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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本性难移

    实验室、实验桌、实验人员。

    以及被关在单间里的“实验体”。

    毫无人道可言的景象。

    这就是救世主义的邪教——拉普拉斯教。

    逐渐走向腐败的社会、只要受贿啥都愿意干的官员,以及逍遥道德领域之外的疯狂科学家。

    这就是拉普拉斯教的本质——人类想法的扭曲。

    披着普通教会的伪装,从事着人类灵魂的研究,制造大量生物武器,进行大量惨无人道的实验。

    人们可能会质疑这些实验者的精神,认为他们是魔鬼,是不该存在的。

    然而世界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人说过,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在人类社会中也完全适用。

    事实上,每个人都只不过是吧利益和风险放在天平上权衡,所谓的道德败坏追根揭底不过是价值观的扭曲。

    就算再怎么不人道,他们内心仍然有着崇高的信念。

    拉普拉斯教是典型的弥赛亚主义。

    他们坚信救世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前来援救人类。

    于是他们便着手“创造”自己的救世主。

    他们认为救世主一定会诞生于自己之手。

    全知全能之神“拉普拉斯”,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也许不久之前,人们还会嘲笑他们的目标可笑,天真,不可实现。

    现在、他们已然成为世界的一大威胁。

    通过大量黑暗的人体实验,他们制造出了成千上万的“失败案例”。

    活生生的人类幼体因为无法适应“实验”而死亡的案例不计其数。

    然而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数十名“成功案例”。

    被称为“天使(Angel)”的人类,拥有人造的灵魂以及超越已知科学领域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珂萝娜·欧菲里斯便是其中之一......

    ◆

    又是无聊的一天...

    实验室、实验桌、实验人员。

    而珂萝娜·欧菲里斯,则是被关在无聊的玻璃房间中。

    房间里由弱对能力者射线(AE-ray)照射着,使用能力是毫无可能的。

    虽然自己理应对这些都再熟悉不过了,但她还是打心底地排斥这些。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下个礼拜...”

    少年的笑容不由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他会来吗?他会选择拯救我吗?

    说到底,我到底是什么,现在到底在哪里干什么,他都完全不知道吧。

    一个毫无特殊力量的平凡少年而已。

    但如今,珂萝娜却如此期待着他的到来......

    ◆

    黑十字总部会议室内。

    氛围十分严肃,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坐着。

    坐在此列席的,都是黑十字的头号人物。

    A+等级的“狼(Wolf)”、“隐者(Hermit)”、“战车(Chariot)”和“纵火者(Arsonist)”。

    S-等级的“幽灵(Spectre)”、“猛虎(Tiger)”和“狐狸(Fox)”。

    以及S级的“夜枭(Nighthawk)”、“黑死(Plague)”与“枭(Owl)”。

    总计十人。

    “那么,由我来介绍一下这次的任务。”

    ◆

    “咳咳”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那副精神样子完全不让人觉得他被袭击过,明明都一把年纪了。

    “这次我们的对手...A国最大的邪教,拉普拉斯教...说到底,黑十字一开始就是为了应对该教会而成立的组织。”

    鸦雀无声。

    在座各位心里应该都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吧。

    “黑十字”本来就是隶属国家国防局的暗杀组织,其最大的对手就是被视为最大威胁的拉普拉斯教会。

    这个惊动人类社会的,非人道的邪教教会。

    其头目——拉普拉斯·欧菲里斯,即“主教(Bishop)”更是国际头号通缉犯。

    “而今天袭击我的人物,也是拉普拉斯教会的头领,主教欧菲里斯,虽然袭击我的意义不明,但大概率是有关『魔女(Witch)』。”

    魔女?

    和她有关系?

    话说她的悬赏也是拉普拉斯定的。

    还有欧菲里斯这个姓。

    我早该注意到的。

    为什么珂萝娜和“主教”同姓?

    难道是一家人吗?

    至于我嘛,打自我有意识起,我就从来没有听过我自己的真名,只知道是个很长的名字。

    “咳咳,虽然我们黑十字是为了应对拉普拉斯教而创立的组织,但上一次和对方直接冲突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所以,我会给在场加入组织时间比较短的成员,介绍一下我们的目标。”

    是说,我都加入十几年了,都没有相关情报欸。

    “拉普拉斯教会是一组坚信『救世主该由人类自己创造』的疯子聚集起来的组织,拉普拉斯就是他们的老大,而他们从事的研究,简而言之,就是...”

    “就是?”

    “超自然能力,他们称之为『神使之力』。”

    “什么?”“啊?”

    包括夜枭在内,一些新进成员都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

    “没错,截至目前为止,被确认是拉普拉斯教会制造的『超能力者(Esper)』就有百余名。”

    “百余名...”

    “『魔女(Witch)』珂萝娜就是其中之一。”

    “啊?”卡修斯发出惊呼。

    有关珂萝娜的资料被投放到了显示屏上。

    不过有些变化。

    超能力是“念动(Telekinesis)”,分级为特级能力者。

    “『拉普拉斯教』的特技能力者的数量总共才不过个位数,况且制造一名超能力者需要大量的牺牲品和实验资源,所以拉普拉斯教的目的之一大概是回收『魔女』吧。”

    “之一...还有其它目的吗?”

