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有什么理由？
“队长？！”
看清眼前的沙羽后，陈卉的惊讶不像作假。
不过，考虑到在二人谈话中，沙羽竟突然找到机会发起攻击，莫来还是谨慎地远离了她一点。
极短的时间里，莫来已经意识到了，沙羽的唐突出现，不是其能力压过了他的感知范围，而是以相当高的速度，直接冲进了这个感知构成的探查领域。
感知的敏锐度也是有极限的……
莫来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上限，将感知回收了一部分。
而且，反正他和陈卉二人都已经站在沙羽眼前了。
莫来紧接着撤去了避免他人发现的屏障，集中注意力，力图尽量全面地捕捉到沙羽的每一个小动作。
只是，拿着一个吊装货物用的大铁钩的沙羽并没有回答陈卉的惊呼，他木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莫来。
那个大铁钩自然是刚才差点把他也“吊装”起来的分发道具。
因为后怕，莫来仍然觉得后脖颈冰凉。
“他是不是有点奇怪？”沙羽的状态实在不对，就连其实不熟悉他的莫来都能有所察觉。
而陈卉那边，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同样面露疑惑：“是啊……队长，你有哪里不太舒服吗？”
并不是舒服与否的问题。
平日里，沙羽那双神色总是十分黯淡的眼睛里，虽然不至于沉着期许未来的积极情绪，却也不会如此阴暗。
他给了莫来一种“盯着自己”的感觉。
可这份感觉，不是来自聚焦的目光——事实上，沙羽的眼中根本没有光泽，好像一对劣质的黑色玻璃球，一动不动地朝向莫来。
自己被关注的感觉，分明来自异变能量的深处……
按照莫来的感知，沙羽体内集中的能量，仿佛正在拉弓搭箭，准备一击贯穿莫来的躯体！
全盘不妙啊。
为了避免不小心刺激到沙羽，莫来保证身体的大部分不动，只稍稍偏头，用余光和感知，确认了周围的环境。
在他和陈卉先前的对话中，两人已经来到了树木较为稀疏的区域，身周五米内，并没有可以立即转移过去躲避的灌木丛。
而沙羽至少拥有将自身速度大幅提高的异能力。
想要移动到最近的掩体后，他和陈卉二人需要的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比沙羽加速的时间短——
下一秒，莫来立刻从脑内抹去了这种选择。
这个推论所需的信息不足，一定要做也只能赌博。可在转移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背对沙羽。在此期间，如果沙羽用大铁钩朝他们身上一挥……
莫来只是想想，就觉得相当不适。
应该还有别的做法可以尝试。
思维领域？
如果选择这条路，同样也会被“速度”的未知限制。
沙羽从静止加速到刚才的超高速，需要多少时间？
在加速过程中，他是否能轻易调整身体朝向？
同时，这之中同样有惹人注意的要点无法得到解释。
“沙……队长。”刚才那一记攻击中，闯进莫来感知范围的能量强度，莫来还记得很清楚。此刻沙羽的异变能量，已经快要汇聚到那一层级了。
想问的话，得赶紧问！
“这场测试必须斗个你死我活吗？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这么做？”莫来加快语速，质问道。
他能想到的理由，无非是沙羽得到情报、想得分必须从他人的生命中捞，或者他对新来的自己感到不爽、打算借此机会抹去“莫来”这一存在。
但这都说不通。
前者暂时不符合莫来已知的熔炉的作风，后者不太符合沙羽的日常表现。更何况，沙羽依然没有回答，眼中的情绪还是一片朦胧。
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情感”这种东西似的。
如此的表现，让莫来意识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他在“伤害耐受”测试中，注意到熔炉里存在可以直接攻击精神的教官。那么，训练生或者教官里，有一两个能够干涉他人精神的人，也不奇怪吧！
