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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劫事又逢身,仙录变化(新书求收藏求月票)

    国子监,茅厕。

    李寒崖保持蹲姿,眉头紧锁。

    不是因为便秘,只因为这个世界,虽然服装对颜值气质有加成,但上厕所实在太不方便了。

    四周蝉鸣不绝于耳,他的思绪却逐渐飘远:“无论是楚祭酒还是问心镜,都无法洞悉我的位置和来历。唯一的解释是《仙录》拥有隔绝高位探查的力量。它虽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庇护,但若真遇险境,那些大能者也难以锚定我的位置。”

    这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可能保护自己,但也可能让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一两次还能敷衍过去。大佬总查探不到自己,那就必然会怀疑自己这个修身境小老弟有问题。

    想到这里,李寒崖将手探向怀中。近日,他都将《仙录》贴身带着,还没来得及存入厌离葫芦中。

    “?!”

    突然,他肌肉紧绷,身体僵在原地。

    没取下来。

    黏住了。

    李寒崖眉头紧皱,控制微微颤抖的手指,缓缓掀开自己的衣襟。

    《仙录》竟已与自己的肌肤紧紧相贴,部分厚度甚至已融入胸口。

    心中一紧,联想到秦继提及的“域外天魔”,李寒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一股惊悚感涌上心头。

    “这《仙录》怎么这么邪门?”

    再晚几天,它就要钻进自己体内了。届时,且不说如何取出来,会引起什么后果也不得而知。

    或许不是《仙录》邪门,而是他额外接触到了什么邪门的东西。

    比如,青史阁。和《仙录》一样,都与历史有关。

    李寒崖托着下巴,努力回忆:“难道《太史仙录》与青史阁中封印的什么东西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反应?”

    “现在该怎么办,用刀剜出来?”

    指尖轻轻触摸《仙录》与皮肤融合之处,发现两者已融为一体,连一丝缝隙也无。

    如果要剜,恐怕得找个熟悉的人帮忙。

    首先排除儒门。一是不确定《仙录》是不是禁书或者本不应存在于这世界的书。

    这个世界对穿越者的态度是格杀勿论,他不敢赌国子监大儒们对此事的态度。

    二是儒门并不精通对人体的影响。

    按照谢子轩在课堂上的讲义,规则之力并不等同于言出法随。

    否则,大儒只需要对敌人喊一句,“你质壁分离!”对方不得直接崩解成一滩有机物?

    不可能的。

    其次,得找个刀工好的。

    李寒崖思量片刻,默默锁定了中意人选。

    冷静,不会手一抖直接给自己剖了。

    沉默寡言,不会到处乱说。

    手活儿好,自己不会痛死,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麻药。

    自己的朋友圈里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展眉眉。

    李寒崖从腰间摸出千里传音玉,灌注神念,准备联系红衣小女侠。

    与先前一样,双目微闭,气沉丹田,将识海与文海连接。

    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随后将浮现出一片湛青色的海洋,浩瀚无际。

    李寒崖能感到自己的意识从身体上抽离,暂时涌入这片浩海的海洋之中。

    就像是局域网接入互联网。

    “嗯?”

    没有停下。

    仍然在上升。

    现在,这片海洋已然出现在他脚下。

    愈来愈远,愈来愈清晰。

    李寒崖想了片刻,没得出头绪,毕竟自己只是文海冲浪新手。

    但又过了几十息,他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他正在向文海上空飞去。

    文海上空有什么,不论是祭酒、司业,还是博士,都没有讲过!

    海上有天。

    可这天,深邃无际,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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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广业楼。

    软榻上,身着墨黑宽袍、外着软甲的男子半倚着,手里把玩着烟袋。

    深蓝色的衣衫绣着古朴繁复的云纹,做工精细考究,乌发随意用木簪束着,脸盘白净,鬓角微霜,短髭须修得一丝不苟,一双眸子透着慵懒,让人难以捉摸。

    茶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国子监祭酒楚云白,另一个则是青年人模样,穿着镇抚司标准的玄甲黑袍,面相硬朗,一张脸上古井无波。

    青年人看向楚云白,抱拳道:“楚祭酒,调查已经结束。第一,太平道的确没有大肆传教,镇抚司就附近方圆十里的民户进行了排查,京兆尹也可印证此事。第二,猪肉铺底下的隧道,是先前就存在的,乃是前朝遗留的藏兵之所。第三,那具妖兽的尸体,钦天监亦查验了,不是人化妖,只是男人把自己当成了妖物。”

    楚云白默默听完,秀眉轻蹙,“柴威,你们镇抚司都是傻子吗。那叫蜚的妖兽,当下早已绝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叫柴威的青年闻言,也不反驳,只绷着石刻般的脸庞。

    楚云白见他垂下头,又白了那软甲男人一眼。

    那男人“呵呵”笑了几声,又将烟杆放在手心敲了敲,缓缓说道:“按照钦天监的说法,妖兽血脉返祖,虽然极少发生,但也是正常现象。”

    楚云白盯着他,目光忽地转为锐利,神色肃然,道:“指挥使,如果一件事什么都正常,那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不是我们说的。”男人抿了口茶,对上楚云白的眸子,故意将这几个字咬的很重:“是钦天监说的。”

    “我们镇抚司,都是些只会杀人打架的莽夫,又怎么能勘定记忆,识别妖兽呢。”

    房间一时间陷入静默。

    半晌无话之后,男人满脸凝重地看着楚云白,道:“对了,想起一件事。”

    楚云白“哼”了一声,别过脸来,露出“愿闻高见”的表情。

    “你那学生李寒崖着实不错,将来送到我这来吧。”男人淡淡说道。

    儒衫美人嘴角一抽,将满杯茶水向他脸上倾去,“你想打架吧,司空渊!”

    叫柴威的青年筋肉紧绷,作势去挡,却被男人以小臂架住。

    茶水顺势倾了他一脸。

    男人舔了舔脸上的茶水,笑道:“我们习武的,皮厚,无妨的。”

    襄州,真武山。

    云海苍茫,巍峨高山如同海中的岛屿,若隐若现。

    放眼望去,隐隐有紫气氤氲,云霞迷溕,四处可见山溪潺潺,白猿饮涧。

    山腰之上,一座巨大的山门巍然耸立,一条平缓宽阔的石阶直通山顶。

    两侧青松参天,清风吹过,松针沙沙作响。

    展眉一袭红衣,步履轻盈,自山门拾级而上。

    她腰间的千里传音玉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便不再发出声音。

    阵阵寒风吹过,玉佩随着少女窈窕的身姿左右摆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