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暖梦度余生-19
何灵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为什么？”
苏致远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大长腿伸到床边，“反正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那不是正好？对了，你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吧？”
苏致远真是用尽了刺激何灵的办法，平日里大家都不提父亲过世一事，他现在这样毫不掩饰地提出来，分明是想让何灵发怒。
何灵眼中有泪，“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苏致远，你明明有颜有才又有钱，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得对，我是有颜有才又有钱，要不是我有这些，你也看不上我吧？不过，我自始至终都没看上过你。何灵，你是命好会投胎，你以为你真有本事吗？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个好父亲。”
何灵咬着牙，“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烦呢？当初你防我像防贼一样，可到底让我成功投了毒。有用吗？你防我防得如此严密，你好意思说你爱我吗？”
“你投毒了？”
“对，投了，不然你怎么会昏迷这二百多天呢？”
“苏致远，为什么？我哪里亏欠你了？”
“何灵，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明明只是命好，生在一个好人家，可你偏偏以为这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你努力了什么？你能出国留学，难道不是你父亲给你提供条件？你能穿金戴银，哪一件是你自己挣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何灵没想到苏致远心底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苏致远，你明明已经有能力过你先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害人？”
苏致远盯着何灵看了看，“我就说你是从迷途回来的，你还不承认。”
现在承不承认自己从迷途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苏致远已经对她下了药。
“所以，我会怎么死？”
“你会怎么死？”苏致远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两份协议书，“你当然是睡梦中无病无痛地死掉了，看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吧？从迷途中回来，太辛苦了。你已经辛苦过一次了，就不用再去了吧。”
两份协议书在何灵的面前晃了晃，居然是对何灵名下所有资产、股份的永久处置权。
“苏致远，如果我死了，你这两份协议书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怀疑啊，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黄靓靓是吗？”
“何灵，我刚才说了，我最讨厌你这一点。凭什么大家都要挣扎着活，你一生下来就能锦衣玉食？你从来不用操心钱的事，哪怕你昏迷了二百多天，你还是要住条件更好的私立医院，凭什么？”
“苏致远，难道你奋斗一生，就不能为自己的孩子留点什么东西吗？我祖辈、父辈勤劳一生，就不能为我提供一个稍微过得去的生活条件吗？这也值得你下毒手害我吗？这世间这么多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你能一个个去投毒害死他们吗？”
“嘿嘿，你说对了，这还真是我的目标呢。”
“你疯了？我们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何灵，就凭你这样，你到底怎么从迷途回来的？难道你在迷途中这二百多天，你就没有学点别的有用的东西？”
“苏致远，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为什么，我就是恨你们这些人，凭什么你们就生而有钱？凭什么我要生在贫寒人家？”
这简直是不讲道理了，何灵压了压火气，“苏致远，凭你的能力，假以时日......”
苏致远忽然暴怒，“别跟我说什么假以时日，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恶棍，假以时日假以时日，你以为人人都能等得起的啊？”
何灵愣了一下，难道他的父母亲人？
可是，徐晓童查了很多次了，他是遗腹子，他母亲也早就过世了，谁等不起呢？
苏致远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顺了顺头发，“何灵，说实话，那么多人里......黄靓靓？”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你居然知道黄靓靓，也是，你们俩前后脚，应该是在迷途遇到了吧？可惜了，黄靓靓虽然聪明，到底没你聪明。说起来，让你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苏致远，黄靓靓怎么死的？”
苏致远双手一晃，何灵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一身新娘妆的黄靓靓笑容满面地向苏致远......那时候他叫苏远轻，向苏致远奔来。
就像他表演过的一样，苏致远眼中全是宠溺和爱意，“靓靓，我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娶到你这样的完美女人？靓靓......”
“远哥哥，你说过要宠我一辈子的啊，我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啊。”
“那当然了，你的后半生交给我，我负责让你一生都活在梦幻中......”
