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清
等了许久，天上仍没有动静。
陆安平盘膝坐着，却越发觉得压抑，灰暗的流云在天际蹿着，风声彻底停下。
回望南溟夫人三人，俱望着上天，神情最为虔诚。
前辈仙人如此，其他修行人更不敢放肆，一意凝神祈求，希望道尊开示真相。
传闻早年间昆仑法会，天上时有仙人下界捧场，故而建木上接天界，众人深信不疑，南溟夫人等人观念更是根深蒂固。
——即便云中君、抑或中古金仙拦下黄符，也逃不过道尊视线。
事到如今，道尊们还不给个说法吗？
水镜真人最是不安，他承师命守护人间，将天上秘密保持了这么久…….正是出于对大道的诚心，以及对三天道尊的信仰。
“愿道尊开示！”
他暗想，也恨自己修为不济，不然拼却这性命，也要再入九天，以求往三天一见。
南溟夫人、紫府天女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过去灾劫不显、世间还没到如今境地罢了……
“先天符图，三界大劫，三位大老爷再不示意，恐怕此方世界也毁灭了！”
陆安平神思有些飘忽，也隐约感应到九天劫界的存在。
自他斩去三尸，那感应更是强烈，当然也包括雷火劫——不过他大浮黎土图在手，雷火劫自然不在话下。
嗤！
嗤！
这时，上方骤然传来几声响，风吹旗幡似的，清晰地映在每一个人耳中。
陆安平仰起头，发现云早已停下，色泽也转为纯白，天空仿佛一下子白了起来，如正午。
雪也彻底停下，千万里皎洁明媚，一扫先前的阴霾与冷酷。
“上天有回应了！”
“是道尊…”
“一定是道尊显灵…”
修行人本就惶恐，如今见天象有感，纷纷叫嚷，神情也越诚挚，敬畏地望着上天。
刹那间，天上骤然爆出一道白光，令人目眩的白光，照耀在建木之上。
与之相伴的，是精纯浓郁的仙灵之气，流转的道韵也一同洒下。
“显灵啦！”
“……”
此起彼伏的呼声中，陆安平眯起眼，望见天空出现一角金雕玉砌的殿宇。
那殿宇色泽明黄，与造化天宫不同，脊上竖着形态各异的脊兽，鲜活欲动；而那一道道廊柱间，淡淡的云气游走，透着十足的出尘缥缈。
景象如画卷一样缓缓摊开，顺着那游走的云气，几只白色仙鹤扑闪翅膀，下方又现出好几处仙家府邸。
略呈淡青的天幕中，白鹤翱翔，下方是急速掠过的流云……除了一桩桩仙家府邸之外，还不时现出药田、丹房之属，甚至有仙人踪影。
是的！
活生生的仙人！
并非云中君，也不是韩稚，而是两位衣着锦绣、面容姣好的女仙，急匆匆往某处赶去。
“这…”
陆安平倒吸口冷气。
他瞥了眼，水镜真人正死死盯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而南溟夫人、紫府天女两位，也痴痴望着，眉头蹙着如紧束的绳结。
仙家如此，何况下方那些修行人？
他们顾不上质疑水镜真人所说，只是贪婪望着，望着天上仙家的长生逍遥，一览九天之妙。
白鹤鸣了声，随那两位女仙一并，很快她们便穿过碧波盈盈的天河。
这期间，又出现一小队天兵天将，威风凛凛的，似在天河边巡视。
女仙也未多招呼，急切切往前，口中不知在说什么？
很快，天际传来些丝竹声，间或几声铜磬与鼓点，轻快而欢畅，像是嬉戏作乐的宴会。
随着又一声鹤鸣，景象又切近，只见碧油油的桃园漂浮在云中，上面挂满了红透了的蟠桃，沁香隐隐可闻。
蟠桃树下，欢宴正在举行。
形貌各异的仙人饱饮着琼浆，先前那两位女仙跟着加入，跳起丰神绰约的舞来。
伴随着丝竹与歌舞，云雾中的仙人极乐尽兴，任何人看了只怕都受感染。
“真人？”
陆安平再受不住，惊讶地推了推水镜真人。
“唔…”
“这些仙家面容熟悉…还有大罗金仙！”
水镜真人喃喃念着，瞳孔骤然收缩，陆安平顺着他的目光，果然望见了不久前见的二郎真君。
一旁童子模样，腰间乾坤圈，脚踩风火轮的，正是那位三坛海会大神了。
紫府天女、南溟夫人神情疑惑，甚至有些恐惧，像是被阴云笼罩。
“前辈…”
“天上可不是那样？”
“……”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继而引起汹涌的响应，连先前笃信的轩辕集他们也有怀疑。
广成弟子言说天上破败如囚笼，而眼前众仙云集分明是道尊显化…..
