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骷髅劝学
老饕死死盯着镜面中的自己。
镜面中的自己也死死盯着他。
邪祟。
作为万物归一宗的总舵使者，老饕对于邪祟的了解程度，是远远超过同境界的正道修行者的，他甚至利用邪祟之力，摧毁过许多座城市。
因此，他更深知邪祟的恐怖。
不行，得做些什么！
就在老饕试图行动，让自己摆脱这种控制时，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并不断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那根手指金属开始剧烈震动，与家宅木制的地板相撞的声音。
它活了过来。
在老饕的眼中，那立于镜面之中的自己，也活了过来。
他仍然死死地盯着自己，但他却开始手舞足蹈，开始挥拳欢呼，开始做出太多老饕压根就不会做出的动作。而与此同时，金属的炫目光泽同样也附着于镜面中的老饕身上。
镜面老饕的身体逐渐转化为与那金属几乎相同的材质。
首先发生转化的，正是他的左脸颊与其上的血盆大口。
老饕只能看到镜中的自己，但脸部传来的僵硬感能让他确信，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生几乎相同的变化——同时，他也更确信，自己无法控制转化为金属的身体，等镜中老饕完全化作一尊人形镜面金属时，现实中的他也将死去。
而且再也吃不了东西了！
“啊啊啊啊啊！！！”
他张大了还没有被变为金属的血盆大口，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怒吼声，与此同时，他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更是狠狠往目不转睛的双眼戳了上去！
“噗嗤——”
老饕直接将自己的双眼给挖了出来。
“你他妈的！！！”
失去双眼的痛苦，让老饕连连后退，他疼地干脆用力捏碎了两颗眼珠，极其愤怒地砸着周遭的一切。
这几乎是王双利唯一的机会了，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老饕为什么会突然发狂，不仅松开了自己，还直接挖掉了自己的双眼，但他隐约能猜到，这一切与手指金属逃不脱干系。
是白掌柜！是白掌柜救了我一命！
王双利一把抓起手指金属，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撑，仓皇往屋外逃窜。
痛苦哀嚎着的老饕根本顾不上这只小虫子的逃走，他忍着痛弯腰，将右手手掌中，已经碎烂成糜肉肉块的眼球塞进嘴里，一口吞下。
“——”
吃下了自己的眼球后，老饕直接倒在了地上，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很快，他大腹便便的肚子便瘪了一块，取而代之……一双新的眼睛长了出来。
“他妈的，本道爷差点着了那小子的道！”老饕闭上了眼睛，刚刚长出来的眼球对于亮光极为敏感，哪怕是即将落幕的夕阳，也能让他感觉到剧烈的刺痛感，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以为你跑得到吗？你还能逃到哪去？”
老饕缓缓直起身子，他刚刚窥视了王双利的记忆，尽管只来得及惊鸿一瞥，便被那根诡异的手指金属打断了。但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也足够老饕从王双利的三魂七魄间窥视到他的情绪，从碎片般的记忆中得到被他当做救星的对象：
城东重光坊，归墟典当铺，掌柜白一尘。
“哼，你给我等着，本道爷是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的。”
说着，老饕夸张地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接着将双手塞进了嘴里，从里面不断掏着什么。
很快，他便从嘴里掏出了一根根白骨。
老饕将这些还沾着不明汁液的白骨，一根根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直到他从自己的嘴里拽出一颗骷髅头为止，才总算闭上了快要脱臼的嘴。
“咔咔咔——”
随着那颗骷髅头的出现，被老饕吐出的整整二百零六块骨头同时活了过来，它们一块块飘起，并组合拼搭在了一起，很快便构成了一具完好无损的骷髅。
这些骨头来自于他曾经的一位敌人，老饕在击败他后，将其血肉生吞活剥，将其骨头炼成了法器，还将其灵魂永远得禁锢于其中，并它存放在肚中，以便随时差遣。
老饕看着自己的作品，对它捏出一个法诀，命令道：“去城东重光坊，找到归墟典当铺，然后杀了那里的掌柜白一尘。”
那骷髅空洞的眼眶仿佛盯着老饕，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接着转过身，无比轻盈地一跳，直接翻出了这座住宅的围墙。
……
