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生如戏
镜玄站起身来，侧过半边身子，引着叶虚怀看向孟谦。
“这是我宗弟子孟谦，目睹了昨日那桩劫案，我带他来见叶庄主。”
孟谦飞快的扫了一眼，然后连忙上前两步，也向叶虚怀行了一礼。
这位铸剑山庄庄主，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浓眉阔脸，鬓角微霜。身着一件独树一帜的白色长衫，透出几分不羁的气质来。
孟谦正欲开口讲述与叶凌的相遇，不防被叶虚怀抢先一步开口打断。
“哪有在门前招呼客人的道理，让人知道了不得嘲笑我铸剑山庄不懂待客之道么。
镜玄师弟，孟小友，还请到府上喝上一口热茶再慢慢说来。”
……
……
叶虚怀引着镜玄和孟谦来到一间书房。
甫一开门，孟谦便闻到一阵清新淡雅的香味。
这房间被一道屏风隔成两段，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张雕刻繁复云纹的紫檀木书案。案后墙上挂着一幅大字，上头只得一个锋芒毕露的“剑”字。
屏风后的地方大约是外间的三倍多，孟谦进到屋里，只见四壁皆置有高大的书架，架上整齐地罗列着诸多崭新的书籍。
书架中间摆放一张根雕茶几，茶几四周散乱围着几只蒲团。
叶虚怀随意挑了一个坐下，然后示意镜玄和孟谦自便。
他随后从储物戒中摆出一整套青玉茶具泡起茶来，动作娴熟宛如行云流水。
他手中动作不停，一边随口说道：
“孟小友的事情叶凌已经和我说过，我已派人去事发现场看过，确实是云渊剑气无疑。”
他顿了一顿，仔细分好一份茶叶置入壶中，才继续道：
“这人的云渊剑气还不是现在山庄里许多人学的大路货。
当初叶天渊所创的这门剑诀有一份自留的真解，我们后来一直未曾找到，看来便是落在了此人手中。”
他将茶汤用三只翠玉小盏盛了，推出其中两只到镜玄和孟谦面前。
然后自己先端起面前一盏茶水，闻香观色毫无疏忽，而后才细细品味。
孟谦也学着叶虚怀的模样将茶端起饮了。
随着茶汤下肚，孟谦只觉一股清冽之气瞬间弥漫体内，犹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涌入全身窍穴，整个人只觉神清气爽。
甚至连丹田中混沌道种上的竹叶绿纹，都隐隐清晰了一分。
叶虚怀看着孟谦瞪大眼睛的模样，哈哈一笑，竟向孟谦拱手行了一礼道：
“这产自冰心海中的‘冷凝香韵’，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心头好。
这杯茶就当我替山庄对小友赔个不是。”
孟谦闻言连忙侧身让过叶虚怀的行礼，口中谦让道：“庄主言重了。”
镜玄在旁扫了孟谦一眼，好似有些不满他表现的模样：
“给你赔礼你就好生受着。
哪里就言重了？你以为他是为了手下怠慢你所以给你赔罪么？
他是为了把你做饵才给你赔罪。”
孟谦一愣，心中旋即明白过来。
这是叶虚怀也觉察到有人要在背后对铸剑山庄图谋不轨，但苦于敌暗我明，实在没有头绪。
于是只得从自己这唯一的变数入手，假意让铸剑山庄与玉清仙门制造矛盾。
这样一来，暗中之人便有可能会浑水摸鱼，趁机对自己下手。
叶虚怀哈哈一笑，也不辩解，只道：“喝茶喝茶。”
眼见着孟谦又满饮了一杯，他才继续道：
“镜玄师弟何必将话说的这么明白，我铸剑山庄从不会白占人便宜。
此事过后，我当请庄里宗师为孟小友量身定制一件兵器。”
镜玄头也不抬：“三件。”
叶虚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声诉苦：“
近日家中又是问道盛会又是名剑大会的，手头不甚宽裕，实在是只得一件兵器的材料了。”
“三件。”
叶虚怀怒道：“宗师所制，皆是神兵，最多只得两件！”
“三件。”
叶虚怀一拍茶几，溅出几滴水珠，惊的孟谦心头一颤。
“镜玄师弟！你怎的还是这般铁石心肠！我们几百年的交情，难道及不上几件兵器？”
镜玄呵呵一笑：“叶虚怀你今天就是说出花来，也得是三件。
否则我立刻让孟谦回玉清仙门去，这里的烂摊子留给你自己收拾。”
