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幸存者的对话
随后两人默契地闭嘴不谈，静静地看着电视之中的那只猴子降妖除魔。
今天放的是“真假美猴王”。
顾崇对这一集印象很深，尤其是两个猴子在各方大佬面前自证的那一桥段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但是章本玄就是和第一次一样看的津津有味。
剧情来到了如来的面前，电视中的两只猴子还在争辩哪个才是真的。
之后的剧情顾崇记得，如来看出六耳猕猴，将他镇压。
随后孙悟空和唐僧冰释前嫌，开开心心的再次踏上西行路。
时隔几年，顾崇还记得电视剧里演员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和动作。
记忆很奇特，有时会不经意间记下你没有用心去记的，却又故意忘记你拼命想要记住的。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崇剥完最后一个橘子，看着电视屏幕开口问道。
章本玄侧目看来。
“为什么十年之前，你始终没有听我的建议。”
在无数次回溯之中，顾崇尝试了无数遍，除了每一次的结局一样，过程之中的章本玄也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建议。
章本玄在脑子里好好回忆过当时的情景，有些哑然失笑的回答：“当时你太小了。”
“十五岁还小吗？”
“十五岁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来说刚刚好，虽然你可能没有像同龄人那样自大，但我不能去赌。”章本玄道，“我宁愿用最傻的方法去最大可能保证事情的解决，也不愿意听从一个激进的少年，实行一个看似根本不可能、没有依据的计划。”
“即使这个计划可能真的可以拯救当时所有人？”
“也可能埋葬当时的所有人。”
“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章本玄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看向了天花板。
“可能我们都是对的吧。”他无奈笑道，“但我只相信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拯救他们。”
顾崇吃了一瓣橘子：“也可能都错了。”
“我不知道。”章本玄给出了他的答案，随后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顾崇看着这种目光，回想起在无数次回溯中，每一次章本玄看到自己都是这样的眼神。
“说回来，我也有想问你的。”他问，“当时你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激进？那个计划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顾崇当然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这是他的最大秘密。
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在无数次【回溯】中慢慢推演得到的计划。
顾崇学着章本玄的样子抬头看天，沉吟半晌：“病急乱投医。”
“要真是这样那我做的没有错。”
病房之中再次回到沉默。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蝉鸣声让气氛没有顾崇想象中那么尴尬。
他叹了口气，重新目光看向《西游记》，但章本玄却又兀然出声。
“你到底有什么告诉我的？”他的眼神还是没变，仿佛要将顾崇的心底窥探清楚。
顾崇眼神下意识闪躲：“没有什么。”
“你瞒不过我，我在实验室里被人研究来研究去的时候经常问他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那帮畜牲每次告诉我‘下次一定’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拜托，再不说我要发神经了。”章本玄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身份优势威胁。
话说到这里，顾崇不好再隐瞒。
他双手搓了搓脸，重新调整状态，问道：“记得当时调查局对于那起事件给出的解释是什么吗？”
虽然章本玄的精神同样容易忘记一些事情，但和顾崇一样，对于这件事件他仍然历在目。
更何况是他的回答让调查局给出这个结果。
“多个‘黔兽’同汇聚，意外形成一起‘超四阶事件’。”
对于当年的事件，除去【意外】，调查局也给不出其他的解释。
这个结果是当时大多数人接受的结果，也同样是具有极大争议的结果。
直到现在顾崇才能准确的说出这句话。
“那次事件不是意外。”顾崇说话的同时盯着章本玄的眼睛，想要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章本玄倒是表现的很镇定，语气平淡地说道：“发现什么了？”
但他的眼睛告诉顾崇这种平静像是含而不发的火山，平静的表象下有着熔岩涌动。
顾崇将事情从头讲过，过程之中尽量保持语气平和。但提及‘失落者’记忆中的那个面具男子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不小心牵动了“黔影”，让本就难以遏制的负面情绪不断骚动。
在顾崇讲述的过程中，章本玄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顾崇，倾听着他对于过去的宣泄。
顾崇将那段记忆封印的事情章本玄很清楚，但是过去并没有那么容易摆脱。
只要没有删除全部的记忆，痛苦还是会牵扯到被封印的那一部分。
比如说顾崇死去的家人，还有他自己没能救下的队友。
顾崇用了五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伴随着灵魂深处封锁记忆的锁链骤然紧绷，“黔影”也随之被强制性平复。
“我一直以为封印了记忆，阴影就会随之消失的。”顾崇自嘲道，“可当我看到那个图案时才发现，也许我一直没有释怀，还是会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章本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到底有没有释怀要看某一刻到来的时候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顾崇双手合拢搓了搓脸：“嗯。”
和章本玄的见面最终以这段宣泄收尾。
对于章本玄，即使他还和顾崇一样，想要对过去一个交代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正如顾崇告别的时候，章本玄说“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一样。
顾崇只能一个人去面对自己不想要面对的一切，只为了给过去死在中庆市的那些人一个交代。
那么接下来要他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
找到更多的“黔兽”。
然后一个一个将他们都杀掉，找到更多的印章。
在顾崇的分析之中，印章应该是对方某个具有重要代表、或者在某些计划之中的关键。
虽然不知道新沪市有多少这样的“印章”。
但只要掌握在顾崇手里的足够多，就算是他们这样潜伏在深处的组织也不能安然自若了吧。
