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卖部豪劫
寝室楼道狭长的幽暗空间内冷气森森，管道一般的荫蔽处能长期维持在较低的温度，与朝阳寝室的烤箱气候截然不同。
几分凉意如毒蛇般缠绕在腿肚子上，腿部肌肉不可控的绷紧，还伴随有极细微的抽搐。这让本就心里发毛的四人更觉瘆得慌，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武器。
玛德，没人的寝室楼道真吓人。
罗潘森总想爆粗口以缓解心中的焦虑和恐慌，然而尚存的理智让他不敢随便出声发一言，生怕含骂量过高的中频震动会引来不该来的丧尸怪物。
然而很快他就不必担忧声音的问题了，因为有几道高分贝的喝骂声已经带着回声与震荡从楼道的另一侧远远传来。
“我测了你们的码！”
“怎的？干一架还是咋地！”
“我抄！”
隆隆的拳脚相加声，鞋子蹭过地板砖的嗖嗖摩擦声，肉体猛烈撞击墙壁的咚咚声，以及地板上传来的使人心颤的持续震动感，让正打算过来取水的四人愕然停住了脚步。
“我套，这是怎么回事？”
罗潘森目瞪口呆，歪起脑袋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幕小混混街斗式的冲突，整个人傻都了。这帮人不要命了么？
平时打架最多留个处分，这会儿打架弄出大动静，要是引来了丧尸，那可能就得留下小命了。
四人隔着几十米远远望去，只见那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分成两拨，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抡着网球拍，破空声四起，不要命似的往对面的脑袋上招呼，战况好不惨烈。
李可嘴角微咧，眼皮抽动，说不出来一句话。
虽然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胆大的人先一步来取水，但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人这么勇啊！为了这点水，直接开打吗？
“我都给你发了一千块的红包了！还买不来你一个面包？”
两三分钟后，胶着的打斗终于结束，结局是四个脸上带着淤青，鼻梁黑红的胜者半抱双臂高高在上，俯视着败者一行人萎缩在墙角抱头哼唧。
“这是钱的问题么？我都说了可以把钱还你，是你自己拒收的！”
一个战败囚犯心有不甘的抬起头厉声反驳，气势很足。
只是脸上挂的彩比站着的人要多不少，红肿的眼皮微张，流血的嘴唇翕动，看起来反倒有些滑稽。
“放屁！反正老子把钱给你了，买下你这一屋子的东西都绰绰有余。这吃的你是想给就给，不想给也得给！”
为首的高个子单手转着网球拍不屑道，头一扭招呼身旁的三个小弟搜囚犯们的身。
三个战败的囚犯不敢再多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能干瞪着肿起的眼睛，想要凝聚心神万箭齐发射穿这几个强盗。但是可惜，这眯成缝的肿眼睛发出的目光还是太柔和了。
“看什么看？一个个猪头焖子似的。”
一个小弟瞥眼皱眉，嘲讽之余手法娴熟的把囚犯的裤兜子翻了个面。
“浩哥，找到了，钥匙。”
另一个有些磕巴的小弟从自己负责的囚犯身上摸到了东西，提起一串钥匙晃了晃，摘出其中黄铜色的储物柜钥匙，向名为浩哥的高个子请示道。
“嗯，进去吧。”
那浩哥下巴一抬，小弟顿时屁颠屁颠的进了寝室，开始捣鼓起里面的储物柜。
听着储物柜的黄铜锁咔嚓一声响，囚犯们只觉得那是自己脖子里的颈骨被扭断的声音。
“照着一千块钱的价，往外搬！”
“得嘞！”
三个小弟一拥而入，不一会儿人手拎着两个大购物袋出来了。里面塞的满满当当，不外乎是些泡面薯片辣条之类的食物，还有几瓶乐优美奶茶。
其中还有两个小弟各腾出一只手，合力抬着两箱纯净水，累的脸都涨红了。