就像各种有关想象能力的虚拟作品里，经常会出现的“精神控制类”角色一样，有人影响了沙羽的精神，让他袭击其他人……
要是那样的话，沙羽根本就不会做出任何回答！
“我一动，你就用最快的速度，往我的反方向跑。”
为了试探，也为了营造独自行动的空间，莫来压低声音对陈卉说。
“诶？”陈卉一时间没跟上莫来在这几秒内电光石火的思路，愣了一下。
“没时间解释了，相信我。”莫来这句话，既是对陈卉的交代，也是在为自己加油鼓劲。
他并不是绝对信任自己的判断。
过去，莫来相信自己的思考能力，能够帮助自己做出绝对正确的决定。
然而来到熔炉后，情报的缺失、信息的缺乏，无一不阻碍了他的自信增长。
但瞬息万变的各种场合，要求了他比起理智的思考者、更要努力地成为一名赌徒……
至少此刻，他除了信任直觉和少许情报外，没有任何办法。
另一方面，陈卉没有回答。
但是，沙羽的能量流向了双腿，握着大铁钩的手则慢慢抬起……
“跑！”
莫来一声大喊，向沙羽击发了一支箭作为干扰，甚至没有时间确认箭支的轨迹，便猛一转身，朝他看准的右侧灌木丛冲去。
陈卉那边响起了推开草叶的声响，可是，更激烈的声音来自沙羽方向。
莫来刚踏出两三步，危险的感觉更加鲜明地在他太阳穴处炸开。
必须躲！
即使从书上读过，想要保持行动力和观察力，就不要翻滚闪躲，可到了这种时候，莫来也别无选择。
一个不太标准的侧滚翻，莫来钻入草叶丛中，堪堪避开了沙羽的一击。
这家伙确实想要自己的命！
如果刚才那一下只是打算勾住自己的衣服，真要刺中太阳穴部位，怎么说都不可能只是“轻伤”了吧？！
“清醒点！”
连续几个翻滚结束，莫来尽快起身，有些狼狈地打算躲到树后。同时，集中精神，他震声大吼。
然而，在感知范围内，沙羽的异变能量突然消失了！
回头确认？还是不回头？
不能回头！
莫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沙羽引他停下的计谋，加快速度，几步冲刺，靠较粗的树干隐藏自己的身形。
再一回头，莫来发现沙羽怔怔地站在刚才差点攻击到他的地方，背对这边，身影中的危险性，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看清眼前的沙羽后，陈卉的惊讶不像作假。
不过，考虑到在二人谈话中，沙羽竟突然找到机会发起攻击，莫来还是谨慎地远离了她一点。
极短的时间里，莫来已经意识到了，沙羽的唐突出现，不是其能力压过了他的感知范围，而是以相当高的速度，直接冲进了这个感知构成的探查领域。
感知的敏锐度也是有极限的……
莫来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上限，将感知回收了一部分。
而且，反正他和陈卉二人都已经站在沙羽眼前了。
莫来紧接着撤去了避免他人发现的屏障，集中注意力，力图尽量全面地捕捉到沙羽的每一个小动作。
只是，拿着一个吊装货物用的大铁钩的沙羽并没有回答陈卉的惊呼，他木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莫来。
那个大铁钩自然是刚才差点把他也“吊装”起来的分发道具。
因为后怕，莫来仍然觉得后脖颈冰凉。
“他是不是有点奇怪？”沙羽的状态实在不对，就连其实不熟悉他的莫来都能有所察觉。
而陈卉那边，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同样面露疑惑：“是啊……队长，你有哪里不太舒服吗？”
并不是舒服与否的问题。
平日里，沙羽那双神色总是十分黯淡的眼睛里，虽然不至于沉着期许未来的积极情绪，却也不会如此阴暗。
他给了莫来一种“盯着自己”的感觉。
可这份感觉，不是来自聚焦的目光——事实上，沙羽的眼中根本没有光泽，好像一对劣质的黑色玻璃球，一动不动地朝向莫来。
自己被关注的感觉，分明来自异变能量的深处……
按照莫来的感知，沙羽体内集中的能量，仿佛正在拉弓搭箭，准备一击贯穿莫来的躯体！
全盘不妙啊。
为了避免不小心刺激到沙羽，莫来保证身体的大部分不动，只稍稍偏头，用余光和感知，确认了周围的环境。
在他和陈卉先前的对话中，两人已经来到了树木较为稀疏的区域，身周五米内，并没有可以立即转移过去躲避的灌木丛。
而沙羽至少拥有将自身速度大幅提高的异能力。
