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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昆仑

    青唐城

    一座雅致的庭院内,高贯之坐在凉亭里发呆,他们一家来到青唐城已经一月有余,刚到青唐城的时候便有人接待他们,之后更是给他们安排好了一切。这座庭院便是那些人送的,庭院看起来抵得上他太平镇的家五六个大,布局装饰更是讲究,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拿出手的。

    一开始高贯之以为是真的遇到了出手阔绰的亲戚,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发现,自己父母并没有和什么人有过多的来往,自己也没有见到父母口中所谓的亲戚。高贯之问他的父亲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得到答案,他父亲只是说过段时间之后再告诉他。

    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早上有两个年轻人登门拜访,看起来和他的父母相识已久,可在高贯之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在他们聊了一会儿后,高贯之母亲李玉露就把他叫了过去,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李玉露先让他闭上眼睛,高贯之照做,然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接着他身体一阵摇晃,有风声从耳边传来,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飞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传来:“贯之,慢慢睁开眼睛,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不要害怕,没事的。”

    听到父亲声音的高贯之定了点神,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当他真的看到自己在半空中飞行的时候,还是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心中升起恐惧之感。平复过心情之后,恐惧变为了激动,他惊奇的对旁边的父亲说道:“我们在飞。”

    高同志笑着点了点头:“走,带你去看看爹的老家。”

    就这样,高贯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人飞进了昆仑山中,直到云层之中渐渐显露出一座山峰,在接近山顶的地方还有一道巨大的石门,几人才下坠落地。

    他们落在石门前的平台之上,落地后高贯之只觉得一阵腿软,还好高同志及时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站稳之后,眼前的石门让高贯之看的出神,再加上他们一路从青唐城飞到这里,高贯之可以肯定他来到了一处仙家门派所在地。

    他心潮澎湃,在这昆仑山中,不知道门后会是什么景象,是不是山峰林立,云遮雾绕,还有瀑布激流,花草遍地、黄鹤飞行,还有修仙之人在山峰间腾云驾雾,来去如风,如人间之人水上划舟。

    高同志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石门,对妻子感叹一声:“二十多年了,又回到了这里,走,进去把。”

    高贯之还在畅想着,便被高同志拉着向石门走去,高贯之不认识的那俩人在前,他们一家三口在后。眼前这巨大石门肯定不易打开,高贯之期待着前面俩人会用怎么样的法术来开门,自己也可以开开眼界。不曾想都要走到门前了他们还是没有动静,这让高贯之有点心急了,怎么,撞墙吗?

    接下来一幕让高贯之瞪大了双眼,他们真的就直直的撞向了石门,不过高贯之并没有看到头破血流的一幕,二人身体接触石门的瞬间,石门就像水面落入一颗石子一般,荡起了一阵涟漪,接着他们就穿过石门,消失在了高贯之眼前。高同志李玉露脚步不停,也向石门走去,眼看这样,高贯之一手抓住父亲的胳膊,一手捂住了脸漏出了半个眼睛,跟着走了过去,心想着过去了就罢了,过不去有手垫着也没这么疼不是。

    高贯之在接触石门的一瞬间,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接着便眼前一花,等视线恢复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另外一幅光景了,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甚至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这不就是一个平常的村子吗?看着还没有太平镇人家多,更不用说与青唐城相比了,只不过家家户户的院子比较分散,互相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房子造型也是花样繁多,一条条小路穿插其中,连接起来了一户户人家。环境也比自己所见过的地方好多的,天高云淡,鲜花、青草、树木,鸟啼,样样和太平镇一样又不一样。近处还有小溪流淌,稍远的地方矮山连绵,更像是凡间书籍所说的世外桃源,不像是个修行的福地洞天。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疑问,这,还是在昆仑山中吗?进门之前虽然感受不到季节,但从青唐城来的时候可是春天啊,这里分明与石门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贯之,进入这里是需要秘法的,就刚才那道门,直接撞上去保管撞个头破血流,以后你要是自己来,可别傻乎乎的直接撞上去。”父亲高同志叮嘱道。

    也不知道高贯之听没听进去,只见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高同志继续说着:“之前我告诉过你的,你爷爷奶奶,大伯,大姨,都在这里,不过今天应该是见不到了,咱们今天过来啊,只是带你随便看看,先熟悉熟悉,以后要常来了。”

    常来?今天发生的一切有点超出了高贯之的接受能力,让他脑袋有点混乱,他问道:“娘,这是那里啊,今天这又是什么情况?”

