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太弱了
作为书院的大师兄，在山长出现问题以后，殷君明几乎是全权负责书院的所有事务，对于书院的每一个学生他都了若指掌。
所以，在看见周秉文的第一时间，殷君明就已经知晓，周秉文并非书院的学生。
也正是因此，殷君明看见周秉文凝结出一枚又一枚黑棋时，眼眸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书院之外并非没有实力强劲的术师，相反，有很多实力高深的术师隐藏于田野之间、市井之中，但是这些术师大多年岁已高，并且比起传承数千年的书院来说，对于术法的理解要浅显得多。
然而，现在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年轻人，能够在万象棋盘上凝结出不少的棋子，足以说明此人天赋之强。
“这又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殷君明开始回想书院之外的那些实力高强的术师，可是回想了一圈，硬是没有在熟悉的人当中看见过周秉文。
“啧啧，之麟要输了啊。”山长突然开口说道。
殷君明回过神来，看向云中镜。
万象棋盘之上，黑棋稳如泰山，散发着幽幽冥光，而钟之麟执手的白棋却战战兢兢，仿佛随时都要崩溃一样。
“之麟这些年来每日都沉浸在万象棋盘之中，对于术法的理解远远超于常人，此人却能稳稳地将他压制……”
殷君明略微思索，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外圆内方的铜币，用拇指指甲轻轻一弹，那枚铜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旋转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是古老乐器的轻吟。
随着铜币的上升，有淡淡的金属光泽在其周围闪烁，如同烟花绽放，迸出一颗颗金星。这些金星在铜钱落下时，又骤然回归于铜钱之中，这一刻铜钱似乎被注入了魔力，旋转逐渐减慢，最终稳稳地伫立在殷君明面前的空气中。
“之麟，落子，左四进七。”
殷君明轻声说道，随着他的声音传出，铜币嗡嗡转动了几下，片刻又归于平稳。
他决定借钟之麟之手，与周秉文对弈一番，看看周秉文的水平。
……
西凉河边。
钟之麟捏着一枚白棋，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额头上挥汗如雨。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对弈的压力了，即便是山上的师兄师姐们，与他对弈时，他都未曾感受到过这么大的压力。
现在，钟之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样落子，因为他感觉，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方落子，对方只要再走几步棋，不，甚至是再走一步棋，他的虹桥就会完全崩溃。
钟之麟沉浸心神，看着周秉文在棋盘内那稳如泰山的星光虹桥，再瞧瞧自己的、宛如发生了十级地震的虹桥。
“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钟之麟感到很不理解，也感到十分茫然，因为对手不是实力远超于他的术师，也不是深研术法多年的老教授，而是一个只比他大几岁、连仙药都未曾服用过的、还没有正式入门的初学者！
书院外的世界，竟然这么恐怖吗？随随便便一个初学者就能够碾压自己……
自从上山之后，钟之麟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山，所以并不了解书院以外那些术师们的实力，可从现在的接触来看。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啊！
怪不得大师兄一直要让自己安心学习！
“之麟，落子，左四进七。”
突然，钟之麟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是大师兄！
钟之麟脸上乍喜，听出这是大师兄的声音以后，他毫不犹豫地按照大师兄所说的落子。
万象棋盘中的世界虽然只有执棋人能够看见，但若是对万象棋盘足够熟悉，旁人从棋盘上的落子也能倒推棋盘世界里的情况。
此刻，得知大师兄要来相助自己以后，钟之麟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自信。
山长老师开始痴呆以后，一直都是大师兄带师授课，所以钟之麟非常信任大师兄的实力。
随着这一枚棋子的落下，属于钟之麟的星光虹桥要稳定了些许，周秉文不由得惊疑了一声，他老早就看出钟之麟的路线偏离了，并且是越来越偏离，却没想到突然开始往修正了。
“你突然开悟了？想明白了？”周秉文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落子。
