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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盯

    漆黑而空洞的双眼紧紧贴在玻璃上,如同黑洞一般有着强大吸力,似乎能透过玻璃牵引几人的心脏脱体而出,飞溅鲜血一地。

    “戴口罩,抄家伙!”

    焦瑞铎最先反应过来,一边大声提醒伙伴,一边从兜里掏出口罩糊在脸上,顺便再抄起一旁的椅子就准备上。

    “玛德,丧尸真懂我们啊,为了防止我们不忍心冲出去和他们战斗,特地上门服务提供被动作战。”

    罗潘森也戴上兜在下巴上的口罩,摸出剪刀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在门上,这才一脸不情愿的把剪刀挡在胸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李可也戴上口罩,飞身一跃,提起靠在墙壁上的薙草之稻光·改,双手持握,枪尖直指前方。

    “奥利给,干了兄弟们。”

    马文福和罗小隆齐声呐喊给自己壮胆,也学焦瑞铎抡起椅子防身。

    “李可兄弟,刀!”

    马小盛见器物都被人拿光了,自己光戴了个口罩也没点家伙事,甚是没有安全感。

    “哦,还给你,马老板。”

    李可空出左手,从兜里掏出瑞士小刀,飞掷向马小盛。

    却见马小盛右手高举,握住小刀,大拇指一扳,弹出霜刃反握式横于胸前。

    “好架势,有功夫在身啊。”

    李可见马小盛像模像样的弓身侧步,握刀而立,倒像是经常玩刀的。

    “来了。”

    马小盛目光如炬,凝神盯着窗外观察的丧尸,只用一句提醒回应李可。

    却见玻璃窗外向内窥视的丧尸移开大脸,歪起脑袋看向李可,似乎做了一种十分疑惑的表情。

    “岂可修,一定是它们见我爬楼从阳台逃走,这才学了此招,爬到二楼扒着窗户找上门来。”

    李可没想到丧尸的学习能力这么强,本来也就是倒吊在天花板上玩玩,现在都会爬楼了。若是没有防盗窗,躲在室内也是危险啊。

    “李可兄弟,这不能怪你,毕竟这玩意都不是人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奇怪,早来晚来都是来,还省的我们找了。”

    马文福和罗小隆往前踏了两步,将椅子抵在胸前,随时准备出手。

    “啊呜呜。”

    那丧尸嚎叫了两声,却并不急于出手。倒像是胸有成竹的猎手,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已入必死之局的猎物。

    “玛德,搞毛啊?难道它打不开玻璃?”

    罗潘森躲得最靠后,却也最焦急。

    丧尸那死人一般的空洞双眼,毫无生气的漆黑面庞,就这样死死盯着你,甚至比扑上来露齿狂咬还吓人。

    或者说是,折磨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盈我竭,必遭克之。”

    李可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不讨论气势上这些虚的,光是几人这样紧张焦虑的站上许久,就得耗尽吃火锅好不容易补上来的气力。

    而那丧尸,是有着破窗之能的,李可早在宿管室就已领教过了,更不用提丧尸那恐怖的耐力,打拼耐力的对峙战,人类必输无疑。

    “李可,它不会又是在等它的同伙吧?”

    付清扬想到了之前的经历,认为这丧尸很有可能是在故技重施,拖时间等援助。

    “是啊,我也觉得像是这么回事,这家伙就那么不急不躁的盯着你,真特么磨人心态。”

    焦瑞铎已经开始觉得举椅子的手发酸了,本就搬水背物资疲惫了一天,又跑又吓的,心理上的疲累还要甚于身体上的。

    “李可,要不我们赶紧跑吧,跑到马小盛寝室躲一会儿,或者去三楼王浩寝室也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罗潘森焦急的喊道,呼喊声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的哭腔。

    “不能轻举妄动,它们的智慧,太恐怖了。”

    李可制止住了罗潘森想要赶紧逃走的想法,这几日与丧尸的交锋,让李可深刻认识到这种感染者绝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一群只会爬行啃肉的活着的尸体。

    它们不会说话,但是却有计谋,懂算计,会团队协作,更有百折不挠的毅力。

    那紧盯着寝室的,面无表情的黑脸,让人捉摸不透。李可从那无神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是只会服从指令的机器,但其算法,却是技巧最高超且出人意料的棋手!

    “为什么啊?李可,这特么再等下去,咱们在这寝室里也施展不开,又没有准备,一旦开打都得喂丧尸!”

    罗潘森不想面对这种诡异的生物,本来还打算好好劝告自己的伙伴别去招惹人家。这下可好,人家找上门来了,伙伴又一根筋不想跑路。

    “也许,正有两只丧尸蹲守在我们寝室门的后面呢!”

    李可一声炸喝,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啊!?”

    罗潘森顿时觉得自己背后贴着的门变得十分冰凉,连忙往前跳了两步。

    “我特么,怎么办啊!我要被逼疯了!”

    罗潘森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前无通路,后无归途,特么死了算了!但是我还不想死啊!我特么最怕死了!

    “老李,怎么办?”

    焦瑞铎忍不住放下椅子,双臂肌肉已经绷紧太久,累的发酸了。

    “我们猜不透它们的,那就不猜了,直接掀桌子,老子特么不玩了!”

    李可似有所感,忽然喝骂道。

    夏天的太阳从东北角升起,月亮亦是如此。

    因而及至深夜,月亮才刚刚运行到李可寝室的窗户这一面。

    清冷而明亮的光华自天边撒向这一角的玻璃窗,温凉如水,恬淡流转。李可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感觉。

    就像练习着骑过一次自行车的小孩,时隔半个月再骑一次的那种感觉。

    有一种,我能掌握,我曾经掌握过,但是时间离得很远,很久没有再一次掌握的感觉。

    像小时候吃的牛皮糖,有嚼劲的口感中泛出坚果的脆香与糖的甜腻的味道。

    像有名的机车手被禁赛多年,再次驾车飞驰后,抚摸引擎盖,感受着那轰鸣过后炽热的温度一般的感觉。

    这就是,福至心灵么?

    李可放下薙草之稻光,将其稳稳置于墙边。空着右手呈抓握状,向前缓缓伸出,就像是要触摸这无形而冷冽的月光一般。

    “我感觉,我能看透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