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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犀角破千禁

    李仪略微翻掌,气息再度延伸而出,将那柄短剑摄拿而回。

    自从蕴养神魂跨入养神境后,李仪已能驱使气息脱体而出。

    奈何他一身气息无色无相,攻杀欠妥,取物倒是方便。

    他垂眸看向裂纹密布的剑身,略感棘手地后退两步。

    见到李仪隔空拿剑的手段,白犀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真人?!”

    但随即白犀驱散了内心的猜测,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若他是位真人,本夫人岂能轻易打碎他的兵器?”

    白犀夫人眼中掠过疑虑:“应该是道统所传的妙法。”

    红毛狐狸匍匐在一旁,浑身皮毛被唾液打湿,再也升不起跋扈之心。

    见白犀轻易地打碎青年掌中剑,以红毛狐狸的性子本来是定要踩上一脚李仪,顺带着吹捧恭维一番这母犀牛。

    但这头母犀牛并不像花豹那般容易伺候,红毛狐狸观言察色多年,自然能看出这头母犀牛眼神的忌惮。

    由此可见,那青年虽是落入了下风,但这头母犀牛恐怕也没有稳稳拿住对方的底气。

    李仪只是用目光注视着两头妖物的动作,假意要握剑上前拼杀,实则脚尖一点,身形再度后掠而出。

    将手里碎得几不能用的短剑一扔,没了气息维持,剑身化作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一地。

    李仪一手拎一个,将金禅和尚同李若水一并带起,浑身气息掀动呼呼狂风。

    衣角飘飞间,李仪带着两人一头钻入木屋水幕之内。

    将两人放下,李仪阖上双眸,掐诀施法,将浑身气息尽数化作门禁之障。

    直至经络间被抽空,李仪又氪一年寿元补满气息,接连耗去十年,将这覆盖茅屋的禁法笼了十幕,方才吐出一口长气。

    李仪再度将气息回满,起身从窗棂朝外看去。

    小山似的白犀不急不缓地朝着茅屋的方向走来,声音沙哑:“你这仙修颇无礼,说了,和尚交出来,本夫人不会难为你。”

    李仪朝后瞥了一眼,没有搭理白犀,而是伸手一把将默不作声朝外走的和尚拽了回来,略带纳闷:“不是,你这么想送死?”

    金禅和尚低着头,道:“是贫僧口无遮拦,给李施主招惹祸端。”

    李仪挑了挑眉:“为一句话你要送了命,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看着一言不发的金禅和尚,李仪叹了口气:“就算你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经书也不取了?”

    金禅和尚咬紧牙关,用恳求的目光看向李仪。

    李仪翻了个白眼:嘁!甭想,就算你现在出去送了性命,我也不会感动得答应去取劳什子经,最多给你这蠢货立个碑。”

    李仪揪起金禅和尚的衣领,把他扔到墙角:“给我坐着。”

    说罢,李仪径直盘膝坐在了门前,堵住金禅和尚的往生路,无视了门外的白犀,眼前面板浮现。

    那头白犀见到李仪竟敢如此轻视于她,眼中也泛起两分火气。

    她前蹄略微扬起,漠然望向坐在门内的黑发青年:“我数三个数,让那和尚滚出来,否则本夫人可就不客气了。”

    “三。”

    “二。”

    “一。”

    肥硕的白犀吐出最后一个数字,眼中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

    白犀夫人仰起头颅,抖了抖脑门。

    白犀面无表情地伸出前蹄,一抹浑浊气息翻涌上蹄底,竟是将整条蹄子化作丰腴的五指。

    五指攥住额间的森白犀角刹那,白犀夫人额间的一层灰白皮肉自发软趴趴地垂下去。

    森白犀角从血淋淋的脑门间脱落而出的刹那,白犀夫人的脸皮也是控制不住地涌现出痛楚之色。

    忍着疼,白犀夫人喃喃自语般道:“还是修行没到家,这炼躯法若到大成,施法可不该有这般疼痛。”

