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傲慢的自我毁灭
颖佑塔他们到达后，分别走不同路线前往同一目的地的贝利撒、斯拉夫、玛特丽三个排直到隔天过午，才终于抵达南乌尔特森林地带。当阳光穿过参天的树木洒在林间时，一队人马已在此地列阵。
“好，摆出布阵吧！不需要慌张，反正对方大概还没到这里。”贝利撒上尉环视四周，对手下亲临传令。
他身着笔挺的军装，神情稳重，说话掷地有声。在他身后，年轻的斯拉夫中尉站立一旁，个头高挑，面露木讷。两人一高一矮，颇有几分兄弟的相像。
贝利撒上尉连作梦都没想到对方会比自己的部队更早到达。他心中暗自得意，在年轻时曾参加过同样的演习，熟知这一带的地形路线。
“虽然这边的路线绕了点远路，不过路径单纯不会迷路。相较之下，那边的路线虽然是近路，但是必须突破复杂的岔路和地形。”他转过身对斯拉夫说，“哼哼哼，第一次走肯定会迷路……甚至还有在途中迷失方向只好回到出发点的家伙。他们能够顺利抵达这里吗？”
斯拉夫神情木讷，只是点点头。贝利撒见状对他拍了拍肩膀，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女声插了进来：“贝利撒史拉格上尉，可以从我的排上派出斥候吗？”
贝利撒循声望去，只见玛特丽站在不远处，身穿军装，一头红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面容俊秀，身段窈窕，只是神色坚毅，全然不像一位少女。
“斥候？你在说什么啊，用不着做那种事。”贝利撒皱了皱眉，“他们不可能已经到达，而且按照计划，两军不是要在这个北方广场对阵吗？”
“公告栏上只写着这里‘适合战力汇合’，按照我的解读，并没有指定对阵的地点。”玛特丽语气坚定地反驳道。
“……的确是那样没错，但初次参加演习的人并不会注意到那么多吧？一般来说，到达这里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剩余体力进行模拟战——”
“即使是那样，还是应该要小心为上。”玛特丽打断了贝利撒的话，目光如电般锐利。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僵持不下。斯拉夫在一旁小声嘟囔了几句，贝利撒这才回过神来。
“啰……啰唆！不准违背长官的命令！快点去迎击！”他挥了挥手，脸色阴沉下来。
玛特丽向他敬了个礼，转身离开时眼神闪过一丝不满。她回到自己的部队旁，精力十足地发出指示：“斥候队，听好了。首先要笔直南下，接着从南方一边北上一边寻找敌人的踪迹。”
在下级部下们敬礼应诺时，一个身穿贵族服饰的年轻女性走了过来。她面容娇美秀丽，神态高雅，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卫。
“是个很明确的命令呢，玛特丽。揣摩颖佑塔的想法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吗？”这个富贵的公主向玛特丽搭话道。
玛特丽见状立刻敬礼：“您过奖了，殿下……但是，恐怕无法彻底看穿颖佑塔的盘算吧。”
“就算是和他认识多年的你也办不到吗？”公主微微一笑。
“就算是我……不，正因为是我……”玛特丽略一沉吟，“两种说法大概都符合。因为那家伙肯定会连对方如何推测自己想法也一并预测并列入考量。如果想和他互相勾心斗角，将会陷入泥沼。”
“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呢。”公主笑着感叹道，玛特丽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接着她突然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特地来参观我们的演习。”
“我只是来监视贝利撒史拉格上尉和斯拉夫中尉，避免他们以这场模拟战为借口，做出什么不守规矩的粗暴行为。”公主说着朝那两人瞥了一眼，“你们是我的骑士团。既然受到你们的保护，我也要回以同等的保护。”
“非常感谢您的厚意……”玛特丽感激地点了点头，“不过在战斗开始之后，为了预防万一，请您务必要远离战场避免被波及。还要小心流箭，随时都待在他们的身后。”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公主身后的亲卫队。这些人个个身着轻甲，腰佩风枪，正是防身的最佳护卫。
“我知道。必须特别留意，不能因为太想要看到你们的活跃，而粗心过度往前。”公主笑着说。
“那么，我会努力演出让您不需要往前也能看得清楚的活跃表现。”