难道还能称是云中君的动作？
……
……
陆安平注意到众人目光，先是疑惑，继而羞恼，甚至是怒意。
毫无疑问，绝大多数相信亲眼见到的，而不是水镜真人所说的……若不是顾忌仙家神通，只怕要对水镜真人等动手。
“大道不绝…”
“九重天仙家逍遥，哪里是什么囚笼？”
“……”
群情汹涌，陆安平也有些动摇了。
眼前所见难道是真的？
水镜真人洒出两滴浊泪，手中河图噗噗作响，道标之力似在贯动，鹿神子手心也是如此。
三色华光令他冷静了些。
南溟夫人、紫府天女视若无睹，仍一意望着，只是源于飞仙的威势尽数显现，众人并不敢冒犯，哪怕是目光上的……
“沥——”
这时，天上所显仙鹤又鸣了声，凶厉而绵长。
众人注意力再度被吸引，景象又随着一变，先前是淡青氤氲的天幕，渐渐转为碧绿，又转为淡金……
白云变换出各色模样，伴着仙鹤不断向上。
仙人宴已远去，哪怕众人不知在第几重天，也明白这仙鹤正一重重向上。
光影交错，陆安平也挪不开目光，他心中隐隐有期许，这仙鹤要往天外三天去了。
从水镜真人师姐弟三人神情，便知八九不离十。
“道尊…”
“道尊…”
三位神情飘忽，此刻终于跪下，只是并未就此登天，道标之力也沐浴在先天符图的光泽中。
余下的修行人也一并跪倒，甚至匍匐着，口中念诵着道祖的名号。
不多时，白鹤飞至一片接近虚无之地，上方紫气萦绕，却有青、黄、白三色氤氲交织，与道标无异。
铛！
铛！
铛！
不知是建木，还是上天，忽然响起三声钟鸣，众人心神也被撩动，尤其是水镜真人三位。
“道祖…”
“恳请道祖示下…”
三千年来，唯谷玄牝一人登临天外三天，水镜真人他们几番尝试都无果…….
如今道尊玄光宝韵现出，怎能不令他们动容？
很快，三色闪了瞬，继而现出宝相庄严的三清道尊身影来。
一瞬间，万籁俱寂！
没有人敢说，敢分神，纷纷以极度虔诚的姿态跪拜着，眼睛似张非张，不敢正眼去望。
“呼！”
陆安平吐了口气，心房噗噗直跳，体内大浮黎土图却极静笃，悬在绛宫附近。
三清道尊…
那可是三清道尊呐！
先前只在长安正一观见过神像，如今竟如此堂皇出现在眼前……
只见先前那白鹤回旋缩小，化为一颗混元宝珠，投入元始天尊左手，身下宝床赫然......灵宝道尊、太上老君两位形貌也与神像无异。
然而道韵流传，先天造化于一身，又岂是泥胎木偶所能比拟？
还有什么比道尊亲现更有说服力？
陆安平彻底动摇了，他偷偷瞥了眼，水镜三人虔诚而热切，偏偏那位商无缺目泛疑光，仍按着双剑。
“望道尊开示！”
“解救众生……”
“……”
建木上起了汹涌的声音，直入寰宇，而紫气氤氲下，三位道尊仍虚掩了大半身影，玄妙莫名。
“噫…”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叹息，众人随即噤若寒蝉。
这一声后，三色光芒中的道祖并没过多动作，似乎手执蒲扇的老君扇了扇。
下一瞬，三天景象消失，道祖也消失了身影，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
九重天景象又现，在那天河尽头，九位天兵似受召唤，伴着倏忽现出的两位大罗金仙，下界而来。
仙踪倏忽，仙都大法师后心猛地发寒，昔日苍莽山天降真仙，与此刻何其相似！
裴度灼灼望着，一心搜寻云中上仙身影，只是并未发觉。
“道尊？”
“…”
三色光华中，水镜三人愿望落空，不解地望着上天。刚才老君动作，分明是冲着他们？
熟悉的二郎真君又来，陆安平犹豫着，还是运起先天符图。
倒是商无缺负着双剑，眉目坚定，口中喝道：“前辈上仙，究竟——
“意欲何为？”
声音如雷，传出了老远，引得层云皆动。
哮天犬汪了声，二郎真君声音依旧：“兹有孟玄真、李玄琼、程玄鹄、鹿神子、陆安平等人，不顾天地大劫，反私心自顾……”
“特拿回天界，以待惩处！”
回应轻易盖过商无缺，众人惶惶不安纷纷避开，不想被水镜真人等牵连。
他们心中升起一股被骗的荒谬感，广成子的徒弟竟然散播谣言，甚至在昆仑上蛊惑天下同道……
陆安平并不觉得荒谬，而是疑惑：
道尊尚在，金仙、云中君他们真是执行道祖旨意……
那天上？
