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不是这么逗的
前一世里，赵天齐在校园的活动范围就没超过教学区、操场、食堂和宿舍区，没想到这次自己跟着赵世勋一下子越过宿舍区。
宿舍区后面隔着一段栅栏门，门后面便是大片的学校建设自留地，空地上有个占地不小的复印厂，旁边是片菜地，菜地的东侧还有条河沟。
这片自留地没有路灯，晚上复印厂不开工，仅仅在厂门口留了盏瓦数不高的挂灯。
赵天齐隐约看到刘世勋从厂边一人多高的栅栏上翻了过去，渐渐地摸进前面一片厂房，瞬间没入了黑暗。
自己高中三年还真没来过这地，看样子眼前的这家复印厂应该是学校用来印刷卷子、辅导资料的地方。
赵天齐站在复印厂门口的栅栏大门，往里面望了望，连个值班的都没看到。刘世勋那小子跑到这里干啥？
难道是偷卷子？
这也没啥意义啊，都是些学校的复习资料，这种摸底考试就算是知道了考题，回回考年级第一也没用啊，这里也弄不来高考题啊。
高考题？难道？
想到这里，赵天齐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赵天齐咬了咬牙翻过门口的栅栏，顺着刘世勋的方向跟了过去。
整片复印厂并不大，一共就四间砖房，赵天齐跟着刘世勋围着四间砖房转了一圈，谁知道在第四间砖房后面还有一条砖块铺成的小路，通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因为天太黑，并不能看清院子的整体样子。
赵天齐推断刘世勋应该是来过这里。
前面的赵世勋慢慢靠近那处院落，从兜里掏出个小手电，见四下里没人，打开开关照了照眼前这处院子。
躲在后面的赵天齐顺着手电发出的那道光束大致瞧见了这座院落的布局，没想到这个厂子里面还有一个如此别致的院落。
院子正中坐落着一间大房子，从外面看更像是个座地堡，四周布满了监控，正门焊了件厚重的全封闭防盗门，所有的窗户上都焊上了铁栅栏，最拉风的是房子旁边还立着个警卫亭。
赵天齐大致猜到这间近乎与外界封闭的房子是干什么用的。横城一中作为高考、中考的重要考点，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被用作考前试卷临时存放的保密室。
正常情况下，高考的考试卷是放在考试院的保密室，在考试之前，工作人员从保密室内取出试卷，取出后在一名公安民警和两名纪检人员的监护下通过试卷流转通道搬运上试卷专用运送车。随后这些试卷会到达考场的临时存放处，每一个科目考试之前或者考试之后，试卷的分发和回收都会在这里进行。
如果这里真的是试卷临时存放的保密室，那赵世勋的目的恐怕就是今年这批高考试卷了。
随即赵天齐回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03年那份史上最难的高考数学卷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有人偷了高考试卷，国家才被迫启用备用卷，由此改变了无数考生的命运。
难道偷试卷的竟是刘世勋？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件高考泄题事件是很晚才曝光的，那时候网络并不发达，很多人也是直到多年以后才知道03年高考背后的这些故事。赵天齐曾经看过那份报道，记得好像是西南地区的某市学生。
正当赵天齐陷入回忆的时候，他偶然在黑暗中看到刘世勋手电的灯光划过一处角落，那角落里竟有一对泛着红色的光晕小球一闪即逝。
隐隐地竟像是一对眼睛在死死地盯住慢慢向前靠近的刘世勋。
不好！小心！赵天齐这时也不顾不上隐藏自己便喊了出来。
刘世勋听到警示身子微微一滞，似乎也觉察到了前方的异常，凭着打篮球练就的反应能力，身子向后连退了四五步。
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间，一只张开獠牙的黑狗从黑暗中猛地扑了出来，正好就停在刘世勋的面前，狠狠地咬了两口空气。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条黑狗静静地躲在黑暗里没有低吼，而是在刘世勋经过的时候将它视为领地的入侵者，死死的盯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扑咬过来。
也多亏赵天齐喊了那一嗓子，让那黑狗稍稍犹豫了一下，给本来就很警觉的赵世勋创造了两三秒的反应时间，他匆忙中后退的那几步正好让黑狗扑了空。