镜头一转，黄靓靓在苏致远的书房里翻到一张何灵的照片......何灵的照片。
她用手机拍下何灵的模样，将照片塞回到原来的地方。
黄靓靓给她闺蜜打了个电话，说着苏远轻心里有别的女人，说着说着，她眼中冒出眼泪。
可是下一个镜头一转，黄靓靓又赖在苏致远的怀里，“远哥哥，你说，你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我？”
“傻瓜，这个问题你怎么问得出来呢？看着我的眼睛，摸摸我的心跳，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远哥哥，我们结婚吧。”
“那当然了，我们肯定是要结婚的。”
黄靓靓靠在苏致远的肩头，眼角有泪。
何灵心底叹了一口气，也许黄靓靓是唯一一个发现苏致远同时有两个女人的人，只是，她一定爱惨了苏致远，所以她选择将此事隐瞒下来，以为两个人结婚了，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可是，苏致远怎么可能娶她呢？
果然，一身新娘妆的黄靓靓只是在试妆而已，他们没能走到结婚这一步，黄靓靓就突然昏迷了。
“为什么要毒害她？”
“不然呢？谁让她父亲给了她29%的公司股份？她不死......其实，我可以保证，她真的不是死在我手上的。你既然能在迷途见到她，那就说明她自己没能奋斗出来啊。所以啊，她还是死在自己手上了。”
“就为了钱吗？”
“不然呢？黄靓靓确实比你长得周正许多，可是你们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没兴趣。”
“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没发现你投毒呢？”
“要是让你们发现了，我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何灵，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年薪五十万早已晋升成功人士的行列，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算计你们这些富家女吗？因为啊......”
苏致远冷笑了一声，“因为我的钱还不够多啊。”
“你的毒药哪儿来的？”
“何灵，别人不知道就算了，难道你也不知道？我都把明话说出来了，你怎么还要追问呢？王以恒给我研制的，你满意了没有？不过，何灵，说真的，你倒是第一个我杀了两次的人，真是了不起。嘿嘿，当初我看到你的资料，还以为你也是个容易搞定的目标呢，没想到你看着傻，心思还挺重的，居然防我防得那么严。”
“那两份授权委托书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了吧？对嘛，咱们就这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多好的。反正你很快就死了，我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你想知道什么？授权委托书，你自己签的啊。”
“我什么时候签的？”
“梦中签的啊。”
“梦中签的？梦里签的哪里能拿得出来啊？”
“唉，刚夸你两句，你又笨上了。何灵啊，你这个人啊，真是让人有些拿捏不透。你明明是从迷途回来的，肯定知道恩字大师的事了。不要说你跟我回家，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也太对不起你辛辛苦苦从迷途回来了。”
“好，你能趁我在睡梦中签下授权委托书，那公证呢？这是怎么做到的？”
“何灵啊，你怎么这么笨呢，谁告诉过你做梦只能是晚上做的？你白天做的，可不只是白日梦哦。”
这件事果然跟何灵、徐晓童猜测的一样，苏致远利用了梦境的力量，让何灵签下授权委托书，还亲自去公证了。
苏致远果然是个人才，可惜他的聪明才智都没用到正途上。
“苏致远，你害了这么多人，你以为你能够逍遥法外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跟你说这些，难道是想让你将我绳之以法？”
“苏致远，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仇恨我们？”
苏致远长叹一口气，“何灵，其实我真没想杀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想杀。可是......我不杀你们，我怎么对得起琴儿。”
琴儿？
从那辆鸭屎绿的911何灵就判断出，他背后一定有个女人。
“琴儿是谁？”
“她才是我的妻子，你们谁都没资格做我的妻子。”
“苏致远，如果不是你来招惹我们，我们没有谁会主动招惹你。”
“可是你们生在富贵人家，你们就招惹我了。”
这么不讲道理？
难道这世界都得是一模一样的穷人才行吗？
过得几十上百年，也一样会有区别的啊。
“生在富贵人家，跟生在普通人家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没得选择啊。”
“不，你们有得选择，你们可以选择死。”
何灵第一次发现苏致远如此蛮不讲理，似乎他的死穴就是家境。
可是，这世界上多少人生在贫寒家庭，谁像他这样伤天害理了？
“苏致远，你如果真的爱琴儿，为什么跟我们这些人纠缠不清呢？从黄靓靓......陈羽舟......”