两人相视而笑，宛如亲密无间的姐妹……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先前被派遣的斥候队全速跑了回来，面色惊恐。
“报告！”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敌方部队已在库利利河边的对岸展开布阵！”
贝利撒上尉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连连咒骂起来。斯拉夫连忙拍打他的肩膀，直到他回过神来。
“全……全军向南前进！恢复纵列队形前往密西西比河！”贝利撒一声令下，手下士兵们立刻开始忙碌地重新排列队伍。
贝利撒命令传下后，营地一片骚动。士兵们迅速拆卸帐篷，收拾装备，迅速列队前行。斯拉夫负责维持秩序，以雄厚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嘶吼着号令。
玛特丽见状蹙了蹙眉，走上前去拉住了贝利撒的手臂。“上尉，请三思。虽然让士兵们先行移动到河边也无可厚非，但恐怕还是应当先派遣斥候佯攻，摸清对方实力和阵型，而后再做决定。”
贝利撒甩开她的手，面色不善：“就凭你一个准尉，也想来指手画脚？难道连我这个上尉都比不过了吗？”
“并非是小姐我不自量力。”玛特丽语气平静，“只是眼下情况诸多未明，贸然主动出击实在太过鲁莽。”
“哼，你倒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贝利撒叉腰看着她，眼神戏谑，“说不定颖佑塔那小子是故意在那里支排阵营，引诱我们主动进攻呢？你又怎能确保他没有更进一步的阴谋呢？”
“正是因为了解颖佑塔的狡黠，所以才更应当小心谨慎。”玛特丽坚持道，“若眼下贸然主动出击，一旦中了他的圈套，那可就玩大发了。”
“够了！”贝利撒打断她，神色不耐，“战场之上哪有那么多花花坛坛？成王败寇，胜负自有分晓！大丈夫何惧于奔放痛快一搏，岂能小家子气，步步为营？”
斯拉夫见两人争执不下，连忙走上前来：“大哥，玛特丽排长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这小子也学会唱反调了？”贝利撒怒视着斯拉夫，“难不成你也怕了吗？”
斯拉夫被呵斥一声，登时噤若寒蝉，低头不语。玛特丽看着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玛特丽身后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女声：“怎么了？你们在争论什么？”
三人回头，只见公主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众亲卫护卫。虽然神色温和，但眼神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殿下。”玛特丽上前行礼，“我们……只是在讨论是否应先行探查敌情，而后再作打算。”
“哦？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公主看向贝利撒，脸上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贝利撒被她盯得心中一紧，下意识便要摆出一副威严做派，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发抖：“我……我们当然要直接前去，将对方一举歼灭！胜者生存，败者销声匿迹，这就是战争！”
“呵，倒是个爽快的想法。”公主扬了扬眉，朝玛特丽看去，“那你又作何评论呢？”
玛特丽深吸了口气，毫不迟疑地说：“我……反对主动进攻。颖佑塔‧柔敬乃是老奸巨猾之辈，眼下如此支阵恐怕是蓄意诱敌，我等一旦上钩便将万劫不复。不如先行谨慎，待他露出马脚，我辈自可乘机反扑。”
公主微微点头，似乎很赞同她的想法。贝利撒却满脸不悦，恨不得当场驳斥玛特丽的言论。
“很好，很好。”公主开口打断了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既然两位将官意见不合，那就由在下来裁决吧。”
她缓缓踱着步子，姿态闲雅从容：“眼下虽无法断定谁是谁非，但生存法则向来如此----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如此一来，不妨就让你们在战场上一决雌雄。贝利撒，你若能战无不胜，那自然是你的主张英明；可若你输了……那就只能乖乖听从玛特丽的安排了。怎么样？对于骑士来说，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挑战机会吗？”
