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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停课学校的突变

    “欸?现在不该是上学时间吗,怎么学校里一个人也没见着?”

    头戴鸭舌帽,戴着双层口罩之余还要再用布缠住头再上一层保险,只露出墨镜来观察四周的简桦,正躲在身旁树木的阴影下,透过学校外墙的空花墙镂空往里看。

    简桦刻意挑选过的这个位置,能很轻松的就看到操场的大半全貌。

    在她的记忆,平常这个时候,怎么也会有一两个班级在体育老师带领下来到操场上体育课。

    但现在,操场上却是空荡荡的。

    看不到一个人影不说,操场更是至少好几天没有人来清扫打理的状态,离开草地来到塑胶跑道的干枯树叶纷纷成为现在吹起的风手里的玩具,四散飘落着。

    “奇了怪了。”

    简桦挠了挠下巴,很是困惑学校里面的人都去哪了。

    这些天她都因为魔力过度透支而几乎一直在床上躺着,少数的下床也都是去做满足生理需求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好不容易能下床走走,就接到了来自班主任的电话。

    电话里,班主任亲切的让假扮表妹的她转告简桦本人。

    前面申请的病假还有一天就到了,要是还想延续病假,就让简桦自己过来学校里找她。

    挂断电话,深知自己总会有这一天到来的简桦,不敢怠慢的做完伪装就离开了家,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匆匆赶去学校。

    然而来到了学校,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其它的法定假期,不应该学校里会没人才对。

    “算了,没人更好。”

    反正待会见到班主任后可以问,也不急着现在就绞尽脑汁要想出来理由。

    而且,现在没人在场,她爬墙翻入学校的行为自然也不会被看到。

    望着眼前自己还没变成魔法少女时就已经翻越过一次,现在身体素质变强后更是不在话下的学校外墙,后退几步的简桦往左右手掌心各哈了一口气后,就准备助跑起跳直接蹬上外墙。

    “简桦同学——!”

    来自身后传来的熟悉男声,迫使简桦还没迈开第一步就不得不刹住了脚。

    要是不及时刹住脚,她肯定会被身后那位负责纪律管理的优等生给铁面无私的记下一笔。

    “原来你也被班主任叫来啊。”身后优等生的声音带着欣喜,像是终于找到了同行同伴的欣喜。

    “是啊。”

    随口回应着对方,刚准备转身向后看的简桦,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不说她现在戴着鸭舌帽还用布缠着头,就说她变成魔法少女后一下子缩水了许多的身高和体型,对方是怎么认出她的名字的?

    等会,不对啊——要是她现在这副样子,跟还是男生时的体型相差极大,属于别人根本认不出来的程度。

    那她为什么还要伪装再过来?

    除了时末语外,谁还能知道她现在就是简桦。

    “唔…肯定是那个笨蛋人偶的⑨给影响到我了。”

    将自己这番堪称弱智的行为给甩锅给人偶月昙的简桦,深吸一口气做好待会要战斗的准备后,缓缓的转身面向那位叫出她名字的'优等生'声音方向。

    在那位'优等生'的位置,简桦看到了一位身高跟她相比不相上下的……小女孩?

    虽说年龄看上去是初中年纪,但对方的穿着却是和年龄不符的荷叶边露肩上衣+牛仔热裤的清凉打扮。

    头上别着副在太阳底下镜片顶端闪着彩光的太阳镜,脑后单马尾的波浪卷末梢,随着吹来的轻风来回摇动。

    带着些婴儿肥的圆润鹅蛋脸上,细长微弯眉毛下方的晶亮双眸,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简桦。

    原本心里想着,要是冒充那位优等生声音的人。

    只要是那种看上去对自己稍有威胁的模样,就直接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逼问出对方为何知晓看出自己的简桦,在看到站在前面的是位小女孩时一愣。

    “你是……?”

    别告诉她冒充优等生声音的人,就是面前这位小女孩啊。

    “嗯?”

    被简桦一问,突然有些愣住的小女孩,哼出一道跟那位优等生音色相差不大的鼻音,“我就是步心言啊。”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张嘴说出的却是十足十的豪爽男声,简桦一时有些接受不能,确认的再问了一句,“你说你是……步心言?”

