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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悬浮前

    下午,教学楼依旧没有游客,于是我们三人轮流休息“站岗”,养精蓄锐,为晚上做准备。

    经过初步的摸索,教学楼划分为ABCD4栋,A与B相连共有两侧楼道,以教室门牌号区分,B在三楼由空中走廊与C连接,C有单独的两侧楼道。D楼则只有两层,在A的旁边,只有一个楼道。

    在这个期间,王明时不时发个消息询问杨继帆,得到的回复是陶斌斌没有动手,他们那边的游玩项目似乎比较火爆,寻路者的人大多聚集不到一起,看样子陶斌斌只能在下班时候动手了。

    伯富贵主动与我们商讨起教学楼的细节,并数次劝说我们放弃最终目的,说不如在击溃张哥为首的寻路者组织后,想办法接手建立一个新的组织,然后再想办法出去,我和王明果断驳回了他的想法。

    于是,伯富贵便专心致志的和我们分析起了教学楼里发生的惨烈往事。

    “你是说那群人仅仅探索完了一二层楼,便在三楼死绝了?”我皱着眉问道。

    “对。”伯富贵说道:“那时他们一直在邀请我加入,并告知我他们的进度,但我始终没有加入。”

    王明问道:“为什么?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加入寻路者了?”

    “没有。”

    说到这,伯富贵脸上浮现惧色,后怕道:“因为我发现他们的人数在极速锐减,昨天还在的人今天就消失了,至此教学楼成为人员流动最大的地方。”

    我倒吸一口凉气:“嘶,这么危险吗?”

    “也是,这么高的死亡率,我也会老老实实的呆着的。”

    陷入往日回忆的伯富贵颇感难受,听闻我所说摇头否决:“不,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我怎么会这么畏畏缩缩?”

    “那是为什么?”

    伯富贵没直接回答,而是提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目睹曾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你面前,你会感觉怎么样?”

    “我靠,我会吓死的。”我半开玩笑道。不过,看着伯富贵郑重的表情,我渐渐感觉到不对劲,表情变得凝重。

    王明说道:“你是说你看见了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对,当他们再次出现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兴奋,以为他们找到了出去的路,可是在接触中我才发现他们没有意识、没有记忆、无法交流,只能僵硬的在小范围内行动,且会撕碎违规的人。”

    “就这样,一群人更替一群人,不停更换,大概是从第八批人开始。”

    “那之后,在教学楼的悬浮之夜,先是偶尔能听见教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再是许多搜寻教室的人会相继失踪,其次不知在何处有许多窃窃私语传来,更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说完,伯富贵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恐。

    敲门?联想到隔离楼的“它”,我心中弥漫出一股惧意。

    “你怀疑他们成了教学楼的一份子。”王明反问。

    “不,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伯富贵解释:“有人曾放在窗外一部手机,拍摄到了“那些人”游荡的踪影。”

    听到这里,我目光下意识转向王明,只见他一脸淡漠的坐靠在墙边,与我眼神对视时,眼眸平静如水。

    “现在,你们可以放弃了吗?”伯富贵说着将视频发送到群里,看着我们似乎笃定我们会放弃。

    “别想了,我们不会放弃的。”王明看完后闭上眼,简单的一句话将伯富贵所寄托的希望打得粉碎。

    “为什么?”伯富贵瞬间弹坐起身,脸上充斥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说的话里有太多疑点。”

    “哪里?”

    “你之前说过,教室可以被人轻易破坏,所以大多人都与信得过的人组队度过“悬浮”之夜,防止队伍里出现疯子开门砸窗。”

    “是这样没错,可这又哪来的疑点?”

    “这样,教室就不可能是由内部打开,而“他们”变成了诡异的东西,更无法破坏遵守规则的教室。”

    “但那些人为什么要敲门?规则里并没有提,我看你是利用了我们隔离楼的经历来试图勾起我和方木的恐惧,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不是敲门而是试图开门。”

    “因为【人是会上锁的】。”

    闻言,伯富贵眼球顿时一缩。

    “再提一嘴,隔离楼宿舍门外是没有门把手的,所以才要敲门。”

    “你说过“那些人”一直在更替,也就是说“他们”同样会死亡,有种天敌的存在在外面,“他们”也在害怕。”王明接着说道:“我可不觉得会是那群疯子干的,他们在“那群人”的面前只会瞬间被撕成碎片。”

    “你为什么这么想?”伯富贵僵硬的说道。

    “因为“巡夜老师”这条规则一直存在,再加上教室规则印证。”

    沉默。

    伯富贵不禁露出苦笑,没有否认。

    但不否认便是承认了这个答案的正确性。

    对着伯富贵的反应,王明一边看一遍说道:“所以,窃窃私语即是“那些人”诡异的表现。”

    ““那些人”因为惧怕教学楼的夜晚,所以要避难,而他们似乎不能在夜晚立马进入教室,而是尝试开门进入空教室,而声音会引来“他”的注意,故不断有人死去,“那些人”、正常人、疯狂的人,三股势力大乱斗,再加上一个“巡夜老师”,真是一场大杂烩。”