“李安琪、叶诗雨、周倩、徐霞丽......何灵，你怎么知道的？你果然是比其他人都聪明啊。”
何灵听他一口气数了十来人，心中大为惊骇，原来他杀了这么多人。
“何灵，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以为我们是偶遇，其实，我早就将你的一切打探清楚了，你的喜好你的行程，其实要想追一个女人，真的很容易，投其所好就是了。”
也许这是苏致远第一次跟人谈论他的过往，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跟何灵进行有效的沟通，只在乎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能够把深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何灵感觉自己跟他像跨服聊天一样，“苏致远，琴儿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
“是啊，琴儿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她爱我信任我支持我，她从来不会怀疑我做的事......你们一个一个，谁能比得上琴儿。”
“苏致远，现在琴儿在哪儿？”
“琴儿......哈哈哈哈，琴儿......她死了，你满意了吧？我说过的啊，等我有钱了，我就娶她，我要给她像城里人一样的盛大婚礼，要有鸽子和气球，还要有个好大好大的拱门，像电视上的一样。”
“何灵，你们命好，生下来就有钱，你不会知道穷人是怎么挣扎的。琴儿，最善良的琴儿......”
苏致远忽然将脸埋在两掌之间，肩膀微微抖了起来。
琴儿，是他的死穴。
可是，这个琴儿已经过世了。
但是，琴儿又不是这些富家女中谁害死的，他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的命啊？
“琴儿......琴儿，我有钱了，我现在有钱了，你的病，有救了。换肾而已啊，我有钱了，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好的。琴儿......你说过你会等到我有钱的，你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不等？”
苏致远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这是压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以徐晓童这么广的人脉都没能挖出来的秘密。
“苏致远，琴儿......”
“不许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何灵闭嘴不说了，琴儿又不是我害死的，为什么要杀我呢？
“何灵，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在医院一躺就是一年半载的？为什么啊，就因为你们有钱吗？凭什么啊，都是一条命，凭什么你可以在医院里花上百万千万，为什么琴儿连几十万做个换肾手术都不行？为什么？”
“苏致远......”
“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为富不仁，琴儿才会死的。你们为富不仁是吧？可惜你们不够聪明啊，你们最后统统都要死在我手里。何灵，你是这些人里最厉害的一个，差点让我败露，所以啊，我一定要对你特别一点的。”
他也知道何灵是有备而来的。
“你想做什么？”
苏致远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大长腿伸到床边，“反正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那不是正好？对了，你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吧？”
苏致远真是用尽了刺激何灵的办法，平日里大家都不提父亲过世一事，他现在这样毫不掩饰地提出来，分明是想让何灵发怒。
何灵眼中有泪，“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苏致远，你明明有颜有才又有钱，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得对，我是有颜有才又有钱，要不是我有这些，你也看不上我吧？不过，我自始至终都没看上过你。何灵，你是命好会投胎，你以为你真有本事吗？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个好父亲。”
何灵咬着牙，“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烦呢？当初你防我像防贼一样，可到底让我成功投了毒。有用吗？你防我防得如此严密，你好意思说你爱我吗？”
“你投毒了？”
“对，投了，不然你怎么会昏迷这二百多天呢？”
“苏致远，为什么？我哪里亏欠你了？”
“何灵，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明明只是命好，生在一个好人家，可你偏偏以为这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你努力了什么？你能出国留学，难道不是你父亲给你提供条件？你能穿金戴银，哪一件是你自己挣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何灵没想到苏致远心底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苏致远，你明明已经有能力过你先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害人？”
苏致远盯着何灵看了看，“我就说你是从迷途回来的，你还不承认。”
现在承不承认自己从迷途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苏致远已经对她下了药。
“所以，我会怎么死？”
“你会怎么死？”苏致远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两份协议书，“你当然是睡梦中无病无痛地死掉了，看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吧？从迷途中回来，太辛苦了。你已经辛苦过一次了，就不用再去了吧。”
两份协议书在何灵的面前晃了晃，居然是对何灵名下所有资产、股份的永久处置权。
“苏致远，如果我死了，你这两份协议书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怀疑啊，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黄靓靓是吗？”
“何灵，我刚才说了，我最讨厌你这一点。凭什么大家都要挣扎着活，你一生下来就能锦衣玉食？你从来不用操心钱的事，哪怕你昏迷了二百多天，你还是要住条件更好的私立医院，凭什么？”
“苏致远，难道你奋斗一生，就不能为自己的孩子留点什么东西吗？我祖辈、父辈勤劳一生，就不能为我提供一个稍微过得去的生活条件吗？这也值得你下毒手害我吗？这世间这么多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你能一个个去投毒害死他们吗？”
“嘿嘿，你说对了，这还真是我的目标呢。”
“你疯了？我们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何灵，就凭你这样，你到底怎么从迷途回来的？难道你在迷途中这二百多天，你就没有学点别的有用的东西？”
“苏致远，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为什么，我就是恨你们这些人，凭什么你们就生而有钱？凭什么我要生在贫寒人家？”
这简直是不讲道理了，何灵压了压火气，“苏致远，凭你的能力，假以时日......”