    “有什么不对的——简桦你不也是魔法少女吗。”

    魔法少女。

    听到这几个字,简桦便明白了过来,步心言跟她一样都变成了魔法少女。

    只是不知为何,步心言他在变成魔法少女后声音没有变,还是原来的男性声线。

    看着往日篮球比赛里无人能挡的大前锋,现在却变成跟她一样小小只的模样,简桦心中颇为感叹。

    遇精灵不淑啊!

    在躺床那几天,手机被人偶月昙强行占用拿去玩游戏的简桦,极度无聊之中让苍蓝星去想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说一说。

    其中苍蓝星说到的一个,在它们魔法精灵看来也算是有趣,但对于她们这些被变成的魔法少女则未必的事。

    那就是由男性变成的魔法少女,体型是由魔法精灵决定的。

    给男性变化出新身体的过程,需要消耗魔法精灵自身从妖精乡媞泰妮亚带来的魔力。

    像苍蓝星就是来到这边世界时没法带更多的魔力,从而把简桦魔法少女后的身体给弄成缩小版。

    时末语的魔法精灵带的魔力足够,变成魔法少女后的身体只是往少女体型给修正了下。

    但这并不就是说,每位魔法精灵的变化新身体时,都会完全按照自己带来的魔力去弄。

    像步心言现在跟原来还是男性时差别极大的体型,很明显就是她的那位魔法精灵更喜欢小的体型,从而加入了自己的私心。

    要问她为什么这样肯定——

    像苍蓝星那样连用魔法做饭都不会的吊车尾,某种意义上可是比那些尖子生更为稀少的存在。

    魔法精灵除了提供变身和治疗外,另一主要工作就是照顾魔法少女的日常生活,好让魔法少女能更加专心的对付敌人。

    至于苍蓝星在这方面的能力吗。

    简桦只能说,比养宠物好点。

    至少不会乱拉乱咬乱抓,还能通过人话交流。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简桦问步心言。

    按步心言的说法,她是应该认不出同样变了另一个模样的自己才对。

    难道是星牌?

    “通过星牌。”步心言说完,回到了最开始她聊起的话题,再重复了一遍,“简桦你也是被班主任叫来的?”

    “是啊。”

    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同样再回应了一遍的简桦也不去追问是什么星牌,“你也是来延长请假的?”

    在简桦的记忆里,至少在她被苍蓝星稀里糊涂变成魔法少女的前一天,步心言还活蹦乱跳在篮球场上上演大灌篮。

    “不是啊,我是被班主任叫过来说是进行考核的。”回话的步心言指了指前面简桦准备翻越过去的墙壁,“你也要翻吗?”

    想着班主任莫非也是魔法少女一员的简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你先来?”

    在成为同犯的情况下,那肯定是先让负责管理纪律的先来。

    步心言听完也不多推辞,曾经身为运动健将的强健身体素质,在成为魔法少女后更是有着肉眼可见的提升。

    完全不需要像简桦那样还要助跑,来到外墙面前原地一跳后梯云纵般左右脚在外墙轻点两三下,就已经翻越上了外墙,轻松潇洒的从墙往学校里跃下。

    这宛如轻功一般的动作,看的简桦是一阵羡慕。

    小时候她曾幻想过,要是自己拥有了武侠小说里的轻功能力,一定也要像书里面的那些轻功奇人那样,在城市间来场攀岩走壁的跑酷。

    当然,羡慕是羡慕,幻想是幻想,现实归现实。

    简桦是不会因为步心言这看起来轻松潇洒的翻越动作,就跟着学做。

    对于刚大病初愈的她来说,安全第一身体不受伤才是最重要的。

    等简桦翻墙跃下,早就在墙下等候多时的步心言正捉着一根弯曲的树枝,在模仿着某些简桦没见过的剑招招式,在那对着空气刺挑点劈。

    “你知道吗,”听到简桦落地的声音,步心言扔下树枝走在前面,“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未来真出现了超自然的能力,比如内力、魔法什么的。我一定要当一名剑客或者魔剑士。”

    “而现在吗……呵呵。”

    对于步心言这种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的行为,能明白对方是不想透露自己星牌能力的简桦,在能理解对方之余,也在心里腹诽着。

    既然想保密,那就别说出来啊!