叶虚怀长叹一声，心中暗道自己纵横天下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砍价方式。
最终只好悻悻答应下来，嘴里还不停嘀咕：
“三件就三件，早知道便不给你泡茶。”
孟谦在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下间数得着的两位宗师如市井之徒一般在一起讨价还价，生出一阵极其割裂的不真实感。
叶虚怀损失三件兵器，心中十分愤懑，不再装出之前的洒脱模样，骂骂咧咧的对镜玄疯狂吐槽起来。
镜玄看他这般做派，微微皱眉，一伸手向孟谦挥出一道法诀。
孟谦只觉身体一僵，眼前一黑，耳内一静。
五识竟是瞬间被封去其三。
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谦又觉浑身一震，五识重新复位。
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他这才发觉此时自己人已在半空之中，正被镜玄拖着一条腿向远处疾驰而去。
孟谦努力调息体内法力，试图翻身坐起身来自己驾云。
正在此时，他忽然察觉到一股令他感到胆寒的杀气正在身后凝聚。
他一点点回过头看向地面，只见铸剑山庄正中间的一座房屋此刻破了一个大洞，叶虚怀正灰头土脸的站在屋顶上持剑大声怒骂：
“下次再敢前来撒泼，手中之剑定不饶你！”
然后就见他隔空一剑挥来。
孟谦只觉周身的空气被瞬间抽干，天地之间全是那一剑的威势。
然后他就听到镜玄“啧”了一声。
“演戏演这么浮夸，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庄主怎么混的。”
说着掐诀弹出一面黑白两色的小盾，将那道剑光略微弹开一分。
剑气贴着孟谦的头皮飞向远处，斩碎好大一片虚空。
“……”
孟谦默默将自己摆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以避免一会脸直接着地。
然后继续装死不再蠢动。
“这是我宗弟子孟谦，目睹了昨日那桩劫案，我带他来见叶庄主。”
孟谦飞快的扫了一眼，然后连忙上前两步，也向叶虚怀行了一礼。
这位铸剑山庄庄主，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浓眉阔脸，鬓角微霜。身着一件独树一帜的白色长衫，透出几分不羁的气质来。
孟谦正欲开口讲述与叶凌的相遇，不防被叶虚怀抢先一步开口打断。
“哪有在门前招呼客人的道理，让人知道了不得嘲笑我铸剑山庄不懂待客之道么。
镜玄师弟，孟小友，还请到府上喝上一口热茶再慢慢说来。”
……
……
叶虚怀引着镜玄和孟谦来到一间书房。
甫一开门，孟谦便闻到一阵清新淡雅的香味。
这房间被一道屏风隔成两段，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张雕刻繁复云纹的紫檀木书案。案后墙上挂着一幅大字，上头只得一个锋芒毕露的“剑”字。
屏风后的地方大约是外间的三倍多，孟谦进到屋里，只见四壁皆置有高大的书架，架上整齐地罗列着诸多崭新的书籍。
书架中间摆放一张根雕茶几，茶几四周散乱围着几只蒲团。
叶虚怀随意挑了一个坐下，然后示意镜玄和孟谦自便。
他随后从储物戒中摆出一整套青玉茶具泡起茶来，动作娴熟宛如行云流水。
他手中动作不停，一边随口说道：
“孟小友的事情叶凌已经和我说过，我已派人去事发现场看过，确实是云渊剑气无疑。”
他顿了一顿，仔细分好一份茶叶置入壶中，才继续道：
“这人的云渊剑气还不是现在山庄里许多人学的大路货。
当初叶天渊所创的这门剑诀有一份自留的真解，我们后来一直未曾找到，看来便是落在了此人手中。”
他将茶汤用三只翠玉小盏盛了，推出其中两只到镜玄和孟谦面前。
然后自己先端起面前一盏茶水，闻香观色毫无疏忽，而后才细细品味。
孟谦也学着叶虚怀的模样将茶端起饮了。
随着茶汤下肚，孟谦只觉一股清冽之气瞬间弥漫体内，犹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涌入全身窍穴，整个人只觉神清气爽。
