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侄子
“妈，小南门是谁？”耿栋梁悄声问方金娥。
“我听说啊，那小南门是南河投的另一个老板，就连四爷都要敬他三分。”方金娥是在城南开五金店的，在街上流通的消息也听了不少。
“这……这么厉害？”耿栋梁不免有些发憷，“那我一会儿该喊他什么？总不能也喊他小南门吧？”
“那当然不行！”方金娥强调，“小南门是四爷喊的，我们当然不能喊，等会儿问问前面的秘书。”
没一会儿，穿着职业套装的漂亮秘书把方金娥和耿栋梁带到了方云泽的办公室门口。
“两位，方总的办公室就是这间，不过他上午有事出去了，你们可以下午来找找看。”女秘书完成了沈四爷交待的事宜，嘱咐完后顾自己离开。
等到秘书走远了，方金娥娘俩站在门口议论起来。
“妈，你听到了吗？这位老总也姓方。”耿栋梁说道，“说不定还和你是本家人。”
方金娥也是一脸惊喜：“城南姓方的就那么几块地方，回去后打听打听，说不定还真和我们家有点亲戚关系。”
方金娥和他儿子干等了片刻，直到晌午也没见那位方总的身影，只好先行离去。
午后时分，方云泽在办公室里熨烫西服。他不像沈四爷那样招了一个年轻女秘书，穷人出身的方云泽早就习惯了亲力亲为。
而在方云泽决定将生意拓展到整个冬铃市后，他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形貌。
平日里穿着得体，常常捯饬一下发型，必要时还会穿上正装，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毕竟做生意这件事最讲究腔调，哪怕只是装腔作势也得把面子工程给做好，只有这样出门洽谈业务时，光凭外表便能赢得三分。
方云泽是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他对穿衣装饰有着跨时代的理解，再加上方云泽本身底子不差，稍稍一打扮竟有一种翩翩公子的观感。
同时方云泽拥有一口流利的英语，能顺畅地阅读英文文献，而且谈吐不凡，见多识广。
让不少新来公司的年轻女孩对这位更年轻的总裁青睐不已，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位方总其实个来自纺织园街的穷小孩。
忽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方云泽开口道：“请进！”
双开的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紧接着方金娥和耿栋梁母子便从这道缝里挤了进来。
“方总，我是方金娥，这是我儿子耿栋梁。我们上午见了沈四爷，四爷说……”方金娥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猛然发现站在办公室里的人竟然是方云泽。
“大侄子！你怎么在这里？”方金娥惊呼了一声，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方总呢？方总去哪了？”方金娥依然不信方云泽会是传闻中的小南门，连沈四爷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事实上别说是对方云泽知根知底的方金娥，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恐怕都不会信，难道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和沈四爷平起平坐？
听到方金娥的询问，方云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在了属于方总的那张老板椅上，他不苟言笑地问：“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找……我们找的是方总。”方金娥因为过于惊骇而打起了结巴，“大侄子，你别开玩笑了，那位方总是不是咱家的亲戚啊？”
方金娥在内心展开了合理的猜测，她必然不信南河投的方总是自己的侄子，她能想到的便是南河投的方总其实是方云泽父亲的故人。
而方云泽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是那位方总念及旧情提携了一把。
“南河投只有一位方总，那就是我。”方云泽说出这句话时气度非凡，隐隐有股不怒自威的味道，让方金娥觉得陌生极了。
“这……这怎么可能。”方金娥偷偷捏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真切的痛楚后才继续问道，“你……你是不是方云泽？还是和大侄子长得像？”
方云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示意方金娥和耿栋梁坐下说话。
“姑妈，你不用再怀疑了，你们要找的方总就是我。”方云泽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对了，我们家欠你们五十万的事情我没忘记，只是最近太忙了，没工夫来料理这件事。”
“说好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是我的失误。”方云泽摊了摊手道，“姑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这笔债给清了。”
听到这句话方金娥瞠目结舌地站起身，她终于相信眼前的方云泽就是南河投的方总。
“大……大侄子，你怎么就成方总了？”方金娥表情僵硬，不知道是该继续惊讶还是该露出点笑容。
“姑妈，说起来也是要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常常上门讨债，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毕竟不逼自己一把谁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方云泽故意说道。
“啊……真没想到……”方金娥看了一眼耿栋梁，发现自己儿子的表情没比她好多少，“没想到大侄子这么出息了。”
方云泽背靠椅背翘起二郎腿，他说道：“姑妈，家长里短的话我就不陪你聊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