苏致远忽然暴怒，“别跟我说什么假以时日，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恶棍，假以时日假以时日，你以为人人都能等得起的啊？”
何灵愣了一下，难道他的父母亲人？
可是，徐晓童查了很多次了，他是遗腹子，他母亲也早就过世了，谁等不起呢？
苏致远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顺了顺头发，“何灵，说实话，那么多人里......黄靓靓？”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你居然知道黄靓靓，也是，你们俩前后脚，应该是在迷途遇到了吧？可惜了，黄靓靓虽然聪明，到底没你聪明。说起来，让你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苏致远，黄靓靓怎么死的？”
苏致远双手一晃，何灵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一身新娘妆的黄靓靓笑容满面地向苏致远......那时候他叫苏远轻，向苏致远奔来。
就像他表演过的一样，苏致远眼中全是宠溺和爱意，“靓靓，我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娶到你这样的完美女人？靓靓......”
“远哥哥，你说过要宠我一辈子的啊，我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啊。”
“那当然了，你的后半生交给我，我负责让你一生都活在梦幻中......”
镜头一转，黄靓靓在苏致远的书房里翻到一张何灵的照片......何灵的照片。
她用手机拍下何灵的模样，将照片塞回到原来的地方。
黄靓靓给她闺蜜打了个电话，说着苏远轻心里有别的女人，说着说着，她眼中冒出眼泪。
可是下一个镜头一转，黄靓靓又赖在苏致远的怀里，“远哥哥，你说，你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我？”
“傻瓜，这个问题你怎么问得出来呢？看着我的眼睛，摸摸我的心跳，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远哥哥，我们结婚吧。”
“那当然了，我们肯定是要结婚的。”
黄靓靓靠在苏致远的肩头，眼角有泪。
何灵心底叹了一口气，也许黄靓靓是唯一一个发现苏致远同时有两个女人的人，只是，她一定爱惨了苏致远，所以她选择将此事隐瞒下来，以为两个人结婚了，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可是，苏致远怎么可能娶她呢？
果然，一身新娘妆的黄靓靓只是在试妆而已，他们没能走到结婚这一步，黄靓靓就突然昏迷了。
“为什么要毒害她？”
“不然呢？谁让她父亲给了她29%的公司股份？她不死......其实，我可以保证，她真的不是死在我手上的。你既然能在迷途见到她，那就说明她自己没能奋斗出来啊。所以啊，她还是死在自己手上了。”
“就为了钱吗？”
“不然呢？黄靓靓确实比你长得周正许多，可是你们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没兴趣。”
“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没发现你投毒呢？”
“要是让你们发现了，我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何灵，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年薪五十万早已晋升成功人士的行列，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算计你们这些富家女吗？因为啊......”
