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现在

    “……”

    “……”

    “枫？”

    “我在听……”

    渐渐的，从漫无边际的回忆中挣脱。

    “还记得近卫局创立时的战术任务是什么吗？”

    “当然……”我抬起头，看了看这满城风雨的景色，“在大炎增援抵达前，托住乌萨斯陆军全力进攻十二小时……”

    “好……”身旁那女人点了点头，“记得就好，但是这次，你们的任务恐怕更加艰巨。”

    “我想不明白，姐……”我转过身去，背部靠住栏杆，“这和乌萨斯有什么联系？我知道，切城笼罩在整合运动布置的罗网之下，若切城陷落，龙门朝不保夕，可就算如此，乌萨斯也不会放过这群自以为是的暴徒，到时候，龙门与乌萨斯合军一处，整合运动岂不……”

    “荒谬……”

    九打断了我的自言自语。

    “你想得太简单了，枫，你们所有人都以为塔露拉在下一盘死棋，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不一样了。”她双手撑住生锈的扶手，俯视着楼下的青苔瓦砾，“我看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想要的又是什么。”

    “九……”

    “毫无疑问，她在毁掉她创立的所有，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乌萨斯，整合运动，披着熊皮的玩偶……”

    女人沉思起来，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如细蛇般曼妙的秀发随风飘扬，这神情像极了坐在办公椅上冥思苦想的陈，毕竟，那位子原来的主人就是九，不是吗。

    “……”

    好一阵寂静的沉默，只留信风在耳边浮动。

    “你该回去了……”九开了口，“告诉陈，还有魏彦吾，提防住乌萨斯，甚至是炎国那群人，局势并不有利于我们。”

    “明白了……”

    “回吧。”

    我转身，离她而去，不做挽留，她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也必须马不停蹄，回到敌营。

    走到楼梯口，却不忍得，再度回首。

    她为这座华而不实，千疮百孔的城市，穷极一生，付出所有。

    “过的如何？”我如此神经地问着，有些不舍，又有些难受。

    “……”

    “……”

    风儿依旧怒吼。

    “呵……”她露出帅气的侧颜，“还不错，就是伙食不大好，有一顿，没一顿的。”

    过去

    “一旦发生非常规事务，赫里福德郡的反恐师团必须在两小时内部署到泰拉的任何一个角落。”

    ——《维多利亚皇家特别勤务团训练手册》

    1089年3月20日

    伦蒂尼姆

    金花雀海运码头

    pm9：00

    “他们在运货，夫人。”钱蹲在我小队的前方，向耳机里的军情处长官汇报着任务情况。

    “了解，海德公园，能否确定敌人的身份，以及运送货物的种类。”

    伦蒂尼姆的夜空，细雨稠稠，湿润温冷。

    ‘’目标货物无法确定，从对方的制式武器来看，敌人疑似为乌萨斯军队。”

    “所有小队进入既定位置，原地待命。”

    “明白。”面对钱的命令，所有人都是如此的言听计从，我看见，这些黑压压的士兵，他们静悄悄地爬过掩体，潜入雨巷，背好源石铳械，用手中的消音武器，瞄准各自面前的敌军。

    第二十二皇家特别勤务团，共计三百二十五名官兵，倾巢出动了，在这里的两年间，我从未见到过如此大的阵势，再看看我们的装备，理论意义上的满配，夜视仪，黑色披衣，源石铳械，消音武器，腰间那把回火的源石长剑，以及，形如青蛙鼓腮一般的防毒面具。

    “夫人……”钱深洗口气，“我们准备好了……”

    “这里是军情处第五科。”

    是那只橘猫的声音，她接过了通讯，准确的来讲，那人是瑟蕾特莉斯上校，陈在军情处实习时的顶头上司。

    “所有作战部队注意，我们得到了议会准许，维多利亚陆军司令部重申此命令，消灭抢占金花雀码头的不明人员，扣留其运输的不明货物。”

    说实话，这纯属浪费时间，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今晚该怎样大干一场，只是碍于严谨且复杂的行动程序，大家才压低了手中的枪。

    “我给予你使用致命武器的权限，海德公园。”

    “收到……”钱沉声答道。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