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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人

    刘璟煜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回复是自己的了,那种命不久矣的悲凉感很快消散无踪,天不亡我呀,他在心里发出一阵得意的无声的狂笑。

    尽快离开才能保命,他挣扎着起身,救命之恩,无以为谢,可是,似乎也不能以身相许,自己的婚姻自己作不得主,但许个侍妾侧妃之类的,还是可以办到的。

    勉强站起来,躬身一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芳名,改日登门拜谢”,一直也没敢看这女人长得怎么样,听声音应该也不会太差,改日叫人抬回太子府,侍妾侧妃任她选,也算是报恩了。

    “what?”华希予脑子里白了两秒,什么情况,似乎也没毛病,芳名,府上什么的,就是有点怪怪的。

    “我姓雷”,名锋,她淡淡一笑,看这架势是要离开,呵呵,站都站不直还想走,这小子是不是脑壳长包了。

    刘璟煜回头看了她一眼,“姓雷?”,记住了,姑娘的闺名也不便细问,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不敢肆无忌惮地看一个姑娘,尤其这姑娘还救了他的命。这会也忍不住好奇,还是侧目偷瞄了几眼,头上戴着奇怪的帽子,没戴任何头饰,眼睛被蒙住了,有点奇怪,人家蒙面都只露眼睛,这姑娘却是蒙了眼睛露着半张脸,双唇殷红,看着也没上妆,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吧,只是这山里……,

    算了,逃命要紧,这些以后再追究,他又鞠了一躬,坚持要走,华希予没有阻拦他,拎着医药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牵出一个嘲弄的笑意,我就看你能走几步吧。

    她数着:“1,2,3,……倒。”

    刘璟煜应声倒地。

    她也不去扶他,就这么看着:“逞什么能啊,你这样都能走出这大山那才叫没天理呢”

    刘璟煜再次醒来是在一小时后,华希予已经给他撑上了遮阳篷,他是被饿醒的,食物的香味勾得他晕都晕不踏实。

    “咦,你醒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莫名心里一紧,抬头就对上华希予那张阳光明媚,笑靥如花的脸。

    她戴着太阳镜,帽子扣在头上,帽檐压得有点低,却也不妨碍她的美丽。

    摘掉太阳镜,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刘璟煜,笑而不语。

    这人,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可惜太小了,下不去手。

    被人看得脸红了,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电饭煲适时地“叮”了一声,粥煮好了。

    打开盖子,粥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尤其是对于饥饿的人,更不可抵挡。

    “我被仇家追杀,想不到连累你了”他又叹口气,小声咕哝一句。

    “追杀?”她自己就是追杀与被追杀的主角,在普通人那儿“追杀”这个词,从来都属于电视电影里的,被这么明目张胆地追着杀人是从来没见过的。追杀?要么是江湖,要么就是黑社会,显然黑社会比较可靠。如果此人是混黑社会的,那还是不要打听了,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白甜,免得被人给惦记上成了追杀的对象,横生枝节什么的,就不妙了。

    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很明显,他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人很虚弱,需要清理伤口,补充水份,恢复体力。

    刘璟煜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好痛,其实伤口一直在隐隐地疼痛着,因为想着自己的遭遇,忽略了,这会儿闻到饭香,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死,刚才是被这小小的空间给误导了,以为自己死了被人随便埋了。

    “你先吃点东西吧,恢复下体力。然后我再帮你处理下伤口,然后帮你报警让警察送你去医院,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一瞬不眨地看着对方的脸,并没从对方脸上看到有抗拒或者不悦的其他表情。她心里嘀咕,对警察无感,难道不是黑社会?

