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被蒙在鼓里
张安杰说，“人年纪大了，思想有点顽固，哪能这么容易改变？我小时候家里也养狗，不都是吃剩菜剩饭吗？”
何美琳说，“咱家的狗狗，跟农村的土狗能一样吗？”
张安杰说，“都是狗，有啥不一样的？”
何美琳说，“肯定不一样了，这还用说吗？我觉得你妈妈有点针对它，经常指桑骂槐地说什么孩子都不生，养条狗有什么用？要不，你还是要你妈回去吧？我甚至担心你妈妈哪天会把狗狗毒死了。”
张安杰有些生气，“你别血口喷人，我妈是那样的人吗？你经常不在家，还不是靠我妈喂狗、遛狗。没有她，你的亲人要饿死了。”
见张安杰生气了，何美琳心有点软下来了，“你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你可不能把工作中受的气带到家里来。”
张安杰也不想再争辩，正准备回房，门铃响了。张安杰推开门，一对中年夫妻提着水果篮站在门口。女人一身顶级名牌，却并不合身。男人腰间系着爱马仕的皮带，巨大的“H”标志，很是打眼。
“是张总吗？我是V5栋的邻居。”见张安杰开门，他们马上自报家门。
V5栋是小区的大独栋别墅，房产价值方面，张安杰家里的大平层是远远不能比的。
原来他们就是何美琳刚刚说的那户邻居，妈妈就是拿了他们家的纸盒子。白天何美琳上门道歉了，但是女人的态度很不好，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没有包装盒，电视机就退不了，知道这电视多少钱吗？你们赔得起吗？”
“家里没钱，就不要住到高档小区来，装什么装？整个小区的档次都被你们这些人拉低了。”
“一把年纪了，还干小偷的勾当，还要不要脸啊？”
“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就不客气了，腿都要打断你们的。”
何美琳显然是认出了他们，脸顿时黑了下来，怎么找上门来了？白天对自己的侮辱还不够吗？还要追到家里来，士可杀不可辱，如果还要继续为难自己，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他们理论一番。
“张总，我是耀华工业的负责人杨耀，是临川银行的客户。我夫人叫程翔，她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跟您夫人有了一点冲突。这次来，就是专程上门向你夫人道歉的。”出乎何美琳的意料，杨耀的态度很是谦卑。
耀华工业？听到这个名字，张安杰不禁在心里笑了出来，不就是封云口中的诈骗犯吗？他们肯定此时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早就被封云分析出来了，只是现在钱还没有到账，暂时还不能说出来，再让他们高兴一晚吧。
程翔诚惶诚恐地走到何美琳面前，态度相当卑微，完全没有了白天的趾高气扬，“何小姐，对不起，当时我说话太难听了，现在正式向您道歉。”
杨耀也帮忙解释，“她啊，就是脾气太臭了，跟我吵起来，也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不过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了，您不要放到心上去。”
何美琳本来还好好的，看到他们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再想起刚刚张安杰的不理解，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安杰觉察到何美琳的情绪的变化，为了避免在外人面前失态，快步上前，轻轻搂着她，恰好挡住了视线。何美琳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同时伸出手重重地捶了张安杰一下。
不过何美琳也知道，他们之所以会专程上门道歉，还是看在张安杰的面子上，正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让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心里顿时觉得舒畅多了。
张安杰倒没有想这么多，“没事的，杨总，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妈做得不对。”
杨耀还没说话，程翔抢先说道，“没有，没有，您是银行家，自然也不缺这点钱。这个事情，从小的地方说，是节约，是勤俭持家，是良好的家风。往大的地方说，是绿色环保，是为我们的环境保护做贡献。”
何美琳心想，这态度也转变得太过分了吧，白天说话那么难听，现在又夸到天上去了，于是她故意说道，“这哪里是节约？买废品那点钱还不够来回开车的油费。”
听到何美琳这么说，程翔有点懵了，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何美琳见到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很是惬意，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白天的时候，那怕说话稍微收敛一点，自己也不会为难她。
杨耀见程翔没词了，只得接过话来说道，“孝顺孝顺，孝就是顺，阿姨有点爱好，我觉得应该大力支持，就当作锻炼身体了。以后，我们家有了废品，一定第一时间给阿姨送过来。”
听到他这样说，何美琳不乐意了，“不行，我刚已经和张安杰说了，不许他妈再去捡废品了。”
何美琳语气温柔，但是表情却很坚定。杨耀倒是反应很快，对张安杰说，“您夫人的这个说法也对，把垃圾堆放在家里确实不太好。以后我们家的废品，都好好保留着，到了一定的量，叫阿姨来拿。实在不行，我们和她一起送到废品站也行。”
张安杰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必要，真的，谢谢杨总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介意的，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见气氛有点尴尬，程翔扯了扯杨耀的衣袖，杨耀明白她的意思，客气几句以后，便离开了。
何美琳心情大好，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回房了。
杨耀也心情太好，自己这次来，道歉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借着道歉来刺探风声的。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张安杰有所察觉，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
就是不给自己摔脸色，应该也会有所表露的。人可以伪装自己，可以不说真话，但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微表情。如果张安杰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猛然见到自己，肯定会不由自主地在脸上表露出来。
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任何微表情的变化，都瞒不过自己。
现在看来，一切正常，临川银行应该还蒙在鼓里，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归还耀华工业的贷款、解除抵押物了，那门面的主人也就不会再威胁自己了。
自己真的是太聪明，太厉害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这么难的事情都被自己办成了，这么麻烦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自己？