    她又不是想听。

    在吊人胃口的呵呵过后,步心言便没再出声说话。

    也不知是还在遗憾于自己没法成为剑士或魔剑士,还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平时跟步心言远没有像时末语那样熟的简桦,也没有要主动跟对方谈论魔法少女之间事情,交换彼此所知信息的想法。

    至于像什么'你以后说不定就能拿到“剑”星牌,从而实现小时候成为剑客的梦想'的安慰话语,当然更不可能有。

    就当是简桦对于步心言前面吊人胃口话只说一半的小小报复。

    两人又这么沉默了的走了一段路,就在两人先后走出台阶离开操场朝着两人斜对方向,教师办公室跟图书馆共用一栋教学楼的知物明心楼迈出脚步时,走在前面的步心言步速突然放缓,扭头看向简桦。

    准确来说,是看向简桦身后的方向。

    “你感觉到了吗?这里的气,从刚才开始就不再流动了。这里的气会越来越浑浊,直至积攒够足够的数量,形成能让另一个世界的秽魔钻过来的裂隙。”

    步心言这突然的一长句话,让前面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沉默不语状态的简桦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步心言话里说的'气',是真的是指气,还是指代魔力的别称。

    “简桦,你知道为什么从大前天开始,全市包括大学在内的所有学校都要临时停课,直至政府准许恢复上学吗?”步心言又问。

    我怎么知道……

    简桦心中嘀咕着。

    要不是今天需要外出,她的手机还在被月昙强制占用来玩游戏呢。

    至于短信什么的……只要不是登录账号所需验证码,又或是快递发来的取件码,简桦一概是放着不看,直到一周,一个月或半年后突然觉得未读短信数量好像有些过多时,才会逐个察看清理短信。

    简桦虽然没有回答,但步心言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或者说,就算简桦不会回答,她也会自问自答的说下去。

    “政府给出的原因,是邻近的另一海岸城市出现了极度传染性的新型流感。因为国内其它沿海城市,以及别的国家政府也是这么说的,再加上的确有着足够说服力的病例,所以没什么人怀疑。”

    “但实际上,就连会包括你我在内的很多新人魔法少女都清楚。这不过是名为“枢纽”的版本更新后,另一个世界跟地球开始靠近接触时,所显现出来的预兆罢了。”

    “今后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恐怕真会如版本的名字“枢纽”那样,成为连接着其它世界的中继点。”

    步心言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此时简桦却没了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就在步心言开始说话的时候,她们两人头顶——更准确来说应该说整间鸣铃男子高中上空,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在短短数秒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为预示着将要降下倾盆大雨的层叠密布乌云。

    就像前面步心言所突然说的'这里的气,不再流动'那样。

    这些厚积的,宛如发泡剂喷出的泡沫所凝聚堆积摸样的黑云,自积聚而成的那一刻就停止了移动。

    而在鸣铃男子高中外面的天空,依旧是晴朗万里。

    吹拂带动着外面连绵白云的风,一来到鸣铃高中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完全感受不到存在。

    没有了风,失去了推力的气流渐渐不再流动,地面的空气越发的闷热起来。

    简桦左手往额头一抹,刚刚还是滴汗未有的额头此时已经遍布密麻的汗珠,随便一抹都能抹出水来。

    “咕嘟咕嘟——”

    似乎是连地面都再也忍受不了这闷热的,每次呼吸都能让身体更加燥热起来的空气,大量的气泡争相从水泥、沥青路面,乃至花坛里土壤、铺砌的瓷砖表面冒出。

    不管是小的,还是大的气泡,在爆开之后都会在表面留下树根状的裂纹。

    而在之后,会有更多更密的气泡从裂纹中冒出,留下更多的新裂纹。

    直到其中某处裂纹遍布的表面,再也承受不住新的气泡破裂后的裂纹产生,在一阵剥下来的鸡蛋壳被双手用力压成无数细小碎片的细微碎裂声中,崩解的无数各色碎片,带着新产生的气泡以重力颠倒的形式飘向天空密布的黑云。

    而随着碎片崩解到足够面积,地面底下显现出现的却不是地下的土壤沙石,又或是根植于土壤之中的盘缠树根。

    而是如石油状黑漆一片,不断有着大小气泡从中冒出的'水'面,以及弯着腰从这些黑漆'水'面中抬起身来,即便再怎么抖动身体身上的泥浆依然掉落不尽,凹陷空洞的双眼直望着简桦与步心言两人而来的泥状人形。