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艾丽莎
凌晨四点的翡翠岛如同平日一般宁静安逸，夜此时还未完全消散，圣芙罗兰修道院里也静悄悄地笼罩在黑色幕布之中。
祷告室内只有艾丽莎一个人，为了节约她只点了一根蜡烛。
细长的火苗摆动摇曳，与此同时还有噗噗的燃烧声。
微弱的光只能照亮几米的范围，映照着女孩白皙的脸颊。
女孩身上的衣服是十分保守的修女服，高束的领口将脖颈全部包裹，裸露在外的只有女孩优美的脸蛋跟
艾丽莎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每天祷告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而且也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收益，修道院里的其他孤儿在这个岁数大部分已经开始谋划出路。
男孩子一般是去面包房、铁匠铺或者给裁缝当学徒，以便学一门吃饭的手艺。
女孩则先是看观望观望，长相好的或许能嫁一个好人家，如果一般但运气好能进入贵族家里当女仆，其余的则只能作为廉价劳动力做一些类似挤奶或者酿酒的活。
虽然艾丽莎才十六岁，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哪怕她比别的女孩吃得少睡得少，依旧是这一片最出彩的姑娘。
女孩有不少的爱慕者，其中不乏家境殷实的男孩子公开向她表白。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那些勇敢的男生无一例外全都被拒绝了。
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不喜欢繁华，不喜欢奢侈，也不喜欢众星捧月的样子。
因为她想用自己的一生去侍奉至高无上的创世女神——艾瑞丝。
祷告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今天跟往日不太一样，虽然女孩依旧双目闭合神色虔诚，但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不知在为何事担忧。
“唉~”
女孩揉了揉发麻的小腿，站起身前往厨房。
......
出了修道院往东走七八百米，就是威尔路，不过比起500年后，此时的威尔路更像是一条村中小路。
路是碎石铺成的，坑坑洼洼的碎石路走起来很不舒服，碰到硌脚的石头不说，运气不好甚至有可能划破鞋底。
路的旁边是一条涓涓小河，但与其说是一条小河，倒不如说是下水道。如果往日站在岸边顺着往下看，或许看到几大坨烘臭的牛粪，成堆的垃圾，动物的遗骸以及毛发稀疏的野狗。
有一个穿着短袖粗鲁男子，此时正从手推车上卸下一个粪桶，将里面的粪便倒入河中。
是巴鲁。
他领主家里的马夫，艾丽莎还没走近就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马粪味。
女孩两只手拎着盛满糊糊的木桶，绕过呆头呆脑的巴鲁，摇摇晃晃地走在碎石路上。
即便她的身体向一边使劲倾斜以保持平衡，但木桶的底部依旧快要拖到地上，那副纤细柔弱的样子似乎被风一刮就要倒下。
翡翠岛又起雾了，灰白色雾气让早春时节的环境更加湿冷，也让艾丽莎的喘息变得粗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喝加了冰的空气。
只不过现在的人们并不知道这是靠近终焉大陆的缘故，也不知道这是地狱之门开启而引发的魔力气流造成的。
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灰蒙蒙，冷冰冰，光透不进来，声音也散发不出去，每当大雾弥漫的时候，总会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孤岛。
但真正令人恐惧的是海的那边，即便和平已经持续很久，但每当夜幕降临总有创伤者会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往的哀痛。
那些污秽邪恶存在，就好像悬挂在翡翠岛人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
但这些跟此刻艾丽莎无关，她现在只想赶紧走到路的尽头，赶紧分发完今天，赶紧去禁闭室看望哈特。
不过女孩走得并不快，宽大的白袍之下也只是瘦弱的身躯，每走一会儿就要放下木桶休息片刻。
此时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除了马夫巴鲁，还有铁匠学徒里维夫和送信人艾德。
