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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只有被杀的觉悟,才有资格开枪。”

    过去

    “同学!回到你的位置……”一旁的长官看着我大步流星地向囚犯走去,想要上去制止,却被蒙哥马利示意着拦了下来。

    “咔咔咔咔……”靴子的踢踏声,在阴干昏暗的仓库里来回浮动着。

    “哗啦!”没有去想,这样做,是否意味着对死者的侮辱与不公,也没有犹豫,因为内心里,那种想要知道答案的心请。

    我扯下他的头套,看着那人闭着眼睛,微微战栗,恐惧,不安,不甘,悲情。

    那人的表情,充斥着这样的语意。

    “哈……哈哈哈……”我笑了,在一阵了无生趣的沉默里。那笑声,足以让当场的任何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睁眼,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恐惧时的泪眼,转化为狰狞的痴笑。

    看着罢,这两个神经病。

    “好久不见……”我停下,挂着一丝苦笑,看着眼睛凹陷,苍白无力的毒贩。

    “真是可惜,我为你感到怜悯。”他依旧那样疯狂地笑着,“知道为什么吗?你明明和她靠的那么近,却没机会去透一透那个贱人,你永远都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杂种。”

    “是啊,挺可惜的。”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没心没肺地笑着,“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终究会死的更凄惨,这一切的一切,这幅大作,都是拜你所赐。”

    “你下面湿了。”我笑了笑,低着头,掏出了裤袋里的手枪。

    “嘭嘭!”

    “啊啊啊!”

    别想太多,我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程度,我开的两枪,全打在了他的膝盖骨上。

    “噗通!”一声闷响,他就地跪下,我知道,那样的动作,只会使他更加痛苦,当然,这肯定是我想要的。

    “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嘹亮回响,就好像那天,因陀罗审讯室里的光景,亨德里克斯吓得用手捂住嘴巴,他炸了毛,眼里映射出的影子,仿佛属于另一个人,长官则被我这一举动惊得说不出话,他从没见过哪个学生在行刑时如此的平静和“潇洒”,只有校长在一旁,洋洋得意地微笑着。

    “你……你……会下地狱的!”他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睛充血红肿,牙关紧咬,似乎要将我撕成碎片。

    “叮!”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抽出了刀子。

    “你!”他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方才的疯癫与愤怒瞬时间便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只留下长久的苦痛。

    “哐!”手起,刀落。刃锋,直入那人手上的旧伤。

    撕心裂肺的惨叫再度响起,毒贩的下半身似乎被血色吞并,他就凝固在一滩血泊之中,活像一座朝气蓬勃的人体雕像,没错,恐怖片里的那种,吓得老亨差一丝尖叫出来。

    我没给他闭嘴的机会,将黑色的枪口,塞进他的血盆大口之中。

    “告诉我,当一只枪管,离你的喉口只有短短五公分的时候,你会害怕吗?”

    看着他扭曲的表情,还有夺眶而出的眼泪,我想,我得到了答案。

    “嘛,你说的很好呢,有烈士临终那味了。”

    我慢慢蠕动着手上的枪,直至枪管抵住他的喉头。

    “那就这样吧。”

    “我们,地狱见。”

    “嘭!嘭!嘭!”

    “很可惜,假若你能诚心诚意地跪下,向那一边的死者请求宽恕,我还会多听你说两句,顺带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我这样想着,看了看倒在血河里的毒贩,还有他那依旧圆睁着的恐惧眼神,我向后走去。

    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老亨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边的军官表面平静地跨列在原地,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咔!”我走到蒙哥马利的面前,向他的眉心举起枪来。

    “你*维多利亚问候*疯了!”面对着这一近乎疯狂的行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军官举起了枪。

    只有校长大人,笑里藏刀着一动不动。

    “枫!”亨德里克斯惊呼道。

    “你安排的很好,我发现,我低估你了,亲爱的校长大人。”

    “有时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不过这正和你意。”

    “对,我承认,你赢了,现在,我很爽。”我也笑了,说完,便放下了枪,“我劝你下回别再这样做,有想法,直说便好。”

    “你还有请求,我没说错,是吗?”

    “没错。”我信誓旦旦地答道,“把剩下的犯人,也交给我,如何?”

    “呵呵。”蒙哥马利向一边不苟言笑的长官看了过去,“你的理由是什么?”

    “咯!”我指了指一旁还在瑟瑟发抖的亨德里克斯,“大多数人,经历了这一出,都要进医院吧,我帮帮他们,顺便帮你省下这笔医药费,做个顺水人情。”

    “你没说实话。”

    “……”没想到呢,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一眼就看出来了。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只留下老亨沙沙作响的牙齿打颤之声,还有血水那饱含着铁腥气息的恶心气味。昏沉沉的阳光从缝隙之间射入仓库里,照在人的身上,只觉得阴冷,消沉。

    “你养成了自己的恶趣味。”

    “是的。”我双手插腰,勾着头,傻傻地笑着,“我想再试试,杀人的时候,我的良心,会不会痛。”

    “有趣……”

    那天下午,昏暗的空间中,属于枫彬语的枪声,此起彼伏,我解决了多少人呢?二十个?三十个?我不大清楚了,他们之中,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烧杀抢掠的匪徒,也有被打上叛国罪名的高官士卒,不过,管他是谁,我并不在乎。

    我的良心,还会痛吗?它还会愧疚吗?

    不好意思,一点,也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