只差一点点了，黑狗挣扎着再向前扑去，却被脖子后面的链子死死地拽住了。
黑狗没有放弃，整个身子在链子的扯动下，直愣愣地站了起来，抬着前爪，凶狠地咆哮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来犯者。
狗吠声一起，恐怕会把别人招来。
刘世勋弯着腰一方面要防备着眼前这条拴住的大黑狗，另一方面又十分警惕地盯着身后的赵天齐。
“赶紧走吧，这狗要是叫个不停，一会就把保卫科的招来了。”赵天齐冲刘世勋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撤。
“你谁啊？”刘世勋警惕地问道，随后打量了赵天齐一番，发现同样穿着横城一中的校服，应该是学生不是老师或者保安，这下稍稍宽了宽心，但是仍然没有放下戒心。“你跟着我干嘛？”
“你这偷偷摸摸地换谁不跟着过来看看，万一是个贼，我向学校举报还能获个荣誉称号啥的。”赵天齐嘴上说着，眼里却盯着那条黑狗，心想着这条链子还能撑多久。
“我这一身明晃晃的校服怎么可能是贼。”刘世勋自知心虚，连忙辩解道。
“先别说这个了，我怎么感觉这狗子身上的铁链不牢靠啊。”赵天齐指了指前面的黑狗。
刘世勋见对方这么胆小，有些鄙夷地说：“没事，对付这种土狗，你弯下腰佯装成捡石头扔它，这货就老实了。”
说完，刘世勋弯下腰装作是捡石头要扔那条狗。
谁这，那条狗非但没有躲开，反倒是激发起了斗志，变得更加兴奋。
好狗啊！
赵天齐不由地感慨一句。
就在这时，链子“啪”得一声断掉了。
俩人很默契地对视一眼，一起骂了一句。
“我草。”
“快跑！”
那跑字还没说完，刘世勋扭头撒腿就跑。
还好赵天齐一直就摆出撤退的姿势，还临时在地上摸到一根破木头，接着转身就往外跑。
那黑狗摆脱了铁链，因为条件反射，身体稍稍僵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冲着刘世勋就追了过来。
“你不是说对付这种狗装作弯下腰捡石头，它就会怕吗？”赵天齐边跑边喊。
“那是我姥告我的，实践证明对某些狗行不通。”刘世勋是练体育的，顷刻间就超过了赵天齐。
我去。
赵天齐忘了对方是练体育的，自己被暴露在后面，他一扭头，那黑狗离自己没几步了，这要是飞扑上了，自己这屁股就悬了，直接一个狗啃腚。
危机临近，赵天齐将手中的木棍甩出去砸向那黑狗。
那黑狗似乎对那木棍有心理阴影，见棍子飞了过来，立马跳开躲过了，趁这个空隙，俩人又跑出去几步。
谁知那黑狗定了定，见没了那棍子的威胁，又追了上来。
夜色中俩人玩命地往厂子外面跑，正前方就是栅栏。
“跳上去啊。”刘世勋大喊了一声，随即一个冲刺一脚猛地一蹬，整个身子窜上栅栏最上一层。
那可是近乎三米的栅栏啊，赵天齐心有点虚，这时也顾不上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是一个冲刺迈了过去，两只手抓住栅栏上的焊条，猛地一拉，身子被拉了上去，两只腿斜着跨上横栏。
谁知这时，赵天齐心一沉暗道坏了，胳膊上的力气不够，这一下用力竟然没将身子完全拉上去，随即身子一沉，还好双脚卡在上面横着的栏杆条上，只有屁股稍稍靠下了几分。
那紧随其后的黑狗照着赵天齐的屁股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世勋一条腿跨过围栏，另一只手猛地抓住赵天齐的衣领，一把将他给拉了上来。就是这一瞬间，那黑狗也扑了上来，赵天齐心里一惊，顺着刘世勋给的力道，身子向上猛地窜起，勉强一条腿迈过了围栏，只感到菊花一紧，那黑狗的鼻子似乎蹭到了屁股上。
赵天齐吓出一声冷汗，接着俩人没有犹豫，赶紧从栅栏上跳了下来。
望着栅栏里狂吠的黑狗，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妈的，以后队里搞训练就该养条这样的狗，可以专门练习快攻反击。”刘世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咧嘴一笑。
赵天齐不由感慨，体特生的脑回路啊！这货果然不输谢盛怡，以后一定好好锻炼身体，这种被狗撵的事身体不过硬根本扛不住啊。
“嘿，哥们，现在能说说你是谁啊？”刘世勋小眼一眯，横在赵天齐面前，语气似乎带点威胁的意味。
赵天齐望着栅栏里面的不断咆哮的黑狗，喘着粗气说道。
“咱们，咱们便走边说吧。”
刘世勋环顾四周看了看，上前拉了赵天齐一把。
“走吧。”
俩人快要到宿舍区的时候，刘世勋拉住了赵天齐的胳膊。
“现在可以解释下，为嘛跟着我了吧。”
赵天齐缓了缓，说道。
“兄弟，你知道高考卷子分正式卷和备用卷吗？”