    刘璟煜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没心情去追究,现在急需补充体力,看到食物,他老实不客气地喝了两碗粥,几根火腿肠。

    既然还活着,那还客气什么。

    “还好车里食品储备丰富,不然,就你这吃法,在这山里,我最多撑半个月”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看着刘璟煜吃饱喝足的样子,这人长得这么好帅,看这衣着气质都象个有钱人,虽然穿得奇怪了点,衣服也破烂不堪的,人却也大方得体,没有扭扭捏捏的,这古装什么的,或许是个少数民族吧,怎么看也不象混黑社会的。

    “怎么样?是不觉得自己又活回来了”华希予调侃地望着刘璟煜。

    的确是活回来了。

    刘璟煜吃饱了,力气回拢,思维都变得正常了,既然活着,一切都要继续,对着华希予,又是深深一躬。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神经病,看这样子,应该是了,穿得这样奇怪,就会鞠躬说谢谢,看来得直接送精神病院。

    “小事”她大方地摆摆手,不耐烦听他那文绉绉谢意:“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现在没信号,等到警察来还不知什么时候呢”说到警察时,她又看了下他的脸,似乎也没什么反应,象是不知道警察为何物一般。好吧,也许真的不是黑社会。

    “唉,这姑娘看来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穿戴这样奇怪,竟说胡话”刘璟煜一阵自责,也没听清她说了些啥,只听明白了要先处理伤口,只道是傻子说的话,不必较真,自己得想办法尽快离开。

    “不劳烦姑娘了”。

    “别说那些废话了,你这箭头还是要尽快去医院看看”

    刘璟煜不知道医院是什么,但想来大致是医馆之类的吧,各人叫法不同而已,他点点头,这些伤虽然重,也不致命,就怕处理不及时,酿成大祸。

    急救箱,药棉,云南白药,双氧水,酒精,麻药,一切普通游客出门必备应急的药品都很齐全。

    她当然有更好的止血药,也有更好麻醉药,但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纨绔女能拥有的,她不能拿出来。

    “你忍着点哈,我也没试过有多痛,我不是专科医生,只有一点急救常识”嘴上说着,剪开刘璟煜已经被血染透结硬了的衣服,很快就裸露出了男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刘璟煜身体微微的僵硬,显然很不自在。华希予倒是全无感觉,男人的上半身而已,随处可见,只不过,这个更顺眼些。她审视着他全身,除了胸口箭伤,腿上,背上都有被箭射的洞,伤口不深,箭应该是被他自己拔掉了,还有很多刀伤,皮肉外翻,真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刘璟煜没说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衣服被撕开的一瞬,有点惊诧,也仅仅只是惊了一下而已,医者无男女,却还是有点尴尬。

    这个女孩,有些与众不同,看着傻乎乎的,貌似也很有料,应该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吧。

    “你刚才说被仇家追杀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着你这是古装,象拍戏的呢”她只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嘴里说着话,手上并没停,将他身上的大小伤都先清洁了一遍,浅的撒上云南白药,深的也给予稍微的包扎,有好几处伤口必须要缝针,她用医用粘合贴,将刘璟煜的伤口强行粘合在一起,这个比缝针快捷,又无痛,伤口痊合后,不会留下疤痕,如果伤口对得整齐,只会留下一道像是铅笔划过的线条一样的痕迹。

    刘璟煜感受着她温热而柔软的手触摸自己肌肤的感觉,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让心跳加速的异样感,疼痛都被淹没了,不觉脸上有些躁热,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他只能紧闭着双目,以驱赶心中杂念。

    “这箭头姑娘能帮我拔掉吗?”他不想这个样子回去。

    “这个还是到医院去拔吧,万一引起大出血,就麻烦了”。

    “在下……不方便去医馆”顶着个箭头出去晃,太丢人了,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被追杀的事,

    弄得人尽皆知,查起来就很麻烦,他暂时不想让人知道这事儿。

    “为什么,怕仇家发现吗?我觉得还是去医院保险一点”,一般受伤了都不去医院去哪儿。

    “无妨,姑娘只管拔”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地活。

    在刘璟煜的反复坚持下,华希予把心一横,那就勉为其难帮他拔吧,她仔细看了箭的位置,没伤中要害,就是扎得有点深,如果箭带倒勾的话,就要割开皮肉,没有倒勾就直接拔出来就好了。

