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我知道，你会往哪儿走。”我默默在心里念叨，同时拔出了手中的铳具。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亡命地奔袭之后，我要做的，便只有一件事，守株待兔。

    “噔噔噔。”同样疯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呼！”我看见了，那人从二楼飞身而下，如同炎国武侠小说里练就一身本领的侠客，又形似时髦的街头跑酷爱好者。

    “妈的！累死老子了！真他妈的窝囊，呼，呼……”她双手撑膝，不停地喘着粗气，“该死的“比伯”（维多利亚警察旧称），去他妈的女王母犭句。说好了的演戏居然跟我们玩真的，喝，算老子倒霉。”

    “演戏？”我如同丈二和尚，对于她那番不堪入耳的脏话表示深深的不解，“不管了，呈现在她背对着我，不能让她溜了！”

    我侧身从楼梯口闪了出来，手枪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别动！”

    毋庸置疑，她肯定被这出其不意的袭击吓住了，就如同看恐怖片一般，浑身一颤，咒骂声戛然而止。

    “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

    她照做，如我家那只温顺的兽亲（1）。

    “现在我以袭警罪，非法集会罪，逮捕你。”我正准备将手铐拿出来，却看见她帽子下，潜藏在阴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哈？你没搞错吧？警官先生。”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速度，从转身到挥肘，眨眼之间的事。

    她转过身，将我的枪打出手掌，随后一肘挥来，假如不是我反应及时，用另一只手臂挡下，估计过几天，我就会与我那倒霉学弟一起，在病房里谈笑风声。

    “蹦！”

    “唔！”我暗自吃痛，脑袋与手臂同步发麻，直到后来似乎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然后，搞笑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她的动作过快，盖在她头上的兜帽顺风倒下。

    有那么一秒，我们面面相觑。

    因为窥见了一张彼此相同的面样。

    白黑交加的头发下，是洁析的脸庞，与我不同，她的脸上多出了几处深深的刀痕，还有那两只呈三角状，短小精悍的兽耳，我们有不同点，色泽不同的眼眸，她的是金色，形如教官的眸色，而我是黑色，如大多数龙门与炎国人一样。

    她长发飘飘，而我短发丛生，当然这是废话。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不同点。

    我们都呆住，看着对方，她的狞笑更是一瞬之间变为呆滞，仿佛在说，“不可能啊，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事已至此，我想，两人的心里只会同时蹦出一个字来。

    “草（一种植物）。”

    “唔额！”她率先从这种惊愕中醒来，一顿拳脚交加，便把我反锁在她的身前。

    “退后！”

    原来不知不觉中，支援的警员已经到场了。

    “唔，唔！”我只感觉喉结似乎凹陷了下去，仿佛要从它原来的位置上滚下食道。

    “放开手中的人质！放下武器！”穿着荧光色马甲的警员们举枪喊到。

    “我叫你们，退！后！”暴徒大声咆哮着。

    难受极了，真的，耳朵都要炸开。

    关键是，那家伙故意用尖锐的指虎在我的脖子上划了道小口子，虽然不是很痛，但血液却顺着脖子缓缓流淌。

    看着警员们原地踏步，暴徒心满意足地笑了。

    “好了，虽然不知道你这该死的面貌是怎么回事，不过，接下来，你得受点罪了。”

    “咳，咳。”我简直要窒息，直到感觉自己的颈子受到重击，意识逐渐模糊，只看见前方突然生起的寥寥白烟。

    注：（1）、兽亲：明日方舟世界观中，对于猫狗等一系列动物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