    “先听你爹说完。”李玉露答道。

    高同志也知道自己儿子有点懵,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先别急,既然来了就定下心来,有什么问题回到了青唐城再问,到时候想知道什么爹都告诉你。”

    “走,咱们先回家去看看吧,哎呀,不回来也没觉得什么,这一回来啊,还是有点想念的,二十年是转眼之间啊。”李玉露说着很是感慨。

    “行,先回去。”高同志说着便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一处院落,其实在快走到这里的时候,高贯之就发现了它,因为院子的布局和他们太平镇的家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建造的材料看上去好很多,从外面看起来和新的一样。

    李玉露推开门进了堂屋,高贯之看屋里一尘不染,摆设倒是和太平镇的不一样,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只不过没有人生活的痕迹,高贯之心想如果爹娘说的是真的的话,那这应该是他们离开时收拾的了,听他们说他们离开已经二十年了,但这里的一切却没有时间的痕迹留下,这也太奇妙了,看来这石门之内真的另有玄机,回家之后一定要跟爹娘问个清楚,他暗下决心。

    高贯之思绪被高同志说话声打断,“应该是我姐偶尔来这里收拾一下,这些东西也就是她大手一挥的事。”

    “应该是。”李玉露点了点头。

    一家人在屋里坐了一会,随便说了会话,高同志便说要走了。他们又找到送他们来的那二人将他们送回了青唐城,回到家之后高贯之一时间分不清了时间,只见太阳在天上高高挂着,应该是中午时分。

    “还好,虽然有点晚了,但也不耽误吃中午饭,我随便去做点饭吃。”李玉露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饭桌上,高贯之大口的扒着饭菜,一边吃一边说道:“爹,你也别光吃啊,先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先说个大概,我问都不知道从哪问。”

    高同志不慌不忙咽下口中的饭菜才开口:“那我先说说,你要让我详细说,那...说到天黑也说不完。”说着他又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你爷爷高向南、大伯高同一、大姨高同心、你爹我高同志,还有你娘都是昆仑人,就是咱们上午去的那地方,只不过呢,你爹娘啊入不了修行的门,就只能在昆仑混日子。今天你也看到那地方了,好是挺好,可是啊,在那里待的时间长了也是无趣,特别是我们这样的凡人,没事做,所以后来我跟你娘就合计了合计,又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就离开昆仑,去到了太平镇生活,这一恍就二十年过去了。”

    “爹,你是说我爷爷奶奶大伯还有姨,他们都是神仙?”

    “不光如此,你外公一家也在里面,还有啊,他们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修行者,和咱们见过的变戏法差不多。”

    “嗯...不太懂,我看那儿就挺好的,要是我能住在那里,肯定一辈子都不想出来了。”

    高同志有些感慨:“在咱们太平镇,没人知道自己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但在昆仑不一样,在那里,一个凡人,不能修行,日复一日,我们仿佛能直接看到人生的尽头。虽然昆仑灵气充足能滋养身体,时间在我们身体上留下痕迹缓慢,但它却能侵蚀人的意志,让人迷失。再加上那时爹娘年轻,没那么多顾虑,就离开了。”

    高贯之有些不解问道:“那咱们为什么又回来了?”

    “因为去年你爷爷给我们写了一封信,半劝半命令的把我们叫回来了。”李玉露答道。

    “为什么啊?”

    高同志正要说话却被李玉露打断:“别为什么了,今天说的够多了,先吃饭吧,以后有的是时间,非在吃饭的时候说这说那的。”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高贯之先是在父母的带领下跟各位长辈认了亲,认亲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个天降后辈并没有表现的过分亲热或者疏远,但在高贯之的感觉里,除了同心姨对他表现的像个正真的亲人外,其他人给他的感觉总觉的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最后只能认为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之后高贯之便在大伯高同一的带领下正真的接触了修行之道,还好他没有继承父母不能修行的体质,得以顺利进入修行之门,再之后的时间里高贯之大都待在昆仑修行,住在之前父母住的房屋内,偶尔回青唐城和父母相聚。

