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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过去-11我们从未相见…

    小王子在做什么呢?

    小王子在忙着出任务呢。

    琴酒近来累积的任务完成量已经足够他升职为东京行动组负责人了,但他一直没有升职;尽管名义上还不是东京行动组负责人,但他的任务量分明已经到了负责人的程度。藤野叶身为他手下唯一好用些的部下,更是被迫一个人包揽了三个人的任务量。

    在如此繁重的任务量下,琴酒也去挑过几个据说有天赋的底层成员,并给他们安排了还几个不大不小的任务。

    这些底层人员,你说不好用吧,他们起码能完成任务;你说好用吧,可他们翻车的地方简直莫名其妙:有在任务现场遇到凶杀案作为嫌疑人被卷进去的;有在完成任务后才发现自己做任务的画面被路过的记者/摄影爱好者/亲热的情侣拍摄下来的;甚至还有卷入凶杀案做受害人替死鬼的。

    如此多次,琴酒本就繁重的任务里还加上了“处理废物”这项,更绝望的是这项任务的目标源源不断如过江之鲫,让人不禁怀疑这个组织还有没有未来。

    藤野叶眼睁睁看着琴酒的情绪从不耐烦到无语再到心平气和,最后以琴酒再不提拔底层人员告终。

    没有多余的人手补上,琴酒直接以一人之力包揽了大部分任务,藤野叶也只能跟着监护人疯狂内卷007;如果只有007那还好,问题就出在琴酒为了效率,给他安排了一个司机后就和他分开行动了。

    藤野叶不敢拒绝。

    他知道自己选择的这个监护人有多冷漠,傲慢,无情。哪怕一起相处数月,一直追着他一起做任务,用撒娇的口吻喊他也没有被他拒绝,也不代表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依赖,脆弱,无能。

    所以即使知道离开琴酒,那扭曲的世界会复现,正常的人类会异化,美好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依旧同意了。

    离开琴酒后,他坐在后座,死死抱着唯一能带给他慰藉的书,视线落点在自己的膝盖上,完全不敢抬头——因为窗外的行人与后视镜中照出的司机虽然还是人形,但没有脸。

    这些怪物的脸上不存在五官,只有一张光滑的面皮;除了脸上的异状,他们从背面看和正常的人类一模一样。

    藤野叶摊开书,这本书是那个女店员推荐的《小王子》,不厚,里面有许多精美的插图——谢天谢地,书里的图案和文字都是正常的。

    他第一次看这本书。

    翻开书,他看见故事的主角说自己画了一副画,画的是一只吃了大象后陷入沉睡的蟒蛇,但主角在把画展示给父母看,问他们害不害怕时,他的父母却说,这只是一顶帽子,有什么好害怕呢?

    下一页附的图就是那张“吃了大象后陷入沉睡的蟒蛇”,藤野叶看着这张插画,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条大肚子的蟒蛇,不是无害的帽子;于是他摸着这张插图,想象自己拿着这个画询问父母的情形——算了,还是换成琴酒吧——呃。

    琴酒会骂他无聊的。

    藤野叶又翻开一页。

    很快就是小王子的出场,主角形容小王子“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发丝柔软,像是阳光做成的一样;还有着天蓝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好像有星星在里面闪着光芒;皮肤白皙,如同雪做的一般。”

    藤野叶对着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黑发绿眼,想起那个女店员看见他后就在心声一直重复“小王子”,后面甚至直接说自己和小王子像,感到十分迷惑:黑发绿眼和金发蓝眼哪里像了?

    在他迷惑的档口,车子停下,藤野叶立刻合上书:“到了?”

    “是的。”驾驶座上的无脸人说。不知道他的发声器官在哪里,可能被隐在皮下,导致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藤野叶爱惜的把书放起来,然后拎起脚边的包。

    车外尽是怪物,打开车门的瞬间,嘈杂的心声将他淹没。

    藤野叶面不改色的从怪物群中穿过,可能因为近来他的身手已经被琴酒训练的十分优秀,同时装满了各种各样武器的包坠在他手中,虽然这些怪物依旧很可怕……但害怕的情绪已经不再那么强烈了。

    藤野叶快快的解决了任务目标,拎着包往回走时,他忽然觉得,好像也没必要强留在琴酒身边了。

    怪物恶心,不看就是了;反倒是琴酒的压榨,更让人难以接受。

    藤野叶在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的路上想:琴酒未来是行动组负责人,我如果不想在他手下压榨,就不能去行动组……组织除了行动组和研究组,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他琢磨了许久,直到在一次和琴酒一起去实验大楼做例行检查时,遇到了一个美丽的金发女人,才算是接触到除行动组和研究组之外的第三类人员:情报组人员。

    当时他和琴酒一起在研究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检查室外等待,等了一会之后,检查室的门打开,从中走出那个金发女人。

    金发女人出门后风情万种的甩了甩长发,正要戴上墨镜,然后眼波流转间看到他们一行人。

    “啊啦,”她用手指把墨镜往下拨了拨,露出一双妩媚的眼:“你是……第三个成功的实验体,对吧?”

    藤野叶不奇怪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也知道“未成年”加“琴酒”的组合有多显眼,指向性更是明确。于是他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

    “真可爱,还是个孩子呢,”女人也礼貌性的夸奖了一下,然后对琴酒说:“我听说这孩子还没表露出不同常人的性状?阵,你可要多注意些,这件事说不定比你最近在忙的事更重要呢。”

    藤野叶牵着琴酒衣角的手立刻攥紧了。

    琴酒开口道:“不劳你费心,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轻笑两声:“我很期待这孩子会表露出什么样的性状……那会是如你一般的祝福,还是如我一般的诅咒呢?”

    藤野叶屏息听她的心声,和外表的明艳风情不同,她的心声低沉又悲伤,重复了几句“可怜,可悲”之后,渐渐平静下来,听不到了。

    贝尔摩德没说几句便走了,她走之后,琴酒淡淡的道:“她也是和你我一样的实验体,明面上的身份是个明星,是个自诩神秘派的情报人员。见她就离远点,很麻烦。”

    藤野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