“好，摆出布阵吧！不需要慌张，反正对方大概还没到这里。”贝利撒上尉环视四周，对手下亲临传令。
他身着笔挺的军装，神情稳重，说话掷地有声。在他身后，年轻的斯拉夫中尉站立一旁，个头高挑，面露木讷。两人一高一矮，颇有几分兄弟的相像。
贝利撒上尉连作梦都没想到对方会比自己的部队更早到达。他心中暗自得意，在年轻时曾参加过同样的演习，熟知这一带的地形路线。
“虽然这边的路线绕了点远路，不过路径单纯不会迷路。相较之下，那边的路线虽然是近路，但是必须突破复杂的岔路和地形。”他转过身对斯拉夫说，“哼哼哼，第一次走肯定会迷路……甚至还有在途中迷失方向只好回到出发点的家伙。他们能够顺利抵达这里吗？”
斯拉夫神情木讷，只是点点头。贝利撒见状对他拍了拍肩膀，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女声插了进来：“贝利撒史拉格上尉，可以从我的排上派出斥候吗？”
贝利撒循声望去，只见玛特丽站在不远处，身穿军装，一头红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面容俊秀，身段窈窕，只是神色坚毅，全然不像一位少女。
“斥候？你在说什么啊，用不着做那种事。”贝利撒皱了皱眉，“他们不可能已经到达，而且按照计划，两军不是要在这个北方广场对阵吗？”
“公告栏上只写着这里‘适合战力汇合’，按照我的解读，并没有指定对阵的地点。”玛特丽语气坚定地反驳道。
“……的确是那样没错，但初次参加演习的人并不会注意到那么多吧？一般来说，到达这里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剩余体力进行模拟战——”
“即使是那样，还是应该要小心为上。”玛特丽打断了贝利撒的话，目光如电般锐利。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僵持不下。斯拉夫在一旁小声嘟囔了几句，贝利撒这才回过神来。
“啰……啰唆！不准违背长官的命令！快点去迎击！”他挥了挥手，脸色阴沉下来。
玛特丽向他敬了个礼，转身离开时眼神闪过一丝不满。她回到自己的部队旁，精力十足地发出指示：“斥候队，听好了。首先要笔直南下，接着从南方一边北上一边寻找敌人的踪迹。”
在下级部下们敬礼应诺时，一个身穿贵族服饰的年轻女性走了过来。她面容娇美秀丽，神态高雅，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卫。
“是个很明确的命令呢，玛特丽。揣摩颖佑塔的想法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吗？”这个富贵的公主向玛特丽搭话道。
玛特丽见状立刻敬礼：“您过奖了，殿下……但是，恐怕无法彻底看穿颖佑塔的盘算吧。”
“就算是和他认识多年的你也办不到吗？”公主微微一笑。
“就算是我……不，正因为是我……”玛特丽略一沉吟，“两种说法大概都符合。因为那家伙肯定会连对方如何推测自己想法也一并预测并列入考量。如果想和他互相勾心斗角，将会陷入泥沼。”
“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呢。”公主笑着感叹道，玛特丽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接着她突然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特地来参观我们的演习。”
“我只是来监视贝利撒史拉格上尉和斯拉夫中尉，避免他们以这场模拟战为借口，做出什么不守规矩的粗暴行为。”公主说着朝那两人瞥了一眼，“你们是我的骑士团。既然受到你们的保护，我也要回以同等的保护。”
“非常感谢您的厚意……”玛特丽感激地点了点头，“不过在战斗开始之后，为了预防万一，请您务必要远离战场避免被波及。还要小心流箭，随时都待在他们的身后。”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公主身后的亲卫队。这些人个个身着轻甲，腰佩风枪，正是防身的最佳护卫。
“我知道。必须特别留意，不能因为太想要看到你们的活跃，而粗心过度往前。”公主笑着说。
“那么，我会努力演出让您不需要往前也能看得清楚的活跃表现。”
两人相视而笑，宛如亲密无间的姐妹……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先前被派遣的斥候队全速跑了回来，面色惊恐。
“报告！”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敌方部队已在库利利河边的对岸展开布阵！”
