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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0回:立功

    临危不义枉为人,

    见义勇为真汉子。

    触白刃,冒流矢,

    义不反顾,计不旋踵。

    吕希燕笑道:“他没学过中医,这些知识,他全是从古诗词里得来的。比如人们常说的笑一笑,十年少,古诗会说:一日笑三笑,人生永不老。”

    古丽燕似懂非懂,道:“我燕哥就是脾气好。”

    吕希燕道:“他常说,拿别人的过错生自己的气,那就是自残。有诗为证:倘若生气中他计,气下病来无人替。”

    郭燕笑道:“相比燕哥的好脾气,他好象更好吃吧?”

    “民以食为天嘛!”

    古丽燕笑了,道:“说到吃,我都饿了,我们该吃午饭了吧。”

    任笔友慢悠悠的品着茶,偶尔回首看看卫生间的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只要稍微屏息,就能听到女孩们放浪的笑语声。在这咫尺之外的地方,可有着怎样的香艳景象呢?

    美人浴,碧沼莲开芬馥。

    双髻绾云颜似玉,素蛾辉淡绿。

    雅态芳姿闲淑,雪映钿装金斛。

    水溅青丝珠断续,酥融香透肉。

    美人洗浴,肤如凝脂,秀发垂腰。美人出浴,娇慵无力,一步三摇。一个是温泉水滑洗凝脂,香脸半开娇旖旎。一个是宝甃温泉浇腻玉,笑靥开时,胸雪宜新浴。一个是红绵扑粉玉肌凉,娉婷初试藕丝裳。

    任笔友心底突然窜出一股猛烈的欲火,烧得他烦燥焦渴起来。他眼巴巴的望望卫生间的门,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步出房间,来到水池边,看着黛青色池水中嫩绿的莲子不停的作着深深的呼吸……

    芰裳荇带处仙乡,风定犹闻碧玉香。鹭影不来秋瑟瑟,苇花伴宿露瀼瀼。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装。好向濂溪称净植,莫随残叶堕寒塘!

    终于平息了心中的邪妄之火,任笔友感觉无限清爽轻松!他围着水池慢悠悠的踱着步,闻着前院飘散而来的饭食香味,他又一次体会到了饥肠辘辘的令人心慌气短、周身泛力的滋味。他揉揉孱弱的肚子,眯着眼望望炙白煞眼的天空,此时晌午已过,午饭即将落幕。他不时的回首看看房门,见毫无动静,心中又有一丝焦渴,挡不住食物香味的诱惑,他不由自主的朝前厅走去。

    在经过一间客房时,时逢房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两名维族青年男子,其中一人手提黑色皮包,十分警惕的环视着周围。任笔友习惯性的对着二人微微一笑,仍朝前厅走去。

    他这一笑,可把提包男子吓得不轻,他慌忙拉着同伴的手一个劲的用维语重复着同一句话。同伴被惹急了,甩手就掴了他两耳光。想必这两耳光抽的太重,提包男子一阵晕头转向差点摔倒,但手中的黑色皮包却没能拽住,被经直抛在了任笔友的脚边。

    任笔友诧异的看看二人,弯腰拾起脚边的皮包,感觉还挺沉的。没容他有任何异动,那同伴抢上两步从他手中夺过皮包,拉着同伙便慌忙离去。任笔友看着进入前厅的两人,不得其解的笑笑,便也随后进入前厅。

    此时,餐厅内还有三四桌客人在就餐。那二人紧挨其边上坐下,四目警惕的扫视着餐厅里的每一个人。当他们的目光再次发现任笔友时,那同伙显得惊慌失错,那同伴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们都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便起身急匆匆的离去。

    “欸,兄弟,你们的包忘拿了。”

    任笔友看见餐桌下有一黑色皮包,便好心提醒那二人。那二人仍然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任笔友连呼几遍,惹得那些个就餐的人纷纷向他投来责备的目光。任笔友挠挠头,突然明白了,原来那二人听不懂汉话,便不再多语,到餐桌边提起皮包便大步流星的赶向二人。

    那二人却突然撒腿就跑!