陆安平盘膝坐着，却越发觉得压抑，灰暗的流云在天际蹿着，风声彻底停下。
回望南溟夫人三人，俱望着上天，神情最为虔诚。
前辈仙人如此，其他修行人更不敢放肆，一意凝神祈求，希望道尊开示真相。
传闻早年间昆仑法会，天上时有仙人下界捧场，故而建木上接天界，众人深信不疑，南溟夫人等人观念更是根深蒂固。
——即便云中君、抑或中古金仙拦下黄符，也逃不过道尊视线。
事到如今，道尊们还不给个说法吗？
水镜真人最是不安，他承师命守护人间，将天上秘密保持了这么久…….正是出于对大道的诚心，以及对三天道尊的信仰。
“愿道尊开示！”
他暗想，也恨自己修为不济，不然拼却这性命，也要再入九天，以求往三天一见。
南溟夫人、紫府天女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过去灾劫不显、世间还没到如今境地罢了……
“先天符图，三界大劫，三位大老爷再不示意，恐怕此方世界也毁灭了！”
陆安平神思有些飘忽，也隐约感应到九天劫界的存在。
自他斩去三尸，那感应更是强烈，当然也包括雷火劫——不过他大浮黎土图在手，雷火劫自然不在话下。
嗤！
嗤！
这时，上方骤然传来几声响，风吹旗幡似的，清晰地映在每一个人耳中。
陆安平仰起头，发现云早已停下，色泽也转为纯白，天空仿佛一下子白了起来，如正午。
雪也彻底停下，千万里皎洁明媚，一扫先前的阴霾与冷酷。
“上天有回应了！”
“是道尊…”
“一定是道尊显灵…”
修行人本就惶恐，如今见天象有感，纷纷叫嚷，神情也越诚挚，敬畏地望着上天。
刹那间，天上骤然爆出一道白光，令人目眩的白光，照耀在建木之上。
与之相伴的，是精纯浓郁的仙灵之气，流转的道韵也一同洒下。
“显灵啦！”
“……”
此起彼伏的呼声中，陆安平眯起眼，望见天空出现一角金雕玉砌的殿宇。
那殿宇色泽明黄，与造化天宫不同，脊上竖着形态各异的脊兽，鲜活欲动；而那一道道廊柱间，淡淡的云气游走，透着十足的出尘缥缈。
景象如画卷一样缓缓摊开，顺着那游走的云气，几只白色仙鹤扑闪翅膀，下方又现出好几处仙家府邸。
略呈淡青的天幕中，白鹤翱翔，下方是急速掠过的流云……除了一桩桩仙家府邸之外，还不时现出药田、丹房之属，甚至有仙人踪影。
是的！
活生生的仙人！
并非云中君，也不是韩稚，而是两位衣着锦绣、面容姣好的女仙，急匆匆往某处赶去。
“这…”
陆安平倒吸口冷气。
他瞥了眼，水镜真人正死死盯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而南溟夫人、紫府天女两位，也痴痴望着，眉头蹙着如紧束的绳结。
仙家如此，何况下方那些修行人？
他们顾不上质疑水镜真人所说，只是贪婪望着，望着天上仙家的长生逍遥，一览九天之妙。
白鹤鸣了声，随那两位女仙一并，很快她们便穿过碧波盈盈的天河。
这期间，又出现一小队天兵天将，威风凛凛的，似在天河边巡视。
女仙也未多招呼，急切切往前，口中不知在说什么？
很快，天际传来些丝竹声，间或几声铜磬与鼓点，轻快而欢畅，像是嬉戏作乐的宴会。
随着又一声鹤鸣，景象又切近，只见碧油油的桃园漂浮在云中，上面挂满了红透了的蟠桃，沁香隐隐可闻。
蟠桃树下，欢宴正在举行。
形貌各异的仙人饱饮着琼浆，先前那两位女仙跟着加入，跳起丰神绰约的舞来。
伴随着丝竹与歌舞，云雾中的仙人极乐尽兴，任何人看了只怕都受感染。
“真人？”
陆安平再受不住，惊讶地推了推水镜真人。
“唔…”
“这些仙家面容熟悉…还有大罗金仙！”
水镜真人喃喃念着，瞳孔骤然收缩，陆安平顺着他的目光，果然望见了不久前见的二郎真君。
一旁童子模样，腰间乾坤圈，脚踩风火轮的，正是那位三坛海会大神了。
紫府天女、南溟夫人神情疑惑，甚至有些恐惧，像是被阴云笼罩。
“前辈…”
“天上可不是那样？”
“……”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继而引起汹涌的响应，连先前笃信的轩辕集他们也有怀疑。
广成弟子言说天上破败如囚笼，而眼前众仙云集分明是道尊显化…..