“空了吗？”
那浩哥眯起眼睛扫视着小弟们的袋子和水，问道。
“差不多了，还剩两杯劣质白酒，一盒溜溜酸糖，那破玩意儿我们都不稀得拿。”
那浩哥听罢，转头看向蹲在墙角的三人。
“听到没有？我们花一千块就买了你这点破东西，还给你留了保健酒水和一堆瑞士风味的高级糖果，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啊。”
三个囚犯闻言怒气更盛，在这个时候，这些能让人活命的食物叫破东西？
但是迫于眼前拳头的淫威，以及战胜者们此前高调宣称过的战绩，有气也不敢发。只能双手掩面遮住恨意，强压着脑袋，极小幅度的缓慢点头。
“没事就好，那我们走了哈。”
那浩哥很有礼貌的摆摆手作别，帮着小弟提溜起一箱水，又扭头看了一眼楼道远处瞪大眼睛看戏的四人，冷笑一声并不在意，一挥球拍带着小弟们走人了。
“怎么回事？是马小盛？”
付清扬伸手抬了抬眼镜框，终于看清了那几个重新恢复自由，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囚犯”。
其中被打的最惨的那个人，是和他一个英语班的外系同学。
“这么远，那人又被打成那样，你也能认得出来？”
焦瑞铎不可思议的瞅着付清扬，知道你爱玩FPS游戏，可那练的也只是动态视力吧？
“他为人节俭，一个季度只穿那一双鞋。”
付清扬却是摇了摇头，马小盛那双黑灰色的老运动鞋在“青春洋溢”的大学校园里，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穿。
“走吧，我们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顺便看看水箱还有没有水，也不枉来这一趟。”
李可提着棍子转头看向三个室友。
焦瑞铎颠了颠手里的椅子，思忖着自己要是跟那浩哥打起来有没有胜算。
“走吧，现在楼里应该没有丧尸，打成这样了都没出来。”
罗潘森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闹了半天压根没有丧尸，头抬得高了，腰挺得也直了。
于是四个人披甲执锐，大摇大摆的踏着步子迈向马小盛这边。
“我抄！还有高手！？不对，是还有强盗？”
马小盛正伸胳膊蹬腿的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侧着头偶然看到南面楼道又走来一批拿着家伙事的身影，不禁吓了一跳。
“马老板，我是付清扬啊。”
付清扬看到那浩哥的小弟拎着大包小包从寝室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不敢确定，真的已经到了为点吃的大打出手的地步了么？
“哦，是你啊。”
马老板略微放松了警惕，但是双手仍攥得紧紧的。因为心痛的要裂开，仿佛一松手就会碎成橘子似的好几瓣儿。
然而他终于还是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知道咱们是同学，但是小卖部现在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所以没法卖给你们。”
李可知道，这马小盛和三个室友合伙在寝室楼里开了一家小卖部，给那些懒于外出的同学卖点零食饮料，也算是大学生创业，赚点生活费。
后面甚至还与其他商户合伙推出了各类扩展服务，其经营业务涵盖了家政，快递代取，校园上楼外卖等等，可谓十分有经商头脑。
马小盛右手揉着肿眼，苦笑道：
“第一天，他们买我们卖。
第二天，他们加价买我们也不想卖了。毕竟出了这种事，自己吃还怕不够呢。
第三天，这才到第三天啊！本来我想都是同学，情分在这儿不能太自私，就打算再卖一点。谁知道他们直接选择靠大炮强行通商，强买强卖！可怜我们三个还挨了一顿打。”
听到这话，李可等人也便明白了。
