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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山靖王之后

     甘不甘心的,这回刘隽都认命了。

    跳楼前的自己负债累累,屁股后面都快欠出来了一个小目标,刘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现在谁会大费周章的找来一堆演员,陪他玩这种角色扮演小游戏?图啥?

    所以,心中种种不解,推断之后,也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却也是现刘隽现在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那就是自己穿越了。

    当日那个手持斧子的小男孩叫孟获,刘隽不知是不是就是那位日后为诸葛丞相解锁七擒七纵成就的那个孟获,只是满怀恶意的刘隽,心中已然理所当然的认定,现在便是东汉末期。

    因为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如猪笼般的地牢中,除了每天有人送来两片如同铁一般的烙饼,就只有黑暗陪伴着刘隽,好在刘隽通过自己不断和送饼的大哥旁敲侧击的搭话,才算对眼下的现实情况有了一些探寻了解,心中虽是苦闷不甘,却也对即将来临的穿越生活,做了些准备。

    在原来的世界失败了,老天爷给了自己从头再来的机会,那就得好好把握,轰轰烈烈地为自己,再活一次!

    这几天刘隽了解到,小孟获的父亲孟穆刚死,他所谓的大王,其实不过自称而已,也就附近方圆百里的七个山寨承认,不过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一个强权王朝,国号就是大汉,刘隽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汉朝,不过在了解了这些之后,刘隽随口胡诌了一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震慑住了前来审问自己身份的小孟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三国演义里刘皇叔不就是靠着这个称号起家的吗?刘隽记得之前刷手机的时候似乎有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的就是中山靖王的子孙得有成百上千个,所以这个身份刘隽说得坦坦荡荡,哪怕是在小孟获声称要派人去京城洛阳询问时,刘隽也是一副任君请便的模样,在小孟获眼中尤其显得贵家子弟的气度不凡。

    今日是配合小孟获演戏的那位所谓的使者回归的时间,果不其然的不出刘隽所料,当听到小孟获的使者号称已在中原确认了刘隽的身份时,自己差点笑出了声,三个日夜,小孟获的使者便自称从云贵高原到陕西走了一个来回,恐怕得是坐得汽车走得高速才能有此神速。

    刘隽那副笑而不语的样子,在小孟获等人眼里看来,更显加分,对于刘隽所说的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原本便是将信将疑,眼下更是信了八九分。

    这也怪不得小孟获眼薄,他的父亲孟穆在号称征伐实则抢劫的战斗中,壮烈牺牲,眼下不过十岁的小孩,就得继承孟穆的王位,哪怕这个称号是孟穆自创的,处境也是十分艰难的。

    小孟获既然也称王了,就总得有些王家气度,南中距离巴蜀也并非万分遥远,再说南中归属越巂郡宁州城治下,虽说是天高皇帝远,但于是某些思想却是和中原学得分毫不差,刘隽是中山靖王之后的宗亲,既然有这样机缘,小孟获自然不能放过,眼下自己刚刚上位处境艰难,若能得刘隽竖起一面大旗,情况自然大大好转。

    眼下的小孟获便正与刘隽上演一番求贤的好戏。

    小孟获亲自将刘隽从猪笼一般的地牢中扶了出来,在简陋的,实则就是一间屋子的王府里,当着他的小王朝的众臣们将刘隽扶至上位,折节拜倒,声称要拜刘隽为师。

    小孟获一个小孩,搞这套收买人心的工程难免有些紧张,可刘隽作为一个现代人,也显得十分局促,不过好在一片欢喜的颂扬声减轻了不少二人的负担,刘隽更是完成了从现代企业家到穿越者又到犯人再到南中王老师身份的转变,多重且奇妙。

    关在地牢的时候,刘隽在心中有过预想,自己该如何逃出生天,又或则要如何才能在小孟获手下苟全性命,小孟获在相信自己编造的身份之后,又会如何对待自己?是漠不关心,还是放自己自由,又或是征辟自己?刘隽其实都在心中做了应对的预案,所以小孟获一言不合便要拜师的行为,虽然有一丝超出预料,但却还在刘隽掌握之中。

    小孟获这个南中王说得好听,姑且能称之为一个小王朝,可如若要实话实说得话,其实也就是八个山寨报团取暖的小联盟,所以刘隽其实不是出任了什么光彩的帝王之师,其实反而更像是落草为寇,成了土匪的军师。

    不过对于刘隽而言,帝王之师也好,土匪军师也罢,自己一个现代人,看过电视剧,读过小说,接受过现代文明的洗礼,能够走出那猪笼一般的地牢恢复自由便好,暂时的身份又怎么会在意?

    只是好歹今日也算刘隽正式恢复自由,亮相这个世界的大好日子,却还是发现无论什么世界什么时代,但凡有好事发生,便总会有人跳出来扰乱气氛,自己正尴尬的准备接受小孟获的拜师礼,一个健壮的男子便跳了出来,成为了那个气氛破坏者。

    “大王且慢!依我看,此人王室之后的身份,并不可信!”

    说着男子一个箭步跨到刘隽跟前,抓起刘隽的衣服,凶狠说道:“我曾去过中原,你这衣着也并非中原人穿着,你究竟何人?何故出现于南中,难道说莫非就等着今日,诓骗我王!”

    男子身手极快,说话之间,便从人群之中窜出,话还没说完,便已抓住了刘隽的衣服,刘隽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拉倒。

    好在这几日在小黑屋里刘隽心中便对可能面临的情况有所准备,自己身上除了这一身衣服,也没有什么好被怀疑的破绽,所以早已有了准备好的解释。

    刘隽一把推开男子,故意笑道:“你不过一介南蛮庶民,即便来过我大汉中原,所见无非也就是些寻常百姓,哼!你当知本公子这衣物乃是只有皇室独有的天丝,比起你们这些麻衣草料,舒爽十倍!若非家父要本公子游历四方,本公子又何曾想要来此南蛮之地!须知方才你的所作所为,在中原便已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男子呵呵冷笑,松开了刘隽,却还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既是王室宗亲之后,那我姑且问你,那你可识得孔文举!”

    刘隽乍一听什么孔文举,吓了一跳,自己大学学得是工商管理,初高中学的那点历史知识早就还给历史老师,现在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孔文举,自己怎么会知道?

    沉默了片刻,刘隽斜眼一瞥,只见孟获也犹疑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冷汗已然满背,这小孟获虽说现在看着人畜无害,这几日却是听说亲手斩了好几个违反他春耕禁酒令的山民,活脱脱一个野蛮人。

    眼看局势就是失控,刘隽也顾不得许多,反正三国时期姓孔的名人他就只知道一位孔融,孔文举总不可能是孔明吧?

    生死存亡的关头,刘隽也冷哼一声,悠悠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南蛮子,竟然知道孔融孔文举!孔公乃孔圣之后,幼年时便有让梨之举,实乃当世大儒,你既以识得孔公为荣,又何出此无礼之举!当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敢放肆,休要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