在弄清楚万象棋盘的本质以后，他落子可谓是无比轻松，几乎瞬间就能够找到下一个节点。
“呵，你且等着，今日我定要你好看！”恢复自信后的钟之麟仿佛又回到他原本的年龄段。
周秉文也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孩，本质上就是个小屁孩，而且属于脑子有点愣的那种。
“依我看，你这是找到帮手了吧？”
周秉文发现钟之麟的落子出现了变化，就像是做数学题一样，开始考虑得更周全了，思考也更成熟了，与先前有不小的差别，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呃……你怎么知道？”钟之麟略显尴尬地问道。
周秉文笑了笑，并未作答。
虽说对方有其他人相助，但周秉文并不打算收手，因为他发现这个万象棋盘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此前他改良术法的时候，都是利用自己的精神节点慢慢实验的，这难免会对他造成一定影响，有时候若是实验结果偏差大点，都有可能让他当场昏厥过去。
可若是有这个万象棋盘，那么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棋盘来实验自己的改良术法能够成功，就算是失败了，也会造成任何影响。
“简直就是神器啊，可惜不是属于我的……”
周秉文惋惜着，想要拿起一枚棋子落下，却尴尬的发现，他凝结出来的棋子已经没有了。
他看了看身前那片空白的、空荡荡的卷轴，抬头问道：“没有棋子了，这怎么算？”
“自然是算你输了。”
钟之麟指了指身前的棋子，
“我还有棋子，而你却没有了，那自然是算你输了，你的实力终归是不如我的。”
“行吧行吧，算我输了。”周秉文笑笑，并不在意。
“什么叫算你输了，你本来就输了。”钟之麟却执拗地说道，“你的身前已经没有棋子了，而我还有棋子可用，只要我再走几步棋，你就直接输了。”
还挺好强的，只是，你别忘了你是有人在帮你啊……
周秉文也不去纠结，而是笑道：“什么时候，我们再比较一次？”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要白嫖万象棋盘，通过万象棋盘来改良自己的术法。
“这个……后面会有机会的。”
钟之麟说话的声音一下就变小了，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说道：
“等你什么时候进书院了，咱们再来较量。”
进书院……
周秉文试探着问道：“可是书院下次招生要等到明年，那我岂不是要明年才能和你较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书院招生都是大师兄在……”钟之麟似乎突然明白周秉文在套信息，话语说到一半便闭嘴了。
不过，这点话已经足够了。
周秉文能够确定，眼前这个人在书院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不然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宝物？而钟之麟后面这半句话，足够让他确信了。
很快，钟之麟就把万象棋盘给收了起来。
随着卷轴重新卷起来，周秉文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棋盘中留下的棋子在渐渐消散，他正想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又感觉到，这个卷轴中隐隐有什么东西要透露出来，只是这种感觉转瞬便消散了。
错觉么？
周秉文并没有去留意，看向钟之麟，笑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在下周秉文，小兄弟，你是？”
“钟之麟。”
钟之麟将卷轴收好，往怀中一放：
“你这人挺不错，对术法的理解比山下那些学生厉害多了，就是实力太弱了，连一品都不是。”
“我也是……”
周秉文刚要说话，却突然被钟之麟拉到了一旁。
“退后！”
看着钟之麟严肃的神色，周秉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我感应到了一股很强烈的精神波动，而且这股波动带有一点恶意。”
钟之麟目光紧紧地盯着四周。
“精神波动？我怎么没感觉到？”周秉文疑惑道。
“……”钟之麟斜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好吧，明白了。
到底还是实力太低，就算能够掌握再多的术法，可有些东西总归是没有的，还是得提升实力。
周秉文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跑！”
也正是在这一刻，钟之麟猛然拉着他转身狂奔。
钟之麟应当是使用了术法，奔跑的速度极快，风声呼啸，疾风如刀，刮得周秉文的脸颊生疼。
周秉文侧过头，想要让自己舒服一点，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条有着花纹的滑腻触手。
