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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过去

     “谢谢......您的好意,钱长官......”坐在冰冷的板凳上,我不得不好生推辞着钱的盛邀。

     “以我的能力,恐怕......还不足以......”

     “你是黑的学生。”钱没有在意我那冠冕堂皇的推辞,“我只要听到这一点,就不会怀疑别你的个人实力。”

     “您是指......我脱光了衣服躲沙发下被你发现的那一次吗......”

     “哈哈哈......”又是一整爽朗的笑声,钱似乎想起了那次无聊的“斗智斗勇”。

     “噢,听着。”他忍住笑声,看了看一旁的黑,“有一说一,你师傅着急着帮你拖时间,差点一箭把劳资射死,现在你知道了没?你那朋友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嗯?”

     这一通话,讲道理,说的我一头雾水,看看黑那张毫无感情的扑克脸,我不确定,摆在我面前的到的是不是道送命题。

     “是......是您放了我们一马。”

     “对,也不对。”他故意卖着关子。

     “好了,钱,我不是坐在这儿和你叙旧的。”黑放下手中的红茶。

     “别急啊,老姐。”钱不急不忙的将自己的腿放在了办公桌上,“我又没说不让他进来,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大喜欢强人所难,脾气,也没你这么暴。”

     “枫。”黑没有理会钱的玩笑,“出于职务关系,我没法跟你讲清楚特勤团的具体情况,但我相信,你自己也肯定亲身体会过吧......”

     “......”我沉默,又回想到那天,阁楼里,那枪林弹雨,尸横遍野的景象。

     “钱,是我的熟人。”黑顿了顿,“你不妨先在那里实习一番,等到你不会送死,有些能耐了,再回龙门,我可不想看着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学生,死在荒山野岭。”

    “别说的那么吓人啊,黑姐。”钱扭了扭脑袋,咔咔声响,如雷贯耳,“听着,老兄,我两不会强求你,可你要想清楚,不要一言钉棺,一票否决,也不要脑门一热,乱做决定,我就啰嗦点再回答一下你的疑虑,以你的业务能力,绝对有那个资本选择特勤团,你会接触到别人一生一世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可……那是值得的,你懂吗?”

    “……”我不懂装懂地点点头。

    “哈,无所谓,你现在也没有懂的必要,毕竟,你还是个学生,和以后那些出任要职,自称为军人的学校精英没什么区别。总之,想通了,就和你老师谈谈。”

    “咔!”钱拿出火机,对着那根质地饱满的雪茄烤了烤,待它升起白烟,便将它毫不犹豫地塞进口中。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

    我是不是该告诉她,黑不大喜欢有人在她的办公室里吸烟。

    “不要把我的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

    那带着一丝警告与愤怒语气,我再熟悉不过了。

    “就一(亿)根,老伙计。”钱取下雪茄,对着黑摆弄,一两个不大不小的烟圈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黑摇摇头,细长的黑发在额头上随风飘动。

    “意下如何,枫少爷。”

    话虽如此,可我却听不出半点的恭维,她在逐渐失去耐心。

    “能……再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吗?”

    即使我知道,这样说,只是尽力不讨好,可相比于简单粗暴地下结论,这样说,再好不过。

    当晚8时许

    灯火通明的训练室里,白光闪烁,映衬着木枪瑟瑟发抖的影子。

    “呼,呼……”手中那把笨重的模具经过清水的浸泡变得愈发沉重。

    再挺一会儿……就一会儿……

    “滴滴!滴滴!滴滴……”

    一旁的闹钟叫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名为“解放”的钟响。

    “额啊,终于……”我如释重负,将那杆木枪甩在地上,不断摆动着麻木酸痛的双臂。

    “一个小时……”黑站在我身后,若无其事地说着。

    “有进步,想想刚入学那会儿,你连二十分钟都撑不住……”

    “是……”听着这难得一见的肯定,我本能地转过身,“吗”字还没出口,就看见一只硕大无比的猫爪扑面而来。

    “呼!”我连忙用双臂护住双颊,等待着那刻骨铭心的痛苦。

    我早已习惯了,每当训练结束,黑总会隔三差五地整点活,因此,我才会有这样灵敏的反应。

    可这次,挡了半天,我却发现自己是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黑的巨爪悬在空中,一脸不屑。那一刻,仿佛天旋地转,时间停止。

    “呼。”她叹了口气。

    “我现在真的很想揍你。”她这样轻描淡写道,“你知道你今天拒绝了什么吗?”

    “你拒绝了多少学生梦寐以求的职位。”

    黑接连不断地说着,丝毫不给我辩解的机会。

    “我……”终于,当那攻势减弱之时,我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想杀人……”

    嘛,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她那双明辨是非的眼眸。

    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一针见血,毫不含糊。

    “……”

    “在你想好之前,嗯。”黑选择放过我,下巴一扬,对准的,是我的双眼。

    经她这样一讲,原本有些肿痛的眼睛变越发疼痛。

    眼伤,是一个狙击手无法避免的折磨。

    而很难想象的是,一直以来,习惯了冷眼旁观的黑,会像位母亲,用劣质的眼药水,一点一滴,直到双目将药水完全吞噬,红肿散去,滞留下淡淡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