合着是为了物资而动手的，小卖部无罪，怀璧其罪。这些决定了戒严期间生死存亡的食物，就是发生大劫案的根本原因。
“马老板，对人类文明自信一点，这场戒严终将会结束的。到那时候，校领导要不严惩这些恃强凌弱，欺压同学的家伙，绝对说不过去。”
李可拍了拍马小盛的肩膀，安慰道。
“这哪是欺压同学，这已经是强盗了！比起校领导，我倒是更不愿意相信你说的人类文明。”
所谓的人类文明，所谓万物之灵长建立起来的，与一切兽类有别的，高贵的道德准则与法律体系，说崩就崩，你让我怎么相信？
人类从文明生物转变成另一种动物，只需要两天。
这是马小盛通过亲身经历得出来的观点。
“马老板，你要知道。你能一个人穿金戴银却平安无事的走在大街上，靠的不是路人的天性善良，而是人类文明建立起来的一套制度和准则。”
李可把棍子靠在墙边，说到兴起，开始转着圈踱步。想要一诉自己这些天晚上睡不着时，对末世危机的各种思考，全然不顾话题已经扯远了。
罗潘森三人面面相觑，闭口咋舌，知道老李这是又要开始嘴遁了。
“就算是在末世，旧有道德和法律尽数崩塌，也会很快建立起来一套新的。人类会失败，但文明必胜。为什么文明必胜呢？因为……”
马小盛别过头去，不想就这个问题多做讨论。绕过李可看见了罗潘森和付清扬手里提着的水壶。
“你们是想来打水吧？全楼水房的水早被搬空了。而且我也不管什么文明不文明了，我只知道，王浩他们几个靠着蛮力和无法无天的性子抢了我的生存物资，并且还干掉了两只丧尸。”
马老板一摊手，表示至少就当前发生的一切来说，王浩他们这些抛弃了旧有规则，并且身负蛮力的家伙过的可是很滋润啊。
“啥？水没了？”
罗潘森大惊失色，手里提着水壶只觉得尴尬。
“等会儿，你说什么？他们干掉了啥？”
李可半张着嘴，不可置信的问道，关注点不在水而在那最后的一句。
他的听力很好，也没有走神，但还是想要再问一遍。
“我说，他们宰了两只丧尸，而且好像还是咱们同学变的。”
马小盛特意加重了后半句的音调，放的过慢的语速中隐含着一丝恐惧和后怕的意味。
几分凉意如毒蛇般缠绕在腿肚子上，腿部肌肉不可控的绷紧，还伴随有极细微的抽搐。这让本就心里发毛的四人更觉瘆得慌，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武器。
玛德，没人的寝室楼道真吓人。
罗潘森总想爆粗口以缓解心中的焦虑和恐慌，然而尚存的理智让他不敢随便出声发一言，生怕含骂量过高的中频震动会引来不该来的丧尸怪物。
然而很快他就不必担忧声音的问题了，因为有几道高分贝的喝骂声已经带着回声与震荡从楼道的另一侧远远传来。
“我测了你们的码！”
“怎的？干一架还是咋地！”
“我抄！”
隆隆的拳脚相加声，鞋子蹭过地板砖的嗖嗖摩擦声，肉体猛烈撞击墙壁的咚咚声，以及地板上传来的使人心颤的持续震动感，让正打算过来取水的四人愕然停住了脚步。
“我套，这是怎么回事？”
罗潘森目瞪口呆，歪起脑袋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幕小混混街斗式的冲突，整个人傻都了。这帮人不要命了么？
平时打架最多留个处分，这会儿打架弄出大动静，要是引来了丧尸，那可能就得留下小命了。
四人隔着几十米远远望去，只见那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分成两拨，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抡着网球拍，破空声四起，不要命似的往对面的脑袋上招呼，战况好不惨烈。
李可嘴角微咧，眼皮抽动，说不出来一句话。
虽然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胆大的人先一步来取水，但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人这么勇啊！为了这点水，直接开打吗？