    任笔友愣了一下,突然感觉眼前有淡淡的烟雾缭绕,火辣辣的有点刺眼呛鼻。哪里来的火药味?身后突然传来惊叫声:“哪里来的火药味?兄弟,那皮包在冒烟,是炸弹吧!”

    这一声惊叫,令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众人纷纷抱头匍匐于地。任笔友也才发现自己鼻尖下面有袅袅烟雾升起,还有淡淡的火药味儿呛鼻刺眼,他才发现这烟雾自手中的皮包里窜出。

    这皮包真是炸弹!

    他被吓得惊叫一声,慌忙丢下皮包便也抱头撅腚伏于地下。咋感觉不太对,淡淡的火药味在鼻息中总是驱之不去,他忙偷眼窥之,却见皮包正在自己眼前悠悠的对着自己吞云吐雾。

    这不是要命吗?

    说是迟,那是快,任笔友抓起皮包便尽全力甩向室外。仅仅三五秒钟后,“呯”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两声惨叫传来,任笔友的脑海随即一片空白……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奈何天阔地广,人尽不同。仁智醉拥月风,贵富遍地花红,惟愚穷独孤昏庸。天生男人色狂,了靡思,难欲空。谨忌淫邪重逢,否人生模样,悔无终。

    作为近成家立业之男人,仇重深受不成不立之苦。贫穷孤独寂寞还是次要的,要命的是生理上的失落,堪比灵魂出窍,只留一堆待腐将臭的行尸走肉蚀人五观。工作时尚能克制,闲静后总是淫思邪念不息,总是幻想着温柔女儿乡中如鱼得水般的欢快。砖厂女人少,逮谁都可以意淫一番,之余便剩下更大的遗憾和更强烈的欲望。

    自从曹寿智透露了大门口的美容美发店里有相关营生后,仇重便渴望亲临幻想风月云雨。他躲着众人独自一人急匆匆的来到大门口,寻得那传说中的美容美发店后却略有失望。原来时候尚早,店门未开。

    仇重在大门口来回转了几遍,有点无聊,有点焦渴,还有点畏怯。毕竟这离厂子太近,说不定就会碰到熟人,那就丢人丢大发了。他寻思道,这小小的大门口尚有这种营生的美容美发店,想那清水河镇上一定也有这种营生的美容美发店吧,而且一定还很多,可供选择的机会很大。干脆到清水河去,说不定更便宜。他越想越性奋,便拦下一辆去清水河的班车随同前去。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清水河镇。还是这集镇热闹啊!人们不受早间雨水的阻挠,纷纷从四面八方拥向这里,或买或卖,好不热闹。

    仇重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漫漫浸过每一条街道,圆瞪双眼仔细搜寻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心中千百次的默念着美容美发店,脑海中不断片的影像出一个个妖娆熟女火辣辣的身姿……

    一条街道没有,再一条街道也没有,一连三条街道都没有那所谓的美容美发店,仇重不免有点泄气。望望炙白煞眼的太阳,感觉大地就象一口刚刚上汽的蒸锅,人就是那被蒸的羊羔,很快就会骨酥肉烂,汤鲜味美。

    仇重眼巴巴的看着白色蒸汽袅袅娜娜升空而去,忍不住急急的吞咽着口水。怎么就没有呢?他很失落,没精打彩的拐向一条老旧狭窄清冷阴晦的巷子,艰难的挪着步子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走着……

    这巷子尽是些矮旧的民房,虽是独家独院,却门矮窗小,有些还显残破,地上枯枝烂叶,让人陡生凄凉之感。一些门前挂着房屋出租的牌子,生锈的铁丝,腐朽的木板,透着衰意的黑字,想必已有些时日了。