所以，在看见周秉文的第一时间，殷君明就已经知晓，周秉文并非书院的学生。
也正是因此，殷君明看见周秉文凝结出一枚又一枚黑棋时，眼眸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书院之外并非没有实力强劲的术师，相反，有很多实力高深的术师隐藏于田野之间、市井之中，但是这些术师大多年岁已高，并且比起传承数千年的书院来说，对于术法的理解要浅显得多。
然而，现在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年轻人，能够在万象棋盘上凝结出不少的棋子，足以说明此人天赋之强。
“这又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殷君明开始回想书院之外的那些实力高强的术师，可是回想了一圈，硬是没有在熟悉的人当中看见过周秉文。
“啧啧，之麟要输了啊。”山长突然开口说道。
殷君明回过神来，看向云中镜。
万象棋盘之上，黑棋稳如泰山，散发着幽幽冥光，而钟之麟执手的白棋却战战兢兢，仿佛随时都要崩溃一样。
“之麟这些年来每日都沉浸在万象棋盘之中，对于术法的理解远远超于常人，此人却能稳稳地将他压制……”
殷君明略微思索，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外圆内方的铜币，用拇指指甲轻轻一弹，那枚铜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旋转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是古老乐器的轻吟。
随着铜币的上升，有淡淡的金属光泽在其周围闪烁，如同烟花绽放，迸出一颗颗金星。这些金星在铜钱落下时，又骤然回归于铜钱之中，这一刻铜钱似乎被注入了魔力，旋转逐渐减慢，最终稳稳地伫立在殷君明面前的空气中。
“之麟，落子，左四进七。”
殷君明轻声说道，随着他的声音传出，铜币嗡嗡转动了几下，片刻又归于平稳。
他决定借钟之麟之手，与周秉文对弈一番，看看周秉文的水平。
……
西凉河边。
钟之麟捏着一枚白棋，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额头上挥汗如雨。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对弈的压力了，即便是山上的师兄师姐们，与他对弈时，他都未曾感受到过这么大的压力。
现在，钟之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样落子，因为他感觉，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方落子，对方只要再走几步棋，不，甚至是再走一步棋，他的虹桥就会完全崩溃。
钟之麟沉浸心神，看着周秉文在棋盘内那稳如泰山的星光虹桥，再瞧瞧自己的、宛如发生了十级地震的虹桥。
“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钟之麟感到很不理解，也感到十分茫然，因为对手不是实力远超于他的术师，也不是深研术法多年的老教授，而是一个只比他大几岁、连仙药都未曾服用过的、还没有正式入门的初学者！
书院外的世界，竟然这么恐怖吗？随随便便一个初学者就能够碾压自己……
自从上山之后，钟之麟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山，所以并不了解书院以外那些术师们的实力，可从现在的接触来看。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啊！
怪不得大师兄一直要让自己安心学习！
“之麟，落子，左四进七。”
突然，钟之麟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是大师兄！
钟之麟脸上乍喜，听出这是大师兄的声音以后，他毫不犹豫地按照大师兄所说的落子。
万象棋盘中的世界虽然只有执棋人能够看见，但若是对万象棋盘足够熟悉，旁人从棋盘上的落子也能倒推棋盘世界里的情况。
此刻，得知大师兄要来相助自己以后，钟之麟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自信。
山长老师开始痴呆以后，一直都是大师兄带师授课，所以钟之麟非常信任大师兄的实力。
随着这一枚棋子的落下，属于钟之麟的星光虹桥要稳定了些许，周秉文不由得惊疑了一声，他老早就看出钟之麟的路线偏离了，并且是越来越偏离，却没想到突然开始往修正了。
“你突然开悟了？想明白了？”周秉文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落子。
在弄清楚万象棋盘的本质以后，他落子可谓是无比轻松，几乎瞬间就能够找到下一个节点。
“呵，你且等着，今日我定要你好看！”恢复自信后的钟之麟仿佛又回到他原本的年龄段。