刘世勋愣了下，没想到对方上来给他说起这个，心里不由地隐隐吃惊，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见刘世勋有些紧张，赵天齐就猜到自己刚刚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便接着说道。
“高考卷子都是有数的，一旦发现少了一份，就会启动应急预案终止考试，大概率上会启用备用卷子。”
见刘世勋还不说话，赵天齐自顾自地接着说：“这些试卷届时都是武警持枪站岗看守，万一试卷被偷了，是会追究盗卷人法律责任的，至少要判个十几年。”
这十几年是赵天齐瞎编的，本来他想说个枪毙之类的，震慑震慑，后来觉得彼此都不是小孩了，这种说辞似乎不专业，便改成坐牢十几年。
没想到还真说中了刘世勋的心坎，他拉住赵天齐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似乎认真思考着赵天齐嘴里的话。
“很多事情做之前要充分考虑好收益和损失，有些事情成功就意味着失去所有，代价太大，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浪费了美好青春，可惜呀。”赵天齐打趣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刘世勋琢磨了一番，似乎还有点不死心。
赵天齐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拍了拍刘世勋的肩膀，示意对方好自为之。
刘世勋努力消化着对方提供的消息，望着赵天齐独自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陷入到一股迷茫的状态中。
赵天齐叹了口气，从刚才对方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那间试卷存放处应该有过想法。
要不是刚才这小子在危险中毫不犹疑地拉了他一把，自己才没有必要多这么一嘴。
路该怎么走，还得看自己啊！
宿舍区后面隔着一段栅栏门，门后面便是大片的学校建设自留地，空地上有个占地不小的复印厂，旁边是片菜地，菜地的东侧还有条河沟。
这片自留地没有路灯，晚上复印厂不开工，仅仅在厂门口留了盏瓦数不高的挂灯。
赵天齐隐约看到刘世勋从厂边一人多高的栅栏上翻了过去，渐渐地摸进前面一片厂房，瞬间没入了黑暗。
自己高中三年还真没来过这地，看样子眼前的这家复印厂应该是学校用来印刷卷子、辅导资料的地方。
赵天齐站在复印厂门口的栅栏大门，往里面望了望，连个值班的都没看到。刘世勋那小子跑到这里干啥？
难道是偷卷子？
这也没啥意义啊，都是些学校的复习资料，这种摸底考试就算是知道了考题，回回考年级第一也没用啊，这里也弄不来高考题啊。
高考题？难道？
想到这里，赵天齐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赵天齐咬了咬牙翻过门口的栅栏，顺着刘世勋的方向跟了过去。
整片复印厂并不大，一共就四间砖房，赵天齐跟着刘世勋围着四间砖房转了一圈，谁知道在第四间砖房后面还有一条砖块铺成的小路，通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因为天太黑，并不能看清院子的整体样子。
赵天齐推断刘世勋应该是来过这里。
前面的赵世勋慢慢靠近那处院落，从兜里掏出个小手电，见四下里没人，打开开关照了照眼前这处院子。
躲在后面的赵天齐顺着手电发出的那道光束大致瞧见了这座院落的布局，没想到这个厂子里面还有一个如此别致的院落。
院子正中坐落着一间大房子，从外面看更像是个座地堡，四周布满了监控，正门焊了件厚重的全封闭防盗门，所有的窗户上都焊上了铁栅栏，最拉风的是房子旁边还立着个警卫亭。
赵天齐大致猜到这间近乎与外界封闭的房子是干什么用的。横城一中作为高考、中考的重要考点，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被用作考前试卷临时存放的保密室。
正常情况下，高考的考试卷是放在考试院的保密室，在考试之前，工作人员从保密室内取出试卷，取出后在一名公安民警和两名纪检人员的监护下通过试卷流转通道搬运上试卷专用运送车。随后这些试卷会到达考场的临时存放处，每一个科目考试之前或者考试之后，试卷的分发和回收都会在这里进行。
如果这里真的是试卷临时存放的保密室，那赵世勋的目的恐怕就是今年这批高考试卷了。