苏致远冷笑了一声，“因为我的钱还不够多啊。”
“你的毒药哪儿来的？”
“何灵，别人不知道就算了，难道你也不知道？我都把明话说出来了，你怎么还要追问呢？王以恒给我研制的，你满意了没有？不过，何灵，说真的，你倒是第一个我杀了两次的人，真是了不起。嘿嘿，当初我看到你的资料，还以为你也是个容易搞定的目标呢，没想到你看着傻，心思还挺重的，居然防我防得那么严。”
“那两份授权委托书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了吧？对嘛，咱们就这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多好的。反正你很快就死了，我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你想知道什么？授权委托书，你自己签的啊。”
“我什么时候签的？”
“梦中签的啊。”
“梦中签的？梦里签的哪里能拿得出来啊？”
“唉，刚夸你两句，你又笨上了。何灵啊，你这个人啊，真是让人有些拿捏不透。你明明是从迷途回来的，肯定知道恩字大师的事了。不要说你跟我回家，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也太对不起你辛辛苦苦从迷途回来了。”
“好，你能趁我在睡梦中签下授权委托书，那公证呢？这是怎么做到的？”
“何灵啊，你怎么这么笨呢，谁告诉过你做梦只能是晚上做的？你白天做的，可不只是白日梦哦。”
这件事果然跟何灵、徐晓童猜测的一样，苏致远利用了梦境的力量，让何灵签下授权委托书，还亲自去公证了。
苏致远果然是个人才，可惜他的聪明才智都没用到正途上。
“苏致远，你害了这么多人，你以为你能够逍遥法外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跟你说这些，难道是想让你将我绳之以法？”
“苏致远，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仇恨我们？”
苏致远长叹一口气，“何灵，其实我真没想杀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想杀。可是......我不杀你们，我怎么对得起琴儿。”
琴儿？
从那辆鸭屎绿的911何灵就判断出，他背后一定有个女人。
“琴儿是谁？”
“她才是我的妻子，你们谁都没资格做我的妻子。”
“苏致远，如果不是你来招惹我们，我们没有谁会主动招惹你。”
“可是你们生在富贵人家，你们就招惹我了。”
这么不讲道理？
难道这世界都得是一模一样的穷人才行吗？
过得几十上百年，也一样会有区别的啊。
“生在富贵人家，跟生在普通人家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没得选择啊。”
“不，你们有得选择，你们可以选择死。”
何灵第一次发现苏致远如此蛮不讲理，似乎他的死穴就是家境。
可是，这世界上多少人生在贫寒家庭，谁像他这样伤天害理了？
“苏致远，你如果真的爱琴儿，为什么跟我们这些人纠缠不清呢？从黄靓靓......陈羽舟......”
“李安琪、叶诗雨、周倩、徐霞丽......何灵，你怎么知道的？你果然是比其他人都聪明啊。”
何灵听他一口气数了十来人，心中大为惊骇，原来他杀了这么多人。
“何灵，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以为我们是偶遇，其实，我早就将你的一切打探清楚了，你的喜好你的行程，其实要想追一个女人，真的很容易，投其所好就是了。”
也许这是苏致远第一次跟人谈论他的过往，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跟何灵进行有效的沟通，只在乎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能够把深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何灵感觉自己跟他像跨服聊天一样，“苏致远，琴儿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
“是啊，琴儿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她爱我信任我支持我，她从来不会怀疑我做的事......你们一个一个，谁能比得上琴儿。”
“苏致远，现在琴儿在哪儿？”
“琴儿......哈哈哈哈，琴儿......她死了，你满意了吧？我说过的啊，等我有钱了，我就娶她，我要给她像城里人一样的盛大婚礼，要有鸽子和气球，还要有个好大好大的拱门，像电视上的一样。”
“何灵，你们命好，生下来就有钱，你不会知道穷人是怎么挣扎的。琴儿，最善良的琴儿......”
苏致远忽然将脸埋在两掌之间，肩膀微微抖了起来。
琴儿，是他的死穴。
可是，这个琴儿已经过世了。
但是，琴儿又不是这些富家女中谁害死的，他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的命啊？
“琴儿......琴儿，我有钱了，我现在有钱了，你的病，有救了。换肾而已啊，我有钱了，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好的。琴儿......你说过你会等到我有钱的，你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不等？”
苏致远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这是压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以徐晓童这么广的人脉都没能挖出来的秘密。
“苏致远，琴儿......”
“不许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何灵闭嘴不说了，琴儿又不是我害死的，为什么要杀我呢？
“何灵，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在医院一躺就是一年半载的？为什么啊，就因为你们有钱吗？凭什么啊，都是一条命，凭什么你可以在医院里花上百万千万，为什么琴儿连几十万做个换肾手术都不行？为什么？”
“苏致远......”
“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为富不仁，琴儿才会死的。你们为富不仁是吧？可惜你们不够聪明啊，你们最后统统都要死在我手里。何灵，你是这些人里最厉害的一个，差点让我败露，所以啊，我一定要对你特别一点的。”
他也知道何灵是有备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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