    到如今,高贯之对于修行之道和昆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曾在他的同心姨那里听到,如今的各个宗门家族,要么隐入深山,要么就如昆仑生活在洞天福地之中,彼此的交流也很少,只是守着自己的一方土地,管理着势力范围内的凡人。

    但是在千年以前这方世界还不是这副模样,那时候修士遍地,精怪横行,各方势力冲突不断,凡人如草芥般在夹缝中求生,局面混乱不堪。不过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使得这方世界格局被改变,后来高贯之再追问,高同心说这些只是她在一本古籍之中看到,记载的就这么多,且真假难辨。

    后来他在书籍的记载中,大概了解了这世界现在的格局,书中记载从较为稳定的局面出现至今大概保持了五百年,如果高同心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书籍所记载的便有五百年的空白。

    在这后五百年的时间里各方仙家势力和凡间势力整合吞并,现已基本稳定,不过凡间势力大多是各方仙家宗门所扶植的,这倒也不足为怪,毕竟绝对实力摆在那里。

    而昆仑,便是如今世界各方势力中的领头人,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给高贯之一种骤然富贵的感觉,优越感满满。但据他的观察了解,昆仑好像没有人间附庸,很少插手人间俗事,这倒让他很是不解。高贯之还发现他爷爷在昆仑好像地位颇高,具体的却没有探听到,毕竟他在修行之道上只能算是初窥门径,对昆仑的了解也不够深入。

    他记得阿朗说过这世界已经没有神仙了,后来他问高同心的时候,从她那里得到了答案,真的,这世界可以修行,但却再没有神仙了。

    为何没有神仙她没有给出答案,高贯之看的出来,高同心并不知道答案,和千年前的传说一样,在漫长的岁月里真相已被掩盖,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但肯定有人知道,如果昆仑有人知道真相的话,他的爷爷高向南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但她却给高贯之解答了另外一个疑惑,为什么他的父母无法修行,到了他这里又可以修行了。原来是现今世界的灵气变的越来越稀薄,沟通天地灵气越来越困难,甚至凡间几乎无法走出从凡人到修士这第一步,必须在各方势力的秘境中才有机会‘开窍’。开窍之后便可在凡世间修行,不过由于灵气稀薄,修行速度会大不如在秘境之中,所以大多修士只得缩在如昆仑般的秘境中。

    他的父亲母亲都在昆仑出生,却都无法开窍,无法修行,二人也因此走到了一起,后来才有了高贯之,知道真相的高贯之心情变的沉重,他已经踏入修行之门,看书中记载,修士可活三百年,法力高深者甚至可以突破三百年极限活的更久,但凡人之躯只有百年时光,而且他的父母已有四十多岁了。

    凉亭里,高贯之的思绪被脚步声打断,来人正是他的父亲高同志,看他在这里发呆高同志问道:“想什么呢儿子?”

    “爹,我听心姨说,修士的寿命要比凡人长很多。”

    “对,长很多,长生,可以说是所有修士的愿望,可以这么说,修行,还有那些法力、法术所有乱七八糟的一切,都只是过程,长生才是结果。”

    高贯之想要说什么却被高同志抬手制止,他继续说道:“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的是,你是修行之人,我还有你娘却是凡人,寿命不过百年对不对?”

    高贯之点了点头。

    高同志笑了笑说道:“孩子啊,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入修行之门,不是个修士,父母子女之间的死别也是早晚要发生的事。”

    “那不一样。”高贯之反驳。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在昆仑那些年,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正在世间所有地方发生,到了太平镇之后我跟是这样认为。还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虽然离你有点远,你想过没有,等你有了孩子,你的孩子再有了孩子,如果他们都不能修行的话...”高同志没有再说下去。

    在这一瞬间,高贯之想着,要不还是不做神仙了,做个凡人也挺好的。

    “你也不必太过苦恼,这是每个重情义之人都要经历的,再重要,再刻骨的一件事,如果用百年的时间去消解,那大概也是可行的。”

    “而且我听你大伯说起过,一个人的修为越是高深,那他的人性就会一点点的被神性所取代,这是谁都无法抗衡的事情,你也应该能够感受到,你爷爷和你大伯对你的态度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近,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不会的。”高贯之下意识的开口,但这也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高同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站起来道:“行了,走吧,今天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你大伯派人来喊咱们了,一起回去一趟。”