随即赵天齐回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03年那份史上最难的高考数学卷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有人偷了高考试卷，国家才被迫启用备用卷，由此改变了无数考生的命运。
难道偷试卷的竟是刘世勋？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件高考泄题事件是很晚才曝光的，那时候网络并不发达，很多人也是直到多年以后才知道03年高考背后的这些故事。赵天齐曾经看过那份报道，记得好像是西南地区的某市学生。
正当赵天齐陷入回忆的时候，他偶然在黑暗中看到刘世勋手电的灯光划过一处角落，那角落里竟有一对泛着红色的光晕小球一闪即逝。
隐隐地竟像是一对眼睛在死死地盯住慢慢向前靠近的刘世勋。
不好！小心！赵天齐这时也不顾不上隐藏自己便喊了出来。
刘世勋听到警示身子微微一滞，似乎也觉察到了前方的异常，凭着打篮球练就的反应能力，身子向后连退了四五步。
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间，一只张开獠牙的黑狗从黑暗中猛地扑了出来，正好就停在刘世勋的面前，狠狠地咬了两口空气。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条黑狗静静地躲在黑暗里没有低吼，而是在刘世勋经过的时候将它视为领地的入侵者，死死的盯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扑咬过来。
也多亏赵天齐喊了那一嗓子，让那黑狗稍稍犹豫了一下，给本来就很警觉的赵世勋创造了两三秒的反应时间，他匆忙中后退的那几步正好让黑狗扑了空。
只差一点点了，黑狗挣扎着再向前扑去，却被脖子后面的链子死死地拽住了。
黑狗没有放弃，整个身子在链子的扯动下，直愣愣地站了起来，抬着前爪，凶狠地咆哮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来犯者。
狗吠声一起，恐怕会把别人招来。
刘世勋弯着腰一方面要防备着眼前这条拴住的大黑狗，另一方面又十分警惕地盯着身后的赵天齐。
“赶紧走吧，这狗要是叫个不停，一会就把保卫科的招来了。”赵天齐冲刘世勋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撤。
“你谁啊？”刘世勋警惕地问道，随后打量了赵天齐一番，发现同样穿着横城一中的校服，应该是学生不是老师或者保安，这下稍稍宽了宽心，但是仍然没有放下戒心。“你跟着我干嘛？”
“你这偷偷摸摸地换谁不跟着过来看看，万一是个贼，我向学校举报还能获个荣誉称号啥的。”赵天齐嘴上说着，眼里却盯着那条黑狗，心想着这条链子还能撑多久。
“我这一身明晃晃的校服怎么可能是贼。”刘世勋自知心虚，连忙辩解道。
“先别说这个了，我怎么感觉这狗子身上的铁链不牢靠啊。”赵天齐指了指前面的黑狗。
刘世勋见对方这么胆小，有些鄙夷地说：“没事，对付这种土狗，你弯下腰佯装成捡石头扔它，这货就老实了。”
说完，刘世勋弯下腰装作是捡石头要扔那条狗。
谁这，那条狗非但没有躲开，反倒是激发起了斗志，变得更加兴奋。
好狗啊！
赵天齐不由地感慨一句。
就在这时，链子“啪”得一声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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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快跑！”
那跑字还没说完，刘世勋扭头撒腿就跑。
还好赵天齐一直就摆出撤退的姿势，还临时在地上摸到一根破木头，接着转身就往外跑。
那黑狗摆脱了铁链，因为条件反射，身体稍稍僵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冲着刘世勋就追了过来。
“你不是说对付这种狗装作弯下腰捡石头，它就会怕吗？”赵天齐边跑边喊。
“那是我姥告我的，实践证明对某些狗行不通。”刘世勋是练体育的，顷刻间就超过了赵天齐。
我去。
赵天齐忘了对方是练体育的，自己被暴露在后面，他一扭头，那黑狗离自己没几步了，这要是飞扑上了，自己这屁股就悬了，直接一个狗啃腚。
危机临近，赵天齐将手中的木棍甩出去砸向那黑狗。
那黑狗似乎对那木棍有心理阴影，见棍子飞了过来，立马跳开躲过了，趁这个空隙，俩人又跑出去几步。