难道还能称是云中君的动作？
……
……
陆安平注意到众人目光，先是疑惑，继而羞恼，甚至是怒意。
毫无疑问，绝大多数相信亲眼见到的，而不是水镜真人所说的……若不是顾忌仙家神通，只怕要对水镜真人等动手。
“大道不绝…”
“九重天仙家逍遥，哪里是什么囚笼？”
“……”
群情汹涌，陆安平也有些动摇了。
眼前所见难道是真的？
水镜真人洒出两滴浊泪，手中河图噗噗作响，道标之力似在贯动，鹿神子手心也是如此。
三色华光令他冷静了些。
南溟夫人、紫府天女视若无睹，仍一意望着，只是源于飞仙的威势尽数显现，众人并不敢冒犯，哪怕是目光上的……
“沥——”
这时，天上所显仙鹤又鸣了声，凶厉而绵长。
众人注意力再度被吸引，景象又随着一变，先前是淡青氤氲的天幕，渐渐转为碧绿，又转为淡金……
白云变换出各色模样，伴着仙鹤不断向上。
仙人宴已远去，哪怕众人不知在第几重天，也明白这仙鹤正一重重向上。
光影交错，陆安平也挪不开目光，他心中隐隐有期许，这仙鹤要往天外三天去了。
从水镜真人师姐弟三人神情，便知八九不离十。
“道尊…”
“道尊…”
三位神情飘忽，此刻终于跪下，只是并未就此登天，道标之力也沐浴在先天符图的光泽中。
余下的修行人也一并跪倒，甚至匍匐着，口中念诵着道祖的名号。
不多时，白鹤飞至一片接近虚无之地，上方紫气萦绕，却有青、黄、白三色氤氲交织，与道标无异。
铛！
铛！
铛！
不知是建木，还是上天，忽然响起三声钟鸣，众人心神也被撩动，尤其是水镜真人三位。
“道祖…”
“恳请道祖示下…”
三千年来，唯谷玄牝一人登临天外三天，水镜真人他们几番尝试都无果…….
如今道尊玄光宝韵现出，怎能不令他们动容？
很快，三色闪了瞬，继而现出宝相庄严的三清道尊身影来。
一瞬间，万籁俱寂！
没有人敢说，敢分神，纷纷以极度虔诚的姿态跪拜着，眼睛似张非张，不敢正眼去望。
“呼！”
陆安平吐了口气，心房噗噗直跳，体内大浮黎土图却极静笃，悬在绛宫附近。
三清道尊…
那可是三清道尊呐！
先前只在长安正一观见过神像，如今竟如此堂皇出现在眼前……
只见先前那白鹤回旋缩小，化为一颗混元宝珠，投入元始天尊左手，身下宝床赫然......灵宝道尊、太上老君两位形貌也与神像无异。
然而道韵流传，先天造化于一身，又岂是泥胎木偶所能比拟？
还有什么比道尊亲现更有说服力？
陆安平彻底动摇了，他偷偷瞥了眼，水镜三人虔诚而热切，偏偏那位商无缺目泛疑光，仍按着双剑。
“望道尊开示！”
“解救众生……”
“……”
建木上起了汹涌的声音，直入寰宇，而紫气氤氲下，三位道尊仍虚掩了大半身影，玄妙莫名。
“噫…”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叹息，众人随即噤若寒蝉。
这一声后，三色光芒中的道祖并没过多动作，似乎手执蒲扇的老君扇了扇。
下一瞬，三天景象消失，道祖也消失了身影，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
九重天景象又现，在那天河尽头，九位天兵似受召唤，伴着倏忽现出的两位大罗金仙，下界而来。
仙踪倏忽，仙都大法师后心猛地发寒，昔日苍莽山天降真仙，与此刻何其相似！
裴度灼灼望着，一心搜寻云中上仙身影，只是并未发觉。
“道尊？”
“…”
三色光华中，水镜三人愿望落空，不解地望着上天。刚才老君动作，分明是冲着他们？
熟悉的二郎真君又来，陆安平犹豫着，还是运起先天符图。
倒是商无缺负着双剑，眉目坚定，口中喝道：“前辈上仙，究竟——
“意欲何为？”
声音如雷，传出了老远，引得层云皆动。
哮天犬汪了声，二郎真君声音依旧：“兹有孟玄真、李玄琼、程玄鹄、鹿神子、陆安平等人，不顾天地大劫，反私心自顾……”
“特拿回天界，以待惩处！”
回应轻易盖过商无缺，众人惶惶不安纷纷避开，不想被水镜真人等牵连。
他们心中升起一股被骗的荒谬感，广成子的徒弟竟然散播谣言，甚至在昆仑上蛊惑天下同道……
陆安平并不觉得荒谬，而是疑惑：
道尊尚在，金仙、云中君他们真是执行道祖旨意……
那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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