“我都给你发了一千块的红包了！还买不来你一个面包？”
两三分钟后，胶着的打斗终于结束，结局是四个脸上带着淤青，鼻梁黑红的胜者半抱双臂高高在上，俯视着败者一行人萎缩在墙角抱头哼唧。
“这是钱的问题么？我都说了可以把钱还你，是你自己拒收的！”
一个战败囚犯心有不甘的抬起头厉声反驳，气势很足。
只是脸上挂的彩比站着的人要多不少，红肿的眼皮微张，流血的嘴唇翕动，看起来反倒有些滑稽。
“放屁！反正老子把钱给你了，买下你这一屋子的东西都绰绰有余。这吃的你是想给就给，不想给也得给！”
为首的高个子单手转着网球拍不屑道，头一扭招呼身旁的三个小弟搜囚犯们的身。
三个战败的囚犯不敢再多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能干瞪着肿起的眼睛，想要凝聚心神万箭齐发射穿这几个强盗。但是可惜，这眯成缝的肿眼睛发出的目光还是太柔和了。
“看什么看？一个个猪头焖子似的。”
一个小弟瞥眼皱眉，嘲讽之余手法娴熟的把囚犯的裤兜子翻了个面。
“浩哥，找到了，钥匙。”
另一个有些磕巴的小弟从自己负责的囚犯身上摸到了东西，提起一串钥匙晃了晃，摘出其中黄铜色的储物柜钥匙，向名为浩哥的高个子请示道。
“嗯，进去吧。”
那浩哥下巴一抬，小弟顿时屁颠屁颠的进了寝室，开始捣鼓起里面的储物柜。
听着储物柜的黄铜锁咔嚓一声响，囚犯们只觉得那是自己脖子里的颈骨被扭断的声音。
“照着一千块钱的价，往外搬！”
“得嘞！”
三个小弟一拥而入，不一会儿人手拎着两个大购物袋出来了。里面塞的满满当当，不外乎是些泡面薯片辣条之类的食物，还有几瓶乐优美奶茶。
其中还有两个小弟各腾出一只手，合力抬着两箱纯净水，累的脸都涨红了。
“空了吗？”
那浩哥眯起眼睛扫视着小弟们的袋子和水，问道。
“差不多了，还剩两杯劣质白酒，一盒溜溜酸糖，那破玩意儿我们都不稀得拿。”
那浩哥听罢，转头看向蹲在墙角的三人。
“听到没有？我们花一千块就买了你这点破东西，还给你留了保健酒水和一堆瑞士风味的高级糖果，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啊。”
三个囚犯闻言怒气更盛，在这个时候，这些能让人活命的食物叫破东西？
但是迫于眼前拳头的淫威，以及战胜者们此前高调宣称过的战绩，有气也不敢发。只能双手掩面遮住恨意，强压着脑袋，极小幅度的缓慢点头。
“没事就好，那我们走了哈。”
那浩哥很有礼貌的摆摆手作别，帮着小弟提溜起一箱水，又扭头看了一眼楼道远处瞪大眼睛看戏的四人，冷笑一声并不在意，一挥球拍带着小弟们走人了。
“怎么回事？是马小盛？”
付清扬伸手抬了抬眼镜框，终于看清了那几个重新恢复自由，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囚犯”。
其中被打的最惨的那个人，是和他一个英语班的外系同学。
“这么远，那人又被打成那样，你也能认得出来？”
焦瑞铎不可思议的瞅着付清扬，知道你爱玩FPS游戏，可那练的也只是动态视力吧？
“他为人节俭，一个季度只穿那一双鞋。”
付清扬却是摇了摇头，马小盛那双黑灰色的老运动鞋在“青春洋溢”的大学校园里，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穿。
“走吧，我们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顺便看看水箱还有没有水，也不枉来这一趟。”
李可提着棍子转头看向三个室友。
焦瑞铎颠了颠手里的椅子，思忖着自己要是跟那浩哥打起来有没有胜算。
“走吧，现在楼里应该没有丧尸，打成这样了都没出来。”
罗潘森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闹了半天压根没有丧尸，头抬得高了，腰挺得也直了。
于是四个人披甲执锐，大摇大摆的踏着步子迈向马小盛这边。