    片刻,伯富贵自嘲一笑:“唉,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

    “或许你真的有办法找到那个藏在教学楼的东西。”这句话说完后,伯富贵叹了一口气,再没提放弃这件事。

    来软的不行,来硬的更不行。

    毕竟主导权在我们手上,手里握着他的员工手机,伯富贵可不敢都歪念头,哪怕得知晚上会死,但现在能活多活一秒就多活一秒,好死不如赖着活。

    “谁知道呢。”王明落下这句话,作为结尾。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间来到临下班前一小时,期间“学生会”的人来查岗,我们逐一登记后填报了晚上的夜班执勤,随后等待着下班。

    不久下班时间到了,我们三人静静的在教学楼大门等着杨继帆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仍然不见人影。

    王明从开始的随意到后头渐渐焦躁,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发送消息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可始终无人回应。

    我们也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心中有了许多猜测:或许陶斌斌二人没能完成计划就被张哥察觉制服了。

    或者是陶斌斌与雷荣涛联合,将东西交给张哥做交易,双方达成协议,并肆机想对杨继帆下手,而后者敏锐察觉到将信息全部暴露,打破了张哥的信任,泄露了张哥与保安的交易,违反了规则受到了处罚。

    还有可能是陶斌斌趁杨继帆反应不及直接拖他下水,又或者打破交易后有诡异降临他们集体被保安污染了。

    不论是那一种可能,最后的结局都指向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杨继帆被迫违反规则。

    违反规则的代价有可能是即刻死亡,也有可能是受到污染,如果是后者还有办法挽救,但如果是前者那便绝对无法生还。

    我看着王明说道:“杨继帆还没回消息吗?”

    王明鼻腔重重的呼吸,摇了摇头,神色不安的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儿。

    “叮——”

    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

    王明立马举起手机查看,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然后直接朝外走去。

    瞧见这一幕,我和伯富贵顿感大事不妙,急忙拦下了王明,问道“等等,怎么了?”

    王明紧紧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后,道:“杨继帆被污染了。”

    “什么?”我和伯富贵脸色大变,更是卖力的阻拦王明。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王明说道

    伯富贵大惊道:“不是兄弟,你可是签了夜班申请的,可不能走啊。”

    王明怒道:“谁特么跟你是兄弟!”

    “好好好,不是兄弟不是兄弟,我是煞笔行了吧,我的爷爷唉您可不能走啊。”

    “别冲动啊,王明,伯富贵说的对,你不能冲动,你这样去了,不仅帮不了杨继帆,还会害了自己。”我极力劝阻,安抚王明的情绪:“他只是被污染,还没有死,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

    说话间,王明仍在朝外走,拉都拉不住。

    “他既然被污染了,势必要进隔离楼,你不遵守规则去帮他只会死的比他还快,还不如在手机上将规则全数告知杨继帆,增大他存活的几率啊!”

    伯富贵附和劝导:“是啊,兄啊不,王爷,方哥说的在理,现在应该保证杨继帆的安全。”

    我们死拉硬拽下,王明被死死定在原地,强制让他必须恢复冷静才松手。

    许久。

    “好了,松手”

    “真的?”

    “嗯,别抓着了,怪难受的。”

    听到这话,我们将信将疑的松开手劲。

    “我想过了,对,你们说的对。”王明强行从恍惚的精神状态抽离,说罢举起手机,手指快如残影的在手机键盘敲打,我们不敢打搅的站在一旁,静候。

    “呼”,王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经过一番调整呼吸,少刻,他恢复了往日冷静的模样。

    见他恢复正常,我连忙询问事情经过。经过王明简单叙述,我和伯富贵大致了解到体育馆发生变故的缘由。

    一开始事情按照预先的计划正常发展,杨继帆远远观望。陶斌斌本想在上班前揭露张哥的真面目,但由于游客提前到来,分散了大量寻路者的成员,故延迟了行动。

    和王明预想的一样,陶斌斌想做顺水人情,将寻路者组织成员拉拢到他一边,可以不以他为首,但要共同合作寻找逃离游乐园的出路。

    随着游客离去,寻路者组织成员渐渐聚集在一块,这时,陶斌斌觉得找到了好机会,趁着下班时间未到,当众将证据链发送到寻路者群里,并将事先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倒了出来。

    当寻路者组织成员查看手机信息,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随即一个个痛苦抱头,与张哥间的“信任”瞬间被打的稀碎。

    张哥登时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怒骂嘶吼,一直重复说着“你会后悔的”这句话。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个保安制服的人出现,杨继帆瞧见这人,瞬间察觉不妙刚想溜走,可惜为时已晚,下一刻他们便目睹张哥爆裂开来,整个人化成无尽黑雾四散开来,体育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即便打开手机手电筒,却连身前一米都看不清,微弱的光芒透不过至暗黑幕。

    杨继帆说自己心中被无限的恐惧填满,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在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跟着体育馆的所有人出现在宿舍楼前。

    而那个保安临走时,说让他们前往隔离楼自行隔离后便悄然消失。同时间陶斌斌也不见人影,只留下一摊血水,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雷荣涛。

    接收完王明的规则,杨继帆在群里发了消息,让王明不要放弃先前的计划,他会活着出来的。

    王明对着我们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冷静。”

    我安慰的拍着王明肩膀,说道:“没关系,人之常情嘛。”伯富贵也是点点头表示理解,没一错到底就行。

    说罢,我们原路返回三楼。我、伯富贵、王明情绪难免低落,计划才刚开始了一半,就少了一个人,这种预兆很不好。

    至于晚饭,之前背包里买的面包和水够我们三人吃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