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已有取死之道！
不知为何，当江燃看到屋外的浓重雾气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打更人一夜需打五更，从后世的七点开始，两小时巡城打更一次，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算结束。
看屋里的滴漏，现在估计凌晨一点左右，正是自己要出去打下一更的时候。
然而，此等情况，这更自己是打还是不打？
刚刚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斩掉一头猪妖，要是再遇到一头，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可别自己刚觉醒金手指没过一晚就嘎了。
但是，自己躲得过去吗？
之前那拍在自己的脸颊上的一刀，自己现在依旧记忆犹新，那是自己穿越后的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理解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
没有足够的实力，自己就是最底层的牛马。
别人可以随意驱使！
别以为打更是个什么好活，那些话也只不过是弱者无法选择之下的自我安慰罢了。
三个月里，他早就从小城胡同信息情报局那里打探到了一系列关于打更人的消息。
这才几年时间，赤城四大城区的打更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也就不到一年前，城西区打更人换人了。
据官府说是上任打更人夜里醉酒跌倒摔死的，但自己可是从王婶保真渠道听说当时发现那人的时候肚子都空了，五脏被吃了个干净。
在尸体附近的一家五口也是同样的死法。
官府可不管这些，拉壮丁般从城西破巷里挑了一个腿脚伶俐些的，就是如今城西打更的王大宝。
而原身的干爹老江头也是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当上的东城区打更人。
不当？
不当以后那就别想在城内讨生活了。
差爷们体恤穷人，给你入编还发钱，名义上也是官府的人，你不老老实实磕头谢恩，还敢拒绝？
老江头一生无儿无女，捡个孩子拉扯大，等他前两年夜里打更暴毙后，官府都没找别人，趁着前身去为老江头收尸的时候，这打更的活就到了他头上。
这不干了还没两年，就被活生生吓死，换了个异界的灵魂。
江燃依稀的记忆里，老江头的尸体面容黑灰、眼神涣散、脸颊凹陷，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如今联系到此方世界的妖魔之乱，江燃只能庆幸当初前身遇到的那妖是吸食灵魂的妖，而不是那只喜欢吃内脏的。
思虑再三，江燃最终还是拎起了锣。
朱獠死了，戚家满门估计也死绝了，自己要是今夜不出去打更第二天却全须全尾地出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有心人稍一寻摸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估计当天自己就要被逮起来，后天估计就能贴出告示：
“经过府衙全体工作人员的日夜奋战，终于破获了一起重大入室杀人抢劫案，打更人江燃对自己犯下的恶行供认不讳，明日菜市口问斩！”
所以这件事自己不能躲，只要一躲那罪名就全到自己头上了。
对于府衙的抓人能力江燃还是很信任的。
逃又逃不掉，在城池内妖魔好歹还有点忌惮朝廷，不至于太过嚣张。
真要是在外面玩荒野求生，死得只会更快。
大不了自己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机灵一点好了。
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陷入胡思乱想中的江燃惊了回来。
“嘭嘭！”
“嘭嘭嘭！”
瞬间江燃想到了很多，莫非是之前自己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踪迹？
还是说有妖魔跟来了？
单薄的木板门吱吱呀呀哀嚎，似乎下一刻就会经受不住狂风骤雨地拍击，扑倒在地。
铜锣在左，单刀居右，江燃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门闩拉开。
如若被冲天杀气冲开，门板哗啦一声向里敞开到最大，哐啷一下砸到墙面上。
他向外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心里一惊。
门外街道上是规规整整的一长排黄衣城卫军，三匹高头大马在前，马上一名骑将，身披甲胄，手执长枪，面色肃然，其后众多军士手中单刀皆已出鞘，雪亮如银。
而站在自己门前的则是一个右脸之上有着赤红胎记的阴鸷青年，青年身穿鲜绿锦绣服，上绣飞鱼纹，头戴鹅帽，腰间环佩，此时正一只手搭在刀把之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江燃。