想要移动到最近的掩体后，他和陈卉二人需要的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比沙羽加速的时间短——
下一秒，莫来立刻从脑内抹去了这种选择。
这个推论所需的信息不足，一定要做也只能赌博。可在转移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背对沙羽。在此期间，如果沙羽用大铁钩朝他们身上一挥……
莫来只是想想，就觉得相当不适。
应该还有别的做法可以尝试。
思维领域？
如果选择这条路，同样也会被“速度”的未知限制。
沙羽从静止加速到刚才的超高速，需要多少时间？
在加速过程中，他是否能轻易调整身体朝向？
同时，这之中同样有惹人注意的要点无法得到解释。
“沙……队长。”刚才那一记攻击中，闯进莫来感知范围的能量强度，莫来还记得很清楚。此刻沙羽的异变能量，已经快要汇聚到那一层级了。
想问的话，得赶紧问！
“这场测试必须斗个你死我活吗？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这么做？”莫来加快语速，质问道。
他能想到的理由，无非是沙羽得到情报、想得分必须从他人的生命中捞，或者他对新来的自己感到不爽、打算借此机会抹去“莫来”这一存在。
但这都说不通。
前者暂时不符合莫来已知的熔炉的作风，后者不太符合沙羽的日常表现。更何况，沙羽依然没有回答，眼中的情绪还是一片朦胧。
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情感”这种东西似的。
如此的表现，让莫来意识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他在“伤害耐受”测试中，注意到熔炉里存在可以直接攻击精神的教官。那么，训练生或者教官里，有一两个能够干涉他人精神的人，也不奇怪吧！
就像各种有关想象能力的虚拟作品里，经常会出现的“精神控制类”角色一样，有人影响了沙羽的精神，让他袭击其他人……
要是那样的话，沙羽根本就不会做出任何回答！
“我一动，你就用最快的速度，往我的反方向跑。”
为了试探，也为了营造独自行动的空间，莫来压低声音对陈卉说。
“诶？”陈卉一时间没跟上莫来在这几秒内电光石火的思路，愣了一下。
“没时间解释了，相信我。”莫来这句话，既是对陈卉的交代，也是在为自己加油鼓劲。
他并不是绝对信任自己的判断。
过去，莫来相信自己的思考能力，能够帮助自己做出绝对正确的决定。
然而来到熔炉后，情报的缺失、信息的缺乏，无一不阻碍了他的自信增长。
但瞬息万变的各种场合，要求了他比起理智的思考者、更要努力地成为一名赌徒……
至少此刻，他除了信任直觉和少许情报外，没有任何办法。
另一方面，陈卉没有回答。
但是，沙羽的能量流向了双腿，握着大铁钩的手则慢慢抬起……
“跑！”
莫来一声大喊，向沙羽击发了一支箭作为干扰，甚至没有时间确认箭支的轨迹，便猛一转身，朝他看准的右侧灌木丛冲去。
陈卉那边响起了推开草叶的声响，可是，更激烈的声音来自沙羽方向。
莫来刚踏出两三步，危险的感觉更加鲜明地在他太阳穴处炸开。
必须躲！
即使从书上读过，想要保持行动力和观察力，就不要翻滚闪躲，可到了这种时候，莫来也别无选择。
一个不太标准的侧滚翻，莫来钻入草叶丛中，堪堪避开了沙羽的一击。
这家伙确实想要自己的命！
如果刚才那一下只是打算勾住自己的衣服，真要刺中太阳穴部位，怎么说都不可能只是“轻伤”了吧？！
“清醒点！”
连续几个翻滚结束，莫来尽快起身，有些狼狈地打算躲到树后。同时，集中精神，他震声大吼。
然而，在感知范围内，沙羽的异变能量突然消失了！
回头确认？还是不回头？
不能回头！
莫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沙羽引他停下的计谋，加快速度，几步冲刺，靠较粗的树干隐藏自己的身形。
再一回头，莫来发现沙羽怔怔地站在刚才差点攻击到他的地方，背对这边，身影中的危险性，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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