    “...”

    “哦,我刚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和珂萝娜在一起。”

    “我们都知道了!毕竟便暗杀边约会,能干出这种事的全组织就你一个!”

    “都说了不是约会!!”

    “...”

    “所以,珂萝娜是被这个组织抓走了吗?”

    似乎是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老爷子直接跳转到下一页。

    “关于这次袭击我的事件,还有另外一位参与者...超能力者。”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份档案。

    卡洛琳·欧菲里斯。

    能力为“认知干扰(Cognition-Interference)”,特级能力。

    是个蓝发美少女,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的能力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催眠型的能力,能够在零距离接近我而不被我察觉。”

    听起来真可怕啊。

    不过她真是个美少女呢。

    虽然我已经对珂萝娜一心一意了。

    “那么接下来我来说明这次行动的详细事项。”

    ◆

    “在我和卡罗琳·欧菲里斯交手的时候,我在她身上藏了一片定位芯片。”

    “...找到了,在A国国内郊区,坐标我已经上传至各位的移动设备里了。”

    如此发言的是坐在角落的S-级特工“幽灵”。

    这位戴眼镜的灰发的青年总是穿着便服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喝着咖啡。

    在成为黑十字的特工前,他也曾经是世界顶流的黑客。

    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单身社畜宅男,不是我想成为的样子。

    但他在干正事的时候真的很靠谱,这还是值得肯定的。

    “很好。”

    言毕,实时的卫星图像已经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似乎是郊区一栋较为荒凉的厂房。

    “行动时间就是明天凌晨,国防局长也吩咐我们尽快采取行动,以免他们再次迁徙。”

    我看向大屏幕。

    厂房的外层已经全部爬满了植物,破碎的窗户和残垣断壁,实在难以想象这里面有人会驻扎。

    但对于国际通缉的邪教组织,可能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厂房面积还不小。

    接着,老爷子再次清了清嗓子。

    “我来说明这次行动的行动计划。”

    会议室瞬间回归寂静,所有人都认真地把脸朝向老爷子。

    “这栋厂房坐落于荒野之中,只有一条小路与公路连接,小路上想必安装了监控系统,这部分我可以放心地交给你吗,『幽灵』?”

    “没问题。”

    虽然回答有气无力,但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A小队,『战车』和『纵火者』负责正门的火力突破,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

    “战车”汉克,是黑十字里块头最大的一个家伙。全身的肌肉发达到恐怖,重型机关枪的后坐力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一阵微风拂过吧。

    正面突破的话,绝对少不了他,任何事物都有如战车般蹂躏踩踏而过,这也是其外号的由来。

    “纵火者”费利,顾名思义,是一个专精燃烧和爆破的疯子。摧毁现场、破坏证据是他最擅长干的事情。事实上,只要是和高温高压有关的勾当,他都干的来,而且非常擅长。说他是组织火力担当完全没有错。

    而且他还是个非常有个性的家伙,任何时候都总是穿着西装戴着丝质手套,这份优雅让我一直以来都十分尊敬他。

    “B小队,『隐者』、『狐狸』,你们在A队突破正门时想办法毫无违和地溜进内部地带然后待命。”

    “是...”“是~”

    “隐者”萨斐斯,一个看上去五十左右的中年(单身)油腻大叔,虽然不确定但大概率是个单身汉吧,他所擅长的是隐藏气息,偷偷溜进对方虎穴中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听说平时他都喜欢用这个技能偷窥别人的隐私,导致我对他十分反感。

    平时他都对我油腔滑调地让我很火大,但最近他手头还有些我和珂萝娜在一起时的照片,所以我最好还是不要惹毛他为妙。

    至于“狐狸”尤拉,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余岁看上去成熟的大姐姐,化妆和易容是她的绝技,伪装和欺骗是她的王牌。轻易骗走别人的信任后,再将毫无防备的目标背刺,对她来说完全是家常便饭。

    但我对她也没啥好印象。

    工作之余的她整天不务正业,身边的男人基本上一个礼拜换一个,每天都是高级酒吧或者高级酒店到处跑,总之她这人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虽然他俩都挺讨人厌的,但同样有一说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了他们真的会轻松很多。

    “C小组,『猛虎』、“黑死”和我,我们负责暗杀拉普拉斯·欧菲里斯。”

    听人说,这三个人就是黑十字最初的成员。

    而且在黑十字正式成立之前,他们三个就是防御局的王牌小队。

    三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将了。

    “猛虎”乔伊,虽然没有“战车”块头大且上了年纪了,但是却是近身械斗的王者。在战场上被他终结的对手不计其数。

    整个人黑白毛发交错,虽然年迈但却异常的威武,如果说“战车”给人的感觉是巨大野蛮的铁锤的话,“猛虎”给人的感觉就是久经打磨无坚不摧的利刃。

    “黑死”杰森,有些类似“纵火者”,他制配的毒气无色无味,且只对目标任务生效,生效即致命。原本只是化学博士的他受马尔菲思引荐而加入国防局,成为了国内外皆闻其名,令人闻风丧胆的S级冷血暗杀特工“黑死”。