贝利撒上尉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连连咒骂起来。斯拉夫连忙拍打他的肩膀，直到他回过神来。
“全……全军向南前进！恢复纵列队形前往密西西比河！”贝利撒一声令下，手下士兵们立刻开始忙碌地重新排列队伍。
贝利撒命令传下后，营地一片骚动。士兵们迅速拆卸帐篷，收拾装备，迅速列队前行。斯拉夫负责维持秩序，以雄厚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嘶吼着号令。
玛特丽见状蹙了蹙眉，走上前去拉住了贝利撒的手臂。“上尉，请三思。虽然让士兵们先行移动到河边也无可厚非，但恐怕还是应当先派遣斥候佯攻，摸清对方实力和阵型，而后再做决定。”
贝利撒甩开她的手，面色不善：“就凭你一个准尉，也想来指手画脚？难道连我这个上尉都比不过了吗？”
“并非是小姐我不自量力。”玛特丽语气平静，“只是眼下情况诸多未明，贸然主动出击实在太过鲁莽。”
“哼，你倒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贝利撒叉腰看着她，眼神戏谑，“说不定颖佑塔那小子是故意在那里支排阵营，引诱我们主动进攻呢？你又怎能确保他没有更进一步的阴谋呢？”
“正是因为了解颖佑塔的狡黠，所以才更应当小心谨慎。”玛特丽坚持道，“若眼下贸然主动出击，一旦中了他的圈套，那可就玩大发了。”
“够了！”贝利撒打断她，神色不耐，“战场之上哪有那么多花花坛坛？成王败寇，胜负自有分晓！大丈夫何惧于奔放痛快一搏，岂能小家子气，步步为营？”
斯拉夫见两人争执不下，连忙走上前来：“大哥，玛特丽排长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这小子也学会唱反调了？”贝利撒怒视着斯拉夫，“难不成你也怕了吗？”
斯拉夫被呵斥一声，登时噤若寒蝉，低头不语。玛特丽看着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玛特丽身后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女声：“怎么了？你们在争论什么？”
三人回头，只见公主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众亲卫护卫。虽然神色温和，但眼神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殿下。”玛特丽上前行礼，“我们……只是在讨论是否应先行探查敌情，而后再作打算。”
“哦？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公主看向贝利撒，脸上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贝利撒被她盯得心中一紧，下意识便要摆出一副威严做派，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发抖：“我……我们当然要直接前去，将对方一举歼灭！胜者生存，败者销声匿迹，这就是战争！”
“呵，倒是个爽快的想法。”公主扬了扬眉，朝玛特丽看去，“那你又作何评论呢？”
玛特丽深吸了口气，毫不迟疑地说：“我……反对主动进攻。颖佑塔‧柔敬乃是老奸巨猾之辈，眼下如此支阵恐怕是蓄意诱敌，我等一旦上钩便将万劫不复。不如先行谨慎，待他露出马脚，我辈自可乘机反扑。”
公主微微点头，似乎很赞同她的想法。贝利撒却满脸不悦，恨不得当场驳斥玛特丽的言论。
“很好，很好。”公主开口打断了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既然两位将官意见不合，那就由在下来裁决吧。”
她缓缓踱着步子，姿态闲雅从容：“眼下虽无法断定谁是谁非，但生存法则向来如此----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如此一来，不妨就让你们在战场上一决雌雄。贝利撒，你若能战无不胜，那自然是你的主张英明；可若你输了……那就只能乖乖听从玛特丽的安排了。怎么样？对于骑士来说，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挑战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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