“诶呦！”方金娥如梦初醒，她当即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大侄子，你看看我这个姑妈当的，竟然连你现在当了南河投老总的事情都不知道。”
方云泽笑而不语。
“我今天不是带你表哥来见四爷，四爷说了让你表哥先在你手下做事。”方金娥一把拽起自己的儿子推到方云泽面前，“梁子，既然都是自己人，你以后有福气了。”
方云泽手扶下巴沉吟了片刻，他的沉默让方金娥的笑容越发心虚。
终于方云泽开口说道：“既然是四爷的意思就让梁子留下吧，毕竟姑妈你不是说了，以后还要让梁子多关照关照我呢。”
方云泽知道沈四爷并不知晓方金娥母子和自己的关系，而且沈四爷人情往来频繁，并乐于其中。
再加上南河投创立至今，沈四爷的付出绝对不比方云泽少，同样也是对方云泽帮助最大的那个人。
综上所述，方云泽不会因为自家的恩怨驳了四爷的面子。
方云泽知恩图报，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更何况在如今的方云泽眼中，方金娥一家根本不算什么。
方金娥听出了方云泽话中的讥讽，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她方金娥也是能屈能伸之人，连忙道歉。
“大侄子，你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来事。说错话了，真是说错话了。”方金娥赔笑道，“以后还得麻烦大侄子多多帮衬梁子，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方云泽眼里含笑，表情微妙。
“大侄子，你也看到了，这三个多月来我是不是没有再来催过债了。”方金娥又说，“因为我念在我们是一家人，凡事都好商量。”
方云泽心想要不是前世见了你方金娥的真面目，这一世还真有可能被你骗过去了。
但方云泽不会把心里的鄙夷表露出来，他喊来了李相吩咐道：“李经理，这位是堂哥耿栋梁，你带他去办理入职手续，今后就让他跟着你干证券这一块吧。”
方金娥听罢欣喜不已，推了耿栋梁一把：“还不快跟李经理去。”
李相应了一句，临出门之际又听到方云泽说：“李经理，记得多多关照他。”
“小南门，你放心，我肯定关照好。”李相特意在“关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真好，真好啊。”方金娥转过身来感谢方云泽，“大侄子，还是你重情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姑妈，感谢倒也不必，你只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即可。”方云泽直截了当地说道。
方金娥连忙点头：“那是！大侄子愿意帮梁子解决工作问题，这个人情我肯定记下了。”
与此同时在方云泽的视野中，人情债券簿上的人情点数只上涨了3点。
人情点数多少能反应方云泽所得人情的价值，而人情的价值往往取决于两方面。
一是欠下人情之人的身份地位，能力大小；其二便是欠下人情之人对这份人情的重视程度。
方金娥嘴上说欠方云泽一份人情，但方云泽只得到了3点人情点数，由此可见方金娥压根就没承方云泽的情，说不定背后还会不识好歹地骂上几句。
方云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我听说啊，那小南门是南河投的另一个老板，就连四爷都要敬他三分。”方金娥是在城南开五金店的，在街上流通的消息也听了不少。
“这……这么厉害？”耿栋梁不免有些发憷，“那我一会儿该喊他什么？总不能也喊他小南门吧？”
“那当然不行！”方金娥强调，“小南门是四爷喊的，我们当然不能喊，等会儿问问前面的秘书。”
没一会儿，穿着职业套装的漂亮秘书把方金娥和耿栋梁带到了方云泽的办公室门口。
“两位，方总的办公室就是这间，不过他上午有事出去了，你们可以下午来找找看。”女秘书完成了沈四爷交待的事宜，嘱咐完后顾自己离开。
等到秘书走远了，方金娥娘俩站在门口议论起来。
“妈，你听到了吗？这位老总也姓方。”耿栋梁说道，“说不定还和你是本家人。”
方金娥也是一脸惊喜：“城南姓方的就那么几块地方，回去后打听打听，说不定还真和我们家有点亲戚关系。”
方金娥和他儿子干等了片刻，直到晌午也没见那位方总的身影，只好先行离去。
午后时分，方云泽在办公室里熨烫西服。他不像沈四爷那样招了一个年轻女秘书，穷人出身的方云泽早就习惯了亲力亲为。
而在方云泽决定将生意拓展到整个冬铃市后，他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形貌。
平日里穿着得体，常常捯饬一下发型，必要时还会穿上正装，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毕竟做生意这件事最讲究腔调，哪怕只是装腔作势也得把面子工程给做好，只有这样出门洽谈业务时，光凭外表便能赢得三分。
方云泽是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他对穿衣装饰有着跨时代的理解，再加上方云泽本身底子不差，稍稍一打扮竟有一种翩翩公子的观感。
同时方云泽拥有一口流利的英语，能顺畅地阅读英文文献，而且谈吐不凡，见多识广。
让不少新来公司的年轻女孩对这位更年轻的总裁青睐不已，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位方总其实个来自纺织园街的穷小孩。
忽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方云泽开口道：“请进！”
双开的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紧接着方金娥和耿栋梁母子便从这道缝里挤了进来。
“方总，我是方金娥，这是我儿子耿栋梁。我们上午见了沈四爷，四爷说……”方金娥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猛然发现站在办公室里的人竟然是方云泽。
“大侄子！你怎么在这里？”方金娥惊呼了一声，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方总呢？方总去哪了？”方金娥依然不信方云泽会是传闻中的小南门，连沈四爷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事实上别说是对方云泽知根知底的方金娥，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恐怕都不会信，难道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和沈四爷平起平坐？