    深吸一口气,白犀夫人额间的皮肉重新愈合,森白犀角静静地躺在白犀夫人的掌心。

    握着这枚颀长的森白弯角,白犀夫人眯起两眼,三条蹄子迈向那座茅屋。

    直至站到那座茅屋跟前,白犀夫人才恍然地眨了眨眼:“我道你如此猖狂,原来是建了座禁法。”

    白犀夫人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小郎君,你却是不知,本夫人这角专破你这等门禁之法。”

    她得意地扬了扬掌中的森白犀角,作势在半空中一划:“你瞧,就像这样······”

    水幕泛起涟漪,以犀角尖端荡漾出圈圈层层,重重叠叠。

    白犀夫人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她歪了歪脑袋,看向依旧盘膝不动的李仪:“你现在将那和尚交出来,本夫人还可以罢手。”

    “若是等到本夫人亲自擒下那和尚,到时候可不要哭唧唧回师门搬救兵。”

    见到门内的青年没有搭理她,白犀夫人无趣地撇了撇嘴。

    她朝着一旁的红狐看去:“瞧好了,本夫人这犀角专破世间千般禁法,只需这么轻轻一划,就让这小郎君的法门烟消······”

    “嗯?”白犀夫人捏着犀角的手微微用力,但那水幕依旧只是荡漾着涟漪,犀角尖端甚至不能再前进分毫。

    白犀夫人两眼内闪过些许意外:“小郎君这法子的造诣倒是不浅,看来本夫人还得多花些力气。”

    手掌上再添几分力道,白犀夫人握着犀角,全神贯注地想要扎碎那道水幕。

    但水幕上的涟漪只是略微急了些,那道水幕依旧将白犀夫人掌中犀角拒之其外。

    红毛狐狸眨了眨狭长的两眼,它看向白犀夫人,略显纳闷:“夫人还不用力?”

    白犀夫人深吸一口气,又是一口唾沫吐在红狐身上,将其好不容易才干燥了几分的皮毛再次打湿:“本夫人行事,用得着你这蠢狐狸指手画脚?”

    红毛狐狸错愕地蹲坐在身下的一摊粘稠唾液中,伸出爪子抹了一把脸,挤出笑脸道:“是,是小妖失言。”

    白犀夫人没再搭理这只红狐,而是握着弯长的犀角,将整具身躯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灰白色的粗糙脸皮上突起数条筋络痕迹,在白犀夫人全身力道的倾轧下,最外层的水幕终于是急促地荡漾开来,支撑了十余息后轰然破碎。

    白犀夫人一脸喜色地朝前走去,却是一头撞在了无形的壁障上。

    饶是她坚韧的头皮都在发疼。

    但是白犀夫人却没有功夫去揉脑门,而是嘴角抽搐两下,错愕道:“还有一道?!”

    红毛狐狸听见白犀夫人错愕的声音,不敢接话,只是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挪。

    “呸!”白犀夫人又是一口浓痰浸湿红狐。

    红毛狐狸抖了抖浑身粘稠的皮毛,一脸懵然地抬起头看向白犀夫人:“夫人,你这又是为何?”

    白犀夫人冷笑着看了它一眼:“你这贱狐狸,本夫人忙着破禁,你却是在一旁闲得发慌。

    吐你一口你就接着,若非看在寅老三的份上,你以为你这贱狐狸能在本夫人眼前好端端地呆这么久?”

    红毛狐狸挤出笑意,诺诺连声。

    待到白犀转过身去,这红毛狐狸猛地举起一只爪子空挠了一下,作出一个吐唾沫的动作。

    我呸!

    你这没脸没皮的贱妇,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彼其娘之,敢吐你红狐老爷!

    白犀略微扭头,红狐连忙蹲好挤笑:“夫人有何吩咐?”

    白犀努了努嘴:“滚远点,本夫人看见你就心烦。”

    “哎,好嘞!”红毛狐狸连滚带爬地钻进远处的草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