倒不是艾丽莎看见他们了，而是听到了里维夫的铁锤咣咣击打的声音，还有艾德正用力拍着某户人家的房门。
还有迎面走来的詹姆父子，他们是领主的佃农。
女孩重新提起木桶，与扛着农具詹姆父子擦肩而过。
“早上好，詹姆先生。”
“早。”
老詹姆的脸上此刻麻木与疲惫，他现在只想赶紧前往领主的农场，因为一旦迟到，就很有可能被那个没屁眼的管家惩罚，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尤其是那个老杂种没了儿子以后。
毕竟昨晚那残忍一幕还刻在脑海里，因为新来的女仆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鲁西夫就把那位倒霉的小姑娘吊在树上，用皮鞭抽了足足一个小时，可怜的姑娘差一点没缓过来。
老詹姆可不想被对方抓到把柄。
“早上好，艾丽莎小姐。”
相比于父亲冷漠简洁，小詹姆则显得有些话多。
但道理来说，应该早些时间去农场更保险，但小詹姆每次起床后总是磨磨蹭蹭，只为了能在路上遇见艾丽莎，并与对方打一声招呼。
当然了，今天可不止打一声招呼那么简单。
男孩鼓起勇气，不过那写在脸上的紧张与慌乱，几乎将他的那点小心思出卖的一干二净了。
“艾丽莎小姐，那个......明天就是凯旋日了！”
男孩结结巴巴地将心里话说出来，那费力八劲的模样让老詹姆都忍不住掩面叹息。
“请、请问您有同伴吗？如果...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一起去跳舞！”
虽然老詹姆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克制住给儿子一个爆栗的冲动，不过这是看在艾丽莎的面子上罢了，毕竟没人会不喜欢善良的天使小姐。
其实给不给已经无所谓了，这种白费功夫的事情连小脑巴鲁都猜得到结果。
“抱歉詹姆，我是不会参加凯旋日舞会的。”艾丽莎摇着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不过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或许能找到更好的舞伴。”
“那、那我帮你把木桶提过去吧。”
小詹姆是个老实忠厚的孩子，虽然平日里某些时候会显得迟钝了点，但那语气里的真诚跟体贴是毋庸置疑的。
他想要帮助艾丽莎并不是死缠烂打，只是那个木桶对于女孩子来说太重了。
“不用了，我可以的。”
祷告室内只有艾丽莎一个人，为了节约她只点了一根蜡烛。
细长的火苗摆动摇曳，与此同时还有噗噗的燃烧声。
微弱的光只能照亮几米的范围，映照着女孩白皙的脸颊。
女孩身上的衣服是十分保守的修女服，高束的领口将脖颈全部包裹，裸露在外的只有女孩优美的脸蛋跟
艾丽莎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每天祷告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而且也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收益，修道院里的其他孤儿在这个岁数大部分已经开始谋划出路。
男孩子一般是去面包房、铁匠铺或者给裁缝当学徒，以便学一门吃饭的手艺。
女孩则先是看观望观望，长相好的或许能嫁一个好人家，如果一般但运气好能进入贵族家里当女仆，其余的则只能作为廉价劳动力做一些类似挤奶或者酿酒的活。
虽然艾丽莎才十六岁，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哪怕她比别的女孩吃得少睡得少，依旧是这一片最出彩的姑娘。
女孩有不少的爱慕者，其中不乏家境殷实的男孩子公开向她表白。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那些勇敢的男生无一例外全都被拒绝了。
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不喜欢繁华，不喜欢奢侈，也不喜欢众星捧月的样子。
因为她想用自己的一生去侍奉至高无上的创世女神——艾瑞丝。
祷告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今天跟往日不太一样，虽然女孩依旧双目闭合神色虔诚，但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不知在为何事担忧。
“唉~”
女孩揉了揉发麻的小腿，站起身前往厨房。
......