何美琳说，“咱家的狗狗，跟农村的土狗能一样吗？”
张安杰说，“都是狗，有啥不一样的？”
何美琳说，“肯定不一样了，这还用说吗？我觉得你妈妈有点针对它，经常指桑骂槐地说什么孩子都不生，养条狗有什么用？要不，你还是要你妈回去吧？我甚至担心你妈妈哪天会把狗狗毒死了。”
张安杰有些生气，“你别血口喷人，我妈是那样的人吗？你经常不在家，还不是靠我妈喂狗、遛狗。没有她，你的亲人要饿死了。”
见张安杰生气了，何美琳心有点软下来了，“你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你可不能把工作中受的气带到家里来。”
张安杰也不想再争辩，正准备回房，门铃响了。张安杰推开门，一对中年夫妻提着水果篮站在门口。女人一身顶级名牌，却并不合身。男人腰间系着爱马仕的皮带，巨大的“H”标志，很是打眼。
“是张总吗？我是V5栋的邻居。”见张安杰开门，他们马上自报家门。
V5栋是小区的大独栋别墅，房产价值方面，张安杰家里的大平层是远远不能比的。
原来他们就是何美琳刚刚说的那户邻居，妈妈就是拿了他们家的纸盒子。白天何美琳上门道歉了，但是女人的态度很不好，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没有包装盒，电视机就退不了，知道这电视多少钱吗？你们赔得起吗？”
“家里没钱，就不要住到高档小区来，装什么装？整个小区的档次都被你们这些人拉低了。”
“一把年纪了，还干小偷的勾当，还要不要脸啊？”
“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就不客气了，腿都要打断你们的。”
何美琳显然是认出了他们，脸顿时黑了下来，怎么找上门来了？白天对自己的侮辱还不够吗？还要追到家里来，士可杀不可辱，如果还要继续为难自己，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他们理论一番。
“张总，我是耀华工业的负责人杨耀，是临川银行的客户。我夫人叫程翔，她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跟您夫人有了一点冲突。这次来，就是专程上门向你夫人道歉的。”出乎何美琳的意料，杨耀的态度很是谦卑。
耀华工业？听到这个名字，张安杰不禁在心里笑了出来，不就是封云口中的诈骗犯吗？他们肯定此时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早就被封云分析出来了，只是现在钱还没有到账，暂时还不能说出来，再让他们高兴一晚吧。
程翔诚惶诚恐地走到何美琳面前，态度相当卑微，完全没有了白天的趾高气扬，“何小姐，对不起，当时我说话太难听了，现在正式向您道歉。”
杨耀也帮忙解释，“她啊，就是脾气太臭了，跟我吵起来，也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不过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了，您不要放到心上去。”
何美琳本来还好好的，看到他们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再想起刚刚张安杰的不理解，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安杰觉察到何美琳的情绪的变化，为了避免在外人面前失态，快步上前，轻轻搂着她，恰好挡住了视线。何美琳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同时伸出手重重地捶了张安杰一下。
不过何美琳也知道，他们之所以会专程上门道歉，还是看在张安杰的面子上，正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让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心里顿时觉得舒畅多了。
张安杰倒没有想这么多，“没事的，杨总，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妈做得不对。”
杨耀还没说话，程翔抢先说道，“没有，没有，您是银行家，自然也不缺这点钱。这个事情，从小的地方说，是节约，是勤俭持家，是良好的家风。往大的地方说，是绿色环保，是为我们的环境保护做贡献。”
何美琳心想，这态度也转变得太过分了吧，白天说话那么难听，现在又夸到天上去了，于是她故意说道，“这哪里是节约？买废品那点钱还不够来回开车的油费。”
听到何美琳这么说，程翔有点懵了，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何美琳见到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很是惬意，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白天的时候，那怕说话稍微收敛一点，自己也不会为难她。
杨耀见程翔没词了，只得接过话来说道，“孝顺孝顺，孝就是顺，阿姨有点爱好，我觉得应该大力支持，就当作锻炼身体了。以后，我们家有了废品，一定第一时间给阿姨送过来。”
听到他这样说，何美琳不乐意了，“不行，我刚已经和张安杰说了，不许他妈再去捡废品了。”
何美琳语气温柔，但是表情却很坚定。杨耀倒是反应很快，对张安杰说，“您夫人的这个说法也对，把垃圾堆放在家里确实不太好。以后我们家的废品，都好好保留着，到了一定的量，叫阿姨来拿。实在不行，我们和她一起送到废品站也行。”
张安杰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必要，真的，谢谢杨总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介意的，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见气氛有点尴尬，程翔扯了扯杨耀的衣袖，杨耀明白她的意思，客气几句以后，便离开了。
何美琳心情大好，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回房了。
杨耀也心情太好，自己这次来，道歉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借着道歉来刺探风声的。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张安杰有所察觉，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
就是不给自己摔脸色，应该也会有所表露的。人可以伪装自己，可以不说真话，但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微表情。如果张安杰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猛然见到自己，肯定会不由自主地在脸上表露出来。
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任何微表情的变化，都瞒不过自己。
现在看来，一切正常，临川银行应该还蒙在鼓里，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归还耀华工业的贷款、解除抵押物了，那门面的主人也就不会再威胁自己了。
自己真的是太聪明，太厉害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这么难的事情都被自己办成了，这么麻烦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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