李胜，赤城四大差头之一，其父为城卫军统领李庆。
经常性带着城卫军在城内晃荡，是赤城净街虎之一。
在其身侧一佩刀鼠目中年见屋里有人出来，便不再拍门，退到李胜身侧。
见是这人来找，江燃心中一凉。
之前拿着刀强逼自己打更的，就是李庆。
“这小子有点眼熟，叫啥来着？”
“李爷！这小子叫江燃。”
旁边一个黄衣狗腿弓腰上前答道。
“江燃？奥，我记起来了，是前些天不想上工的那个吧，怪不得半天不敢开门！”
李胜上前一步，目光在屋里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江燃脸上，眼中莫名流露出一抹妒火。
手中长刀锵然出鞘，就要再次拍在江燃脸上。
却没想到江燃早已有所防备，假意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令其手中长刀根本没能顺利从刀鞘里抽出来。
“李爷，您看您这话说的，小的这不是刚刚收拾东西来着吗？您瞧，这锣啊、槌啊、灯笼都带着了，这就准备去打更了。”
李胜冷哼一声，半出鞘的长刀重重归鞘，剐了江燃一眼，刚欲开口怒骂一声“贱种”，眼珠一转，表情却又有所缓和，嘴角甚至勾出一抹阴冷笑意来。
江燃心里咯噔一下，这狗东西估计是又想到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了，笑得自己凉飕飕！
之前自己刚穿越，内心混沌茫然，对外物的观察并不入心，此时看来，江燃已经清楚这姓李的对自己的无形恶意来源了。
妈的，分明就是他自己天生赤面，见不得其他人有张好脸！
更何况自己这张脸就算是在后代那也是一地之彦祖级别的，就是嫉妒自己长得帅！
刚刚他看自己脸的那一眼里，肉眼可见的嫉妒疯狂燃烧。
江燃将眼底的情绪收敛，手里攥着莲花铜锣，目光在门外众人脸上扫了一眼，重点却是在关注两人。
那骑马武将，丈八长枪挑一点红缨在风中微扬，一身气势雄浑无比，甚至不弱于刚才的大妖。
而另一人则是这李胜身边獐头鼠目的黄衣中年男子，虽然看起来猥琐而油腻，但是江燃能依稀感受得到这中年身体里蕴含的力量，绝不会比那盔甲武将弱太多！
除此二人之外，其他城卫军应该都只是些练过几年的青壮，并没有前两人身上那股特殊的气势。
而停顿片刻后，李胜开口：
“今晚你不用打更了，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寻妖吧！”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打更人一夜需打五更，从后世的七点开始，两小时巡城打更一次，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算结束。
看屋里的滴漏，现在估计凌晨一点左右，正是自己要出去打下一更的时候。
然而，此等情况，这更自己是打还是不打？
刚刚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斩掉一头猪妖，要是再遇到一头，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可别自己刚觉醒金手指没过一晚就嘎了。
但是，自己躲得过去吗？
之前那拍在自己的脸颊上的一刀，自己现在依旧记忆犹新，那是自己穿越后的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理解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
没有足够的实力，自己就是最底层的牛马。
别人可以随意驱使！
别以为打更是个什么好活，那些话也只不过是弱者无法选择之下的自我安慰罢了。
三个月里，他早就从小城胡同信息情报局那里打探到了一系列关于打更人的消息。
这才几年时间，赤城四大城区的打更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也就不到一年前，城西区打更人换人了。
据官府说是上任打更人夜里醉酒跌倒摔死的，但自己可是从王婶保真渠道听说当时发现那人的时候肚子都空了，五脏被吃了个干净。
在尸体附近的一家五口也是同样的死法。
官府可不管这些，拉壮丁般从城西破巷里挑了一个腿脚伶俐些的，就是如今城西打更的王大宝。
而原身的干爹老江头也是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当上的东城区打更人。
不当？
不当以后那就别想在城内讨生活了。
差爷们体恤穷人，给你入编还发钱，名义上也是官府的人，你不老老实实磕头谢恩，还敢拒绝？
老江头一生无儿无女，捡个孩子拉扯大，等他前两年夜里打更暴毙后，官府都没找别人，趁着前身去为老江头收尸的时候，这打更的活就到了他头上。
这不干了还没两年，就被活生生吓死，换了个异界的灵魂。