今天放的是“真假美猴王”。
顾崇对这一集印象很深，尤其是两个猴子在各方大佬面前自证的那一桥段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但是章本玄就是和第一次一样看的津津有味。
剧情来到了如来的面前，电视中的两只猴子还在争辩哪个才是真的。
之后的剧情顾崇记得，如来看出六耳猕猴，将他镇压。
随后孙悟空和唐僧冰释前嫌，开开心心的再次踏上西行路。
时隔几年，顾崇还记得电视剧里演员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和动作。
记忆很奇特，有时会不经意间记下你没有用心去记的，却又故意忘记你拼命想要记住的。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崇剥完最后一个橘子，看着电视屏幕开口问道。
章本玄侧目看来。
“为什么十年之前，你始终没有听我的建议。”
在无数次回溯之中，顾崇尝试了无数遍，除了每一次的结局一样，过程之中的章本玄也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建议。
章本玄在脑子里好好回忆过当时的情景，有些哑然失笑的回答：“当时你太小了。”
“十五岁还小吗？”
“十五岁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来说刚刚好，虽然你可能没有像同龄人那样自大，但我不能去赌。”章本玄道，“我宁愿用最傻的方法去最大可能保证事情的解决，也不愿意听从一个激进的少年，实行一个看似根本不可能、没有依据的计划。”
“即使这个计划可能真的可以拯救当时所有人？”
“也可能埋葬当时的所有人。”
“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章本玄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看向了天花板。
“可能我们都是对的吧。”他无奈笑道，“但我只相信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拯救他们。”
顾崇吃了一瓣橘子：“也可能都错了。”
“我不知道。”章本玄给出了他的答案，随后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顾崇看着这种目光，回想起在无数次回溯中，每一次章本玄看到自己都是这样的眼神。
“说回来，我也有想问你的。”他问，“当时你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激进？那个计划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顾崇当然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这是他的最大秘密。
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在无数次【回溯】中慢慢推演得到的计划。
顾崇学着章本玄的样子抬头看天，沉吟半晌：“病急乱投医。”
“要真是这样那我做的没有错。”
病房之中再次回到沉默。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蝉鸣声让气氛没有顾崇想象中那么尴尬。
他叹了口气，重新目光看向《西游记》，但章本玄却又兀然出声。
“你到底有什么告诉我的？”他的眼神还是没变，仿佛要将顾崇的心底窥探清楚。
顾崇眼神下意识闪躲：“没有什么。”
“你瞒不过我，我在实验室里被人研究来研究去的时候经常问他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那帮畜牲每次告诉我‘下次一定’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拜托，再不说我要发神经了。”章本玄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身份优势威胁。
话说到这里，顾崇不好再隐瞒。
他双手搓了搓脸，重新调整状态，问道：“记得当时调查局对于那起事件给出的解释是什么吗？”
虽然章本玄的精神同样容易忘记一些事情，但和顾崇一样，对于这件事件他仍然历在目。
更何况是他的回答让调查局给出这个结果。
“多个‘黔兽’同汇聚，意外形成一起‘超四阶事件’。”
对于当年的事件，除去【意外】，调查局也给不出其他的解释。
这个结果是当时大多数人接受的结果，也同样是具有极大争议的结果。
直到现在顾崇才能准确的说出这句话。
“那次事件不是意外。”顾崇说话的同时盯着章本玄的眼睛，想要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章本玄倒是表现的很镇定，语气平淡地说道：“发现什么了？”
但他的眼睛告诉顾崇这种平静像是含而不发的火山，平静的表象下有着熔岩涌动。
顾崇将事情从头讲过，过程之中尽量保持语气平和。但提及‘失落者’记忆中的那个面具男子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不小心牵动了“黔影”，让本就难以遏制的负面情绪不断骚动。
在顾崇讲述的过程中，章本玄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顾崇，倾听着他对于过去的宣泄。
顾崇将那段记忆封印的事情章本玄很清楚，但是过去并没有那么容易摆脱。
只要没有删除全部的记忆，痛苦还是会牵扯到被封印的那一部分。
比如说顾崇死去的家人，还有他自己没能救下的队友。
顾崇用了五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伴随着灵魂深处封锁记忆的锁链骤然紧绷，“黔影”也随之被强制性平复。
“我一直以为封印了记忆，阴影就会随之消失的。”顾崇自嘲道，“可当我看到那个图案时才发现，也许我一直没有释怀，还是会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章本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到底有没有释怀要看某一刻到来的时候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顾崇双手合拢搓了搓脸：“嗯。”
和章本玄的见面最终以这段宣泄收尾。
对于章本玄，即使他还和顾崇一样，想要对过去一个交代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正如顾崇告别的时候，章本玄说“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一样。
顾崇只能一个人去面对自己不想要面对的一切，只为了给过去死在中庆市的那些人一个交代。
那么接下来要他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
找到更多的“黔兽”。
然后一个一个将他们都杀掉，找到更多的印章。
在顾崇的分析之中，印章应该是对方某个具有重要代表、或者在某些计划之中的关键。
虽然不知道新沪市有多少这样的“印章”。
但只要掌握在顾崇手里的足够多，就算是他们这样潜伏在深处的组织也不能安然自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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