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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不要小看战场上的术士。”黑的眼眸,明亮而金黄,“在近战中,他们也许不堪一击,可有些术士的法术造诣,可以说,登峰造极。”

    “我……我不明白,老师,怎么个登峰造极法儿。”

    “我遇上过几个相当强悍的老顽固。”黑开始现身说法,“简单来讲,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得掌握自身法术的特征,并运用于实战。”

    “还是……还是,不大明白。”

    “冰能凝固,火能融化,说白了,这群怪物,已经和自然融为一体,用你的猪脑袋想想看吧,以自己绵薄的身体,和自然的力量相提并论。这有多可笑,根本就不用我说。”

    “……”

    “记住,遇到这样的敌人,别想太多,逃,缺胳膊少腿还能逃掉,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过去

    “嘀——嘀——”

    “嘀——嘀——”(心跳仪的长鸣)

    “让开!让开!让条路出来!”

    “有重伤员!去找个医生!”

    ……

    ……

    我在哪儿?

    “星熊!把他放在手术台上!”

    “噗!”

    “九!他的伤口裂开了!”

    “过来!”

    是那个总督在大吵大闹,我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灯光闪入我的眼里。

    我躺在……躺在一张盾牌上?那个一直压住我腹部伤口的独角女人又是谁?

    还在喷血,痛感……可恶,眼睛为什么,变成红色的了,意识也……

    “过来!”九毛手毛脚地将一名军医拖到手术台跟前,那人的打扮像个屠户,皮质的围裙上沾满了血污。

    “老兄!”绿毛怪大声叫喊着,“清醒点!老兄!你会没事的!”

    “冷……”我支支吾吾地张开嘴。

    “什么?!”

    没力气了,眼皮一沉,整个人便立马陷入绝境,只留急促的呼吸断断续续。

    人死之前,往昔回忆,便尽显眼底。

    “要我说,咱们三个,永远在一起才好!”

    是幼时的我们。

    在那三条道路的汇合处,三个孩子天真地以为,只要形影不离,这悲惨的世界就不足为惧。

    “塔……”穿着军装的我,伸出手,想去抓住步入歧途的朋友。

    “轰!”

    火光四射,漫天飞雨。

    “呜呜——”

    哽咽,抽泣,悲鸣。

    枫彬语跪在燃烧的废墟前,伸出无力的脏手。

    风雨飘零,灰飞沉寂。

    “戴尔……”他想救她,他想救自己,明明在拼尽全力,可最终,他只能看着少女葬身火海,一遍又一遍,无助地呼喊着她的姓名。

    有时候,我所相信的仁慈,只是世间灾难的一部分。

    “哗啦!”

    天空变暗了,那阴邪的老头站在对岸,手里牵着的,依旧是儿时的挚友。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刽子手亦步亦趋,想要在一击之内,将其毙命。

    “我可以把她还给你,魏。”黑蛇这么说道。

    “停!”男人的声音雄浑有力,“不要动手……”

    “?<!*‖?>”

    “@*#*?*:”

    我听不清,雷雨,让人耳鸣。

    “呜!小塔!”

    是陈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响彻天际。

    是那个畜生……

    那个混蛋!

    不行,我要救她……

    我要救她……呜额……

    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我爬起,蹒跚而行,却最终,倒在满是泥浆的深渊里。

    又变了……

    那是我在军校里,梦到过数不清的场景。

    抬起头来,红光点点……

    陈手里的,那个武器,是……是什么?

    一把剑?武器,应该对准敌人才是,可为什么……

    不不,陈,别那样,别……

    “噗!”

    死在这剑下的,会是谁?

    血亲?

    义亲?

    至亲?

    还是,她自己?

    “晖!”

    我尖叫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

    “……”

    “呼——”

    “叮铃叮铃~”

    金色的夕阳透过那些风铃,照在我满是冷汗的脸上,那些细致的饰品,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些东西……我……

    我躺在维多利亚的陆军医院里?

    不对,我应该……我应该早就死了,那个术士,她把我……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病服下的腹部。

    “……”

    好大一条口子,还有针线缝补的痕迹……

    “嗯?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一旁,那正在熟睡的龙女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陈”

    “怎么……”她有些不可思议,“你……一周了。”

    “告诉我,这不是梦。”我摇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不是……我不是应该……”

    “一周了……”这女人嘶哑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带着些无以言喻的腔调,“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就算命保住了,你也大概率会变成植物人。”

    “……”

    “……”

    没人说话了,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是在梦游。

    “哈……”我苦笑一声,“我……我还活着。”

    “呼!”

    “!”

    拥抱,突如其来。

    依旧是我,那个胆小好色的我,率先发难。

    她依旧如往常一样,短暂的惊讶后,无动于衷着傻坐在那儿。

    “你……”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陈,我梦见,我再也没办法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