“阿嚏！”白一尘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地嘀咕道：“是谁在念叨我呢？”
在夏归笙、周乙、王双利、柳花折等人中想了一圈后，白掌柜没有得出答案，只能摇摇头，低头继续研究起手中的《静心诀》来。
在王双利离开后，他这家归墟典当铺又回到了平时的节奏。
换言之，没客人上门。
不过，尽管等不到客人，但白一尘也不愿意早早关门，毕竟无论夏归笙和周乙光顾的时间都挺晚的。
于是，他便用《静心诀》里的邪祟故事们打发时间，试图通过这些故事，了解修行者的世界。
既然“妖僧之祸”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么《静心诀》内的其他邪祟故事呢？是否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白一尘有些好奇。
就比如说他现在正在读的故事：
曾经有个读书人，挑灯夜读许久，读书读累了便戳自己大腿一下。
随着离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读书人的困意也越来越大，有时困得实在是不行了，戳大腿也清醒不过来。
一日，就在读书人快要睡着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读书人迷迷糊糊地跑去开门，睁眼一看，敲门的竟然是一具骷髅！
那具骷髅还口吐人言，对他循循善诱道：
“你不能睡，你再多坚持几日，就能考上科举了！”
读书人直接被吓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趴着睡在书桌上，连忙继续努力、读书学习，等科考之日来临，他居然真的考取了功名。
然而，就在读书人衣锦还乡的当晚，等他喝醉睡醒后，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具似曾相识的骷髅。而随着他一路赶回自己的住所，才发现，原本的身体已经被那劝学的骷髅给占据了……
不得不说，如果不看结局的话，白一尘还挺羡慕这个邪祟故事的。
“唉，如果我读静心诀睡着后，真能有具骷髅跑来叫醒我就好了。”
就在白一尘发出如此感慨之际，归墟门外忽然传来了些硬物不断碰撞的声响，这让他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门外一具骷髅正向他走来。
白一尘：“？”
镜面中的自己也死死盯着他。
邪祟。
作为万物归一宗的总舵使者，老饕对于邪祟的了解程度，是远远超过同境界的正道修行者的，他甚至利用邪祟之力，摧毁过许多座城市。
因此，他更深知邪祟的恐怖。
不行，得做些什么！
就在老饕试图行动，让自己摆脱这种控制时，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并不断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那根手指金属开始剧烈震动，与家宅木制的地板相撞的声音。
它活了过来。
在老饕的眼中，那立于镜面之中的自己，也活了过来。
他仍然死死地盯着自己，但他却开始手舞足蹈，开始挥拳欢呼，开始做出太多老饕压根就不会做出的动作。而与此同时，金属的炫目光泽同样也附着于镜面中的老饕身上。
镜面老饕的身体逐渐转化为与那金属几乎相同的材质。
首先发生转化的，正是他的左脸颊与其上的血盆大口。
老饕只能看到镜中的自己，但脸部传来的僵硬感能让他确信，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生几乎相同的变化——同时，他也更确信，自己无法控制转化为金属的身体，等镜中老饕完全化作一尊人形镜面金属时，现实中的他也将死去。
而且再也吃不了东西了！
“啊啊啊啊啊！！！”
他张大了还没有被变为金属的血盆大口，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怒吼声，与此同时，他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更是狠狠往目不转睛的双眼戳了上去！
“噗嗤——”
老饕直接将自己的双眼给挖了出来。
“你他妈的！！！”
失去双眼的痛苦，让老饕连连后退，他疼地干脆用力捏碎了两颗眼珠，极其愤怒地砸着周遭的一切。
这几乎是王双利唯一的机会了，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老饕为什么会突然发狂，不仅松开了自己，还直接挖掉了自己的双眼，但他隐约能猜到，这一切与手指金属逃不脱干系。
是白掌柜！是白掌柜救了我一命！
王双利一把抓起手指金属，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撑，仓皇往屋外逃窜。
痛苦哀嚎着的老饕根本顾不上这只小虫子的逃走，他忍着痛弯腰，将右手手掌中，已经碎烂成糜肉肉块的眼球塞进嘴里，一口吞下。
“——”