    昆仑,来接引的人直接把他们父子带到了村子后面的一座山上,山上修建着一栋宫殿样式的房子,牌匾写着‘飞升’二字。

    高贯之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这里,这里算是昆仑最气派的地方了,高同心说这里是昆仑之人商议事务的地方,接引人带他们父子来这里显然是要让他们进去的,这倒让高贯之有些不解,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们父子这样两个小角色出面的?小事吧,也不用来这里,大事吧,也用不上他们啊。

    高同志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他直接对接引人问道:“带我们来这里是?”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二位进去吧,我家主人在里面等你们。”说完那人抬手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他的主人显然就是高同一了。

    高同志也没有再纠结,领着高贯之便进去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带着高贯之直接进到了大殿。

    大殿之内,高同一看到他们进来招呼了一声,高同志走到大哥旁边坐下,高贯之站在了二人身后。

    站定后高贯之快速观察了一圈,大殿之内或站着或坐着已经来了一些人,基本上他都不认识,可能有几个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也不敢确定。但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这次来的年轻人不止他一个,还有不少同他一样的年轻人,也同他一般都是满脸好奇,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不止他一个,这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当他眼睛看向大殿中间的时候,主位上坐的人让他睁大了眼睛,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爷爷高向南。

    高向南好像感觉到了高贯之的目光,也转头望了过来,看了高贯之一眼后就望向别处了,接着就闭目养神了起来。高贯之也收回视线,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激动,他现在有些明白了,自己在昆仑的这段时间为什么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让高贯之感觉到不真实,在太平镇的时候他听大人说的什么人间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里都没遇到。当时他以为是修行之人已经超然物外了,现在他明白了,也明白了为什么父母一介凡人也能在昆仑生活,原来这一切的原因,现在就坐在他的面前。昆仑是修行者势力中的领头人,而他的爷爷,是昆仑的领袖。

    高贯之正想的出神,耳边传来了高向南的声音:“好了,人都来了,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得到消息,现在有人妄图破坏飞升台,且已经开始了行动。十日之后,天下各方势力领袖都将来到昆仑议事,今日召集大家,便是就此事,看看大家的态度。”

    此言一出,听的高贯之一阵心惊,天下势力都将齐聚昆仑,还是最厉害的那一小撮人,飞升台?那又是什么,飞升,高贯之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有人破坏?高贯之支起了耳朵,看看还能听到什么。

    众人也是一阵骚乱,看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高贯之看了大伯高同一一眼,看他并无异样,看来这大部分人中并不包括他这个大伯。

    嘈杂过后很快众人就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人说道:“此事全凭家主做主便是。”

    看来高向南在昆仑威望很高。

    高向南说道:“不光是对此事的态度,还有后续的一些行动,咱们昆仑是修行界的执牛耳者,飞升台的守护者,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至关重要,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

    “飞升台世代由昆仑守护,若真有人来破坏,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护它周全。”

    “有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妄想破坏飞升台,岂不是要与天下修道之人为敌。”

    “天下已安定几百年了,现在竟有如此之事发生,咱们昆仑还是小心为妙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这时高同一说道:“昆仑为修行界的领袖,此事若为真,我昆仑当以不变应万变,看事态发展如何再做应对,若有风吹草动我昆仑就如惊弓之鸟,岂不为众修行者所笑。”

    争论过后高向南说道:“好了,我大概了解了诸位的态度,今日只是将此事告知大家,消息突然,诸位来不及思量,回去之后再多思量思量,十日之后,我与他们商议出结果,我再召诸位来此,咱们再议昆仑该当如何,好了,都回吧。”

    众人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一离去。

    高向南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许久过后他长叹一口气,自顾自说道:“天下将乱啊,还好存有一线生机。”

    等高贯之和父亲回到青唐城,二人都有些心神不宁,实在是今天的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让高贯之有了更多的疑问,而且今天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去了就站在那里听,听完就回来了,让高贯之不得不去揣测爷爷的用意,只是因为情亲吗?大概率不是。

    心思沉下来之后高贯之突然想到了太平镇的伙伴,张安,张晴朗,春晓,等自己修行有成,一定飞回去找他们玩,那时候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想着他们三个张大嘴巴看着天上飞下来的自己,高贯之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