听到方金娥的询问，方云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在了属于方总的那张老板椅上，他不苟言笑地问：“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找……我们找的是方总。”方金娥因为过于惊骇而打起了结巴，“大侄子，你别开玩笑了，那位方总是不是咱家的亲戚啊？”
方金娥在内心展开了合理的猜测，她必然不信南河投的方总是自己的侄子，她能想到的便是南河投的方总其实是方云泽父亲的故人。
而方云泽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是那位方总念及旧情提携了一把。
“南河投只有一位方总，那就是我。”方云泽说出这句话时气度非凡，隐隐有股不怒自威的味道，让方金娥觉得陌生极了。
“这……这怎么可能。”方金娥偷偷捏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真切的痛楚后才继续问道，“你……你是不是方云泽？还是和大侄子长得像？”
方云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示意方金娥和耿栋梁坐下说话。
“姑妈，你不用再怀疑了，你们要找的方总就是我。”方云泽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对了，我们家欠你们五十万的事情我没忘记，只是最近太忙了，没工夫来料理这件事。”
“说好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是我的失误。”方云泽摊了摊手道，“姑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这笔债给清了。”
听到这句话方金娥瞠目结舌地站起身，她终于相信眼前的方云泽就是南河投的方总。
“大……大侄子，你怎么就成方总了？”方金娥表情僵硬，不知道是该继续惊讶还是该露出点笑容。
“姑妈，说起来也是要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常常上门讨债，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毕竟不逼自己一把谁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方云泽故意说道。
“啊……真没想到……”方金娥看了一眼耿栋梁，发现自己儿子的表情没比她好多少，“没想到大侄子这么出息了。”
方云泽背靠椅背翘起二郎腿，他说道：“姑妈，家长里短的话我就不陪你聊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
“诶呦！”方金娥如梦初醒，她当即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大侄子，你看看我这个姑妈当的，竟然连你现在当了南河投老总的事情都不知道。”
方云泽笑而不语。
“我今天不是带你表哥来见四爷，四爷说了让你表哥先在你手下做事。”方金娥一把拽起自己的儿子推到方云泽面前，“梁子，既然都是自己人，你以后有福气了。”
方云泽手扶下巴沉吟了片刻，他的沉默让方金娥的笑容越发心虚。
终于方云泽开口说道：“既然是四爷的意思就让梁子留下吧，毕竟姑妈你不是说了，以后还要让梁子多关照关照我呢。”
方云泽知道沈四爷并不知晓方金娥母子和自己的关系，而且沈四爷人情往来频繁，并乐于其中。
再加上南河投创立至今，沈四爷的付出绝对不比方云泽少，同样也是对方云泽帮助最大的那个人。
综上所述，方云泽不会因为自家的恩怨驳了四爷的面子。
方云泽知恩图报，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更何况在如今的方云泽眼中，方金娥一家根本不算什么。
方金娥听出了方云泽话中的讥讽，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她方金娥也是能屈能伸之人，连忙道歉。
“大侄子，你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来事。说错话了，真是说错话了。”方金娥赔笑道，“以后还得麻烦大侄子多多帮衬梁子，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方云泽眼里含笑，表情微妙。
“大侄子，你也看到了，这三个多月来我是不是没有再来催过债了。”方金娥又说，“因为我念在我们是一家人，凡事都好商量。”
方云泽心想要不是前世见了你方金娥的真面目，这一世还真有可能被你骗过去了。
但方云泽不会把心里的鄙夷表露出来，他喊来了李相吩咐道：“李经理，这位是堂哥耿栋梁，你带他去办理入职手续，今后就让他跟着你干证券这一块吧。”
方金娥听罢欣喜不已，推了耿栋梁一把：“还不快跟李经理去。”
李相应了一句，临出门之际又听到方云泽说：“李经理，记得多多关照他。”
“小南门，你放心，我肯定关照好。”李相特意在“关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真好，真好啊。”方金娥转过身来感谢方云泽，“大侄子，还是你重情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姑妈，感谢倒也不必，你只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即可。”方云泽直截了当地说道。
方金娥连忙点头：“那是！大侄子愿意帮梁子解决工作问题，这个人情我肯定记下了。”
与此同时在方云泽的视野中，人情债券簿上的人情点数只上涨了3点。
人情点数多少能反应方云泽所得人情的价值，而人情的价值往往取决于两方面。
一是欠下人情之人的身份地位，能力大小；其二便是欠下人情之人对这份人情的重视程度。
方金娥嘴上说欠方云泽一份人情，但方云泽只得到了3点人情点数，由此可见方金娥压根就没承方云泽的情，说不定背后还会不识好歹地骂上几句。
方云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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