吃下了自己的眼球后，老饕直接倒在了地上，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很快，他大腹便便的肚子便瘪了一块，取而代之……一双新的眼睛长了出来。
“他妈的，本道爷差点着了那小子的道！”老饕闭上了眼睛，刚刚长出来的眼球对于亮光极为敏感，哪怕是即将落幕的夕阳，也能让他感觉到剧烈的刺痛感，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以为你跑得到吗？你还能逃到哪去？”
老饕缓缓直起身子，他刚刚窥视了王双利的记忆，尽管只来得及惊鸿一瞥，便被那根诡异的手指金属打断了。但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也足够老饕从王双利的三魂七魄间窥视到他的情绪，从碎片般的记忆中得到被他当做救星的对象：
城东重光坊，归墟典当铺，掌柜白一尘。
“哼，你给我等着，本道爷是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的。”
说着，老饕夸张地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接着将双手塞进了嘴里，从里面不断掏着什么。
很快，他便从嘴里掏出了一根根白骨。
老饕将这些还沾着不明汁液的白骨，一根根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直到他从自己的嘴里拽出一颗骷髅头为止，才总算闭上了快要脱臼的嘴。
“咔咔咔——”
随着那颗骷髅头的出现，被老饕吐出的整整二百零六块骨头同时活了过来，它们一块块飘起，并组合拼搭在了一起，很快便构成了一具完好无损的骷髅。
这些骨头来自于他曾经的一位敌人，老饕在击败他后，将其血肉生吞活剥，将其骨头炼成了法器，还将其灵魂永远得禁锢于其中，并它存放在肚中，以便随时差遣。
老饕看着自己的作品，对它捏出一个法诀，命令道：“去城东重光坊，找到归墟典当铺，然后杀了那里的掌柜白一尘。”
那骷髅空洞的眼眶仿佛盯着老饕，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接着转过身，无比轻盈地一跳，直接翻出了这座住宅的围墙。
……
“阿嚏！”白一尘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地嘀咕道：“是谁在念叨我呢？”
在夏归笙、周乙、王双利、柳花折等人中想了一圈后，白掌柜没有得出答案，只能摇摇头，低头继续研究起手中的《静心诀》来。
在王双利离开后，他这家归墟典当铺又回到了平时的节奏。
换言之，没客人上门。
不过，尽管等不到客人，但白一尘也不愿意早早关门，毕竟无论夏归笙和周乙光顾的时间都挺晚的。
于是，他便用《静心诀》里的邪祟故事们打发时间，试图通过这些故事，了解修行者的世界。
既然“妖僧之祸”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么《静心诀》内的其他邪祟故事呢？是否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白一尘有些好奇。
就比如说他现在正在读的故事：
曾经有个读书人，挑灯夜读许久，读书读累了便戳自己大腿一下。
随着离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读书人的困意也越来越大，有时困得实在是不行了，戳大腿也清醒不过来。
一日，就在读书人快要睡着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读书人迷迷糊糊地跑去开门，睁眼一看，敲门的竟然是一具骷髅！
那具骷髅还口吐人言，对他循循善诱道：
“你不能睡，你再多坚持几日，就能考上科举了！”
读书人直接被吓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趴着睡在书桌上，连忙继续努力、读书学习，等科考之日来临，他居然真的考取了功名。
然而，就在读书人衣锦还乡的当晚，等他喝醉睡醒后，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具似曾相识的骷髅。而随着他一路赶回自己的住所，才发现，原本的身体已经被那劝学的骷髅给占据了……
不得不说，如果不看结局的话，白一尘还挺羡慕这个邪祟故事的。
“唉，如果我读静心诀睡着后，真能有具骷髅跑来叫醒我就好了。”
就在白一尘发出如此感慨之际，归墟门外忽然传来了些硬物不断碰撞的声响，这让他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门外一具骷髅正向他走来。
白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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