“我抄！还有高手！？不对，是还有强盗？”
马小盛正伸胳膊蹬腿的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侧着头偶然看到南面楼道又走来一批拿着家伙事的身影，不禁吓了一跳。
“马老板，我是付清扬啊。”
付清扬看到那浩哥的小弟拎着大包小包从寝室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不敢确定，真的已经到了为点吃的大打出手的地步了么？
“哦，是你啊。”
马老板略微放松了警惕，但是双手仍攥得紧紧的。因为心痛的要裂开，仿佛一松手就会碎成橘子似的好几瓣儿。
然而他终于还是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知道咱们是同学，但是小卖部现在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所以没法卖给你们。”
李可知道，这马小盛和三个室友合伙在寝室楼里开了一家小卖部，给那些懒于外出的同学卖点零食饮料，也算是大学生创业，赚点生活费。
后面甚至还与其他商户合伙推出了各类扩展服务，其经营业务涵盖了家政，快递代取，校园上楼外卖等等，可谓十分有经商头脑。
马小盛右手揉着肿眼，苦笑道：
“第一天，他们买我们卖。
第二天，他们加价买我们也不想卖了。毕竟出了这种事，自己吃还怕不够呢。
第三天，这才到第三天啊！本来我想都是同学，情分在这儿不能太自私，就打算再卖一点。谁知道他们直接选择靠大炮强行通商，强买强卖！可怜我们三个还挨了一顿打。”
听到这话，李可等人也便明白了。
合着是为了物资而动手的，小卖部无罪，怀璧其罪。这些决定了戒严期间生死存亡的食物，就是发生大劫案的根本原因。
“马老板，对人类文明自信一点，这场戒严终将会结束的。到那时候，校领导要不严惩这些恃强凌弱，欺压同学的家伙，绝对说不过去。”
李可拍了拍马小盛的肩膀，安慰道。
“这哪是欺压同学，这已经是强盗了！比起校领导，我倒是更不愿意相信你说的人类文明。”
所谓的人类文明，所谓万物之灵长建立起来的，与一切兽类有别的，高贵的道德准则与法律体系，说崩就崩，你让我怎么相信？
人类从文明生物转变成另一种动物，只需要两天。
这是马小盛通过亲身经历得出来的观点。
“马老板，你要知道。你能一个人穿金戴银却平安无事的走在大街上，靠的不是路人的天性善良，而是人类文明建立起来的一套制度和准则。”
李可把棍子靠在墙边，说到兴起，开始转着圈踱步。想要一诉自己这些天晚上睡不着时，对末世危机的各种思考，全然不顾话题已经扯远了。
罗潘森三人面面相觑，闭口咋舌，知道老李这是又要开始嘴遁了。
“就算是在末世，旧有道德和法律尽数崩塌，也会很快建立起来一套新的。人类会失败，但文明必胜。为什么文明必胜呢？因为……”
马小盛别过头去，不想就这个问题多做讨论。绕过李可看见了罗潘森和付清扬手里提着的水壶。
“你们是想来打水吧？全楼水房的水早被搬空了。而且我也不管什么文明不文明了，我只知道，王浩他们几个靠着蛮力和无法无天的性子抢了我的生存物资，并且还干掉了两只丧尸。”
马老板一摊手，表示至少就当前发生的一切来说，王浩他们这些抛弃了旧有规则，并且身负蛮力的家伙过的可是很滋润啊。
“啥？水没了？”
罗潘森大惊失色，手里提着水壶只觉得尴尬。
“等会儿，你说什么？他们干掉了啥？”
李可半张着嘴，不可置信的问道，关注点不在水而在那最后的一句。
他的听力很好，也没有走神，但还是想要再问一遍。
“我说，他们宰了两只丧尸，而且好像还是咱们同学变的。”
马小盛特意加重了后半句的音调，放的过慢的语速中隐含着一丝恐惧和后怕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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