    偶尔遇有门前被扫过的房子,窗前挂着颜色艳丽的女人的三点两件套,还蕾丝镂空的,在似有似无的风儿中向好奇的眼睛尽情展示着它们的妖艳媚感。

    仇重突然心跳加快,感觉好事将近,虽不知屋里似否有那营生,但可以肯定的是,屋里有女人,而且还是时髦年青的熟女。他忍不住欲火渐旺的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那三点两件套,只恨不能捏揉细细把玩。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靓影,果然是个妖媚熟女,她不停的翘首弄姿,还不时的向男人努嘴打嘘。仇重好不激动,这女人,就是干那营生的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没算当,不斟量,舒着乐心钻套项。今日东墙,明日西厢,着你当不过连珠箭急三枪。鼻凹里抹上些砂糖,舌尖上送与些丁香。假若你便铜脊梁,者莫你是铁肩膀。也擦磨成,风月担儿疮……

    风情休话,风流莫夸;意薄似风中絮,情空如眼泪花,都是些虚脾烟月,耽搁了好生涯……莫再偎她,莫再偎她……

    当任笔友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洁白的房内洁白的床上,床边美女成群,一个个忧戚凄凄,房内还有医生和警察。他凝惑的望着吕希燕,道:

    “雪芹,我、我这是怎么了?”

    众女欣喜,郭燕叫道:“医生,我燕哥醒了,我燕哥醒了。”

    医生忙近前切脉望闻问道:“笔友,你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任笔友摇摇头,说道:“我饿了。”

    医者便笑了,对着警察说道:“姚所长,笔友是被爆炸声惊昏迷的,醒了就没事了。”说罢与他握手离去。

    姚所长来到床边,对任笔友说道:“笔友,姚定疆是我父亲,谢谢你救了我父亲。这次你又立功了,抓了两个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

    姚所长说道:“那两人用自制的土炸弹想制造一起恐怖袭击事件,没想到让你给阻止了。也亏得那炸弹制作非常拙劣,引线很长,才无百姓伤亡。笔友,是你见义勇为,救了大家的性命,还抓住了犯罪分子,你是立了大功的。”

    “其实,我当时也吓得要死,立功谈不上吧。”

    姚所长笑道:“若不是你热心肠提醒那两人忘了拿包,你怎么会发现那包是炸弹呢?如果炸弹在屋里爆炸,不知有多少人伤亡呢?不管怎么说,是你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你是立了功的。笔友,你不是饿了吗?正好我也还没吃午饭,走,我请你们吃大餐去,饭后你还得去所里协助我们进一步调查此案呢。”

    任笔友饿得慌了,一听说有大餐可吃,便欣然应允,逐与姑娘们跟了姚所长去到一家饭店,尽着兴狂爆吃喝起来。任笔友的吃相难描,不再赘言。

    少倾,他们汤足饭饱,一行人在姚所长的带领下回到派出所,任笔友便详细的向警察们讲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直到爆炸声响起自己不省人事。当然,他之前的龌龊心思可不好意思讲,只说屋里又闷又热,想到室外透透气,碰巧遇到了那俩人。古丽燕笑道:

    “燕哥,你知道吗,你甩出去的炸药包正好落在想骑车逃跑的犯罪份子身边,那两人当场就被炸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救治呢。”

    郭燕说道:“这就叫做现世报应。”

    姚所长沉思一会儿,说道:“笔友,你说那人因为重复说了同一句话,他的同伙才打了他。你知道他说的什么话吗?”

    任笔友摇摇头,道:“我听不懂维语。”

    “哪你还记得他说的语音语气吗?”

    任笔友想了想,试着将多次听到的那句维语生硬的断断续续的复述了一遍、两遍……古丽燕皱着眉头,心中默默的跟读着任笔友那苦涩的语音,一遍、两遍……她突然惊叫起来,道: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

    姚所长忙问道:“古丽燕,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他想退出霍尔果斯的暗杀行动。”

    “霍尔果斯的暗杀行动?”