周秉文也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孩，本质上就是个小屁孩，而且属于脑子有点愣的那种。
“依我看，你这是找到帮手了吧？”
周秉文发现钟之麟的落子出现了变化，就像是做数学题一样，开始考虑得更周全了，思考也更成熟了，与先前有不小的差别，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呃……你怎么知道？”钟之麟略显尴尬地问道。
周秉文笑了笑，并未作答。
虽说对方有其他人相助，但周秉文并不打算收手，因为他发现这个万象棋盘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此前他改良术法的时候，都是利用自己的精神节点慢慢实验的，这难免会对他造成一定影响，有时候若是实验结果偏差大点，都有可能让他当场昏厥过去。
可若是有这个万象棋盘，那么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棋盘来实验自己的改良术法能够成功，就算是失败了，也会造成任何影响。
“简直就是神器啊，可惜不是属于我的……”
周秉文惋惜着，想要拿起一枚棋子落下，却尴尬的发现，他凝结出来的棋子已经没有了。
他看了看身前那片空白的、空荡荡的卷轴，抬头问道：“没有棋子了，这怎么算？”
“自然是算你输了。”
钟之麟指了指身前的棋子，
“我还有棋子，而你却没有了，那自然是算你输了，你的实力终归是不如我的。”
“行吧行吧，算我输了。”周秉文笑笑，并不在意。
“什么叫算你输了，你本来就输了。”钟之麟却执拗地说道，“你的身前已经没有棋子了，而我还有棋子可用，只要我再走几步棋，你就直接输了。”
还挺好强的，只是，你别忘了你是有人在帮你啊……
周秉文也不去纠结，而是笑道：“什么时候，我们再比较一次？”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要白嫖万象棋盘，通过万象棋盘来改良自己的术法。
“这个……后面会有机会的。”
钟之麟说话的声音一下就变小了，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说道：
“等你什么时候进书院了，咱们再来较量。”
进书院……
周秉文试探着问道：“可是书院下次招生要等到明年，那我岂不是要明年才能和你较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书院招生都是大师兄在……”钟之麟似乎突然明白周秉文在套信息，话语说到一半便闭嘴了。
不过，这点话已经足够了。
周秉文能够确定，眼前这个人在书院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不然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宝物？而钟之麟后面这半句话，足够让他确信了。
很快，钟之麟就把万象棋盘给收了起来。
随着卷轴重新卷起来，周秉文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棋盘中留下的棋子在渐渐消散，他正想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又感觉到，这个卷轴中隐隐有什么东西要透露出来，只是这种感觉转瞬便消散了。
错觉么？
周秉文并没有去留意，看向钟之麟，笑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在下周秉文，小兄弟，你是？”
“钟之麟。”
钟之麟将卷轴收好，往怀中一放：
“你这人挺不错，对术法的理解比山下那些学生厉害多了，就是实力太弱了，连一品都不是。”
“我也是……”
周秉文刚要说话，却突然被钟之麟拉到了一旁。
“退后！”
看着钟之麟严肃的神色，周秉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我感应到了一股很强烈的精神波动，而且这股波动带有一点恶意。”
钟之麟目光紧紧地盯着四周。
“精神波动？我怎么没感觉到？”周秉文疑惑道。
“……”钟之麟斜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好吧，明白了。
到底还是实力太低，就算能够掌握再多的术法，可有些东西总归是没有的，还是得提升实力。
周秉文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跑！”
也正是在这一刻，钟之麟猛然拉着他转身狂奔。
钟之麟应当是使用了术法，奔跑的速度极快，风声呼啸，疾风如刀，刮得周秉文的脸颊生疼。
周秉文侧过头，想要让自己舒服一点，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条有着花纹的滑腻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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