说完，他就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许青山此时也被惊到了，不过五六岁的人，那冷着脸的样子，竟然和许火根像了五六分。
看他这个样子，是已经被那夫妻俩教坏了。
而不等他走远，许母一脸悲怆的看着远处，身子竟直直的往后栽去。
许青山连忙跑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扭头又让许杉去搬把椅子来。
等把她扶着坐下了，她只是哭。
“这老大一家没良心啊，我病着没来看一眼就算了，现在还这么教孩子，我对阿昊那么好，我对他那么好啊！”
她哭天喊地，眼泪掉个不停，许青山站在一旁，却不知道她的眼泪有几分真心。
他太了解她了，也就是老大这次把事做绝了伤到她的心了，她才会转身看看他。
作为老二，他从小就是最不受宠的，上头有个爱争抢的大哥，许母当年为了给他娶媳妇，家底都差点掏空了。
等到他要娶媳妇了，她就一句话，没钱。
要不是林玫就认准了他，说服家里人没要彩礼，他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而许文亮是家里老小，许母自然是什么好的都想着他。
他苦笑了下，没劝。
而此时，林玫从茶山回来了，看见这一幕，迟疑着用眼神问他。
“妈怎么了？”
许青山摇摇头，只让她去准备午饭，又让许杉带着许念进屋了。
许母哭了好一阵，见没人来哄，也没人来劝，索性伸手擦了眼泪，从口袋里拿出那包饼干，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都说养儿防老，我生这么多个儿子没一个是真心疼我的，都是些没良心的！”
说完，她就气愤的站起身，朝着老屋走去。
许青山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每次不顺心了便会把他们都骂一遍。
从前他还会争辩，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看她这样，已经缓过来了。
他坐下来继续编筐，没一会儿，就有菜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他算是想明白了，反正他无论如何都当不好一个让许母百分百满意的儿子，倒不如顾好自己的小家，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吃过饭，林玫没再去茶山，而是找出木桶，趁着天气好给两个孩子都洗了澡，然后她又把他们换下的衣服拿去门口的小溪边洗了。
她自己也洗了澡，这会儿穿着的，正是他给她买的那件新衣服。
许青山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也朝着小溪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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