谁知那黑狗定了定，见没了那棍子的威胁，又追了上来。
夜色中俩人玩命地往厂子外面跑，正前方就是栅栏。
“跳上去啊。”刘世勋大喊了一声，随即一个冲刺一脚猛地一蹬，整个身子窜上栅栏最上一层。
那可是近乎三米的栅栏啊，赵天齐心有点虚，这时也顾不上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是一个冲刺迈了过去，两只手抓住栅栏上的焊条，猛地一拉，身子被拉了上去，两只腿斜着跨上横栏。
谁知这时，赵天齐心一沉暗道坏了，胳膊上的力气不够，这一下用力竟然没将身子完全拉上去，随即身子一沉，还好双脚卡在上面横着的栏杆条上，只有屁股稍稍靠下了几分。
那紧随其后的黑狗照着赵天齐的屁股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世勋一条腿跨过围栏，另一只手猛地抓住赵天齐的衣领，一把将他给拉了上来。就是这一瞬间，那黑狗也扑了上来，赵天齐心里一惊，顺着刘世勋给的力道，身子向上猛地窜起，勉强一条腿迈过了围栏，只感到菊花一紧，那黑狗的鼻子似乎蹭到了屁股上。
赵天齐吓出一声冷汗，接着俩人没有犹豫，赶紧从栅栏上跳了下来。
望着栅栏里狂吠的黑狗，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妈的，以后队里搞训练就该养条这样的狗，可以专门练习快攻反击。”刘世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咧嘴一笑。
赵天齐不由感慨，体特生的脑回路啊！这货果然不输谢盛怡，以后一定好好锻炼身体，这种被狗撵的事身体不过硬根本扛不住啊。
“嘿，哥们，现在能说说你是谁啊？”刘世勋小眼一眯，横在赵天齐面前，语气似乎带点威胁的意味。
赵天齐望着栅栏里面的不断咆哮的黑狗，喘着粗气说道。
“咱们，咱们便走边说吧。”
刘世勋环顾四周看了看，上前拉了赵天齐一把。
“走吧。”
俩人快要到宿舍区的时候，刘世勋拉住了赵天齐的胳膊。
“现在可以解释下，为嘛跟着我了吧。”
赵天齐缓了缓，说道。
“兄弟，你知道高考卷子分正式卷和备用卷吗？”
刘世勋愣了下，没想到对方上来给他说起这个，心里不由地隐隐吃惊，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见刘世勋有些紧张，赵天齐就猜到自己刚刚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便接着说道。
“高考卷子都是有数的，一旦发现少了一份，就会启动应急预案终止考试，大概率上会启用备用卷子。”
见刘世勋还不说话，赵天齐自顾自地接着说：“这些试卷届时都是武警持枪站岗看守，万一试卷被偷了，是会追究盗卷人法律责任的，至少要判个十几年。”
这十几年是赵天齐瞎编的，本来他想说个枪毙之类的，震慑震慑，后来觉得彼此都不是小孩了，这种说辞似乎不专业，便改成坐牢十几年。
没想到还真说中了刘世勋的心坎，他拉住赵天齐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似乎认真思考着赵天齐嘴里的话。
“很多事情做之前要充分考虑好收益和损失，有些事情成功就意味着失去所有，代价太大，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浪费了美好青春，可惜呀。”赵天齐打趣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刘世勋琢磨了一番，似乎还有点不死心。
赵天齐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拍了拍刘世勋的肩膀，示意对方好自为之。
刘世勋努力消化着对方提供的消息，望着赵天齐独自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陷入到一股迷茫的状态中。
赵天齐叹了口气，从刚才对方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那间试卷存放处应该有过想法。
要不是刚才这小子在危险中毫不犹疑地拉了他一把，自己才没有必要多这么一嘴。
路该怎么走，还得看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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