    众人疑惑,不是图开沙漠的恐怖袭击吗,怎么又成了霍尔果斯暗杀行动了呢?姚所长也是心中暗动,便不露声色的说道:“笔友,我代表免遭袭击的人们谢谢你的英勇行为,也谢谢你提供的重要情报。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请回吧。”

    他起身握着任笔友的手,又说道:“有时间去看看我父亲,他说他跟你是诗友,有共同语言,很想念你的。”

    任笔友应着,与众女同姚所长告别,刚出门,却迎面遇着了仇重。这仇重,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跟着一位民警往这所长室走来。任笔友自是好奇,问道:

    “仇重,你干什么来了?”

    见到任笔友等人,仇重略显欣喜,即刻又羞愧难当,垂下头无言无语。姚所长说道:

    “笔友,你们认识?”

    “他是我的老乡,我们都在郎中郎的砖厂上班。姚所长,他这是怎么了?”

    姚所长道:“他嫖娼,为嫖资与人打架。”

    “与人打架?”

    任笔友不敢相信,这仇重敢与人打架?但见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更甚脸上有被抓的印痕,方才信了他确实与人干过架。想想这仇重平时懦弱且文质彬彬的样子,这得多大的恨才能激起他的雄心斗志啊!

    “姚所长,这事得怎么处置啊?”

    “按照社会治安处罚法规定,他这得拘留十五天,还得罚款一千五百元。”

    仇重一听,立即瘫倒在地,拘留十五日不说,关键这罚款一千五百元,可是自己省吃俭用一年的收入啊!他满眼懊悔满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任笔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找小姐,就被逮个正着,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么重啊!”任笔友看着可怜兮兮的仇重,道,“姚所长,念他是初犯,能从轻处罚吗?”

    姚所长道:“关健是他打人了。”

    仇重弱弱的说道:“是她先动的手。”

    “笔友,既然你们是老乡,又是一个单位的,那你就把他领回去吧。”姚所长又对仇重说道,“回去后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有那钱留着娶个老婆多省事啊!”

    稍停,姚所长继续说道:“笔友,我们念他是初犯,又是你同乡,拘留就免了,就罚五百元钱留个案底吧。”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仇重愁眉苦脸的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杂碎纸币,弱弱的说道,“就这不到一百元钱了。”

    一位民警“啪”的抽了他一耳光,骂道:“你他妈的没钱,没钱你还找小姐?我看你是找死。”

    姚所长忙制止道:“算了,也不罚款了。笔友,你把人领回去,让你们领导好生批评批评,再犯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任笔友忙点头应允,与姚所长告辞,领着仇重出了派出所,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阿九,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丢不丢人啊?”

    仇重心有余悸,面对任笔友的责备,他却满心委屈,看看众姑娘,道:“阿友,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任笔友一时语塞,半响才说道:“那你又为什么和人打架呢?”

    仇重突然来了气,道:“是她先动的手。她不讲诚信,说好的二十元钱一次,最后她竟然要收一百二十元钱。我不给,她就来抢,还把我脸抓伤了,我不得已才打了她两下,恰恰被警察碰上了,真倒霉。”

    任笔友无奈的笑笑,道:“真活该你倒霉,不问清楚价钱就干,人家不宰你宰谁啊?”

    “我问清楚了的,就是二十元一次……”仇重突然有所醒悟,一拍脑袋,说道,“原来是二十元钱一次啊?我……”

    “好了。”任笔友打断他的话,道,“时间不早了,回吧。”

    仇重嘿嘿笑了起来,他发现原来自已并没有吃亏,心情便陡然开朗起来,道:“阿友,今天的事你可不要向老表他们讲起,要帮我保密哈。”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任笔友弃下仇重,回到姑娘们身边,整束行头,准备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