    这个人对化学研究非常热情,而且热情到离谱,每天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并且一天到晚戴着他那中二的(防毒)中世纪鸟嘴面具并且穿的一身黑,让人看到之后就本能地想远离。

    至于黑十字的首领——

    “枭”马尔菲思,是国防局王牌中的王牌。听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名扬天下,被称为世界第一暗杀者,完成了不计其数的危险任务。

    他最擅长使用的便是那被他称为“枭首”的爱枪,说实话就是一把古董手枪,每次看他保养手枪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年代了”,但不能否认,每个从事这行的人都至少会有一两个坚持的。

    “剩下的,『狼』,你就带着『夜枭』先回你的公寓去吧,注意可别让『夜枭』自说自话地溜出来了,这小子机灵的很。”

    “啥?!”

    这么大型的任务不给我分工,搁这看不起我呢。

    “不好意思,唯独这次行动我不能让你去。”

    “什么意思啊!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不好意思,这是命令...等结束之后我会找你好好解释的,而且开会的时候不要大吼大叫,我有教过你这点礼节吧。”

    “呜...”

    我真的这么没用吗?!

    有种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感觉。

    “再说了,你使用的『枭爪』不是还在维修中吗,难道你打算空手上阵?虽然我不知道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用的。”

    “呜呜...”

    找不出话来反驳,卡修斯只好顺从老爷的命令。

    ◆

    (九月六日,星期天,凌晨00:07)

    “噶啊啊啊啊啊老爷子看我怎么打爆你啊啊啊啊啊啊!”

    卡修斯拿着遥控器遥控着液晶屏上的游戏人物。

    屏幕上的卡修斯在那不停的连续多个动作,就像在床上抽搐一样,总之非常滑稽。

    『K.O.』

    只见卡修斯操作的人物倒在地上,而另一个角色形象是戴着单片眼镜的老头的人物正在摆出“胜利”的姿势。

    而操作这个人物的,是“狼”,纠正,是舍友兼学校的体育老师卡尔老师。

    自从卡修斯入住以来,卡尔一直在忙着装修房子,主要是提升整栋房屋的隔音效果。

    可以说,效果十分显著。

    雷诺学长和露比学姐大概率已经睡着了,卡修斯在下面疯狂的发泄(大喊大叫),楼上也没有些许的意见。

    收到上级的命令,卡尔在这次任务中扮演的角色是卡修斯的保姆。

    虽然两人都明显非常不情愿,但年长的卡尔明显成熟很多。

    可能也理解卡修斯愤怒的情绪,卡尔特地找了一款格斗游戏好让卡修斯发泄一下自我。

    但卡修斯明显水平太菜了。

    虽然自己完全在放水,但和卡修斯这种只会无脑抽搐攻击的新手玩家打的话,想输都难。

    虽然心里很想吐槽,但卡尔还是迟迟没说出口。

    “啊啊啊啊啊臭老头我和你没完啊啊啊啊啊!”

    『K.O.』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卡尔我们交换一下手柄试试。”

    “好...”

    说完,卡修斯就拽过卡尔的手柄。

    『K.O.』

    ◆

    “哈...哈...哈...这游戏是不是设计有点问题...哈...”

    “我跟你保证过了啊...”

    “...”

    刚才我可能有一点失去理智,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发泄的差不多了。

    “现在雷诺和鲁比都睡着了吧。”

    “我刚刚已经确认过了,确实。”

    “害...卡尔你就甘心呆在家里吗,想必现在其他人已经在突破拉普拉斯教的老巢了,而我们只能做在这打游戏...虽然这样其实好像也不错...”

    “我当然也不想啊,尤其是不想陪着你。”

    “那你难道就不提出反对意见了吗?跟那糟老头子。”

    “...可这也是命令哦,哪怕再荒唐也要遵守。”

    “...是啊...现在想来我真是性急呢...哈哈。”

    “你才发现吗?”

    “话说,你觉得为什么老头子会不让我参加这次行动呢?”

    “因为比较危险吧...而且你也比较年轻,相对来说比较有希望,他可能不希望你冒险...而且你的武器也坏了不是吗?”

    “你说『枭爪』吗?那东西确实坏了...但是我有的是备用的,其实现在家里就有,就在那边那个箱子里。老爷子肯定也知道,他只不过是临时找了个借口糊弄而已。”

    “这样吗...怪不得你从来都不让人看那个箱子...”

    “这样,卡尔,我渴了,帮我拿瓶可乐可以吗?”

    “...行。”

    说完,卡尔便起身走向往冰箱走去。

    接着,说时迟那时快。

    『K.O.』

    “哈哈哈哈哈终于打败你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这家伙本性难移啊,卡尔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