江燃依稀的记忆里，老江头的尸体面容黑灰、眼神涣散、脸颊凹陷，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如今联系到此方世界的妖魔之乱，江燃只能庆幸当初前身遇到的那妖是吸食灵魂的妖，而不是那只喜欢吃内脏的。
思虑再三，江燃最终还是拎起了锣。
朱獠死了，戚家满门估计也死绝了，自己要是今夜不出去打更第二天却全须全尾地出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有心人稍一寻摸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估计当天自己就要被逮起来，后天估计就能贴出告示：
“经过府衙全体工作人员的日夜奋战，终于破获了一起重大入室杀人抢劫案，打更人江燃对自己犯下的恶行供认不讳，明日菜市口问斩！”
所以这件事自己不能躲，只要一躲那罪名就全到自己头上了。
对于府衙的抓人能力江燃还是很信任的。
逃又逃不掉，在城池内妖魔好歹还有点忌惮朝廷，不至于太过嚣张。
真要是在外面玩荒野求生，死得只会更快。
大不了自己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机灵一点好了。
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陷入胡思乱想中的江燃惊了回来。
“嘭嘭！”
“嘭嘭嘭！”
瞬间江燃想到了很多，莫非是之前自己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踪迹？
还是说有妖魔跟来了？
单薄的木板门吱吱呀呀哀嚎，似乎下一刻就会经受不住狂风骤雨地拍击，扑倒在地。
铜锣在左，单刀居右，江燃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门闩拉开。
如若被冲天杀气冲开，门板哗啦一声向里敞开到最大，哐啷一下砸到墙面上。
他向外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心里一惊。
门外街道上是规规整整的一长排黄衣城卫军，三匹高头大马在前，马上一名骑将，身披甲胄，手执长枪，面色肃然，其后众多军士手中单刀皆已出鞘，雪亮如银。
而站在自己门前的则是一个右脸之上有着赤红胎记的阴鸷青年，青年身穿鲜绿锦绣服，上绣飞鱼纹，头戴鹅帽，腰间环佩，此时正一只手搭在刀把之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江燃。
李胜，赤城四大差头之一，其父为城卫军统领李庆。
经常性带着城卫军在城内晃荡，是赤城净街虎之一。
在其身侧一佩刀鼠目中年见屋里有人出来，便不再拍门，退到李胜身侧。
见是这人来找，江燃心中一凉。
之前拿着刀强逼自己打更的，就是李庆。
“这小子有点眼熟，叫啥来着？”
“李爷！这小子叫江燃。”
旁边一个黄衣狗腿弓腰上前答道。
“江燃？奥，我记起来了，是前些天不想上工的那个吧，怪不得半天不敢开门！”
李胜上前一步，目光在屋里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江燃脸上，眼中莫名流露出一抹妒火。
手中长刀锵然出鞘，就要再次拍在江燃脸上。
却没想到江燃早已有所防备，假意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令其手中长刀根本没能顺利从刀鞘里抽出来。
“李爷，您看您这话说的，小的这不是刚刚收拾东西来着吗？您瞧，这锣啊、槌啊、灯笼都带着了，这就准备去打更了。”
李胜冷哼一声，半出鞘的长刀重重归鞘，剐了江燃一眼，刚欲开口怒骂一声“贱种”，眼珠一转，表情却又有所缓和，嘴角甚至勾出一抹阴冷笑意来。
江燃心里咯噔一下，这狗东西估计是又想到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了，笑得自己凉飕飕！
之前自己刚穿越，内心混沌茫然，对外物的观察并不入心，此时看来，江燃已经清楚这姓李的对自己的无形恶意来源了。
妈的，分明就是他自己天生赤面，见不得其他人有张好脸！
更何况自己这张脸就算是在后代那也是一地之彦祖级别的，就是嫉妒自己长得帅！
刚刚他看自己脸的那一眼里，肉眼可见的嫉妒疯狂燃烧。
江燃将眼底的情绪收敛，手里攥着莲花铜锣，目光在门外众人脸上扫了一眼，重点却是在关注两人。
那骑马武将，丈八长枪挑一点红缨在风中微扬，一身气势雄浑无比，甚至不弱于刚才的大妖。
而另一人则是这李胜身边獐头鼠目的黄衣中年男子，虽然看起来猥琐而油腻，但是江燃能依稀感受得到这中年身体里蕴含的力量，绝不会比那盔甲武将弱太多！
除此二人之外，其他城卫军应该都只是些练过几年的青壮，并没有前两人身上那股特殊的气势。
而停顿片刻后，李胜开口：
“今晚你不用打更了，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寻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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