    她熟练地给箭头四周围消了毒,用手按压了几下,感知箭头的位置,确认没有大问题,便准备好纱布,药粉,没有麻药,预备一手拔出箭头,另一只手赶紧倒上云南白药,然后用纱布按住,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能有个助手,就完美了。

    一阵清凉透过皮肤传来,刘璟煜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紧接着一阵疼痛又袭来,脑袋也晕晕乎乎的,终于还是没有叫出声来就晕倒了。

    华希予一直也没找着信号,所以一直也没办法报警。

    看到刘璟煜醒来,悠悠地道:“这下可以保证你死不了啦”

    “死不了?”为这句话表示了一点点的诧异。

    “是啊,你那一箭,差一点点就扎到心脏了,还好遇到的是我,我虽不是专科医生,给你处理的伤口,不比专科医生差”。

    “多谢姑娘”刘璟煜慢慢地回过神来了,这回确定自己是真还活着,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过了,胸口的箭已经拔掉了,伤口有些痛,但还能忍受,他好象也没多开心,活着就要战斗,要争夺,也挺难的。

    “顺便的事,不用谢”

    他还是又一次给她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话说,你们穿得这么奇怪,究竟是什么民族,我怎么看着都象是古装呢?而且,你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伤,看着不象意外,更象是要夺你命哟”

    刘景煜虚弱地在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山里猎户,得罪了人,今日落了单,被人追杀”。

    “噢,那群骑马的人,就是追杀你的人吗?”华希予愰然大悟般。

    “正是”

    “忙了这么久,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华希予说。

    “我乃南越国太……泰立,多谢雷姑娘相救,”刘璟煜又是一个大礼,他记住了这个姓雷的怪女孩。

    “南越国泰立”心里犯了嘀咕,也没细究,“我年你年纪不大,也不象坏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刘璟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说来话长,也许真是个误会。”

    林子里突然有了响动,两人同时都听到了,华希予迅速张望了一下,左右看看,都没见到有人,山这么大,有人路过也正常,不能草木皆兵,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不正常。

    刘璟煜瞄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侍卫找来了,在华希予见不到的角度向着林子里挥挥手,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树丛里。

    “雷姑娘,今日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用到之处,我必定涌泉相报”刘景煜深深一躬,起身准备走人。

    “雷姑娘?”这人真成神经病了,雷姑娘还叫顺口了。

    一手抚额,无可奈何地讪笑两声:“那么客气,就是帮你顺手处理下伤口,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你还得定期去医院换药,伤口不能粘水,别感染了”

    “就此别过,雷姑娘若到蕙城,凭此玉佩,可到紫乌鸦巷子,找一个叫翟良玉的人,但凡所求,无有不应”

    “紫乌鸦巷子?什么鬼地方,蕙城?”姐在蕙城上了四年大学,大街小巷我几乎都钻遍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她望着刘景煜,似乎要看穿他的谎言般,目光里尽是不信任感。

    刘景煜也是一脸不解:“姑娘是蕙城人?”

    “噢,不是,我是宁城人,在蕙城上学而已”。

    “蕙城女子学院吗?”他心道,嘴里却说:“宁城与蕙城相距可有着上千里,怎么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求学?”

    “有高铁有飞机,几千上万里,又能有多远”她的心里,莫名地就泛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想抓也抓不住,想要问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问,搅得她心烦意乱的,只好不去想了。

    “高铁飞机?”真不知她在说什么,这姑娘透着一股子古怪劲,还是尽快离开吧。

    见他要走,顺手将那玉佩装进包里,又翻出阿莫西林递给他,刘景煜拿着药,望着华希予,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

    华希予扣出几粒药递给他:“吃几粒消炎药吧,这样伤口会好得快些,看见没,一日三次,每次三粒”

    刘景煜接过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塞嘴里,再接过希予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双手一抱拳,穿着他那件被剪烂的衣服,转过身,将嘴里快融化了药丸吐出来,装在袖袋里,很快隐没在林子里。

    “殿下,要不要……”狄申比了个手势,样子狼戾。

    “不必,她救了我,我们速回营地,不要叫人瞧出破绽”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丛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