甚至连丹田中混沌道种上的竹叶绿纹，都隐隐清晰了一分。
叶虚怀看着孟谦瞪大眼睛的模样，哈哈一笑，竟向孟谦拱手行了一礼道：
“这产自冰心海中的‘冷凝香韵’，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心头好。
这杯茶就当我替山庄对小友赔个不是。”
孟谦闻言连忙侧身让过叶虚怀的行礼，口中谦让道：“庄主言重了。”
镜玄在旁扫了孟谦一眼，好似有些不满他表现的模样：
“给你赔礼你就好生受着。
哪里就言重了？你以为他是为了手下怠慢你所以给你赔罪么？
他是为了把你做饵才给你赔罪。”
孟谦一愣，心中旋即明白过来。
这是叶虚怀也觉察到有人要在背后对铸剑山庄图谋不轨，但苦于敌暗我明，实在没有头绪。
于是只得从自己这唯一的变数入手，假意让铸剑山庄与玉清仙门制造矛盾。
这样一来，暗中之人便有可能会浑水摸鱼，趁机对自己下手。
叶虚怀哈哈一笑，也不辩解，只道：“喝茶喝茶。”
眼见着孟谦又满饮了一杯，他才继续道：
“镜玄师弟何必将话说的这么明白，我铸剑山庄从不会白占人便宜。
此事过后，我当请庄里宗师为孟小友量身定制一件兵器。”
镜玄头也不抬：“三件。”
叶虚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声诉苦：“
近日家中又是问道盛会又是名剑大会的，手头不甚宽裕，实在是只得一件兵器的材料了。”
“三件。”
叶虚怀怒道：“宗师所制，皆是神兵，最多只得两件！”
“三件。”
叶虚怀一拍茶几，溅出几滴水珠，惊的孟谦心头一颤。
“镜玄师弟！你怎的还是这般铁石心肠！我们几百年的交情，难道及不上几件兵器？”
镜玄呵呵一笑：“叶虚怀你今天就是说出花来，也得是三件。
否则我立刻让孟谦回玉清仙门去，这里的烂摊子留给你自己收拾。”
叶虚怀长叹一声，心中暗道自己纵横天下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砍价方式。
最终只好悻悻答应下来，嘴里还不停嘀咕：
“三件就三件，早知道便不给你泡茶。”
孟谦在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下间数得着的两位宗师如市井之徒一般在一起讨价还价，生出一阵极其割裂的不真实感。
叶虚怀损失三件兵器，心中十分愤懑，不再装出之前的洒脱模样，骂骂咧咧的对镜玄疯狂吐槽起来。
镜玄看他这般做派，微微皱眉，一伸手向孟谦挥出一道法诀。
孟谦只觉身体一僵，眼前一黑，耳内一静。
五识竟是瞬间被封去其三。
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谦又觉浑身一震，五识重新复位。
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他这才发觉此时自己人已在半空之中，正被镜玄拖着一条腿向远处疾驰而去。
孟谦努力调息体内法力，试图翻身坐起身来自己驾云。
正在此时，他忽然察觉到一股令他感到胆寒的杀气正在身后凝聚。
他一点点回过头看向地面，只见铸剑山庄正中间的一座房屋此刻破了一个大洞，叶虚怀正灰头土脸的站在屋顶上持剑大声怒骂：
“下次再敢前来撒泼，手中之剑定不饶你！”
然后就见他隔空一剑挥来。
孟谦只觉周身的空气被瞬间抽干，天地之间全是那一剑的威势。
然后他就听到镜玄“啧”了一声。
“演戏演这么浮夸，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庄主怎么混的。”
说着掐诀弹出一面黑白两色的小盾，将那道剑光略微弹开一分。
剑气贴着孟谦的头皮飞向远处，斩碎好大一片虚空。
“……”
孟谦默默将自己摆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以避免一会脸直接着地。
然后继续装死不再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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