出了修道院往东走七八百米，就是威尔路，不过比起500年后，此时的威尔路更像是一条村中小路。
路是碎石铺成的，坑坑洼洼的碎石路走起来很不舒服，碰到硌脚的石头不说，运气不好甚至有可能划破鞋底。
路的旁边是一条涓涓小河，但与其说是一条小河，倒不如说是下水道。如果往日站在岸边顺着往下看，或许看到几大坨烘臭的牛粪，成堆的垃圾，动物的遗骸以及毛发稀疏的野狗。
有一个穿着短袖粗鲁男子，此时正从手推车上卸下一个粪桶，将里面的粪便倒入河中。
是巴鲁。
他领主家里的马夫，艾丽莎还没走近就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马粪味。
女孩两只手拎着盛满糊糊的木桶，绕过呆头呆脑的巴鲁，摇摇晃晃地走在碎石路上。
即便她的身体向一边使劲倾斜以保持平衡，但木桶的底部依旧快要拖到地上，那副纤细柔弱的样子似乎被风一刮就要倒下。
翡翠岛又起雾了，灰白色雾气让早春时节的环境更加湿冷，也让艾丽莎的喘息变得粗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喝加了冰的空气。
只不过现在的人们并不知道这是靠近终焉大陆的缘故，也不知道这是地狱之门开启而引发的魔力气流造成的。
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灰蒙蒙，冷冰冰，光透不进来，声音也散发不出去，每当大雾弥漫的时候，总会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孤岛。
但真正令人恐惧的是海的那边，即便和平已经持续很久，但每当夜幕降临总有创伤者会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往的哀痛。
那些污秽邪恶存在，就好像悬挂在翡翠岛人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
但这些跟此刻艾丽莎无关，她现在只想赶紧走到路的尽头，赶紧分发完今天，赶紧去禁闭室看望哈特。
不过女孩走得并不快，宽大的白袍之下也只是瘦弱的身躯，每走一会儿就要放下木桶休息片刻。
此时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除了马夫巴鲁，还有铁匠学徒里维夫和送信人艾德。
倒不是艾丽莎看见他们了，而是听到了里维夫的铁锤咣咣击打的声音，还有艾德正用力拍着某户人家的房门。
还有迎面走来的詹姆父子，他们是领主的佃农。
女孩重新提起木桶，与扛着农具詹姆父子擦肩而过。
“早上好，詹姆先生。”
“早。”
老詹姆的脸上此刻麻木与疲惫，他现在只想赶紧前往领主的农场，因为一旦迟到，就很有可能被那个没屁眼的管家惩罚，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尤其是那个老杂种没了儿子以后。
毕竟昨晚那残忍一幕还刻在脑海里，因为新来的女仆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鲁西夫就把那位倒霉的小姑娘吊在树上，用皮鞭抽了足足一个小时，可怜的姑娘差一点没缓过来。
老詹姆可不想被对方抓到把柄。
“早上好，艾丽莎小姐。”
相比于父亲冷漠简洁，小詹姆则显得有些话多。
但道理来说，应该早些时间去农场更保险，但小詹姆每次起床后总是磨磨蹭蹭，只为了能在路上遇见艾丽莎，并与对方打一声招呼。
当然了，今天可不止打一声招呼那么简单。
男孩鼓起勇气，不过那写在脸上的紧张与慌乱，几乎将他的那点小心思出卖的一干二净了。
“艾丽莎小姐，那个......明天就是凯旋日了！”
男孩结结巴巴地将心里话说出来，那费力八劲的模样让老詹姆都忍不住掩面叹息。
“请、请问您有同伴吗？如果...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一起去跳舞！”
虽然老詹姆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克制住给儿子一个爆栗的冲动，不过这是看在艾丽莎的面子上罢了，毕竟没人会不喜欢善良的天使小姐。
其实给不给已经无所谓了，这种白费功夫的事情连小脑巴鲁都猜得到结果。
“抱歉詹姆，我是不会参加凯旋日舞会的。”艾丽莎摇着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不过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或许能找到更好的舞伴。”
“那、那我帮你把木桶提过去吧。”
小詹姆是个老实忠厚的孩子，虽然平日里某些时候会显得迟钝了点，但那语气里的真诚跟体贴是毋庸置疑的。
他想要帮助艾丽莎并不是死缠烂打，只是那个木桶对于女孩子来说太重了。
“不用了，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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